清夢翩然 山雨欲來風滿樓 番外那些往事(1)

作者 ︰ 夏文暄

今天開始上傳正式番外,咳咳,至于端木到底在那兩只的婚禮上做些啥,親們請自行想象,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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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一年里有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被冰雪覆蓋,漫天的雪花飛舞在迷蒙的天地之間,粗壯的冰凌懸掛在樹枝上,地面上的雪幾乎能淹沒人的大腿,遠處的景象全被紛飛的雪花阻隔住,看不真切。

每到這時候我就會月兌掉外衣,光著腳在雪地里奔跑,讓刺骨的寒冷提醒我,我還活著,所有的事都真實發生過。這樣的寒冷傷不了我,因為我有著舉世無雙的真氣護體。

其實我並不老,只是天生發色黑白相間而已,但是現在我倒希望我已到耄耋之年,這個世間,對我來說太空曠了,我活著,只是因為沒有自殺的勇氣。

江湖上人都叫我長白老人,本名倒被淡忘了。

我叫秦放。

只是叫秦放而已。

我出生在長白山下的一個小村落里,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吃村里人百家飯長大的。那時候村里住著一個從京城來的江湖人士,他說他厭倦了江湖廝殺,所以跑來避世。

村里人都叫他老莊頭,我也隨著就隨著村里人這麼叫他。他人很好,見誰都是樂呵呵的樣子,還時常給我們這些孩子耍幾招武功,我想我對武功最初的啟蒙就是來源于他吧。不過很可惜,直到他去世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纏著老莊頭學了幾招之後,我就開始自己琢磨武功,因為天生發色有異,村里的小孩雖然不排斥我但也不會主動叫我玩,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一個人呆著,憑空想象那些對于當時的我來說玄之又玄的招式。

按照老莊頭教我的一些基本吐納辦法,我居然真的琢磨出屬于自己的武功了。

這兩套剛創出來的武功還很稚女敕,威力不大,但老莊頭看我演示過後卻連連夸我,說我有練武的天賦,還說這兩套武功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當時並不十分相信,只想著能靠這兩套武功去賣藝,多掙點錢好出去看看。

是的,我不想呆在這個小山村里了,反正我也無牽無掛,還不如看看老莊頭口里很美好的外面世界,雖然他說起外面世界時,眼里總是有那麼深的無奈。

當初我不認識多少字,是老莊頭給武功取的名字,他說那種內功陽剛異常,世間罕見,所以借用了道家的術語給它取名叫純陽真氣,那套只有九招的武功以後注定是要縱橫天地,無人能敵的,就叫它縱橫九勢吧。

我當時根本不信,就憑我這個山野小子創出來的武功也會威震天下?

沒想到這兩套武功以後還真的成了武林中人都夢寐以求的武藝,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在十九歲那年,我離開了那個小村莊,老莊頭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人生在世,一定要認清楚什麼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我不懂他這句話,他看著我懵懂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我懷抱著對外面世界的憧憬啟程了,只有老莊頭一個人送我。

外面的世界跟老莊頭說的一樣精彩,只是很多小偷都在打我包袱的主意,其實里面除了兩套衣服和幾個碎銀子外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他們肯定不信像我這麼個窮酸小子會武功,所以當我輕易把他們的肋骨震碎時,我在他們臉上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也就是這麼一掌,讓我認識了以後一直大哥前大哥後叫我的人,當時他才不過十三四歲,雖然穿著富貴,但依舊純真的臉上滿是驚喜之情。他跑過來拉著我的衣袖,高興地喊︰「大俠,大俠教教我武功吧我也要打這些壞蛋。」

當時我挺尷尬的,因為大街上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那孩子一身的綾羅綢緞更襯得我的窮酸樣,大俠不應該都是穿著光鮮的麼?即使是隱居了的老莊頭,我看他每日都是穿戴整齊後才會出門,可我不過是個剛進城的鄉下小子。

「大俠,要不你去我家住吧,我真的很想跟你學武功的。」那小孩見我不說話,繼續拉著我袖子軟磨硬泡。

若不是看他是個孩子,我想我恐怕真的會甩開他,就像甩開那兩個小偷一樣,可當時我沒有那麼做,不知怎麼搞的就被他拉去他家了。或許我當時也在想,我應該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雖然在他家住了很久,但我沒有教他什麼武功,因為他的時間被他父母排的很滿,四書五經、騎射駕馭他都得學。他父母人很好,見我似乎也不會這些,就叫我跟著他一起上課,所以其實我佔了很大一個便宜。

可是後來我後悔了,如果我當初教好他純陽真氣和縱橫九勢,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在那個人下旨砍他頭時,他至少有能力帶著妻兒逃走吧。

真的是我不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對不起他。

很多年以後我都記得那個下午,自小錦衣玉食的孩子揚起笑臉,對我這個山里小子說︰「我叫凌駿,大俠你叫什麼?」我當時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的小孩日後會成為一個百姓愛戴,所向披靡的戰神。

可也是那些累累戰功,最終把他害了。

後來,我傾我全力把一身武功教給他兒子,那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孩子。那個孩子對我說他要報仇,他必須要足夠強大,于是我就把我所學所見的全部武功都教給他了。

我想,這或許也是我唯一能為我那個弟弟所做的事吧。

駿小子的父母待我如己出,我也從一個沒人管沒人理的窮小子變成了穿衣吃飯都有人侍候的富家少爺。但是我從未忘記我的理想,在來到駿小子家後更堅定了這個目標,人只有出人頭地才會過得更好。

我不喜歡讀書做官,要想出人頭地,只有靠一身武功。因此我對武功的痴迷程度也越來越高,凌伯父似也知道我的心思,便不勉強我讀書,反而請來很多江湖人教我練功。

但我沒有照著他們的武功路數去學,自始至終所用的都是自己的那兩套武功,不過是在不斷的比試中慢慢完善它們。

每次打敗一位師傅,我都能從凌氏夫婦眼中看到贊許,那是父母看見自己孩子進步時才會流露的情緒,他們是真心實意把我當成他們的兒子了。

兩年後,凌伯父調任兵部侍郎,要赴京任職,我便離開了凌府。

他們也曾極力挽留我,要我隨他們去京城,依我的武功在軍中謀個職位不是難事。但我拒絕了,我心不在那里,我渴望去闖江湖,去那個老莊頭對我說過的有鮮衣怒馬、仗劍知己的江湖。

與他們一家作別,我突然覺得很難受,就算跟老莊頭分別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想我也把他們當一家人了吧。凌伯母哭了,駿小子死活拉著我的衣袖不讓我走,就像他拉我回他家那天一樣,只有凌伯父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江湖太大,我們太小,終有一天會走累的,到時就去京城找我們吧,那里永遠是你的家。」

當時我差點就流淚了,只因為他說了一個家字,我一直很渴望卻不曾擁有的東西。最終,我還是走了,騎著凌伯父送我的大宛良駒,包袱里放著凌伯母塞給我的一疊厚厚的銀票,耳旁還回響著駿小子帶哭腔聲音︰「大哥,你一定要去京城找我啊」

我再也不是兩年前那個一無所有的鄉下小子了,我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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