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翩然 山雨欲來風滿樓 孩子們的世界【小溫馨,僅作調劑】

作者 ︰ 夏文暄

「陛下、娘娘,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老臣教不了了,教不了了」白胡子的趙大學士跪在凌灝和聶清然跟前,連連說道。

「林學士,你可是朝中有名的學識淵博之士,怎麼可能教不了呢?」聶清然看著這個白胡子老頭不禁偷笑,必然是自己那兒子又帶著那群小孩干了些什麼頑皮之事讓這太傅頭疼了。

「娘娘,太子、公主和各位公子,小姐都很聰明,老臣沒什麼可教他們了。請陛下讓老臣回翰林院繼續編書吧。」

林大學士想到那群小魔頭就渾身發抖,再也不想回那個地方了。太子不是不優秀,但是實在是頑皮,不是一般的難以應付,自己實在勝任不了。

「林學士,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太子那邊,朕會好好教訓的,必然不會讓你受苦。」凌灝正色道,其實心里也在苦笑,小汐真是頑皮,再加上徐亦游他們的孩子,一大幫孩子都在宮里讀書,又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真為難林學士了。

「求陛下讓臣告老還鄉,臣真的無才無德,擔當不起教導太子的重任」林學士的表情都快哭了,要讓他回去教那群小魔頭還不如讓他辭官歸隱算了。

「林學士,你可是朝廷重臣,國之棟梁,朕需要你幫忙治理國家,你怎可舍朕而去?」凌灝皺眉道,這林大學士可是有名的賢臣,小汐他們是不是鬧得太過分了,氣的太傅連官都不做了,看來得好好教訓一頓了,「林學士毋須動怒,朕自當讓太子給你道歉。」

「就是,本宮也不會包庇太子,若他有錯,自該向林學士請罪。」聶清然道。

「老臣深受陛下和娘娘的大恩,本該極盡全力教導太子,只是,唉……」林學士嘆口氣,不知如何說下去。那群小魔頭真不好惹,爹娘都不是平凡之人,所生的孩子更是難纏,真是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林學士,朕與清然和你一同去課堂走一趟,若太子再敢不尊師長,朕定會重罰。」凌灝正色道。

「是,老臣遵命。」林學士拱手道,他還能有什麼辦法,皇上和皇後都這麼說了,自己再強要辭官就是與皇上對著干了,是欺君大罪。

悅雅堂是太子讀書的地方,本該是勤奮求學的場面,現在卻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景象。

比武的比武,下棋的下棋,繪畫的繪畫,課本被丟的到處都是,還有人在追著一只畫眉鳥。

一身月白錦袍的清秀少年拈了一本《詩經》坐在橫梁上細細閱讀,似看不見下面的鬧騰景象。

穿粉紅衣裳的嬌俏女孩抬頭看見少年坐在高處,也一個旋身跳上橫梁坐在少年對面,兩個孩子相視一笑,沒有言語,少年仍在讀書,女孩只是托腮看著他沒有別的動作。

已長成小伙子的凌汐畫完這幅人物肖像的最後一筆後,抬眼看見橫梁上的兩人,笑道︰「依依,又偷看你燁哥哥去啦?」

「汐哥哥你亂說什麼,什麼叫偷看?燁哥哥是知道的。」林依伊隨手丟出一個瓜子殼砸向凌汐,小臉卻禁不住紅透了。

凌汐閃向一旁躲過瓜子殼,搖頭嘆道︰「依依,這星月針的發射手法你可沒我熟,想偷襲我還是差點的。」

「太子你就別拿依依開玩笑了,依依終究是女孩子。」歌舒淵也擱下畫筆,朝林依伊笑著說,「小心她告訴她娘,讓徐姨母告訴你母後你就慘了。」

「淵哥哥你——」林依伊氣的小嘴撅得老高,卻又不知說什麼話去反駁。

萬俟燁淺淺一笑,向凌汐和歌舒淵的畫紙上掃一眼,淡淡道︰「太子,你畫的可是緣姐姐?淵哥哥,你畫的是若顏姐姐麼?很傳神嘛。」

「是嗎?畫的我姐?看看,看看。」莫忘塵一听這話,馬上停止了和拓跋毅的比武,湊過腦袋看凌汐手中的畫像,「哎,果然啊,很像呢,比我畫的好很多呢。」

「淵弟,你畫的若顏?很像啊,若顏人呢?讓她來看看才好。」拓跋毅也走過來看著歌舒淵手中的畫像。

「哥哥,我在和緣姐姐下棋呢,喊我干嘛?」拓跋若顏回眸笑道,雙眼彎彎似月牙。

「過來看看,淵弟給你畫的像呢。」拓跋毅拿著那幅像給拓跋若顏看,「我看畫的不錯,難怪莫姨父都稱贊淵弟有他當年的風範。」

「是嗎,淵哥哥給我畫的?」拓跋若顏拿過畫像,笑成了花。畫上的女子在撲蝶,裙擺搖曳,顧盼生輝,好一個美人。

「咳咳,這個,隨手畫畫而已。」歌舒淵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搪塞道。

莫忘緣款款走來,看著弟弟手中自己的畫像,笑道︰「太子哥哥的畫藝又進步了,難怪爹爹常說太子哥哥聰明絕頂,非常人所能比。這畫上的緣兒可比真人美多了。」

「哪有,緣兒可是天下少見的美人,徐姑姑都夸你漂亮。我還怕我筆拙,畫不出緣兒美的萬分。」凌汐嘴角含笑,眼中的情誼分明。

一個身著深藍錦袍的英俊少年氣喘吁吁的跑來凌汐身旁,一邊喘氣一邊說︰「太子,燁弟還有淵弟,你們得管管萱兒,晚星姐和溪兒,累死我了。弄了只畫眉鳥,要我給她們捉了放,放了又捉,我逍遙游還沒到家呢,在這麼下去我要累死了。」

「臭哥哥,叫你平時不用功練武,現在丟人了吧。」坐在橫梁上的林依伊咯咯直笑。

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領著兩個個瓷女圭女圭似的小女孩跑過來,兩個小女娃一邊一個拉著少年的衣角叫道︰「晨哥哥耍賴,鳥兒又飛了,快給我捉來。」

少年見狀,癟著嘴都快哭了,求助似的望著橫梁上下兩個男子。

萬俟燁微微一笑,閃身下地,抱起梳著兩個小辮的女娃,又躍上橫梁,哄道︰「溪兒,別去麻煩晨哥哥了,要鳥兒的話哥哥等下給你捉,溪兒要多少就捉多少,好不好?」

「對,依依姐姐也可以給溪兒捉,別去纏著那個傻蛋晨哥哥啦。」林依伊靠過來逗著萬俟溪。

「好哦,好哦。」萬俟溪拍手笑道,「還是哥哥最好。」

「林依伊,你找揍呢,什麼叫傻蛋晨哥哥?有這麼說自己哥哥的不?」林曉晨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叫道。林依伊抱著雙臂,抬起下巴不去看他,氣得林曉晨打算跳上橫梁去揍她,還好被莫忘塵拉住了。

「萱兒來哥哥這里,不要總是要晨哥哥做這做那的,要有禮貌,知道不?」凌汐朝扎著粉紅頭箍的小女孩招手道。

凌萱跑進凌汐懷里,笑著說︰「沒有啊,萱兒只是喜歡跟晨哥哥一起玩嘛,晨哥哥的輕功好厲害的。」小女孩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十分可愛。

「哈哈,晨弟的確很好玩呢。」歌舒晚星捂嘴笑道。

「姐姐你就愛帶著萱兒和溪兒亂玩,小心被皇後姨母逮著了告訴娘,娘不會放過你。」歌舒淵搖頭道,「爹可護不了你,他見了娘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哼,爹爹也不知怎麼搞的,在外面挺厲害嘛,看見娘就變沒脾氣了。」歌舒晚星撅著嘴,一臉不屑。

「就是啊,听說以前我爹和二叔還有三叔是什麼漠北三狂,狂傲的很呢,可我就一點沒看出我爹怎麼狂傲了,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拓跋若顏也說開了。

「在我家,也是我娘做主。」萬俟燁贊同道。

「我家也是,我娘不答應的事,爹說了不算。」莫忘塵說。

「我就不用說了,天下誰不知道堂堂御劍門主除了門中之事,一切以夫人為是。」林依伊癟癟嘴。

「不用看我,父皇和母後是個什麼樣子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凌汐看著眾人看向自己,忙擺手道。

一群孩子陷入沉默,誰也不懂這是什麼情況,為何各個在外面叱 風雲,說一不二的男人在面對自己夫人時都是如此千依百順。

「不過听說我們娘也是很厲害的女人呢,星月宮不就是我們娘的嗎?現在天下除了林姨父的御劍門還有誰能與之抗衡?」莫忘塵一拍腦門道,「是不是我們爹都打不過我們娘的呢。」

「怎麼可能,太師傅那麼厲害,父皇絕對不可能打不過母後。」凌汐搖搖頭,否決了。

「哥哥,我想太師傅了。」凌萱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太師傅說了要帶萱兒去雲霧峰玩的。太師傅什麼時候才會來啊。」

「要到中秋了吧,秦前輩應該會和我太師傅一起進宮的。」林曉晨蹲子和凌萱視線相對,捏了一下她粉女敕女敕的小臉,笑著說,「那時萱兒就能看見太師傅啦。」

「嘻嘻,晨哥哥幫萱兒捉小鳥玩好不好。」凌萱抱住林曉晨的脖子笑嘻嘻的說。

「啊,這,以後再捉好不好。」林曉晨臉色馬上變了,現在兩條腿還在酸呢,怎麼可以又上這小丫頭的當。

「不嘛,晨哥哥不喜歡萱兒了,萱兒要去告訴母後。」凌萱不依不饒道。

林曉晨這下真的欲哭無淚了,告訴皇後姨母,皇後姨母自然不會說自己什麼,但要是在自己的娘面前說什麼,自己下場更慘。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一聲拉長的通報聲解救了林曉晨的局面。孩子們馬上整理衣冠,林依伊和萬俟燁也從橫梁上跳下來,拍拍身上的灰,迎接皇上和皇後。

結果他們發現不僅有皇上和皇後,還有各自的父母以及被他們氣跑的老師,林大學士。

原來凌灝和聶清然在來的路上接到通報另外5對夫妻剛好進宮了,過幾天就是中秋節,大家一起進宮團聚的。

這是他們的習慣了,誰叫身為宮主的聶清然住在宮里,自然是以她為準啦。

凌灝夫妻就把孩子們的事說了,他們各個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都要來看看自己的孩子是個怎麼調皮法,得適當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孩子們見到這陣勢哪還敢說什麼,都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參見父皇,母後,參見各位姨父姨母。」

「參見皇上,皇後,參見各位姨父姨母。」

行完禮後,孩子們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自己父母臉上那表情是明擺著的,敢多嘴的話等等必然沒好果子吃,是以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過都在心里暗暗埋怨林學士,不就是鬧騰一下嘛,有必要告去父母那里呀。

「小汐,出來。」凌灝沉著臉,喊到。

「父皇,兒臣在。」凌汐拱手站在凌灝跟前,知道自己又要倒霉了,誰讓自己的爹是皇上,自己的娘又是眾姨母中地位最高的。所以一遇事,自己定然是最先拿來開刀的。

「你知錯嗎?」。凌灝板著臉問他。

「回父皇,兒臣不知錯在哪里。」凌汐硬著頭皮說,又偷瞄聶清然,看看母後這次會不會庇護自己,沒想到母後也是一臉嚴肅,看來這次「在劫難逃」了,「兒臣,兒臣……」

「哼,你不知錯在哪里,難道太傅還會冤枉你不成?你沒做什麼錯事,太傅會寧願告老還鄉也不願教你?」凌灝怒道。

「兒臣,兒臣只是覺得課堂氣氛太死板,所以,所以就跟太傅開了個玩笑嘛。」凌汐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听不見了,「誰想到太傅這麼開不起玩笑——」

「大膽」凌灝雙眉快擰成一團,「太傅是你拿來開玩笑的?馬上給太傅道歉」

「太傅,對不起。」凌汐現在可不敢再惹怒父親,恭恭敬敬的彎子,行了一個大禮。

「太子請起,老臣萬萬不敢當。」林學士連忙扶起凌灝,只得在心中暗嘆一聲命苦,擺月兌不了這小魔頭了。

「小汐,既然你知錯了,那也就不多作懲罰,扣你三個月的月錢,送給太傅以作壓驚之用。」聶清然道。

「啊,母後——」這下輪到凌汐要哭了,三個月沒月錢,日子怎麼過啊,以後跟那群孩子上街豈不是只能眼熱了?

「嗯,清然這方法不錯,另外再賜給太傅黃金五百兩以示賠禮。」凌灝道。

凌汐吐吐舌頭,不敢再開口。

「老臣多謝皇上,娘娘賞賜。」林學士跪倒在地,叩頭道。

「林學士平身吧。」凌灝扶起他,「若無事你就先退下吧,以後還得倚仗你教導太子。」

「是。」林學士行了個禮,退下了,心里卻是叫苦連天,皇上皇後待他極是不錯,怎可再言還鄉之意,看來還得繼續忍受這群小魔頭。

見沒有外人了,各對父母馬上跟自己的孩子湊在一起去了,詢問他們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

因著聶清然只生了兩個孩子,凌灝又再無子嗣,所以怕他們寂寞,每過一段時間,聶清然就會把徐亦游他們的孩子接進宮住一陣,一群孩子一起玩耍、讀書也是個伴兒,也好讓這死氣沉沉的皇宮活躍點。

因此,宮里誰都知道每過一段時間都有一群難纏的小鬼在宮里橫行。

偏偏他們的父母又都是厲害人物,惹不起,宮里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們整過了。

最重要的是平時溫文爾雅的太子殿下,一到跟他們在一起時鬼點子比誰都多,整人比誰都厲害。

不過也好在有這群小鬼,讓宮里的太監宮女能夠感覺到生氣,感覺到快樂,因為他們雖然個個身份非凡卻沒有架子,跟誰都玩得來,能拉著宮女一起擺弄小動物花花草草,也能攬著太監的肩膀稱兄道弟,絲毫不覺得他們是低下之人。

所以也有人盼望著他們的到來。

「淵兒,來了宮里玩有沒有把功課落下啊。」哥舒狂歌模著歌舒淵的頭笑著問到。

「這個,這個——」歌舒淵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又一邊朝歌舒晚星擠眼,想要她來幫自己解圍。

「爹爹,弟弟他很用功的。」歌舒晚星抿嘴笑著看向歌舒淵。

「嗯,這就好。」善若水拉著歌舒晚星的手贊揚的點點頭。

一听哥舒狂歌這麼問,別的父母也就都問起兒女的功課問題了。凌汐見狀拍拍手,孩子們一听聲音,馬上都從父母身邊走開,站到凌汐身邊。眾人見狀很是奇怪,皆不解的看向凌汐,不知他要干什麼。

「父皇,母後,各位姨父姨母。我們雖然頑皮,淘氣,在一起能氣跑太傅,把皇宮翻過來,但是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很清楚自己是誰的孩子,爹娘都是厲害的人物,我們不能夠給我們的爹娘丟臉。所以我們調皮,但我們不會荒廢自己的功課。」凌汐神秘一笑,道「現在,兄弟姐妹們,向我們的爹娘和各位姨父姨母展示一下我們的實力吧。」

眾大人還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就只看見孩子們都動起來了,搬桌子,搬椅子,拿文房四寶,拿兵器忙成一團。

林曉晨和歌舒淵卻閃身一躍,跳出院子不知干嘛去了。莫忘塵和拓跋毅鋪開紙張,蘸滿墨汁,開始在紙上游走。

萬俟燁拿出一管玉簫,躍上樹梢吹奏起來。

林依伊抽出長劍,隨著萬俟燁的樂聲飛舞。拓跋若顏提筆略一思考,快速在紙上寫起什麼東西。

莫忘緣一手執白棋一手執黑棋,自己跟自己對弈起來。

歌舒晚星則抱著箏與萬俟燁合奏。

凌汐最為奇怪,居然拿了一個沙盤,似在擺什麼陣法。就連最小的萬俟溪和凌萱都在有模有樣的耍著星月掌法的入門功夫。

一曲完畢,萬俟燁從樹上跳下,與歌舒晚星和林依伊向長輩行了個禮,萬俟溪和凌萱也停下來站在他們三人一起。

不待多時莫忘塵、拓跋毅和拓跋若顏也拿著各自的作品走過來。

就在此時,林曉晨和歌舒淵從牆頭躍進來,手中各自捧著一支桂花。

聶清然一眼就認出那是慈安宮的桂樹上的樹枝,慈安宮離悅雅堂很遠,走路也得近近兩炷香的時間,不想兩個孩子居然在半柱香的時間里走個來回,還拿了一支桂花,輕功果然了得。

萬俟燁和歌舒晚星的合奏飄飄然如仙樂,果有繞梁半日之能,令人久久不能遺忘,而且樂曲中注入了內功,雖不深厚卻純正的很。

林依伊的劍法雖看上去美麗飄逸,實則暗含殺招,後勁綿綿,正兼了星月宮的劍法和御劍門的劍法之長。

這些內在的東西自然讓大人們看在了眼里。

莫忘塵與拓跋毅的作品是兩幅字,莫忘塵寫的是《歸園田居》,他的的字清朗飄逸,然則筆筆遒勁,毫無弱像,不拘一格的風骨似極了他的父親,字里行間卻又透出內功的痕跡。

拓跋毅寫的則是李太白的《俠客行》,這幅字風格大氣豪邁,卻又灑月兌不羈,寫出了這詩的意境,也表現了他的性格。並且他把武功融入到字里行間,力透紙背。

拓跋若顏畫的是一副寒梅傲雪圖,點點艷梅,虯結枝干,茫茫大地,若不是親眼看見實在不會相信這些是出自這麼一個外貌斯文的小姑娘之手。

大家又走到莫忘緣的棋盤前,看見黑白兩子正殺的激烈,莫忘緣一下黑子,一下白子,兩路棋子皆行走有道,絲毫不顯重復或者慌亂。一盤棋局真是詭譎異常,絲毫不能有閃失,自己與自己對弈能做到這份上,這份能耐確實難得。

凌汐笑著走來這邊,說︰「父皇,來看看兒臣的功課。」

凌灝信步走過去,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沙盤,正是前兩天滁州知府上奏的黑鷹山盜賊的老巢黑鷹山的地形,沙盤上面已經部署好了如何行兵布陣剿滅盜賊的陣法,看上去還很有道理,沒有照搬兵書。

「如何,我們沒有丟爹娘的臉吧。」凌汐得意洋洋的看著眼前這群驚訝萬分的大人。

「不錯,不錯。」林霽軒拍手道贊道。眾大人也都露出欣喜的表情,自己的孩子果然還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啊。

「不過啊,我們就都不明白一個問題,不知道父皇和各位姨父可以替我們解答不。」凌汐拱手道。

「何事?但問無妨。」凌灝笑著說,這孩子果然不錯,是上天賜給他和聶清然的寶貝。

「我們就想知道,父皇及各位姨父明明都是有頭有臉的男子漢大丈夫,卻為何如此的怕夫人,夫人說的話絕不敢說一個不字?」凌汐正色道,別的孩子也都期盼的看著六個男人,希望他們能夠解決自己心中的迷惑。

六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如何回答。六個女人卻都捂著嘴暗暗偷笑,孩子們果然是孩子,問的問題這麼直接,讓他們這些大男人怎麼回答啊。直接說因為感情?孩子們還不大懂吧

「我們猜,是不是父皇和眾位姨父皆打不過夫人,所以才自甘听命于夫人啊。」凌汐說出自己的猜測,疑惑的看著凌灝。

六個男人更難堪了,這些小孩子,怎麼亂猜,這猜測簡直是影響自己作為男人的形象嘛,打不過女人?可能嗎?

「如果是的話就承認嘛,反正這里沒有外人。」林曉晨捂著嘴笑道。

「就是,就是嘛。」別的孩子跟著起哄。

林霽軒先不干了,他沒好氣的說︰「什麼叫打不過夫人,那只是讓,讓你知道不臭小子?」

說著就往前一步想抓林曉晨,另外五個男人也覺得該好好跟自己的孩子解釋下這件事,不然讓孩子覺得自己爹打不過娘豈不是很丟臉,就都向前走想跟孩子好好說說。

孩子們見狀以為爹要來教訓自己,趕緊施展輕功向外跑,凌汐抱著凌萱,萬俟燁抱上萬俟溪也努力跑。

六個男人一見他們用輕功,也馬上運起輕功追上去。六個女人怕夫君傷了孩子們,跟著他們後面用輕功追去。一時間追趕聲、笑罵聲充滿了皇宮,傳的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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