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翩然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302章婚禮(1)

作者 ︰ 夏文暄

囧里個囧,熬夜寫出來了,這是昨天欠的,今天還有,木有寫到某凌和某聶減免啊,某暄太拖拉了,自己反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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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到底要怎麼辦啊,皇上都已經把自己關在殿中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的怎麼得了?」一個小太監焦急的低聲說道。

「不要驚動皇上,這事誰都管不了,只能讓皇上自己靜一靜。」名喚劉全的大太監嘆了口氣,輕聲道。

劉全是前朝的大太監,不過早就投靠了凌灝,所以新朝建立,他總管太監的地位還是穩如泰山。此時此刻,他也是愁眉不展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從三天前黑水國的請柬送到後凌灝就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不管是早朝還是傳膳一概不理,更不許任何人進去。他們這些下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外面,以備他隨時召喚。

那張請柬上的內容他不是不知道,卻也對此無可奈何。究竟凌灝和聶清然之間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們兩人和離了。本以為凌灝當了皇帝就會把聶清然接回來,沒想到卻收到了她成親的請柬,換成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來人。」低沉喑啞的男聲從室內傳來。

劉全立馬小跑著推開門進了房︰「奴才在」

乍一眼看去,劉全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原本整潔的御書房里滿是散亂的紙團,上面全都用著潦草的字跡寫著︰一生一代一雙人。坐在上位的男子消瘦許多,原本合身的龍袍都略顯寬大,金線描繪的五爪金龍閃著昏暗的光澤,男子雙眼無神,眼底是深深的青色,下顎冒出許多細細的胡茬,那還是哪個意氣風發的一國之君啊

「黑水國立後大典的賀禮可曾準備好?」凌灝開口,聲音嘶啞無比。

「回皇上,已按禮制備好賀禮,不知派由哪位大臣前去祝賀?」劉全握了握拳,鼓起勇氣問道。

凌灝沉默片刻後,緩緩道︰「朕親自前去。」

「皇上,這于禮制不合啊」劉全失聲道。他自小在宮中長大,涵養極好,會如此失禮實在是太過驚訝,但看凌灝如今的反應就能看出他對聶清然用情極深,要他親自去見證她嫁給別人,不還得大鬧一場啊?

「怎麼,你怕朕會去攪了這場大典?」凌灝抬眸望向他,沉聲道。

「奴才不敢」劉全嚇得立馬伏身在地,不敢抬頭。

「那便按朕吩咐的去辦,他們一人是數次相助于朕的兄弟,一個是……」凌灝頓了頓,眸色又暗了幾分,「他們大婚,朕豈有不親臨之禮?」

「奴才遵旨」劉全領了命,叩首退下。

大門復又緩緩關上,凌灝的身影重新淹沒在黑暗中。

一個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沉重的嘆息聲緩緩響起,凌灝在心中補全了那句未曾說出口的話。

三年前,看著她離開,他以為自己真的是能夠做到放手,放她自由。他留下來是為了將所有的事弄清楚,揭穿那兩個女人的真面目。

于是他故意與流霜走得很近,就是等著讓她放下戒備,露出破綻,同時也是為了yin*慕容宛坐不住而出手,只要她們兩人開始斗,他就能從中弄清楚事實的真相。那兩個女人也真是蠢,果然在他的默認和縱容下相互傾軋。

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讓凌灝大吃一驚,讓聶清然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到手的補天丹並非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他他中了噬情蠱,必須要靠補天丹來解蠱。她因為愧疚而隱瞞了事實,讓他誤以為她不夠重視他。後來又在那兩個女人逼迫之下,演了一場戲給他看,刺激他體內噬情蠱的發作,讓他去做那些傷害她的事

她事事為他,他卻根本不能體會她的苦心,還處處傷害她

每每想到這里他都會心如刀割,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啊雖然是被蠱蟲所控制,但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他總是以為自己對她足夠好,是她不夠領情,她對不起他,事實上卻是他從來都不了解她顧辰涼說得對,在感情上他是個失敗者,口口聲聲說著愛她,卻給不了她足夠的信任單憑一面之詞就給她定了罪,甚至還告訴自己不追究是因為太過重視她

可是她根本不需要原諒,因為她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事,有錯的是他

于是他表面是去了南疆,實則匿了行蹤去到苗疆找到了彩女,向她詢問噬情蠱的解毒之法。彩女自從知道世上有這種蠱毒後便一直在鑽研解毒之法,他去找她之時,她剛好有了一種方法,但從未在人身上實驗,所以不知道效果如何。在他的再三堅持下,彩女勉強同意在他身上實驗。

那種方法是植入一種十分霸道的蠱蟲,讓其與噬情蠱相互咬噬,類似于以毒攻毒的法子。

每天凌灝都要承受兩個時辰的劇痛,那種痛足以讓一個壯漢咬舌自盡,可他卻咬著牙生生堅持了近兩個月。每次痛的時候他都在想聶清然,她曾經種過兩次蠱,想來蠱毒發作的痛和他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了吧,當時她是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熬過來啊

而那兩次之所以中蠱,都是因為他

這種方法解蠱並不徹底,凌灝想讓彩女再重新試驗一次,可彩女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色,卻怎麼都不肯再用這法子了。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凌灝失去希望的時候,有人送來了補天丹,送來補天丹的是誰,他大概猜得出了,國色苑的老板是誰,他也清楚一二。其實早該想到是那個人,除了他,放眼整個世間又有誰能有這個本事經營那麼大一個產業,還弄到了前朝藥王的補天丹?可他不想再追究了,因為聶清然會不高興。

有了補天丹,解蠱就容易多了。彩女很快想出了解毒之法,不出一個月就將他身上的噬情蠱祛除得干干淨淨。

凌灝解完蠱後直接回了南疆,然後就地舉起起義的大旗,率領兵馬直奔京城。他當然知道南疆並不適宜騎兵,不論是地形氣候還是後勤補給,南疆都是下下之選。可他等不及了,只想把那個坐在皇宮里的罪魁禍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如果沒有顧辰涼,他還會和聶清然開心的生活在一起,他們的孩子也會叫爹娘了,顧辰涼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贖罪

至于那兩個女人,凌灝並未動手。

因為當一切真相揭開時,慕容宛就瘋了,她接受不了機關算盡卻還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事實,徹底的瘋了。慕容昊不知從何處得知消息,找上門希望凌灝能放她一馬。

凌灝當然不想放過她,可是看到那個不復公子如玉美稱,與絕大多數私塾先生差不多的男人時,他又想起了聶清然。如果她在,肯定會同意放了慕容宛。她雖然不是個心腸軟的人,但卻最在乎有恩必報,慕容昊是為了救她才落得如此下場,她心中有愧,絕對不會拒絕慕容昊的請求,再說慕容宛已經瘋了,何必再追究什麼呢?

所以凌灝最終還是應下來了,同意慕容昊帶著瘋掉的慕容宛離開了。董淑菁在門口候著,見慕容昊出去,立刻笑著湊上來為他擦汗,慕容昊則笑著回應她。那副恩愛和睦的模樣深深刺痛了凌灝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再有那副場景。

至于流霜則心如死灰般的削去了滿頭青絲,常伴青燈古佛。因為她終究是凌灝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也沒有過多為難她。

一路披荊斬棘而來,好幾次都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心里滿滿想的都是大仇得報後去求得她的原諒,對那時的他而言,皇位反倒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結束後她能重新回到他身邊。到時即使再苦再難,他也絕不會有絲毫怨言,只要她能回來,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願意

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總算砍平所有的荊棘,除掉所有的仇人後,卻接到了她成親的請柬。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一直以為只要能走到終點,就能讓一切回到從前,沒有想到那個人卻在三年的時光中漸行漸遠,滿滿離開了他的世界

可是又能怪誰呢?當年是他親手把她推向別人的懷抱的啊

端木渠同樣深愛她,雖然他們兩人錯過了十多年,甚至眼看著她嫁給別人,卻從來不放棄,一直盡心盡力的守護著她,的確是比不懂珍惜的他更適合她比起端木渠,他太不負責了。

所以他根本沒有資格去大鬧他們的婚禮,除了祝福,他做不了任何事那就讓他親眼看著她出嫁,穿著火紅的嫁衣,笑著走向另一個男人,能給她絕世無雙的幸福與包容的男人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注定是個失敗者

得知凌灝親率使節團前來祝賀時,端木渠愣住了。發請柬只是出于禮貌之舉,封後大典本就是應該廣邀周邊諸國的,而且天楚新近建立,若是不邀請會被有心人大作文章,並非是有意要刺激凌灝。如今他親自前來到底是要搶親還是只是單純的祝福?端木渠真的不知道了。

然而不論如何,來者即為客。端木渠即使再有不確定,也還是按照迎接他國國君的規格親率五百人的儀仗隊于城外迎接凌灝一行人。

三年不見,凌灝依然俊逸非凡,只是以往總穿紫袍的他如今一身明黃龍袍,舉手投足間盡顯天子貴氣,與以往挾天子而令諸侯的權臣風度不可同日而語。不同的是以前的凌灝身上大都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氣概,如今卻深沉內斂了不少,眼眸更顯深沉。

「楚皇大駕光臨,孤王真是受寵若驚啊」端木渠拱手笑道。

凌灝抱拳道︰「國主既然送了請柬,朕豈有不來之理,加之王後乃天楚人士,朕更應該作為娘家人來觀禮了。」

黝黑的眸子中一片沉寂,看不出絲毫感情波動,仿佛真的只是前來觀禮而已。可他越是如此,端木渠就越擔心,就目測來看,凌灝帶來的人不僅僅有使節團,單看人數就已是數萬,且大部分為全副武裝的士兵,若是真要搶親的話,還真會弄出**煩。

「楚皇如此愛民,孤王倒有些自愧不如了。」端木渠搖頭笑道,「楚皇先稍作休息,宮中已備下酒席為楚皇接風洗塵,還望楚皇賞臉出席。」

「國主好意,朕豈能不領情,到時自當赴宴。」凌灝仍舊是不動聲色道。

「既然如此,楚皇請隨孤王進城吧」端木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凌灝點點頭,驅馬跟在端木渠身後慢慢進了城門,數萬將士則在城外就地扎營。

當晚的宴席聶清然並未出席,端木渠一同又邀請了周邊幾個小國的使臣一同參加,整場宴席也就沒有太尷尬,一眾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推杯換盞,整個場面十分和睦。

宴畢後各國使臣紛紛從歌舞姬中挑選了中意的女人帶回下榻的地方,獨獨凌灝孑然一身前來,形單只影的離開,對宴席上的如花美眷看都沒看一眼,氣得那些卯足勁想要贏得楚皇垂青的女人們直掉眼淚。

整場宴會除了端木渠的敬酒能讓他抬抬眸以外,別的使臣敬酒他幾乎都不理不睬的,許多使臣都踫了一鼻子灰,卻又不敢說什麼。畢竟天楚雖然朝政初定,但由于凌灝一系列的政策連貫得好,整個國家很快安定下來,國力並未受到多少影響,不是那些米粒大的小國能惹得起的。

端木渠帶著淡淡的酒味敲開了聶清然的門。

「喝酒了?進來坐坐吧。」聶清然見他滿身酒味,便閃身讓他進了房,又去倒了杯茶遞給他,「喝點茶解解酒吧。」

「小清清。」端木渠接過茶杯卻只是拿在手里沒有喝,雙眼清澈的看著她。

「嗯?怎麼了?」聶清然詢問的看向他。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當然了。」聶清然笑道,「都到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問這個?」

「那你願意把自己交給我麼?」

聶清然的笑容愣在了臉上,她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

「當然,願意了。」過了許久,聶清然听見自己生澀的嗓子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真的?」端木渠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反問。

「真的」聶清然闔了闔眼,咬牙果斷道。

「小清清,我很開心」端木渠笑彎了眼楮,慢慢的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惹得她一陣輕顫。

聶清然閉上眼,感受到他濕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臉頰,脖頸,引起她全身的戰栗。她拼命的壓抑住慌亂的內心,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這些都是應該發生的,千萬不要有過激的反應。

端木渠看著她緊閉的雙眼,闔了闔眼,伸出修長的手指,解開了她前襟的布扣,一顆、兩顆、三顆……

胸前雪白的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引得她發出輕微的顫抖,不自覺間,指甲已經深深刺入到肉里。

一聲輕微的嘆息傳來,端木渠重新為她扣好扣子,抬手擦去她臉頰的淚珠,憐惜道︰「不要勉強自己了,我不想看到你哭。」

聶清然驚訝的睜開眼,撫上自己的臉頰,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滿臉都是淚水了。她愧疚的看向端木渠,喏諾的說︰「對不起,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逼你。如果你沒地方去了,就留在我身邊吧,婚禮會照常舉行,至于別的以後再說吧,我不會再勉強你了。」端木渠模了模她的頭發,輕聲嘆道,「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她回話,就自顧打開門離去。聶清然望著他離去的蕭索背影,淚水再一次破眶而出,她這輩子不僅還不清他的恩情,還將他傷到了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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