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侏儒在前,我跟在後面。我們一起踏在樓梯上,向著樓上的房間走去,他時不時的出聲和我搭著話。
「你一個人在外面,家人不擔心嗎?」
「我沒有家人。」
「哦。那你的朋友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我沒有朋友。」
「人怎麼會沒有朋友的呢?」
「你不是也一樣的嗎?沒有朋友與家人。」
我呵呵的笑著,眼楮里散發出警惕的光芒。身體緊繃,緩緩的停住上樓的腳步。
「你和我一樣,不是人類。所以,我們沒有任何東西在身邊,只有自己。」
那侏儒的身形頓了頓,仿佛感覺到了我眼里不斷升級的肅殺之氣。突然,他爆出一陣詭異的笑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屋子里格外的刺耳。
「呵呵,小林。該怎麼說呢,你還真是個多疑的家伙。」
說罷,那侏儒一把扯上的大斗篷。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只見他的身體瞬間長大,面目也仿佛被人擦去了,只剩下一片空白。隨即那五官開始逐漸顯現出來,這張溫柔的臉,在這里看起來格外的詭異。我後退一步,看著他的眼楮冷冷道,
「墨澀,你還沒有死啊?還敢來跟著我?」
他黑白分明的眼楮里綻放出奇光異彩,嘴角挑起,露出記憶里熟悉的溫柔笑容。
「我說過的,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你。」
「呵呵,那下次可能就不是抓破你的一點皮那麼簡單的事情了。你還是決定跟著我?」
「說過的話,怎麼可以隨便反悔。」
語畢,他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格外的柔和,
「我也想知道自己包括你的真實身份。」
裝作不經意的躲開他的手,我的視線越過他,越過塵埃,來到樓上。
「那樓上能住人嗎?」
「能啊。」
「那你還不帶路,傻站著干嘛?」
隨即我白了他一眼,抬腿就往樓上去。墨澀在後面發出愉快的笑聲,快速跟上我的腳步。
這間旅館空置太久,空氣里有著刺鼻的潮氣,混合著腥臭味兒格外的令人覺得惡心。躺在搖搖欲墜的床上捂著口鼻輾轉難眠,墨澀的聲音突然從邊上傳來。
「想听個故事嗎?」
「我只喜歡血腥恐怖的故事。」
心里煩悶無比,恨不得拆了這散發著惡心味道的一切。睡在另外一邊的墨澀听見我說的話突然笑了,笑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詭異。
「我說的就是一個充滿了血腥和恐怖的愛情故事。」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看。」
我饒有興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撐起腦袋看著他。得到我的肯定後,那頭的墨澀笑意更深,嘴唇親啟,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
為了我們便于記憶,那故事主角的名字就是我們自己。那麼,現在听仔細的听我說。在某個大城市位于郊區的一所的精神病院里,住著一個名叫小林的病人。她如動物般渴望鮮血,渴望殺戮。因為屢次的故意傷人,導致人類死亡,而被她的母親流著眼淚送到了這里。她在住進了精神病院以後,當天就將自己的主治醫師割斷了喉噥,精神病院的大夫們為了所有病人的安全,唯有將她隔離,單獨關在一所小房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