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級商業帝國 六百四十七.

作者 ︰ 皇家爬蟲

六百四十七.

一路上楊正義都在琢磨,是誰在梁瀾銓的岳父家里等著他呢?

到達梁瀾銓岳父家里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鞍江的夜晚是非常美麗的,城里星星點點的燈光若明若暗,遠江卻燈火通明。過去有人說鞍江是小南京,它果真有幾分南京的風韻。

當摩托車駛進一個農家小四合院的時候,梁瀾銓來了一個急剎車,楊正義坐立不穩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身上。梁瀾銓沖楊正義笑了笑,然後一起下了摩托車,他對著四合院大聲喊道︰「曉姍,你看誰來了?」

四合院里應聲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孩,她穿著一條粉色的連衣裙。在連衣裙的襯托下,女孩的身材顯得凹凸有致,頗有幾分風韻。

這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孩跑上來拉著楊正義的手說︰「我本來想和梁老師一起去鄉政府接你,但怕他的摩托車坐不了三個人,因此就只好在這里等你了。你不會生氣?」

這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孩是楊正義的大學同學曾曉姍,她和楊正義都是中文系的學生,但她低楊正義一個年級,與俞紅茵同屆。曾曉姍在學校里屬于非常活躍的那類女生。正是由于曾曉姍非常活躍,楊正義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因為在大學基本上都是低年級的學生關注高年級的學生,很少有高年級的學生去關注低年級的學生。曾曉姍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孩,由于思想新潮,她有很多的追隨者。

曾曉姍與鐘旭霏的情況差不多,她們在大學期間與楊正義並不十分熟悉,僅僅是見過面而已,她們與楊正義都沒有單獨相處和交談過。但令人奇怪的是,她們一離開校門,在見到楊正義的時候就像見到了老熟人一樣。

梁瀾銓幫岳父一家人做晚飯去了,留下曾曉姍與楊正義在一起說話。

楊正義不知道曾曉姍為什麼與梁瀾銓如此熟悉,她怎麼會與梁瀾銓一起到他的岳父家里來做客。楊正義直截了當地問她︰「你怎麼和梁老師這樣熟悉啊?」

對于楊正義提的問題,曾曉姍已經胸有成竹,她似乎早就知道楊正義會提這個問題。「我是和梁老師一起來看你的。」曾曉姍說。

現在輪到楊正義非常吃驚了,因為過去他與曾曉姍從來沒有單獨打過交道,更談不上個人友誼,她怎麼會來看自己呢?

曾曉姍也看出了楊正義的疑惑,她問︰「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楊正義口是心非地回答︰「相信。」

事實上楊正義根本不相信曾曉姍的話,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和曾曉姍的確是無緣無故的,既無愛又無恨,她怎麼會費盡周折跑到鞍江來看他呢?

看到楊正義似信非信的神態,曾曉姍認真地說︰「我是真的想來看看你,學校里很多同學都很敬佩你。同學們不是因為你是系學生會主席和團總支副記而尊重你,是敬重你是一個有個性的人,你有獨立的人格;另一方面我們都敬佩你看了很多,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楊正義真誠地對曾曉姍說︰「我知道你們說我的所謂個性,就是因為我曾經和班上的團支部記胡萊打過架。說我居然敢打團支部記,是吃了豹子膽。說我有思想,是諷刺我曾經懷疑過馬克思主義。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我,我不是豬八戒,以為把自己放在路燈下就成了‘夜明豬’」

楊正義的確看了很多,也真正思考過問題。在楊正義還沒有當班長的時候,和班上的團支部記胡萊進行過一次辯論,這次辯論吸引了很多人觀看,這在當時是一件很轟動的事情。

但讓楊正義聲名大噪的是他和胡萊的那一場肉搏。這一場肉搏讓所有的人看到了楊正義決不屈服的性格。

在與胡萊辯論之後不久的一個晚上,胡萊來了他們寢室。楊正義不知道胡萊到他們寢室來干什麼,他禮貌地與胡萊點了點頭。胡萊面無表情,只是與其他同學進行一些可有可無的對話。楊正義沒有插話,專心看著自己的。

正當楊正義專心看的時候,他的頭上突然挨了一皮鞭,打得他眼冒金星。楊正義抬起頭來,看到胡萊怒目注視著他。楊正義質問胡萊︰「你想干什麼?」

胡萊又出其不意地抽了楊正義一皮鞭,他緊接著說︰「我想教訓教訓你,讓你長點記性」

楊正義的年齡比胡萊小,身材沒有他那樣高大,身板更沒有他那樣結實。在最初的一瞬間,楊正義的心里對胡萊也有所畏懼,他擔心胡萊真的大打出手。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必然要吃大虧。但楊正義又不能忍氣吞聲,如果選擇沉默挨打,不僅會助長胡萊的囂張氣焰,而且會讓所有的同學看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沒有骨氣。楊正義不得不站起身來,他嚴肅地對胡萊說︰「做人要講道理,怎麼能隨便動手打人呢?如果要打架,我們到外面去打」這後面一句話其實是楊正義嚇唬胡萊的。

胡萊听到楊正義後面的話之後怔了一下,他沒想到楊正義在挨了兩皮鞭之後並沒有屈服,而且還提出要到外面去打架,他更加憤怒地朝楊正義身上抽去。這一皮鞭沒有抽到楊正義的身上,楊正義一閃身躲開了。皮鞭「 」地一聲抽到了桌子上。

當胡萊的第三皮鞭抽向自己的時候,楊正義已經忍無可忍了。有的人把別人的忍讓當作懦弱,因而肆無忌憚地欺侮他人。這些人犯了大忌,他們不知道忍讓絕不是懦弱楊正義迅沖向胡萊,他一把抓住胡萊的衣領,狠狠地給了他臉上一巴掌。楊正義罵道︰「混蛋你做事要有分寸」

胡萊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依仗自己身體的優勢,將楊正義推向了寢室的角落里面。當楊正義被推向屋角的時候,他找到了依靠,他身後的那堵牆成就了他。楊正義背靠牆壁,猶如安泰背靠大地,他一腳向胡萊踢去,胡萊應聲倒在地上,楊正義撲上去抓住他的衣領問︰「你還打不打架?」

胡萊沒有吭聲,他還在試圖進行反抗。楊正義先把胡萊的頭往地上狠狠地一磕,然後再次問︰「今後你還打不打架?」

同寢室的其他同學看到楊正義受欺負,那個時候他們不敢幫他。現在他們看到胡萊被楊正義打倒在地上,都覺得非常解氣,不僅不願意上去拉開楊正義,反而希望楊正義將這個無賴團支部記的頭狠狠地多磕幾下。可能是其他班上的學生看到了楊正義他們寢室打架,跑去報告了老師。當老師趕來的時候胡萊還躺在地板上沒有起來,其實他是不好意思起來。後來老師找寢室的同學了解情況,同學們都幫楊正義說好話,指出胡萊的問題,結果學校讓胡萊寫了檢查,沒有批評楊正義。知道情況的所有同學都敬佩楊正義不畏強人,在後來選舉班長和系學生會主席時,大家用選票支持了他。

曾曉姍是無數支持楊正義的人中的一個。

听到楊正義的自嘲,曾曉姍說︰「我這次還真是想來向你請教一些人生方面的問題。」

楊正義听說她真的要請教人生方面的問題,立刻感到緊張起來。他自己就有很多問題需要請教別人,哪里配幫別人解答問題。他說︰「我哪能給你解答什麼人生問題呀,有問題你找梁老師不就行了嗎?」

曾曉姍說︰「這個問題梁老師解答不了,如果他能夠解答我還跑來請教你干嗎?我問你,如果你心里愛著一個人,你怎麼辦?」

這是一個楊正義沒有預料到的問題,他讀高中的時候曾經去請教過一個高僧,高僧給他講了石頭向佛請教怎樣對待愛情的故事。但楊正義隱隱地感覺到曾曉姍的問題與他自己的問題不一樣。

楊正義對曾曉姍說︰「如果你愛他,你就應該大膽地告訴他。如果他也愛你,你們不就成了幸福的一對嗎?」

曾曉姍又說︰「如果他已經有了家庭,他不能愛我了呢?我還能夠繼續愛他嗎?」

楊正義沒想到曾曉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對曾曉姍說︰「既然你要讓我談自己的真實看法,那麼你就應該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曾曉姍欲言又止,猶抱琵琶半遮面。

楊正義大度地說︰「你如果不好意思說那就算了,只要你能夠得到幸福,對方也能夠得到幸福,那麼你就可以堅持自己的選擇。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幸福,而對方卻非常痛苦,那麼你就應該設身處地替別人著想。更為重要的是,你還要看看別人家庭的情況,如果別人本來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卻因為你而解體,那麼你的所作所為就是不道德的;如果本來就是一個不幸的家庭,他的家庭和婚姻就是一個悲劇,你的出現只是使這個不幸的家庭盡早結束它的不幸,那麼你的行為還是情有可原的」

楊正義說完之後,曾曉姍迫不及待地說︰「他的家庭和婚姻本來就是一個悲劇,他的老婆是地道的河東獅子,他們也沒有共同語言,我的出現最多只是盡早結束他們的不幸」

楊正義搖了搖頭,每個人的問題只能由他們自己來解決,他沒有任何資格充當曾曉姍的導師。他說︰「自己的問題只能由自己來尋找答案,其他人無權充當導師」

後來梁瀾銓來請他們吃飯,楊正義就和曾曉姍一起吃飯去了。

這個晚上梁瀾銓的情緒很高,他不停地勸楊正義喝酒。梁瀾銓一邊勸楊正義喝酒,一邊高談闊論,大講飲酒的好處。梁瀾銓還給楊正義講了一個情況,他說楊正義大學畢業的時候本來是要留校教的,但胡萊對楊正義留校教很嫉妒,他不希望楊正義留在學校里教,而是希望他到那些條件很差的鄉鎮去「鍛煉」。當上級有關部門來學校考察到鄉鎮任職的學生時,胡萊將楊正義的情況添油加醋地進行了揮。他說楊正義是僅有的兩名**員之一,有組織能力,善于思考問題,這樣優秀的人才應該去鄉鎮鍛煉。根據胡萊提供的情況,考察人員進一步找其他同學驗證,大家都真誠地認為楊正義是一個好學生,適合做行政工作。在這種情況下,考察人員明確要求楊正義到鄉鎮任職,學校只好忍痛割愛同意讓楊正義到鄉鎮任職,他們只得另外選了一名學生留校。

梁瀾銓氣憤地說︰「沒想到胡萊的品行這麼壞。如果你留在學校教,你會成為一個優秀學者的」

楊正義隱約地知道梁瀾銓說的情況,當初中文系主任肖光明的確找他談了話,提出留他在學校教,後來情況生了變化,他被分配到鄉政府工作。從個人的本意來說,楊正義還是願意留校教,研究一些理論問題。

這個晚上梁瀾銓不停地向楊正義勸酒,曾曉姍也向他勸酒。楊正義沒有辦法,他只有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楊正義不知道這個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只知道是梁瀾銓把他扶到房間休息的。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楊正義現梁瀾銓沒有和他住在一起。他起床之後不久,梁瀾銓來到了他的房間︰「昨天晚上我們喝得盡興,我怕影響你休息,就住在客廳里面。」這天早上梁瀾銓對楊正義非常客氣,他甚至幫楊正義擠好了刷牙的牙膏,讓楊正義很是過意不去。梁瀾銓最後說︰「我愛人的叔叔是縣里的一位離休干部,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今後我把你引薦給他。你既要幫我照顧他,又可以從他那里學到很多人生經驗。」

楊正義點頭表示應允。

曾曉姍也到房間里來看望楊正義,她神采奕奕,一掃昨天晚上與楊正義談話時臉上的陰霾。她告訴楊正義︰「昨天晚上我和梁老師守了你一個晚上,直到你睡著了才離開。」

楊正義對曾曉姍表示了感謝︰「真是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影響了你們休息。」

楊正義沒有和梁瀾銓、曾曉姍一起吃早飯,也沒讓梁瀾銓送他。他步行到了汽車站,一個人坐公共汽車回到了紅星鄉政府。

在與梁瀾銓和曾曉姍見面之後不久,楊正義正式擔任了紅星鄉政府計劃生育工作隊負責人。工作隊僅有兩名鄉政府正式干部,其他都是由各村抽調上來的農民。在今後的一段時間里,楊正義必須依靠這支雜牌軍奪取全鄉計劃生育工作的新勝利。

在工作隊正式組成之後,李爽爽代表鄉政府向大家講了一次話。楊正義終于有了機會仔細觀察眼前這個女人。

李爽爽個子不高,身材不算臃腫,但也絕對算不上苗條。臉頰倒是豐滿,但完全算不上漂亮。正是這種沒有任何先天優勢的女人,她們在仕途上往往一帆風順。李爽爽是在「文化大**」後期參加工作的,沒有經歷過殘酷的高考。因為李爽爽的父親是一個村里的黨支部記,在國家招錄干部時她捷足先登。這是血統的優勢,但讓她能夠穩步上升的還有性格方面的原因。李爽爽作風潑辣,辦起事來風風火火,其狠勁一點也不遜于男人。李爽爽願意與男人打交道,很少看到她單獨與其他女人在一起。

李爽爽獲得鄉政府干部們的認可緣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一天晚上李爽爽和一位同事去鄉電影院看電影,在電影結束之後人們離開電影院的時候不巧生了停電事故,一些人排隊緩緩走出電影院,另一些人則站在原地,李爽爽也站在人群中間。當時正是夏天,李爽爽只穿著一條單薄的裙子,她感到自己的臀部頂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李爽爽心里一驚,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煩,但她不動聲色,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抓住這個硬邦邦的東西,厲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對方隨即回答︰「手電」李爽爽使勁拍了拍手中的東西,接著說︰「下次不能再帶了,當心我處理了它」對方一听這嚴厲的口氣,知道踫到了並不好惹的人物,他立馬唯唯諾諾地回答︰「是是」後來電影院來了電,李爽爽才從容地走了出去。當李爽爽把這件事情告訴同事們的時候,人們都由衷地對她表示欽佩,這為她獲得了很好的名聲。

李爽爽是在鄉政府禮堂對計劃生育工作隊成員表講話的,她站在主席台上,習慣性地雙手叉腰,在台上不停地來回走動。她在歷數計劃生育工作的重要性和大家的光榮使命之後,慷慨激昂地對工作隊成員說︰「計劃生育工作怎麼做呢?我們先還是要揚過去說的‘**加拼命’的精神,要有敢上刀山下火海的大無畏勇氣,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在具體方法上,我們既要做思想工作,又要搞強迫命令,對于那些思想頑固的人要采取強硬措施。我們家鄉有句老話,三句好話頂不上一馬棒」最後她還不忘叮囑大家保重身體,注意安全。听講的人都對她的講話報以熱烈的掌聲。

楊正義也表了態,他有必要讓他的農民兄弟們了解自己,這是他們今後共事的前提和基礎。楊正義說︰「列寧曾經說過,一百打宣言,頂不上一個實際步驟。我願意和大家一起腳踏實地做好計劃生育這項光榮而艱巨的工作」

在楊正義講話的時候全史進皺了一下眉頭,緊接著他也表了講話,他說︰「我既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又是一個干實事的人。說一千道一萬,我們的工資不是白拿的,完不成工作任務,大家統統給我滾蛋計劃生育是基本國策,計劃生育是第一位的,由此引的一切問題都是第二位的,出了問題我給大家頂著」

工作隊成立之後立即開展了一次尋找外逃計劃生育對象的行動,這是楊正義第一次單獨領導這樣的行動。

這天清早,楊正義和工作隊的人員在鄉政府吃完早飯之後向附近的芙蓉鄉出,因為事前已經得到消息,紅星鄉一名生對象藏匿在這個鄉里。當時沒有汽車作為行動工具,所有的人都只能步行。楊正義和他的工作隊員們步行20多里路程之後,到達了生婦女躲藏的村子。當工作隊還在彎曲的羊腸小道上行走的時候,一名隊員拉住了楊正義的手,他指著前方說︰「楊秘,你看」楊正義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遠遠地見一個小孩從山上往山下的農戶家里跑去。同時,楊正義還看到山上的一棵小樹慢慢地倒在地上。

楊正義的腦海里迅閃現出電影里「放消息樹」的鏡頭,那是一部描寫中國抗日戰爭的電影,里面寫到放哨的兒童團員現鬼子往村子里來的時候立即放倒了消息樹,告訴鄉親們鬼子進村了。楊正義心里一驚,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今天可能也會撲一個空。他隨即又想,他們與計劃生育對象的關系怎麼會如此緊張?

楊正義率領的計劃生育工作隊直奔那個外逃計劃生育對象藏身的家庭。據楊正義事前了解,這是她的娘家。工作隊到生對象家里之後的做法幾乎與上次全史進率領鄉政府工作人員拆汪種地家里的房子時如出一轍,他們也分別把守了各個路口。楊正義進屋與主人對話。

這是楊正義第一次在工作隊員面前展示自己的政策理論水平和口頭表達能力,是贏得隊員信任的關鍵之戰。雖然心里在打鼓,但表面上非常鎮定。他對這戶家庭的主人說︰「老大爺,計劃生育是我們的基本國策,我們每個人都要支持和落實國家的政策。听說你女兒已經跑回娘家來了,請你和我們一起做好你女兒的思想工作,讓她和我們一起到鄉里做計劃生育手術。」

這位60多歲的老人滿臉滄桑,根本看不出真實表情。在楊正義與他說話的時候,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看到老人的這副模樣,一個工作隊員態度強硬地對他說︰「楊秘和你說話呢,你也不回答,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呀」

老人還是沒有作聲,工作隊員準備繼續罵他,被楊正義制止了,他說︰「別著急,讓他老人家想想。」

然後楊正義耐心地對老人家說︰「老大爺,我們不是不讓你的女兒生育,但要求她執行國家的政策規定,隔幾年之後再生。你讓女兒和我們回去,我們不會為難她的。如果你的女兒不出來跟我們一起走,我們今天是不會離開你家的」

在楊正義反復勸說之後,老人終于開口說話了。他氣鼓鼓地說︰「她不在我家里,你們再等幾天也沒有用女兒是女兒,我是我,有本事你們直接去找她,不要拿我來出氣」

見到老人的態度沒有松動的跡象,楊正義離開了他。他要去與工作隊的同事們商量,如何才能使老人把自己的女兒動員出來做計劃生育手術。

經過反復商量,楊正義還是決定在老人家里進行搜查,因為情報已經確證生對象就住在這里。楊正義是20世紀80年代的大學畢業生,他的家庭在「文化大**」期間多次被抄過家,他對抄家深惡痛絕,對人權格外珍惜。但他現在面臨深刻的矛盾,一方面知道實現經濟社會可持續展必須控制人口急劇膨脹,如果听任生行為泛濫,那麼中國永遠不可能實現民富國強。另一方面他又知道我們必須尊重和保護人權,不能隨意抓捕人,不能隨意拆毀他人的房屋,更不能肆意剝奪他人的自由。正因為如此,楊正義產生了一種內在的劇烈痛苦。

當工作隊員在這戶人家的各個角落仔細搜查的時候,楊正義一個人信步來到了房子外面的豬圈旁邊,他站在豬圈外面,看著豬圈里的豬由于飽食終日而無憂無慮地幸福生活著。楊正義心想,豬很多時候比人更幸福,因為它們沒有思想,它們也不用思考,它們只要吃飽喝足就行了。但豬是悲哀的,它們在被人們養肥之後只能任人宰割,它們的命運永遠是未定之天。

當楊正義在豬圈外面專心看豬的時候,他沒有注意自己周圍的情況。因為他知道,如果現了那個生的計劃生育對象,工作隊的同事們是一定會來告訴他的。他沒有必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搜查,他只要在這里等著就行了。楊正義仍然在專心致志地看豬,在思考人的命運和豬的命運,一個人卻在這時候悄悄地向他逼近,這個人就是這戶家庭的男主人,也就是剛才和楊正義說話的老人。老人手里拿著一截巨大的木頭,趁楊正義沒有注意的時候將木頭向他的腦袋上狠狠地砸去。楊正義听到「嗖」的一聲響,緊接著有一陣風刮來。他本能地一偏頭,那截木頭砸進了豬圈里。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豬的腦袋上,剛才還在哼哼唧唧舒坦睡覺的肥豬頭上立刻鮮血四濺。

楊正義大吃一驚,他回過頭來怒目注視著老人,大聲質問︰「老大爺,你想干什麼」

老人哆嗦著手對楊正義說︰「你們喪盡天良我女兒的孩子都懷上好幾個月了,並且身體有病,你們還非要她去做手術,你們忍心讓你們的家里人也去嗎?」

在這位老人飆的時候,工作隊員們迅地圍攏過來。他們抓住老人的雙手,把他捆了起來。老人一邊掙扎一邊怒罵︰「該死的斷子絕孫的你們這樣無法無天,我們老百姓怎麼活?」

楊正義嚴肅地對老人說︰「老大爺,我們每個人都要執行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如果是我們家里的人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他們也必須受到處理」

楊正義讓工作隊員給老人松了綁,但沒有讓他離開。楊正義知道這是他的第一次考試,他必須考試及格,否則他今後就無法帶好這支隊伍,無法完成肩負的工作重任。

天已經逐漸黑下來了,老人始終沒有屈服。在任何時候都決不放棄,這是楊正義自小以來養成的性格,這種性格現在派上了用場。楊正義和計劃生育工作隊的同事們都還沒有吃晚飯,他們今天到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吃晚飯,這還是一個未知的問題,但即使不吃晚飯,他們也不會離開這里。老人在自己家里坐著,既沒有答應工作隊的要求,又沒有去做自己家里的晚飯。

或許是被楊正義的決心所威懾,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老人主動來找楊正義。他誠懇地對楊正義說︰「這位同志,我看你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我願意相信你。你說我女兒今後還可以生育,這是真的嗎?」

听到老人問這個問題,楊正義看到了希望。他告訴老人說︰「老大爺,根據政策規定,你女兒可以生二胎,但必須在四年之後再生。她現在應該去做流產手術,然後再按規定辦理生育第二胎的手續。這些事情都辦好了,她今後是完全可以再生一個孩子的」

老人似乎還不太放心,他對楊正義說︰「我看你是一個好人,你能夠給我寫一個保證嗎?」

楊正義感到左右為難,他不是害怕寫保證。他知道以個人名義寫的保證缺乏法律和政策效力,不能作為以後生育第二胎的政策憑據。但如果不寫保證,老人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不會動員他女兒回去做計劃生育手術。楊正義對老人說︰「我今天可以給你寫一個保證,你讓你女兒拿這個保證到鄉政府辦理有關手續,我們一定說話算數」

老人最後又說︰「我女兒前不久剛害了場大病,你能讓她養一陣身子再去做手術嗎?」

這是楊正義沒想到的問題,如果情況屬實,他必須保證老人女兒的身體健康,健康關乎終身的幸福,計劃生育手術是可以適當延緩的。楊正義從自己身上拿出100元錢讓老人轉給他女兒檢查身體養好病,並同意等他女兒身體康復之後再去做計劃生育手術。

老人猶豫地接過那100元錢,並且在得到了楊正義親筆寫的保證之後,親自到鄰居家里把自己的女兒找了回來。他顫抖著對楊正義說︰「同志,我把我女兒交給你們了,如果我女兒有什麼閃失,我就要和你們拼我的老命」

楊正義看著這個剛從鄰居家里出來的女人,她的年齡似乎還不大,最多只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身體的確非常虛弱。楊正義相信老人沒有講假話,他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

這個年輕女子也用眼楮看著楊正義,她冷著臉對楊正義說︰「你們現在應該滿意了?」

楊正義沒有和這年輕女子計較,他們都還沒有吃晚飯,現在已經饑腸轆轆了。楊正義領著工作隊員和那位計劃生育對象向老人所在的這個芙蓉鄉政府走去。

到達芙蓉鄉政府所在地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當地的干部非常熱情,迅給楊正義他們做了晚飯,楊正義和計劃生育工作隊的同事們一起吃了晚飯。當然,他們還要看護好身邊這位生對象,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她,決不能讓她再次跑掉了。

這天晚上楊正義和工作隊員們就在芙蓉鄉政府住宿。芙蓉鄉的計劃生育干部孫平凡來陪楊正義聊天,聊到興起的時候,給楊正義講了一個有關全史進的故事。

全史進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干部,在部隊的時候擔任過副團長,轉業到芙蓉鄉之後擔任了鄉長。全史進雖然長相難看,但他號稱懂醫術,特別是精通推拿按摩,最為重要的是他懂女人的心理,知道該怎樣討好她們,因此他很有女人緣。

芙蓉鄉的黨委記叫劉阿寶,是個土生土長的工農干部。劉阿寶為人豪爽,對人沒有戒心。他特別喜歡喝酒,但酒量不大,酒至酣時則讓他老婆蘇翠萍來陪酒。全史進剛分配到鄉里當鄉長的時候,劉阿寶出于搞好黨政關系的考慮,經常請他到自己的家里吃飯喝酒。而全史進正好求之不得,只要劉阿寶邀請,他都會準時赴約。

蘇翠萍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但卻頗有幾分姿色。特別是她來陪客人喝酒的時候,幾杯酒下肚之後臉上立刻飛滿桃紅,讓人百看不厭。蘇翠萍的酒量非同一般,很多男人都過不了她這一關,她是劉阿寶的秘密武器。

全史進第一次到劉阿寶家里喝酒的時候,三下五除二就把劉阿寶灌醉了,給蘇翠萍留下了深刻印象。蘇翠萍決心給丈夫挽回面子,把全史進也灌醉一次。

有一天劉阿寶又把全史進請到自己家里喝酒。當全史進邁進劉阿寶家門的時候,蘇翠萍走出來打了個招呼︰「全鄉長,你先坐。我下廚做菜,老劉陪你說話。」

全史進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翠萍一眼說︰「嫂子不用多做菜,你陪我們喝酒比什麼菜都好」

蘇翠萍也曖昧地笑了笑,她說︰「老劉陪著你。我先去做菜,做好菜之後再來陪你喝兩杯」說完之後她就下廚去了。

全史進看著蘇翠萍的背影了一陣呆,然後收斂目光專心和劉阿寶說話。喝酒的人多數是不在乎菜的,他們兩個人的桌上已經有了一盤炒花生米,另外還有幾個咸菜,于是你來我往地喝了起來。當蘇翠萍把菜全部都端上桌的時候,劉阿寶已經又像上次那樣喝得差不多了。蘇翠萍看了劉阿寶一眼,然後月兌掉了自己身上的圍裙,與全史進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在蘇翠萍剛坐下來的時候劉阿寶還保持著清醒,他對全史進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讓嫂子陪你喝」然後就歪在桌子旁邊睡了過去。

蘇翠萍對全史進笑了笑說︰「又讓你見笑啦」

這個晚上他們棋逢對手、酒逢知己,最後全史進敗在了蘇翠萍的手下。全史進離開的時候幾乎已經站立不穩了,蘇翠萍扶他的時候他趁機捏了一把她的,全史進醉眼迷離地對蘇翠萍說︰「嫂子越來越漂亮了,大哥真是好福氣」

蘇翠萍春心蕩漾,她嗲聲對全史進說︰「你下次再來喲」

從此之後全史進就成了劉阿寶家里的常客,全史進每次都是先把劉阿寶灌醉,然後就和蘇翠萍對飲。每次全史進都乘興而歸。在離開劉阿寶家的時候,他每次都要捏一捏蘇翠萍的手或者她的,半天舍不得離開。

這樣持續了大約一個多月,當他們再次喝酒的時候蘇翠萍就對全史進說︰「我听說你還是半個醫生,能夠看很多疑難雜癥?」

听到蘇翠萍的問話,全史進得意起來,他說︰「我何止是半個醫生?就是一個醫生也不如我呢我不僅知道用西藥,還能開中藥的方子,掌握中醫的推拿按摩」

蘇翠萍說︰「我已經听說了。我這小月復部經常疼痛,也不知道是什麼病根?你什麼時候也給我開個方子,我照你的方子到城里抓藥去,也把這多年的毛病給治治」

全史進說︰「這個沒有問題。我先給你開個方子試試,如果不行我還有一門推拿按摩的手藝,保證你手到病除」

劉阿寶在旁邊沒有說話,他知道老婆說的是實情,這幾年她的確經常說小月復部疼痛,檢查了多次,也用了無數好藥,就是不見效果。他知道全史進這門絕活,也很樂意讓他來治治。

劉阿寶對全史進說︰「你嫂子這是老毛病了,等你哪天有空了,你來幫她看一看。」

全史進知道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他決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他不停地點頭說︰「我一定竭盡全力,保證手到病除。如果治不好嫂子的病,你就拿我是問」

後來劉阿寶去縣里參加糧食生產會議,全史進一個人來到了他家。劉阿寶和蘇翠萍的兩個孩子都在縣城的中學讀,家里只有蘇翠萍一個人在家。見到全史進的時候,蘇翠萍滿臉放光,她對全史進說︰「今天老劉到縣里開會,只有我一個陪你喝酒了」

全史進說︰「嫂子做飯太麻煩了,今天不喝酒。我就是來幫嫂子看看病,能減輕嫂子的痛苦我就心滿意足了。」全史進說完之後就坐了下來。緊接著他又對蘇翠萍說︰「我先給嫂子開個方子,嫂子拿著方子去醫院取藥。這個方子是調理身體的,見效可能要一段時間。要是想見效快呢,還得推拿按摩,這是我的拿手好戲,保證手到病除」

蘇翠萍笑笑說︰「我長大以來還沒有听過如此神奇的醫術呢,我今天倒是要見識見識你看我們要怎麼辦呢?」

全史進隨口說︰「這個辦法簡單,嫂子只要找一條凳子來,你坐在凳子上或者躺在上面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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