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級商業帝國 五百零七.

作者 ︰ 皇家爬蟲

上午九點五十分,吳中點頭哈腰地從杜小軍辦公室里倒退著身子出來,轉身就看見套間前屋俏麗的于菲菲,便笑逐顏開例行公事地招呼她,「菲菲,越長越漂亮了。」

于菲菲抬頭,有些詫異地觀察到,吳中今天的表情可是跟往常略有不同,是從心底里發出的一種愜意和滿足掛在臉上,牛眼眯起來角上也少了平時那麼多褶皺,嘴唇也不是咧著的,而是微微噘噘著的,心想,原來這個人真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別說,還真是有點成熟男人的魅力。

「吳經理,有什麼高興事呀?說出來讓我們底下人也一塊兒分享分享。」于菲菲的嘴真是沒有把門的,千載難逢看出別人有點心事,馬上就要表白,意思是說,我才不傻呢。

「我能有什麼高興事?命苦哇,這幾天都快累死了。」吳中這才咧了咧嘴,輕輕松松隨口丟下一句套話,「不好意思,一會我那里還有個會,我馬上要走,哪天我請你吃飯啊。」便急匆匆地跑出門去。

十點過一分,吳經理端肩窩胸,一副疲憊窩囊的樣子走進會議室,邊走邊向大家解釋,「唉,抱歉,抱歉,剛才部里來人,又被老總叫去訓了一頓,來晚了。」他習慣性走到橢圓形會議桌最里端自己特定的位置上坐下來,順手從皮包里掏出黑面筆記本攤開放在手邊,謹慎地掃視著並不是太大的會議室。

五個銷售分部的經理已經全部到齊,全部圍坐在桌邊顯著的位置上,在大院外面的一部和五部還帶來了全部下屬員工,其中包括前幾天初次見過的範小姐,在家的銷售大區經理象老韓他們,也到得比較齊。

嗯,吳中很滿意,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沒有來,如陸乘風之流……。

「吳經理,我看差不多了,咱們開始吧。」身邊的孫純,不知為何,平素紅撲撲的臉膛今天卻顯得有些灰暗,他表情嚴肅,用筆頭輕輕敲了敲桌面,打住了油腔滑調正與池小茜起膩的王文虎,平日難得見面幾個熟人間眉飛色舞的小聲私語也應聲戛然而止。

「好」吳中的聲音有些沙啞,厚重穩健地開始講了,「到現在為止,今年時間已經過了有將近一半了,部門上下都非常辛苦,大家也非常認真努力,我心里十分感動,在此要謝過各位同事。」

他察覺到了會場上沉悶壓抑的氣氛,有意提高了聲調,「但是——,我可以不幸地告訴大家,我們現在的銷售業績並不理想。我昨天算了算,與去年同期相比還有一些差距,盡管大家可以說出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和困難,比如說,售後服務不及時,產銷月兌節,產品質量出現瑕疵,代理產品規格型號不全,交貨周期延誤等等。這些客觀原因確實是存在著的,我們也都能理解。」

「可是我請大家想一想,」吳中的眼楮開始放光了,聲音抑揚鏗鏘,「在強調這些困難的同時,捫心自問,我們現在的銷售環境是不是比以往要好很多,市場需求是不是在持續激增呢?我想是的,我們競爭對手的銷量在持續增長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嘛。可為什麼偏偏我們卻止步不前了呢?要我說,這里面主要是個工作態度問題」

到這里,他扭頭看了坐在邊上的孫純一眼,只見孫純頭埋得低低的,手上不安地擺弄著那支簽字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今天惡人我來做,你怕什麼?吳中厭惡地想。

「因此,今天在這里,我首先要感謝在困難面前勇于承擔責任,為公司排憂解難的同志,例如老韓師傅」吳中的聲音里透著激動,擺動手臂,很有煽動性,「大家知道,韓師傅是咱們銷售部的元老了,一輩子兢兢業業,認真負責,公司年銷售額從剛開始的幾萬,幾十萬,一直到現在的上億元,就是依靠他們這種勤勤懇懇的工作態度創造出來的。

昨天,他又表示,鑒于部門當前面臨的這種困難情況,作為一個老員工,責無旁貸,願意帶頭簽下今年的銷售承包合同,而且還主動給自己加了碼,提高了5韓師傅,我在這里代表公司感謝您並轉達杜總本人對您的謝意」

吳中說到這里,慢慢站起來,出征一般悲壯嚴整的樣子,伸手示意池小茜。小茜正瞪著同樣也是一雙牛眼正準備著呢,會意忙從面前厚厚的一摞合同文本最上面掂出了兩份,起身推到吳中面前。

吳中雙手捧起兩本《銷售指標承包合同》,鄭重其事地對窩藏在角落里的老韓說,「韓師傅,請您再次確認一下,我現在可要簽字了。」

老韓滿臉窘態,慌忙將手上的煙頭扔在地上,伸腳擰滅,晃晃地站起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底氣明顯不足,遠距離向吳中大聲喊,「領導指示簽,咱就簽唄。」

「好」相比之下,吳中這一句倒是中氣十足,他擰開鋼筆,彎腰伏在桌面上,,分別在兩份合同上一揮而就,龍飛鳳舞畫上了自己的大名。

「韓師傅,現在該你了。」吳中臉上剛開始那會的疲倦一掃而光,現在是精神煥發,激情飛揚的表情溢于言表。

伴著多條椅子腿摩擦地面發出的尖銳刺耳「吱,吱」聲,人們很自然地給擠過來的老韓閃出一條通道,老韓走到吳中和孫純中間,合同看都沒看,只是一把翻到最後一頁,瞅準了地方,趴在桌子上,快速地拿起筆草草劃拉了幾下。緊接著逃難似的,匆匆轉身就要往回跑,吳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老韓一只胳膊,急急地說,「韓師傅,別急呀,拿走一份啊。」

「嘔,忘了忘了。」老韓搔了搔頭皮,從桌面上抄起一份,順手卷成一個圓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顯得有些怯戰,自我安慰道,我心虛什麼?反正是有那張塑料名片和吳中給保著。于是就拔起胸脯,凱旋而歸一般,搖搖晃晃穩步穿過人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韓師傅,行啊你」邊上有人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有些不懷好意地夸他。

「嗐,胳膊扭不過大腿,反正最後也要簽,爭取個主動唄。葉*子悠*悠」老韓故意抬高聲調,象是半無奈,半得意地嚷嚷。

在老韓師傅地帶動下,會場里開場時的沉悶氣氛已經出現逆轉,不少人交頭接耳「嗡嗡」地小聲議論著,還夾雜著很大聲咳嗽和「滋滋」飲水的聲音。此時有一位坐在前排的資深中年女銷售員聲音比較突出,「請問二位經理,今年的信息費到底還漲不漲?」

「是呀,少給客戶信息費客戶可不干」,「銷售指標漲了,這信息費也應該漲點嘛,要不真沒法做了。」有人借機壯起膽子,打算發難。

听著這些無理加無恥的混帳邏輯,孫純厭惡地抬起頭,逐一打量著那些人,心想,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些人的眼楮里除了錢,別的都是狗屁好,這要群毆的場面看你吳中怎麼收拾?

吳中確實有些是被*在那里了,這些人此時愚不可及地竟敢在部門大會上公然跳出來,與其說是自殺,還不如說是在找死這種場面要是被哪個傻瓜或別有用心的人用手機當場拍攝下來傳播出去,明天紀檢就得來人

「誒——,大家不要嚷嚷,有什麼話一個一個好好說」吳中的聲音在這股騷動的暗流中顯得是那麼微弱和無奈,他連著喊了好幾聲,可是反饋回來得卻是更加嘈雜地反擊。他注意到,已經開始有人不客氣地對著老韓指指點點了,老韓四面楚歌卻毫不畏懼,臉紅脖子粗地在同時與幾方激烈抗辯著。

群眾爭取自身權益的積極性空前高漲,觸發吳中靈機一動——嗯,何不把原來劇本中的第三場戲提前一幕上演?

吳中臉漲得通紅,逐漸轉為鐵青,他肥厚的手掌使勁「啪——啪——」拍打著桌面,厲聲斷喝,「靜一靜靜一靜有話好好說。」

周圍肆無忌憚喧鬧的人們,終于準確無誤感受到了這突然降臨的雙重強烈信號,一下就被震住了,三十幾雙眼楮齊刷刷地轉向吳中,場子里頓時靜了下來,。

「有話好好說說嘛,一個一個地來。」吳中牛眼眯縫著,強裝出笑臉,盡量用親切的語氣說,「這麼吵,我什麼都听不清楚。」他環視全場,最後眼光落在了正翹著二郎腿,滿臉不屑表情的王文虎身上,「王文虎,你有什麼說的?」吳中似乎很隨意地問,可是邊上的孫純卻象是被馬蜂蟄了一下似的,激靈一下,兩眼死死地盯著他。

吳中是老江湖,一般正式場合說話都至少要準備好接下來的兩句,他問王文虎有什麼說的,其實是要準備向他發難了。

如果王文虎回答,沒什麼可說的,他接下去就準備要問,既然沒什麼可說的,那為什麼頂著不簽合同?借機發難。如果王文虎有話要說,肯定是越說越反動,那還是找死

除非出現了小概率事件,就是王文虎事先已經得到風聲,突然宣布繳械投降,痛心疾首地聲明自己決心迷途知返,堅決擁護合同各項條款,半途解套。要是這樣嘛,今天只能暫且饒過這個名副其實的「老油條」但孫純嘛,對不起,杜總知道後肯定是要他來「頂缸」了。不過一般來說,孫純是不大可能會為了一個行將就木的王文虎而犧牲自己遠大前程的,他有這個把握。

王文虎看見吳經理貌似關切地第一個就征詢自己的意見,心里涌上幾分得意,他今天還確實是有備而來的,不慌不忙地說,「經理讓說,那咱就說幾句。」說著在桌上攤開筆記本,瞄了一眼上面昨天晚上擬好的發言提綱,操著一口舌頭怎麼也捋不直的北京土話,又開始他那一套不著邊際的絮叨,「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銷售一部這段時間完成的主要銷售情況,成套設備方面,實現了合同額1180萬元,回款率是57……」

「你說這些干什麼?」吳中打心眼里惡心他這一套避重就輕的老把戲,停下了手頭上的記錄,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你就說說你對簽承包合同的意見,簡短點。」

王文虎搖頭晃腦剛說了個開頭,以他的思路,是先要擺擺成績,再渲染一番困難,最後才是借機要價,可沒成想才開始就被吳中不客氣地當眾給掐斷了,便有些難堪,窘著臉急急地說,「那好,我就簡短點。還是那句話,好好干唄,要是能多賣東西,誰不樂意呀?我們絕對是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這合同不就是一張紙嘛,該賣不出去還是賣不出去,我看簽不簽也不大吃緊……。」

「王經理,你這是什麼態度?」吳中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聲色俱厲地高聲打斷他,「我剛才才說完,咱們銷售部能有今天的成績,全是憑著兢兢業業,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你本人身為分部門領導,竟這樣推三阻四的,一貫對公司布置的工作消極軟抗,怪不得你們今年的業績下滑得厲害」

大家沒想到吳中忽然一反常態,語調刻薄,口無遮攔地當眾斥責王文虎,也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便都全神貫注起來,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氣氛顯得挺緊張。

「我……我……我這也是從實際出發,對工作負責的態度」王文虎這個蠢材,真的沒有料到接下來的嚴重後果,結結巴巴本能地還想要搶白幾句,「哪有這麼下指標的?不考慮市場變化因素,往下面硬壓。」

「市場莫測,難道就你知道?難道老韓就不知道?就你特殊?」吳中連著三個反問,態度十分強硬,目光銳利地射在王文虎臉上,「你這樣一味地強調客觀因素,推卸責任,還怎麼能伏眾?怕有壓力,怕擔擔子,還要我們這些人干什麼?」吳中停了一下,忽然舒緩了語氣,好象很無奈般地輕輕嘆了口氣,很關懷的樣子,「我看你這個分部經理暫時就不要干了。」

這個關懷太刺激了,霎時,「哄」的一聲全場大亂,群眾們沸騰了,這才是**現實生活中我們每個人都在渴望著**,為的就是享受**那瞬間的快感

在毫無征兆的前提下,當眾解除一位分部門經理的職務,這在中天公司歷史上還是首發王文虎懵懵地被定格在座位上,他甚至以為自己听錯了,可是耳朵里卻實實在在不斷灌注進FNS們對自己的關愛。

「你說什麼——?」王文虎這家伙現在肯定是已經腦殘了,他還要讓吳中再次親口確認一下,二次受辱可能就有點跌宕起伏的感受了吧,可要是真的柳暗花明了呢?

「文虎哇,」吳中慈祥的聲音帶著磁性,「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呀,工作總得要繼續做下去呀。不過這也是為了你好嘛,壓力太大了,對身體不利,適當地休息休息不也是挺好嗎?」

「你**,讓你休息你樂意呀?」王文虎差一點就憋不住要罵出來,但是人畢竟還是不同于禽獸的,適當地還是知道些禮義廉恥的,咱們中國素來就號稱是「禮儀之邦」嘛。

「吳經理,孫經理,你們這麼做公司同意嗎?」王文虎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理智,明白自己當前只能直面慘淡的人生和淋灕的鮮血,他故作鎮定站起來,脖子梗梗著,語氣強硬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這下他又犯了一個錯誤,實在是不應該把孫純這個「大炮」也捎上。孫純听著真是別扭,心想,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急了亂咬,本來我是局外人,你偏要把我往對立面上推,好,今天咱們先不計較,以後再慢慢地品。

「我是部門第一負責人,對工作負全責」吳中沉穩地坐在座位上,穩如泰山,早已打好的月復稿,說起來很輕松,「會後我會通知公司管理部,報請杜總批準正式下文。」

「好,我等著」王文虎再次從牙縫里惡狠狠擠出一句,合上筆記本,丟進公文包,轉身「 當」一腳踢開椅子,穿過人叢中自動閃開的一條胡同,大踏步走向門口,很響亮地「 當」一聲摔上門,落荒而逃。

吳中看著王文虎甩背離去的後影,顯出一臉的無奈和困惑,似乎是說,太沒有風度了吧,就這麼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其實吳中心里當然有底,組織原則他是絕對知道的,官場潛規則那也是了熟于心。

他昨天晚上就與遠在西北的另一位經理陸乘風通了電話,向陸乘風通報了他與孫純共同作出的這個重要決定。陸乘風在電話那頭,也是感覺事發突然,不置可否隨便支吾了幾句,他也知道,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王文虎再得罪吳中一次,而且一部本是孫純的勢力範圍,關自己屁事,總之,沒有說不同意就是同意

今天早上,吳中一上班就跑到辦公室覲見了杜總,尋求領導撐腰。果然,杜小軍听說吳中請命要辦王文虎,連深沉都不裝了,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給了他尚方寶劍,「吳中啊,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心底無私天地寬嘛,只要是對工作有利的,我們就要義無反顧地做下去,當前的中心任務就是要創新,要有魄力文件你現在就寫,我當場簽,爭取下午就發出去。」

接著他又語重心長地進一步從理論上給吳中找到了依據,「我們**人是最講求實事求是的,不能與時俱進的人,就是要拿下,只要是從工作角度出發,相信誰都說不出什麼來!如果有不明真相的非議,我給你做解釋工作。我這里還得借用一下你的名言呀,在斗爭中成長呵呵,出了問題我給你們兜著,不過版權費我可是沒錢給你呦——。」杜小軍不愧是大領導,談笑間既有高屋建瓴的理論作指引,又有具體的行動指南,順便還夸獎了吳中,感動得吳中一顆亮閃閃的淚珠兒,差一點就要撲簌下來啦。

第二幕現在隨著演員的下場而勝利結束,這第三幕現在演起來則要輕松得多了。

吳中騰身站了起來,神情嚴肅,誠懇地望了望大家,語調激昂地說,「在這里我還是要再次表一個態,就是我們的部門經理絕大部分都是稱職的,同心同德能主動地把本部門的利益同公司利益高度保持一致的。而且王文虎同志也是暫時停職嘛,他今後的發展還是要取決于他本人工作態度的轉變嘛,我本人還是衷心希望他能夠盡快回到領導崗位上來的。」

會場上漸漸恢復了平靜,好像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人們的表情平淡而自然,都在專注地聆听。所以有一句話說得好,千萬不要太拿自己當個人。

「這次搞承包,確實大家都有壓力,說句實在話,跟上面簽總包的時候,我這心里也是直冒涼氣啊,但還是那句話,沒有壓力還要咱們這些人干什麼?是不是大家暢所欲言都談一談?」吳中笑著用眼楮詢問著在座的各位,最後目光落在了楊虹身上,「楊經理,你是不是談談你的想法?」

楊虹在來之前早已做好了準備,今天特地扮上了一套藏青色的職業套裝,里面襯著褶皺花領白絲襯衫,大眼楮忽閃忽閃的,愈發顯得干練嫵媚。還有意安排小範小姐坐在自己身邊,放她出來見見世面,順便自我展示一下。

楊虹習慣性地嘬了嘬紅艷艷的小嘴,正襟危坐,先開始「嗯」了幾聲,這即興發言對她確實有壓力,每到這時多少都有點緊張,她盡量顯出老道的樣子,放慢聲音說,「吳經理,您剛才的意思我們大家都明白啦,怎麼說呢……?唉,反正就是一句話吧,您說怎麼辦,我們五部絕對沒有二話,您說這合同怎麼簽,我就舍命陪君子,現在合同擬好了嗎?我這就跟你們簽」

乖覺的小茜一听見楊虹這個豪言,立刻翻出來昨天晚上加班趕出來的五部合同文本,站起來,越過幾個人,來到楊虹身邊,將合同翻開推倒她面前,看著她工工整整地在乙方位置上簽字。

挨著楊虹,小茜隱約里嗅到一股幽蘭般的芬芳,她從側後居高臨下俯視著楊虹烏黑油亮的秀發,白皙細膩的脖頸,不禁有點自慚形穢起來,靠,這個半老徐娘是怎麼保養的,韻味十足,真是天生尤物啊,自己可比不了。

楊虹簽完字,將合同合上遞到小茜手里,仰頭對她微微一笑,還就勢伸手輕輕拍了拍小茜翹翹的小,帶著吳音儂語語軟軟的聲音說,「謝謝小茜妹妹啊,真是越來越水靈了。」

茜不知為何,竟然緋紅了臉,快速收起薄薄的一卷紙,扭身跑開了。

吳中見楊虹履行承諾,一絲不苟完成了任務,這回心里才徹底舒了一口氣。

忽然他象想起了什麼,孩子氣般的亮著嗓子驚叫起來,「呦,呦,呦,我說這肚子怎麼咕咕的,都快下班了,大家散會吧,對不起啊,耽誤大家吃飯了。下午各人都到池小茜那里,把合同領回去,如果沒有異議就趕快簽了吧。」

嘿嘿看這回誰還敢有異議?

他這時間控制得剛剛好,如果再接著開下去,拖沓冗長不說,更重要的是恐生事端。現在他才可以自豪地說,這次的斗爭勝利結束。

吳中這次的連環計,不僅在最後期限前勝利完成了部委與公司兩級布置的「年度銷售承包合同」分解簽訂任務,而且還進一步分化瓦解了敵人有生力量,團結了一大批可以團結的同志,借機除奸懲惡,可謂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雙豐收,干得確實漂亮

分析這個案例,應該可以寫進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B教程。

先,吳中采用抓大放小的策略,買一個,激一個,殺一個三管齊下,綱舉目張,以點帶面,可謂用心良苦,老謀深算。二是,緊緊依靠領導的支持,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沒有領導的大力支持指導,我們的工作勢必寸步難行。三是,不厭其煩,進行耐心細致周到的思想政治工作,抓住要害,實事求是地處理問題,因材施教,這一點是與他平時在工作中勤于觀察,善于思索密不可分的。四是,建立廣泛的統一戰線,充分發揮經濟杠桿的調節作用,最大限度地尋求群眾的支持。這第五點嘛,嘿嘿,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始至終要善于借助那看不見一只手的調節作用呀,適當地讓利于民,。

當天晚上,吳中向家里的女掌櫃請了假,說有客戶過來無奈要去郊區「四陪」,其實一下班飯也不吃,便猴急地盤桓進了他給池小茜租住的宿舍中。

人逢喜事,吳中意氣勃發,斗志昂揚,小茜則是風情萬種百依百順,毫無保留地犒勞這位凱旋而歸的大將軍。吳中欣賞著身下小茜銀牙緊咬,猶如痛苦萬狀般發出低沉的哀嚎,享受著乘勝追擊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強烈沖擊,可憐細皮女敕肉嬌小玲瓏一個妙人,被殺得三進三出,直弄得擰頭蹙眉,香汗淋灕。

作為職場新人,小茜當然不能放棄這個身體力行向領導討教的機會,利用中場休息間隙,斷斷續續地提出了旁觀整個事件弄不明白的幾個問題,吳中當然是傾心解答,但還是忘記了跟老韓談分成的一段。

吳中每介紹一段,小茜都及時地睜著鼓嘟嘟的牛眼,紅潮嬌艷的小臉現出驚詫的樣子,乖巧地叫道,「呀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領導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終于,夜半時分,領導已是超水平發揮,撫弄著吹彈可破的嬌軀,吳中可謂志得意滿。不要叫我領導,叫我大俠——他飄飄然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自己仿佛只身于山峰極頂,面向滾滾雲海,一覽群山,展臂疾呼……。

「不過,這里面好象有一個問題,」小茜側身向著吳中,藕段似白膩的半截胳膊枕在吳中腦袋下面,悠悠得仿佛在自言自語,「如果有哪一天他們幾個人互通了消息,將整個過程串連一下,豈不是就全明白了?他們要是忽然發現自己象傻子一樣被人給耍了,豈不是有點危險?」

吳中耳朵里鑽進這輕聲的呢噥,心里猛地一震,眼楮登時突地睜開了,剛才意境中的雲海蒼山頃刻間就消失了,細看眼前,幽幽的n靡微光下,只有兩座肉山而已。他眼縫里射出兩道寒光,刺得小茜一哆嗦。

「**,女孩已經長成女人了。」小茜的話點醒了他,他看著這個親傳弟子,不覺有些惶惶起來,「看來以後要留心防著這個小美人一點了。」

有一個古典詞牌名叫做「聰明誤」,連吳中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玩的這些,到底算是小聰明還是大智慧,其實拿別人當傻子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啊。

吳中隱約的記起,陸乘風一次在酒桌上曾經提到過類似的話題,大意是說,其實我們工作環境中的每個人智商都相差無幾,經科學測算,大約都是在120±20這個區間段上下浮動,今天你要是玩了別人,即使他當時反應不過來,可是日後一旦驚覺,勢必幡然悔悟,如果感覺到自尊心受到了摧殘,勢必激發出強烈的報復心理。

陸乘風還進一步說,拿別人當腦殘,大約同時復合有一下幾種行為,一為騙,二為謀私,三是不誠實,四是缺心眼,可惜很多人都分不清玩人和謀略的界限,淪為小人一族,實在是可悲,可嘆因此有人說,拿別人當傻子的人往往自己才是超級傻子。

陸乘風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正值酒過三巡,當時桌上微酣的一圈人包括自己都沒有在意,現在經小茜一提醒,吳中馬上聯想到,他當時可能就是有所指的,要真是這樣豈不是很不好玩?這個人必須除掉,可別想拿我當傻子

經過夜以繼日連續幾天的疲于奔命,那條癱瘓的生產線終于可以跛腳運動起來了,對敵斗爭的初步勝利使廠方非常高興,于是把握住這剛可喘息的有利時機,得寸進尺,責令陸乘風今天就要將他的技術秘密徹底坦白交待

8︰20,剛過上班時間,陸乘風將自己拾搗得意氣風發,上身穿一件土黃色羊皮夾克衫,牛仔褲,拎著筆記本電腦包,走出了酒店大門,他隨手叫了一輛人力三輪,顛簸著很快就到了公司技術部大門口。

這個盤踞在山坳里的工業巨擘,看似豪強,其實非常孤獨,從大的方面說,鰥寡孤獨就這麼一個單位,因此在一大片區域內根本就沒有正經出租車,除了騎自行車外,人們最常用的出行手段就是打人力三輪,起價3塊,至多5塊,保準能帶你鑽到巨擘的各個角落。

陸乘風長期奔波在外,由己知彼,自有一套外出公干的法則,在國企,早晨上班伊始,一般都是打水,掃地,澆花,看報,或是同事之間張家長,李家短閑扯上幾句,滋潤夠了才能有閑心干活。去的太早了,插個外人進來,難免讓主人家掃興,所以除特殊情況外,最好過了上班時間半小時左右,再登門拜訪。

穿的服裝也很重要,除非是正經的商務談判,一般他都不穿正裝,而是穿質地上乘的T裝,再加上一塊高級手表。這樣既容易拉近與對方的距離,又表現出了東家的檔次,也可順便把自己與街頭上扎著領帶,發小廣告的打工仔區分開來。陸乘風今天選擇穿上休閑類的服裝,就是這個道理。

陸乘風熟門熟路,按通知,來到位于大樓三層的會議室,推開門一看,竟有些愣住了。

只見屋子中央碩大的橢圓形會議桌周圍,分幾層男男女女亂糟糟地已經坐了有幾十號人,煙霧繚繞,喧囂撲面。

大家一看見陸乘風,都不約而同靜下聲音,眼光齊刷刷地聚攏了過來。

人群正中間,一位瘦小枯干,面色紅潤的老爺子,一看就是個大領導,顫巍巍首先站了起來,派頭十足前走了兩步,伸出手,等待陸乘風上前覲見。

陸乘風一見此人,趕緊放下電腦包,伸出雙手疾步上前,恭恭敬敬抓住老爺子的手,一邊輕輕搖晃,一邊不安地說,「姜老總,怎麼敢驚了您的大駕?我來遲了,真是罪過」

這個姜總,是總公司最頂尖的幾個高層領導之一,官位是掌管技術的副總兼總工程師,按輩份來說,是張軍風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以前跟陸乘風可沒少打交道,也算是領導兼長輩。

這個老爺子,仗著有些真才實學,又喝過洋墨水,待人刻薄,御下嚴格,是屬于「待人嚴,律己寬」那麼一類難打交道的狠角色。不過惺惺相惜,對「二瘋」之流倒是頗為欣賞,尤其是「頓悟」了以後的張軍風,模準了老爺子的脾氣,帶著燕兒這個花容月貌的助手,各司其職,葷的素的全可著老頭的心往上供著,就恨不得跪下認「干爹」了,哄得老爺子五迷三道的,幾乎成了他們的玩偶。

「陸經理,真難請呀,」姜總月兌出手,一上來就黑著老臉,露出被煙燻得焦黃一口碎牙,倚老賣老開始教訓他,「這麼長時間也不來,設備出了問題也不管,我可又要批評你呦。」他頓了一頓,嚴肅的說,「你們的錢還想要不想要?」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工作沒做好。」陸乘風當然不能當眾說明自己這個「反動技術權威」內外交困的現實窘境,只能誠心誠意低著頭連聲謝罪。

「我上次還跟軍風說,你們要是派人,就派管用的人來,解決不了問題的人來多少趟也不管用,白白耽誤我們的時間。」老爺子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從一個側面表明問題其實已經很嚴重了,「你這次終于肯來了,從這一點上,我看你們解決問題還是有誠意的嘛,但是,丑話說在前頭,解決不了問題你就不要走了。」

中天公司干得這叫什麼事呀,賣出去的設備出現問題卻不管不顧,仍然專注于推進內部整頓,而對方呢,也是無可奈何,瞪眼干著急。唉,這也就是雙方都是國企呀陸乘風想到這些,底氣確實不足,把「不卑不亢」的對外交道原則索性扔到了一邊,向姜總一直賠著笑臉,「是,是,老總教誨得是,這次如果再解決不了問題,您就下令把我關起來。」

「好,態度還是蠻不錯的嘛,但是光有態度還遠遠不夠」姜總不管怎麼說,一貫對陸乘風還是蠻欣賞的,又看在他認罪態度較好的份上,不滿情緒有所緩解。他指了指會場,嚴肅地接著說,「跟大家好好交流交流,一定要做到有問必答听見沒?不能保守要是保守我真的要派人把你關起來了。」說罷環視著人群,威嚴地叫道,「燕兒——。」

「來了,來了……。」燕兒一副小女生般乖巧的模樣,順眉耷眼從人叢後面快步擠上前來,垂手站在姜總身邊。

老爺子看見燕兒,滿臉都是慈祥和藹的笑模樣,「燕兒,你們以前很熟吧?」燕兒微微楞了一下,偷眼看了看周圍,趕忙胡亂地閃爍著點點頭,「軍風不在,一會你主持,一定要把這個會搞出效果來,他要是敢不听話,就直接告訴我」

陸乘風心里暗暗吃驚,原來今天老爺子是特地屈尊來會自己的呀,為的就是叮囑這幾句話而且還有意點了他和燕兒的關系,看來這次是勢必要拿出些真東西才能過關了。

送走了姜總,幾個職工七手八腳幫著陸乘風將筆記本電腦連上投影儀,陸乘風試了幾張圖片之後,用目光詢視了一下與他對峙而坐的燕兒,只見燕兒微微點了點頭,徹底坦白就算可以開始了。

有實力才能有魅力。陸乘風洪亮高亢,充滿自信的聲音震得全場眾人頃刻間鴉雀無聲,「我叫陸乘風,原來就是這套系統的主任設計師。這套系統其實也不是我們的首創,設計思路最初是來源于B的一套類似產品,系統及其各部模塊原理框圖是這樣的……。」

隨著鍵盤的輕敲,雪白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幅幅詳細的技術圖紙,各個模塊間的接口關系,甚至接線配置都顯示得一清二楚……,陸乘風一一針對每一個重點部位做著盡可能詳細地介紹。這些東西以前大都從未出過公司,而且只有陸乘風電腦里的才最完整。

會場里安靜極了,除了一個人,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听課,刷刷點點做著記錄,這個人就是燕兒。

燕兒剛開始還故作姿態,只是不時用眼角瞟他兩下,可是後來就發現陸乘風此時心無旁念,便索性壯起膽子,一雙鳳眼眯眯著,仔細打量起這個曾經讓她悲喜不已的男人來。

人近中年的陸乘風,持重老道,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從容,練達的男性魅力,又一次聆听他思路清晰,推斷縝密的侃侃而談,想起飛兒昨天電話里那句關鍵話︰「這種成品你要是再不爭取,可很快就有人下手了。」一種久違的欣賞感,享受感又悄然充斥著她的心房。她咬著嘴唇,暗恨自己沒出息,曾經多少次下過決心,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想他,可是事到臨頭,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心蕩神怡,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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