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
這樣稱呼還少了尷尬，就如新婚的少f ，把叔叔阿姨改口稱為爸爸媽媽時，需要的是勇氣，此時兩個人還都沒有這樣的勇氣。
初一到初七，周寂都是早上回到家，下午就來到闌珊別墅，他從來沒有跟岑冰倩預約，也沒有說明天我來，只是到時候就來了，早上卻走得很早。他們的話逐漸多了，開始時家長里短，岑冰倩就跟他說自己的父母酒吧唱歌的時候父母就不同意，後來自己演戲出名了，他們更擔心，一天一個電話，卻很少來看她。周寂問為什麼，岑冰倩說他們不想看她在人前l 臉，他們更希望自己的nv兒嫁給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做一個相夫教子的nv人，而不是明星。
「事與願違，這就是天意。」
「人家都高興有個明星的nv兒，他們卻從不看我演的電視或者電影，只要一打電話就要我趕快嫁人，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這樣的說笑多了，拉手時就不再j 動，聊家常時，周寂也開始埋怨她不听父母的話，岑冰倩就說如果听他們的，就不認識他周寂了。周寂就笑，然後是兩人蜻蜓點水的w n。
兩個人都喜歡這種w n，只要一有分歧，就毫不猶豫用上這個武器，沾水即飛，然後就笑，還有了熱戀中的調皮。岑冰倩說你的舌頭怎麼帶刺，鉤得人家刺癢。周寂說你的牙怎麼那麼鋒利，像是要把人家的舌頭切掉。然後就抱著滾成一團，之後紅著臉又坐好，接著聊天。
周寂一直到初七的時候，才發現屋子里楊德康的痕跡只剩下那幅油畫，他有些得意的同時也有了醋意，這種醋意是逐漸生出來的，就如陳釀一樣，不用開瓶就能讓人口酸。
岑冰倩還是看出來了，不用他問，就笑著說︰「周寂，你再仔細那個背影像不像你？」
過了初七，周寂就沒有去闌珊別墅，也沒有給岑冰倩說再見。他想安靜，心中卻仍帶著疑問︰紅藍股份之所以有今天，楊德康之所以會跳樓，這里面一定有驚人的內幕。從岑冰倩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來，楊德康原本只是一個xi o有錢的股民，因為被營業部經理看中，又有一個重要人物讓他飛黃騰達，這才一步步走過來，這絕對不僅僅就是好運氣。可以看出來其實楊德康只是一枚棋子，幕後一定有著更大的背景。可他不願意從岑冰倩的口中得知，他不願意傷害她，就如他不願意親口給xi o麥說他與岑冰倩的故事。
讓周寂想不到的是，得知讓楊德康飛黃騰達的那個神秘人物是誰，竟然是m o千千透l 的。
上了班的周寂準備著開市之後的新聞，m o千千竟然找上m n來。m o千千跟馬回很熟，可她直接就找周寂，這讓馬回都感覺奇怪。m o千千說︰「馬總編，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周寂的學姐。」
學姐來了，周寂只能熱情招呼，可沒等周寂再熱情，m o千千的熱情就讓整個辦公室都熱了。m o千千平靜的相貌不會讓辦公室熱，讓辦公室熱起來的是m o千千的熱情，她的熱情是矜持、大方的，卻讓人一看就有些躁動。她的眉m o會說話，說起話來總是上挑，跟著眼楮一起舞蹈。其實m o千千最好看的是嘴，她的嘴xi o，卻靈活，多了江南nv子的靈氣。都說嘴ch n薄的人能 o千千對人說話時恰到好處的恭維，那種見人下菜碟的好，說到你的心里，說得你心里癢癢的。她跟周寂辦公室里的人打了一圈招呼，還都在每個人的工位上停留片刻，說這個人字寫得好，說那個人的文筆j ng妙，說這個人的衣著得體，說那個人的妝容j ng致，甚至還磨著一個nv孩子要學習化妝，這個少年天才有著學生的姿態，想不把辦公室攪熱都不行。
中午m o千千請周寂吃飯，說是要探討一下讀博的問題。周寂說︰「m o千千，3月份考試，你準備得怎麼樣？」m o千千微微一笑，說︰「你呢？」周寂說︰「還好，就怕老師那里過不去。」「老師已經對我說了，他今年就收3個名額，你我已經定了。」
周寂這下踏實了，他本來從心里有些抗拒m o千千，就低著頭吃飯，盡量少說話。m o千千卻是個鬼j ng靈，她的矜持與學生姿態可以讓周寂的辦公室火，也就能點燃周寂。從見到周寂起，m o千千的心就突然動了，其實怎麼看周寂都是平平常常、貌不出眾，要說學歷，也就跟自己持平，也不是什麼伯克利或者耶魯高才生。身高倒還可以，可嘴笨，很少妙語連珠，除了那一篇關于「lu 錢」的文章之外找不出什麼有文采j ng華的東西。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讓m o千千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周寂偶爾抬頭看她，帶著疑hu ，這種疑hu 很快就被m o千千察覺，她嬉笑著說︰「學弟，你是不是想知道我這麼xi o就當上董秘的原因？」
周寂算是看明白了 o千千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他干脆就直說。m o千千笑得前仰後合，根本不顧及旁人，笑夠了才說︰「我哪里會做什麼董秘，還不是給我姑姑看攤子。」
「你姑姑？」
「m o鉛華，當初就是我姑姑給了楊德康投資才有後來的楊百萬的，這你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岑冰倩所說的那個人就是m o鉛華，可m o鉛華又是誰呢？
o鉛華是m o千千的姑姑。m o鉛華只是一個大企業的結算中心主任，可她認識院里的所有領導，還ji o情深厚。過ch n節時，上頭對一個億資金的去向已經有所察覺，領導對她發了話讓資金回籠。m o鉛華提著一箱子錢到領導家拜年，這還是第一次到領導家登m n，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願意見領導的老婆。之所以不願意還又來，要的就是他老婆吹吹「枕頭風」。
領導的老婆是個醋壇子，不要說看見m o鉛華，即使領導身邊的秘書也必須是男的。她開m n時那一臉醋意，腌幾筐黃瓜都夠了，可眼楮盯著m o鉛華的箱子卻有了笑意。她把m o鉛華讓進m n就喊老頭子，老頭子出來也愣了，那種埋怨的神s 讓m o鉛華心里有些不快，可她還是笑著說︰「院長，過年好。」
院長老婆端茶出來時眼楮又盯著箱子，她恨不得能長一雙透視眼，順手還在上面m m 。m o鉛華很識相，笑著說︰「院長，你總是忙，這麼多文件一直不好意思給你簽，可實在太急了，只好給你送到家里來。」
「應該的，都是應該的。」
院長夸著m o鉛華的能干，眼楮卻瞄著老婆，說︰「老婆子，把文件給我拿到書房，快去做飯，鉛華可是稀客。」
老婆拎著箱子就進了書房，院長嚴肅地說︰「你怎麼來家里了？」
o鉛華嫵媚一笑，說︰「誰叫你不見我，也不想想人家是怎麼過年的。」
這樣的ji o談只持續了幾分鐘，院長老婆就又出來了，一臉的hu 朵開得像ch n天，嘴里客氣著，就忙著去廚房張羅。m o鉛華馬上攔住說︰「我這就走，不麻煩了，如果院長有時間，我今天想請您吃頓飯。」
「在家吃吧，外面多貴。」
「您客氣了，我請您二位是我應該的，怎麼能讓您再麻煩？」
o鉛華說得彬彬有禮，院長老婆倒不好意思了，說︰「國權呀，快去吧，你們總是談工作，我就不去了。」
她都沒有來得及送客人就鑽進了書房，那里面的y uhu 比院長本人大，她的拇指與食指不停地r u搓著，根本就听不見院長的笑里到底有什麼內容。
o鉛華必須要讓院長滿意，不僅是錢的方面。她的招數早就準備好，在院長身上使用的招數與在賈徵道身上施展的招數截然不同，x ng質也不一樣。一個是享受，一個是讓對方享受。享受與被享受時她都是xi onv人，但xi onv人卻有著不同的表現︰被人享受時她顯得嬌中帶潑，嬌可以讓院長知道自己還是男人，潑是讓他有xi o男人的意思。人老了，就想多了，想追求青ch n活力，如果她總是委婉嬌柔，就少了青ch n年少的莽撞，他需要這種莽撞，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年輕了。
滿足了院長之後，m o鉛華第一個見的就是賈徵道，不過這次她不是往日的嬌里柔，而是不耐煩。往日的嬌里柔都是既給賈徵道面子又能讓自己感覺青ch n的招數，而今天m o鉛華的嚴肅與不耐煩都是賈徵道最反感的，也是最無奈的。
o鉛華看得出賈徵道的反感，不過她心里有數，她知道如何掌握這個度，這是她最拿手的，對于男人，尤其是賈徵道這種男人，這個度的拿捏必須計算到分毫，就如她要手下的人計算到xi o數點後三位。如果讓她自己盤點，最讓她得意的拿捏就是院長，現在的院長已是她囊中之物，她也松口氣了，對如今的賈徵道她還只是牛刀xi o試。
開始她是成功的，這次必須要他听自己的，也只有听自己的才能讓這趟渾水更渾。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妙，就把手張開，做個緩慢的翻手動作。一是她的手是妙手，不僅抓錢厲害，手形也好看，還很白女敕。在美容院的時候，xi o姑娘就要她做手模，她笑了，開心是開心，可她的手怎麼能隨便給人看？她還需要做手模賺錢？那些錢都不夠她的手隨便一刷。
這只手絕對不是簡單耍繞指柔的，是能呼風喚雨的，她很自然就把手放在桌子上，心里盡管不耐煩臉上卻是微笑。她說︰「賈總，關于大宏達的作是不是可以再j 進些？」
「如何j 進？自從接手紅藍股份，股價已經漲了30%，可吸貨做得並不是很好。」
「為什麼不來個大震d ng？我就不信這些散戶不出手？」
「如果作痕跡明顯，出貨的時候就難了。」
「這就是我來的目的。ch n節已經過了，這次要往上拉，連著幾個5%，然後就做空，再讓它下跌幾個百分之七八，我就不信吸不上貨？」
「這樣來回對倒，公司可就虧得厲害。」
「可是如果連著幾個漲停呢？」
「這樣作太明顯，散戶如果不上當豈不是自己玩自己？」
「這就是我要你拜訪汪之翰的原因。他一支筆就可以讓你有了題材，還有房天曉、張宏聲，有這些名嘴跟著，還愁沒人接手？」
「可……」
「沒什麼可是的，賈總，要想半年就能還上那些錢，不冒險是不行的。再說了，現在你分布各地的盤手與資金足夠你耍的，為什麼就不能加快腳步？很多莊家都是一年作一個來回，我們為什麼就不能來兩個？」
「不要把股民看成傻子。」
「哈哈……」m o鉛華有了男人的笑聲，「我知道你要說如果把股民看成傻子自己也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可股民就是傻子，不傻為什麼要投資股市？只有10%的人賺錢，這樣的幾率比中彩票多不了多少，可股市的人數還是每年以兩位數在增長。」
o鉛華越說越j 動，不過她的j 動是種表演。她站了起來，揮舞著手繼續說︰「莊家的手段高明嗎？還不是低吸高出，你要是去營業部大廳听听，似乎每個股民都知道莊家的作手法，甚至還看得出莊家什麼時候吸貨、什麼時候出貨，可為什麼還是中了莊家的招？」
不等賈徵道說話，m o鉛華又接著說︰「因為賭徒心理。明知道莊家在出貨，可看著股票天天漲，心里就癢癢，都想賺錢就出來，可有幾個能出來？明明知道是莊家吸貨，可看著股票天天往下跌，又有幾個能把持得住？還不是照樣把股票給你。當把投資當成賭的時候，就看誰的錢多了，你十幾個億，半年還拿不回來幾個億？」
「還有，如果不把股價做上去，業績做好些，如何實現增發？不增發，你的投入怎麼回來？」
「可是如果股價太高對增發也不利。」
「那就要在增發前先賺一筆，然後出貨之後再增發。證監會那里我已經跟相關人員溝通過，增發沒有問題，批下來就是在七八月份，給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賈徵道滿臉微笑，親自把m o鉛華送到車上。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著他手下的人都憤憤不平，他還是笑著，說︰「m o主任是為咱好，她說得有道理。」可心里已經就差把m o鉛華的脖子卡住，罵著，卻沒有一個髒字。在心里罵人時賈徵道也不願意說髒話，他要罵人也要罵得紳士。不就是認識個老頭子嗎？你說得輕巧，一拉一跌，就把錢賺到手了，如果都是這麼簡單，我還養這些人做什麼？你只認阿拉伯數字，可這些數字是怎麼出來的？你知道做曲線，誰不知道做曲線？散戶都知道，可你知道曲線怎麼做？既要散戶相信這是市場規律又要他們死心塌地地相信曲線，這樣才是正道，你不按規矩出牌，如果真的有一天散戶都不相信曲線了，你做的對倒給誰看？你做的曲線給誰看？就憑那幾張所謂的名嘴？簡直做夢。他最終還是在心里吐出了一個髒字，不過在心里吐出這個髒字後，也就結束了他對m o鉛華的攻擊。
o鉛華說得雖然牽強，可卻是事實，如果不在增發前賺一筆，就無法還上那筆錢，如果從現在的資金ch u出來，下半年增發後該如何作？地產方面房價倒是高，可有價無市，市場的低m 讓他不得不把從股市賺來的錢貼補在銀行利息上，他現在才感覺到紅藍股份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而m o鉛華卻讓資金燙手，因為她只是吃現成的。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給m o鉛華發了短信︰「晚上見個面？」
看著m o鉛華的回答，他笑了，他今天不會再討好她，他要成為一個紅著眼楮的戰士，他需要刺刀見紅，需要血淋淋的殘忍來消除他的憋屈，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她不會有敵對的感覺，也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他不失紳士卻還能如往常一樣「被她利用」。
想到這兒，他笑了，笑得他忘記了關上辦公室的m n，笑得他忘記了自己的風度。
o千千笑了，這種笑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但這種成熟並不是發自內心，而是一種歷練的結果。
賈徵道千算萬算就沒有算計到他與m o鉛華吃飯的時候讓周寂看見了。周寂與m o千千經常見面，這種見面都是m o千千主動的。m o千千的主動讓周寂無可奈何卻又有著一股吸引力，那就是她經常從嘴里吐出關于紅藍股份的事。周寂不敢追問，m o千千也不多說，就好像有著默契一樣，每次都是到了關鍵的地方戛然而止。到了這樣的關鍵地方，周寂本應該繼續追問，可追問就容易讓人發現自己的好奇心，可能讓人提防，不問又與情景不對，他就總是找個話題岔開，後來實在找不著就問m o千千的愛情，說你的男朋友天天見你和別人吃飯他吃不吃醋。m o千千笑著說︰「我還不至于成為剩nv。」
吃飯的地方是m o千千選的，如果不是m o千千選，周寂也不敢到這種地方吃飯。去州府吃碗魚翅撈飯已經夠瘋狂的了，這種地方雖然不如州府貴，可如果沒有m o千千埋單，打死他也不會去的。m o千千選擇的地方總是優雅的，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當然也正符合賈徵道的選擇，這邊兩個人剛坐好，周寂就看見了賈徵道。他毫不猶豫拉著m o千千就溜出來，這是他第一次拉m o千千的手。他走得急又躲躲閃閃，到m n口時m o千千已經嬌喘吁吁，此時她的矜持不見了、睿智不見了，只有一顆心跳得厲害。
他拉我的手了。
這是m o千千第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兩個人的爭吵淹沒了。m o千千雖然不俗氣，但周寂帶她去吃的xi o飯店還是讓她很不是滋味。環境雖然干淨，服務員打扮卻看著有些髒，她xi o聲嘀咕著︰「碗筷都收拾好了，怎麼m n面不收拾一下？」
周寂笑著說︰「這和你們上市公司不同，你們上市公司知道收拾臉面，這碗筷的工作就做得一塌糊涂，髒不髒只有你們自己知道，只給股民臉s 看。這臉s 好不好還要由你們決定，表面上都冠冕堂皇，利潤雖低，卻也堅持分紅，這些還要看莊家的心情。當然莊家也是做給股民看的，想升就升，想跌就跌，把股民玩夠了才突然l 出本質。」
「什麼本質？」周寂真的沒有想到m o千千並不生氣，還有著淺淺的笑容。
「赤lu lu 的金錢本質。」
「那你說股民投資為什麼？」
「你已經說了，是投資。」
「投資不是為了賺錢？」
這樣的斗嘴是沒有結果的，周寂之所以和m o千千斗嘴是因為他看見了賈徵道與m o鉛華在一起，而自己又與m o千千一起吃飯。周寂相信如果賈徵道看見他與m o千千一起吃飯，正好他也與m o鉛華一起，也會像他這樣逃月兌。周寂雖然不認識m o鉛華，但從賈徵道那種xi o心翼翼的樣子中，可以看出這個nv人不簡單，不簡單的nv人與賈徵道在一起，肯定有更不簡單的原因，周寂只有逃。
可逃到這個xi o飯店時，他與m o千千的斗嘴就成了調劑。
「m o千千，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o千千xi 伸，好像不願意再與他吵。
「上市公司已經從一級市場得到了錢，還是很多錢，為什麼偏偏不做好自己的主業還要摻和到二級市場？這豈不是拿著股民的錢再去與股民博弈？如果從股民的立場上看，豈不是左右手的博弈？」
o千千笑了，這種笑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但這種成熟並不是發自內心，而是一種歷練的結果。「其實這也是企業發展的需要，並不是所有的公司在發行股票時就已經想好了每一分錢的用處，即使想好了用處也可能一時用不了這些資金，可資金總不能就躺在銀行里，你說怎麼辦？」
「如果企業在二級市場虧損怎麼辦？」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所以很多企業都是作別的公司。」
「那豈不是自己看不上自己？」
「也不是，這是一種騰挪，也是一種危機轉嫁，還是一種平衡。」
「也就是說一級市場上融來的錢也並沒有如期使用到實體上。」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按部就班的事，變化是永恆的，靜止是相對的，這個哲學問題不用我給你解釋吧。」
周寂很討厭m o千千這種「裝」，一個少年老成的男孩子可能會讓人眼前一亮，可一個本該少不更事的hu 季少nv，耍著老nv人的ji n猾就讓人討厭了。
o千千說著說著就有了這種表現，雖然她對證券市場還不是m n兒清，但畢竟身在一線，就是听也能听出子丑寅卯，更何況她的專業就是經濟學，就是圍著錢轉，這讓她和周寂的探討很快就有了火y o味兒。
「其實上市公司這種在二級市場的作貓膩，最大的緣由就是趨利，而其實體產品只不過是前台的一個幌子。真正目的是圈來錢再去博。」
「學弟，你是學經濟的，為什麼在這個方面就轉不開？這可不應該。」
「m o千千，我只是想看到一種現象的本質，這也是我博士論文要研究的。」
面對周寂這樣的態度，m o千千不再拿著了，她忽然發現周寂遠比她想象的要深刻，這男人一深刻，風度就出來了，m o千千看了他好半天才說︰「周寂，你不是一個俗人。」
「我就是一個俗人，並且俗不可耐。」
n節後球股市強勁反彈的支撐下，上證綜指首日高開並一舉站穩2點。在一系列宏觀經濟刺j 政策以及流動x ng前所未有充沛的推動下，大盤快速展開了單邊反彈。這讓營業部大廳里的內容也豐富了。經歷了去年的頹廢之後，股民們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當然這笑容里也有秦伊茜與李老太太，不過最開心的人卻是顧侃。
在最熊的市場里也有人賺錢牛的股市里也有人賠錢，這就是股市的魅力。這種魅力最耀眼的莫過于能在熊市賺錢的人。顧侃臉上的笑容讓周青山心里很不自在，自從進入股市，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他自己的一席之地，這本是解悶的活動，周青山一直在圈子外面看著，他沒成想自己會有了話語權，而且還站在台上。這種台前的風光讓他的腰背都直了很多，甚至多年的腰肌勞損都痊愈了，可如今再站在圈子外听著顧侃演講，心里就不快活了。
他拉過秦伊茜，xi o聲說︰「xi o秦，全力殺入風達華。」秦伊茜應了一聲，耳朵和眼楮卻還停在顧侃身上。周青山又說了一次，秦伊茜就不耐煩了，嘟囔著還把身子一扭。周青山只好跟李老太太說，李老太太說︰「老周，靠譜嗎？」周青山剛要講解，李老太太卻已經鑽進人群了。周青山這個生氣，他到了ji o易機前，把自己那點錢全部殺入風達華。
顧侃推薦的兩只股票從節前到今天還真漲了一些，雖然幅度xi o，但畢竟掙錢了，他說話的分量就足了不少，听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現在已經鳥槍換炮了，不再滔滔不絕，而是打印了自己的一些講解詞，一人發一張，讓大家完再提問。顧侃也遞給周青山一張，周青山順手就團了，直接扔進垃圾簍，一個人坐在邊上不說話。
他的背又有些駝了，秦伊茜看著不好意思了，畢竟周青山讓她賺過錢，賺得比顧侃說的那兩只要多得多，她就走過來聊天，可心思還都在顧侃那里，跟周青山說起話來耳朵還不停地往顧侃那邊探。周青山又說了風達華，這次他說得有些生氣，也有些神秘。「xi o秦呀，我是看著你帶著孩子不容易才告訴你，如果你不買風達華後悔不要怨我。」
秦伊茜看見他跟李老太太也說了，卻沒有揭穿，還是應付著他，周青山說︰「我已經滿倉了，都是風達華，你多少買點兒。」
秦伊茜不是好面子的人周青山讓她賺了錢的分上，給了他一個面子，可5手的量直接把周青山氣回了家。他一個星期都沒去營業部，就在家里憋屈著。麥大林找他喝酒也不喝，麥媽媽包了餃子叫他也不吃，一個人生悶氣。不過周青山還是天天看股票，他已經用上了都是周寂給他拾掇的，他天天盯著風達華，這股票連著幾天的調整，根本就不開晴，他想找周寂算賬，周寂卻早出晚歸，根本就沒有給他罵人的時間。他只好罵股市，罵著罵著他不罵了，看著風達華第一個漲停板的時候，他屁顛屁顛就到了營業部。
到了營業部前，他故意放慢了腳步，先去買了一盒煙，又買了一瓶可樂，他從來不喝這種東西的，可今天高興，要找點新的刺j ，看著年輕人都喝，自己也要嘗試一下，打開就喝，卻n ng了一臉的泡沫，抹一把才走進營業部大廳。看著大廳里很多人還圍著顧侃，就故意大聲咳嗽，不過這個聲音比起顧侃的演講顯得太微不足道，也只有秦伊茜听得見。
其實在顧侃的周圍已經不是追捧了，更多的是聲討，他推薦的兩只股票都跌了，把節前漲的那點都跌了回去不說，還差點就跌停。顧侃還是顧侃，他振振有詞，說這就是調整，听他的沒錯，他又拿出自己早就打印好的趨勢分析，可大家再看就少了往日的興趣，隨便一瀏覽就扔在地上。
秦伊茜其實一直盯著大廳的m n口見周青山進來就已經飄過來，直接就挽著他的胳膊到了一個角落，嘴都貼在周青山耳朵上，不顧眾人的目光，xi o聲地說︰「老周，你說還能買入風達華嗎？」
周青山的骨頭都酥了，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立刻買入，不過星期五之前必須賣掉。」他的腰板還沒有t ng直，秦伊茜已經風一樣沖向了ji o易櫃台機。
周青山用年輕人風風火火來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他現在不想說話了，他只想跟秦伊茜說話，剛才秦伊茜吹的耳邊風還在，他還回味時，秦伊茜已經又站在他身邊了。
秦伊茜的手偶爾踫著周青山的手，這種曖昧隨著時間的推進頻次也越來越多，周青山偶爾也在圈子里說幾句，不過他現在已經不用揮手了，而是背著手，他一句話就頂以前的一大段，听眾雖然少了，但那種注意力讓周青山很滿意。顧侃卻截然相反，他推薦的股票又跌了，直接就是一個跌停，被跌停的還有李老太太，李老太太看到自己的股票跌停後，直接暈倒在大廳里，忙得大家又是掐人中，又是打12陣子忙乎，等把李老太太送進醫院時，風達華已經漲停了。
秦伊茜這個喜，趁著沒人的時候，她一個偷w n讓周青山直接坐在椅子上。「謝謝你，我替我nv兒和我老公謝謝你。老周，你真好。」她一塊紅布似的臉上寫著謝謝，一張xi o嘴也說個不停，這種稱呼的改變，讓周青山簡直心hu 怒放了。稱老爺子是尊重，叫周老爺子也是尊重，可從周老爺子改到老周的時候，關系就變了。稱呼周老爺子是隔著輩分的，叫老周就平等了，平等了就容易親近了，而老周與xi o秦就可能發生點什麼了。
這種稱呼的改變讓周青山毫不猶豫就開始幻想，他的幻想讓他有了沖勁兒，他甚至說︰「xi o秦呀，什麼時候還能吃上你的揚州菜呀？」
周寂與m o千千自從那次斗嘴之後見面就少了。周寂現在忙，一方面他有著正常的采訪，一方面馬回要他關注網上一個叫做「藐莊」的博客。這個博客如今是炙手可熱，想進去看看都難，因為每天的點擊都是幾十萬，單日的點擊量甚至超過天下第一博的徐靜蕾。徐靜蕾是不需要周寂關心的，而「藐莊」卻必須關心，因為他的博客都是關于炒股的，粉絲全是股民，據說他的粉絲人數已經超過百萬。最讓周寂感興趣的是他之所以能有今天，是對紅藍股份的準確判斷，就在紅藍股份最初都不看好的時候，楊德康跳樓的利空與宏達實業的進駐讓投資者止步不前的時候，他在博客上寫下了紅藍股份必漲，而且至少有10個漲停板。這篇不足5的博客，讓「藐莊」瞬間紅遍了網絡。
「藐莊」的經歷也很有意思，網名叫「不是侃」，自稱真名李樺正，1975年出生于北京市一個高級干部家庭，某大學畢業後在人民日報某月刊任職。1995年去上海，進入萬國證券，先後做過大戶管理員、作員、分析師、盤手和主盤手。1998年，個人資產達到最高峰萬元，但因「327」國債事件輸得傾家d ng產。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敗，這讓周寂很佩服，也讓他產生疑hu ，這樣的背景對于他來說沒什麼，可這樣寫博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好玩？當他看到這個「藐莊」「于2005年大盤跌破點再次進入股市之後又賺錢，個人資產超過500萬元」的時候，他笑了。
好傳奇的經歷，這樣的經歷就是財富。周寂看過這樣的經歷也就對「不是侃」看得淡了。股市這樣的故事很多，幾乎每個盤手都有這樣的故事。房天曉給他講過他的經歷，也是一b 三折，還有很多名嘴，還有幾個盤手，講了驚心動魄的盤過程，還講了「老鼠倉」盤手如果自己做「老鼠倉」，一年賺個千八百萬不成問題，不過那可是拼著身家x ng命。這樣的故事對于普通股民來說是傳奇的，而對于周寂這樣的記者來說實在太多了，他有些笑馬回xi o題大做，網絡上天天都在上演著傳奇，從「芙蓉姐姐」到「鳳姐」，從「犀利哥」到「榮哥」，包括現在的「非誠勿擾」，哪一個不是傳奇，可哪一個又能攪起l ng頭來？
可xi o麥的改變就不能不讓他重視。
o麥對周寂的稱呼還是沒有改變，還是「哥哥、哥哥」地叫，xi o麥的服飾卻讓他越來越受不了。現在周寂對xi o麥的衣著評價就是一個詞︰夸張。
o麥頭發順溜了，衣服卻lu n了︰經常是那種一綹一綹的流蘇，各種s 彩雜lu n無章，有時亮片很亮，卻太耀眼，本來好好的衣服偏偏搞幾個d ng。臉上涂了脂粉，衣服卻更少了，幾乎衣不遮體。衣服lu n了周寂也能接受，可這衣不遮體就讓他不得不說了。還不到夏天，xi o麥就已經穿了一撅l ，不用t ngxi ng就l xi ng的衣服，這與往日那個毫不在意衣著的xi o麥大相徑庭。這種變化沒有絲毫的預感，也讓麥媽媽吃不消，她對周寂說︰「你i o婷，這也太不像話了。」
媽媽都這樣說，周寂這個男朋友就不得不站出來，xi o麥卻不以為然，說︰「我這樣穿是有傷大雅還是擋了別人的眼？」
周寂不能說有傷大雅，但的確讓一般人看不慣。「我喜歡，我的地盤我做主。」xi o麥?飭的就是她自己的地盤，自己的頭發和自己的臉，身體也是自己的，可這樣的打扮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ch n節的事情？
周寂想到除夕之夜自己做的事，他有些內疚，但當xi o麥說出理由時，他更吃驚了。「哥，我已經不做幕後了，我現在是台前，是外景記者。」
「你怎麼做了外景記者？」
「我怎麼就不能做外景記者？」
這樣的對話只能引起爭吵，周寂不想和xi o麥吵，就說︰「外景記者更應該注重著裝。」
「上鏡的時候我會換衣服的，我還不想讓大眾白白看我的清涼。」
夜幕降臨時，周寂卻沒有推開xi o麥的m n，這扇m n原本一直為他敞開的，現在他只能再次使用「三長一短」的暗號。
o麥讓他進去了，卻並不顯得冷淡，她並沒有遮擋自己，就只披著一件短外套坐u ng上看電視，還拉過周寂坐在自己身邊，催促他趕緊把外衣月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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