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級商業帝國 四百四十二. “聯絡”

作者 ︰ 皇家爬蟲

四百四十二.「聯絡」

魏聿明不是沒有想法,內心深處也不是沒有痛苦。但這些想法,這些痛苦,還真沒有人傾訴,也不好向人傾訴。他覺得自己一腔才華,滿腔熱血,無處釋放。當好一個辦公室主任,對于他來講,不需要hua多大的j ng力就可綽綽有余,而且還能博得各方好評。他有工作上的抱負,也有工作上的構想,但在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上,無法施展,也無法實現。他有一些好的設想,只能通過廳長的口才能成為決策;他有一些好的建議,只有通過廳長點頭,才能成為政策。他盼望有一個更大的平台。然而,現實一次一次讓他失望。

他找了個理由,向江xiao林請了假,一個人打的去了太白酒樓。他在二樓的走廊上選了張xiao桌子坐下,叫了一瓶二兩五的xiao糊涂仙,點了兩犖一素,自斟自飲起來。

他從第一次來就喜歡上了這個j ng致的酒店,與其說是喜歡這里菜的味道,不如說是喜歡這里的文化,具體說就是李太白。在大學里,他讀的最多的是李白的詩,畢業論文就寫的李白,題目是《酒與劍——評析李白的詩魂》,獲得優等的評價,還入選了當年全國大學生優秀論文文集。在上百萬畢業生中,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所以,他一進入這個酒店,就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像是看到了久違的朋友。他旁邊的牆上同樣畫著一幅李白醉酒的圖,只見他手提酒壺,哈哈大笑;上面配了一句詩︰「仰天大笑出m n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畢顯了李白豪放的x ng格與自信的神情。字有柳風,亦有顏骨,粗看遒勁有力,細品卻過于y n柔。當然不能以專業、藝術的標準來欣賞,用之于店鋪點綴,不失為上乘之作。深知李白歷史的魏聿明清楚,李白的這種自信實出于自*和無奈。他才華橫溢,志向高遠,但卻一生不得志。有才,又不得志,便只能在里尋求宣泄。在中國歷史上,很多大家就這樣產生了,如屈原、李白、杜甫、柳宗元、蘇軾、吳敬梓、曹雪芹等。從某種角度講,中國應該感謝那些皇帝,正因為他們的壓制或他們的原因,中國少了幾個很難留名的官員,但卻出了一批璀璨的巨匠。雖然他們的作品或寄情于山水,或揚思于宇宙,但寫山水也是寫心情,問蒼天也是問朝廷,多是牢sao,多是泄憤,多是譴世,多是諷官,然而又多是經典。不然,我們的史會是多麼的蒼白

想到這里,對照自己,年紀四十有六,眨眼半百,論立官,雖h n到縣級,但全國多于牛mao,滄海一粟而已;論立言,寫了不下幾百萬字,卻幾乎全部署的是別人名字,無一字可以自己傳承。到退休,到死去,無非地球上一個匆匆過客,宇宙中一粒飄浮的微塵。他就有些不甘。上述巨匠,立不了官,但立了言,且名揚四海,流傳千古。自己呢?光y n荏苒,白駒過隙,魏聿明越想越痛苦,也越想越害怕。他把杯子滿上,一口喝了,暗自長吁短嘆。

他又看了看牆上李白的笑態,望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一副對聯突然橫空出世︰笑也妙不笑也妙反正是妙妙里無言且喝一杯茶去y n亦苦不y n亦苦橫豎是苦苦中有樂再拿兩瓶酒來他不覺念出了聲,又反復淺y n把玩,加了一個橫批︰我自笑y n。覺得有趣,不禁搖頭晃腦,為自己的靈感忽至而內心得意。

「魏大才子,為何自言自語?莫不是走火入魔?」魏聿明抬頭一看,對面竟坐了一個漂亮的nv人,一頭烏黑的長,一件男式格子開領襯衫,秀美b 人。這不是太白酒樓老板、白曉潔的同學鄭瑩嗎?雖然只見了一面,雖然那次魏聿明已經醉眼m ng,但還是有些印象。因為他總覺得這個nv人像當年的許晴。那是他年輕時的夢中情人。

「是你?鄭老板。」魏聿明又說︰「老板還這麼有空閑深入群眾?」

鄭瑩說︰「在我的店里很少看到一個人吃飯的。我看到一個男人獨自喝酒,肯定是遇到了傷心事。我喜歡憂郁的男人,就過來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原來是你,就坐下來了。要我陪你喝兩杯嗎?」

「當然可以,美nv老板作陪,今晚我是最有面子的客人了。不過酒太一般,就只好委屈你了。」

「我叫一瓶茅台來,怎麼能讓我們的魏大才子喝這樣的酒呢?喝壞了身子,我們的商業工作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了。」

「不用,喝酒是喝心情,不是喝牌子。再叫兩瓶xiao糊涂仙吧,喝雜了容易醉的。而且喝糊涂仙好啊,你知道為什麼叫糊涂仙嗎?糊涂的人才能快活似神仙。廠家高明著呢。」

「行,xiao妹,」她招了一下手,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她說︰「再拿兩瓶這樣的xiao糊涂仙來。」

鄭瑩便問︰「要不要叫白曉潔也來陪你做回神仙?這可是她密切聯系領導的好機會。」

魏聿明說︰「不用,雖然我和她是上下級關系,但畢竟都是同事。同事之間聊天是很拘謹的。」

鄭瑩又問︰「你剛剛晃頭晃腦念念有詞,在干什麼?」

魏聿明就笑道︰「看著牆上李白且笑且y n,就突然想出了一副對聯。」

鄭瑩好奇,道︰「噢,快說說,是什麼好對子?」

魏聿明就說了。

鄭瑩沉思了片刻,笑道︰「妙對妙對,既有趣,又含禪。我也想了一幅,請你指點。寵不驚無寵不驚從容不驚驚天之事綸巾羽扇一笑,辱也好不辱也好君民同好好生之德廟堂江湖兩y n。橫批是寵辱皆忘。」

魏聿明一听,內心深處不免一動,里面不僅也巧妙地瓖入了「笑y n」二字,而且還將他比作三國周郎,更重要的是,她借對聯委婉地勸他不要為江湖所累,也不要為廟堂所苦,其中旨意不可謂不深,便說︰「好對好對,暗合我意,知我者,鄭瑩也。」

鄭瑩說︰「上次你說我的名字取得不好,要改。這個疑問一直存在我的心里。你今天來了正好請教請教,說說看,為何不好?」

魏聿明說︰「開玩笑的,你還當真?」

鄭瑩說︰「白曉潔說你是個大才子,大才子說話誰不當真?快說,不然就罰酒。」

魏聿明就問︰「你真想听,不忌諱?」

鄭瑩道︰「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魏聿明說︰「吃倒不會,我也吃不下你。好吧,告訴你,鄭瑩,就是正在**。」

鄭瑩就撲哧一聲笑了︰「看不出你外表正正經經的,骨子里卻這麼yin穢。我算是看走眼了。」

魏聿明連忙說︰「說了是開玩笑的,你卻要當真。其實啊,你的名字取得非常好。鄭,以前是一個國名,說明你是大姓貴姓,說不定還有皇族血統;鄭還有認真嚴肅的意思,如鄭重。另外瑩字也好,光潔透明。兩個字加起來,是說你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一個光潔透明的人。我說的像你嗎?記得你也是學中文的,你應該早知道。我是班m nnong斧,讓你笑話了。」

鄭瑩的眼楮熠熠亮。她端了酒杯,說︰「你是第一個這樣解釋我名字的人,而且也確實說對了我做人做事的態度。上次我說過你是一個難得的知音,今天又更深地證實了我的感覺。謝謝你的說文解字。你應該去大學當教授。來,敬你一杯。」

兩人都喝了。

魏聿明笑說︰「你吃了‘醉見鬼’吧,我是喝不過你的。」

鄭瑩說︰「你這次可說錯了,我的解酒yao全吃完了,朋友還來不及給我帶過來。

今天我跟你是真刀實槍。」

魏聿明說︰「男人有天生的憐香惜y 基因。一個漂亮nv人**這個行當,其實真不容易,男人看了都會心疼。你也有痛苦吧?」

鄭瑩說︰「當然有。最大的痛苦是要喝不想喝的酒,要見不想見的人,要說不想說的話,要拉不想拉的關系。但為了賺錢,為了生存,你不想干也得干,而且還得天天干。你呢,當處長,應該不會有痛苦吧。」

「誰沒有痛苦呢?莊子說,人之生也,與憂俱生。你說官場之人,有什麼痛苦呢?你不是也在官場待過嗎?」

「官場最大的痛苦就在于一個官字。升官要跑要送,痛苦;五年八年沒升官,痛苦;遇上德行差的官,痛苦;當個無職無權的官,痛苦,等等。見你暗自嘆息,不知你是哪一種痛苦?」

「你猜猜。」

「人到中年,官至正處,不上不下,最是尷尬,應是未提之苦。」

「真是冰雪聰明」

鄭瑩說︰「官是氣不來的,是罵不來的,是愁不來的,當然也是想不來的。最不適合在官場h n的是什麼人你知道吧?膽xiao的,話多的,錢少的,關系差的,酒量xiao的,太有才的,學歷高的,追求公平公正的,有姿s 不肯獻身的等等等等。我如果沒有猜錯,你是好幾條都挨邊。不是我打擊你,是天生的。所以啊,還是學學李白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有酒無。來,喝一杯。」

兩人又即踫即干。

魏聿明說︰「我也有一個疑問,你當年這麼好的條件,又是個nv孩,在省政f 工作衣食無憂,h n得再差搞個正處是沒有一點問題的,然後找個好一點的男人嫁出去,生活多麼美好輕松啊。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呢?而且這還需要膽量呢。至少我是不敢的。」

鄭瑩說︰「說來就話長了。長話短說吧。我媽媽以前是省委組織部的,干了近二十年,後來得病去世了。她對我說,不要在機關h n,機關太黑太丑。男人都h n得辛苦,何況nv人?她說她見過太多太無恥的事。如果踫到一個昏庸的上司,有能力沒關系的就不能上,沒有能力有關系的就能上;品行很正的人不能上,品行惡劣的人就能上;考察意見可以不听,領導招呼不可不听。這樣的事例太多了。她深感失望,但無能為力。是她堅決要我辭職的。她說趁她還有點權,還有點有求于她的所謂朋友,趕快下海吧。于是,我就走了。自然剛開始有人給我貸款,有人給我送生意。媽媽去世後,那些人就全溜了。不過,我已經長大,已經成熟,也不需要依靠他們了。我現在是不問政治只問錢,誰當書記省長,誰當廳長處長,通通與我無關。沙nainai說得好,來的都是客,只要你有錢。」

听到這里,魏聿明突然心動了一下。鄭瑩的媽媽以前是省委組織部的老資格,而且她畢業後能到省政f 辦公廳工作,應該也是組織部打的招呼,那麼,鄭瑩和現在組織部的那班領導應是很熟的了。想起自己,什麼都有,就是上面沒人;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關系。同事們都勸他如果要想再上,必須要活動,要找人,眼前這個人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關系嗎?這樣想時,他覺得有必要利用她對他還有些好感,套套她的話,看看她現在與組織部的領導關系如何。

于是他就試著問︰「你媽媽是組織部的老同志,你又是組織部的子弟,現在組織部的這班人你應該是很熟的啊。他們還可以繼續關照你啊。」

鄭瑩說︰「是很熟啊。現在的幾個副部長和各個處的處長,我不是叫伯伯就是叫叔叔。他們對我都好。我對他們也不賴。我每個月幾乎都叫他們來聚一次。不過,我真沒找過他們幫過忙。因為我現在不在官場了,我也對官場沒有興趣,純是老關系舊感情而已。當然,作為生意人,有句話說得好,叫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魏聿明想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甚至想過請她幫忙到組織部說說自己的事。但又一想,覺得自己未免太快了,功利x ng也太強了,才接觸兩次就提這樣的請求,開口容易,別人接話難啊。而且,鄭瑩喝酒正在興頭上,他突然提出那樣的事,不會很掃興嗎?他就壓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就說︰「你現在有錢有車了,目的也達到了,過去的那點痛苦算什麼呢?應該快樂才對啊。從你說的來看,你的老公肯定也是當老板的。」

鄭瑩哧地冷笑了一下︰「是,是當老板,搞房地產的。但他也入錯了行。他應該到官場展,而不應該到商場。他為人狡詐,不真誠,騙一點算一點,騙一個算一個。所以,和人玩不長久,沒人願幫他,虧了不少。還是我給他注資,才勉強撐到現在。不說這些了,來,喝酒。」

看來,她的酒量其實不大,以前是有yao頂著。因為她說話有些j 動了,也有些結巴了。魏聿明同樣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大了,整個人都有點飄飄y 飛。他告訴自己應該回去了。

于是,他趁著腦子還清醒,就叫了服務員埋單。

可是,鄭瑩不干,說還要喝,單歸她簽。她一邊揮手叫服務員不要拿單,一邊說再拿兩瓶來。服務員當然听老板的,就又拿了酒來。

鄭瑩醉眼m 離地望著魏聿明說︰「魏主任,不要說埋單,再大的單我也埋得起。我是高興。酒逢知己,人遇知音,都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你沒人傾訴,我也沒人傾訴。今天都說出來,明天就更好。你說對不對?」

魏聿明便點頭稱是,又說︰「但我們都不能再喝了,再喝真的要去見鬼了。」

鄭瑩說著酒話了︰「見鬼就見鬼,誰怕誰呀?來,干了」

魏聿明還有一點點清醒。他偷偷地瞥了一下表,時間倒是不晚,才十點,就又安心地坐了下來。到十一點,兩瓶酒不知不覺又灰飛煙滅。此時,他們醉得更厲害了。鄭瑩趴在桌上,無聲無息。魏聿明的眼前一片模糊。回頭四顧,已無一個客人,只幾個服務員在看著她們的老板,不敢上前。再從走廊往外看,只看到天邊有幾顆稀疏的星星在一閃一爍。他感到時候不早了,就輕輕叫一個服務員過來埋單。

服務員說︰「老板說了,她簽單。」

魏聿明說︰「我們是朋友,沒關系的。下次她再簽單吧。還要記住把老板招呼好,她喝高了。」就抖抖瑟瑟地掏出錢包,付了賬,悄悄下樓,攔了的士,徑直回了家。

這個時候回家,江xiao林一般不會問。她知道現在的應酬都是「三部曲」︰吃飯、唱歌、宵夜。十二點以前回去算是散了早工了。而且自魏聿明學會喝酒後,對他每次回家時腳步蹣跚的樣子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白曉潔走到魏聿明辦公室,神神秘秘地問道︰「你昨晚和鄭瑩喝酒了?」

「你怎麼知道?」魏聿明心想,消息哪傳得這麼快?莫非鄭瑩酒醒後又找了白曉潔去喝不成?應該不會,她喝成了那個樣子,估計起碼要幾個xiao時才能醒,不可能再叫人喝酒。

「那家伙早晨六點就打電話把我吵了起來,說你不夠紳士,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了,把一個醉了的nv人丟到一邊,出了事怎麼辦?她還把你的手機號碼要去了,說要批評你。」白曉潔說。

「我算是知道nv人的厲害了。不喝則罷,一喝就想喝醉。我以後是再不敢與她喝了。」

「你的酒量怎麼這樣突飛猛進了?要知道,能把鄭瑩喝醉的人那真是鳳mao麟角。」

魏聿明就悄悄說︰「她昨晚沒吃那個‘醉見鬼’。」

白曉潔說︰「那你就趁火打劫了?太不道德了唉真的,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那里去了呢?」

魏聿明說︰「也沒什麼,就是喜歡那里的味道。你知道我是酷愛李白的。」

白曉潔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莫不是看中了我的同學?」

「說鬼話了。」

「不是鬼話。我的同學可是個很有魅力的nv人。在大學里就不知m 倒了多少男生。有一個男生還為她得了j ng神分裂。所以呀,我勸你以後少去為好,很危險的。」

白曉潔很壞地眨了眨眼。

魏聿明說︰「好了,沒別的事,我要工作了。」白曉潔就笑了一下,知趣地轉身y 走。

魏聿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說︰「xiao白你等等。」

白曉潔問︰「還有什麼事?不是要我當月下老人吧。」

魏聿明說︰「不開玩笑了。是這樣,上次賈廳長那篇文章在部長那里引起高度重視,並得到重要批示。我覺得在我們廳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石沉大海,全國都要討論,我們更不能沒有反應。那樣是不正常的。」

白曉潔說︰「我也一直在考慮。但鄭廳長那里只是寫個名字,沒有具體意見,我們能怎麼辦?而且感覺得出,他是不高興的。」

魏聿明說︰「我想我們能不能辦個局處長研討班,主題就是研討我們商業部m n的工作如何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新情況、新要求,在職能調整、服務方式、工作方法、機構設置、隊伍建設等各個方面進行新的探索。我們回避賈廳長那篇文章,也回避部長的批示,但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要給部長指示一個回音。到時部里督查起來,挨批評的肯定是我們,不會是廳長。我們未雨綢繆,早作準備為好。」

白曉潔說︰「我們這一塊沒問題,問題是要廳長同意我們才好著手。」

魏聿明說︰「到時我找個機會向鄭廳長匯報一下,听听他的意見。此事我就不和林主任說了,這方面不是她的長處,她也幫不了什麼忙。等廳長同意了,我再去和她通一下氣。就辛苦你了。」

白曉潔說︰「好的,我先做點思考。」就走了。

魏聿明拿過剛剛秘書科送來的一沓文件看。全廳的文件先得經過他的手,哪些要送廳長閱示,哪些要哪個部m n承辦,哪些作廢紙留存待年底銷毀,都得由他提出處理意見。他的一天要hua一半在這個工作上。剛處理幾份,手機響,一看,是個陌生電話。魏聿明心動了一下,感覺是鄭瑩打來的。一接,果然。

「魏主任嗎?」

「我是。」

「昨晚沒事吧?」

「還好。」

「真不好意思,都怪我太固執。我沒在大才子面前出洋相吧?」

「沒有啊,一切正常。」

「那就好,不然,把你嚇著了,以後你不敢來了。沒別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以後要來啊先給我打個電話,別像個獨行俠似的。號碼就是這個號碼。你來了不能坐到走廊上啊,我會給你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好不好?」

魏聿明想都沒想,說︰「好,下次來我一定提前通知。」

掛了電話,他一點也沒有心思看文件了,總覺得有一個形象老在腦子里晃動。是誰?不清楚;為什麼?不清楚。他就跑到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又到幾個辦公室串了串m n,說了說話,才把那顆不平靜的心安了下來。

他再次打開文件夾,就看到了省委的一份任命通知,是關于高智的,上面寫道︰「省委同意,高智同志任省商業廳黨組成員。」

魏聿明知道,副廳長的任命要相對後一點,那是省政f 的事。政f 必須得到黨委的通知後才能研究。所以,魏聿明在上面簽道︰「請呈廳黨組各成員閱示。

建議等省政f 任命通知下來後再適時召開廳機關副處長以上干部會議宣布。抄送廳人事處閱辦。」

他望著這張有著紅頭有著紅戳的紙,不禁感慨道,官場上的人不都是在想著追著求著爭著夢著這張紙嗎?其實再擴而大之,人生不就是一張紙嗎?出生是一張出生證,讀書是一張畢業證,工作是一張工作證,結婚是一張結婚證,提拔是一紙任命書,退休是一張退休證,死了是一張火化證,最後這張紙燒了,你就成了灰燼。

他本想按慣例叫廳長秘書室把任命通知拿去,送鄭廳長閱示。但想到剛剛那個話題,他覺得正好去一趟,順便向廳長匯報一下自己的想法和建議。于是他就拿了文件去了鄭京的辦公室。

鄭京看了後,表情顯得很高興,說了句︰「省委的辦事效率還是t ng高的嘛。」

見魏聿明還沒走,鄭京就望著他,問︰「魏主任,你還有什麼事嗎?」

鄭京以為魏聿明看了高智的任命書,肯定受了刺j ,可能要在他面前牢sao。他就等著,只等魏聿明說,他想正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但魏聿明沒有牢sao,而是說的工作。他把自己剛才和白曉潔說的想法重復了一遍,只是沒提賈廳長的文章和部長的批示。

鄭京心情正好,見他情緒也比較穩定,便高興地說︰「我看行,你們前替黨組考慮到了這些大事,說明研究部m n很有政治敏感x ng。你的意見很好,我都同意。你們就先著手準備吧,還可以找幾個平時喜歡動腦筋的處局長,先期做點調研與思考,到時候在會上作jiao流言。」

魏聿明說︰「好的,那我就這樣去安排了。」

等魏聿明走了,鄭京就打電話叫來了高智,把通知給他看了,說等省政f 的通知來了再一並宣布。

高智當然早知道了結果,但畢竟有了這張紙一切才是真的。他看著紙上的那兩行黑字,非常j 動,自己終于進了廳班子,終于跨入了高干行列,話就有點講不太清了︰「謝,謝謝廳長,按廳長,指示辦。」

鄭京就問︰「上次我和你說的關于進人辦法的想法,你跟各位廳領導征求意見了嗎?」

高智說︰「都征求了,他們都沒意見,都同意您關于進一點大學生也進一點熟練工的指示。梅m ng草擬的進人方案已經出來了,我也看了,正準備送您呢。」

鄭京說︰「很好。正好跟你商量個事。前幾天,有兩個省領導分別給我打了招呼,說有親戚想調來我廳工作。當然,都是公務員身份,這是基本的。我答應了。你看,如果我沒有留一手,這就被動了。省領導是不輕易開口的,一旦開了口,我們進不了,以後的關系就不好處理了。」

「廳長您真是有先見之明。他們有個人資料嗎?」高智忙問。

鄭京就從chou屜里拿出幾張紙,說︰「兩個人的都送來了,一個叫秦宋,一個叫方雲游。你們先準備個考察材料再上黨組會。要特別注明,這是省領導的指示。至于是哪個省領導,不好說,也不要說。大家心里有數就行了。」

搞人事工作多年的高智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就說︰「我明白。您放心好了。」

鄭京最後還神秘地補充道︰「這兩個省領導在你提拔的問題上都是說了話的。所以啊,這件事你要加倍用心地去辦。」

鄭京這幾天非常忙。nv兒鄭畫來了,還帶了個叫劉偉的男朋友。劉偉個子高高的,長得頗為帥氣,只是皮膚有點黑。與鄭畫一樣,也沒有個固定的職業,听說畢業于某個藝校,擅長雙簧管,在北京一些歌廳酒吧干點伴奏。他們就是在一家酒吧認識的。認識以後就來往,來往以後就住到一起了。鄭畫知道她媽急,就帶著劉偉來了,也算安定媽心。

得知這一消息,龐瑛和林y 芷背後都各自馬上通知了秦宋和方雲游,並告訴他們這是個表現的大好機會。老人啊,有時自己倒無所謂,如果誰對他們的子孫後代好,他們是很容易被感動的。于是,秦宋和方雲游一個接一個地請他們兩口子出去吃飯,搓麻將;請鄭畫、劉偉出去唱歌泡吧。方雲游想得更絕,他是稅務局的,專管歌廳酒吧的收稅,與轄區的這廳那吧都很熟,求他減免稅的老板很多,他一般是不給面子的。誰想請他吃個飯,提前三天還不一定排得上隊。如果他哪天心情好去了某家歌廳,那這

個歌廳老板就會受寵若驚,覺得自己三生有幸。方雲游听說廳長的準nv婿喜歡吹管,就與一家歌廳老板聯系了一下,要他和主持人約好,這兩天將隆重推出一個來自北京的年輕管樂家。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出場費嘛,你們看著給。」方雲游最後說。

那個老板眉mao笑到了額頭上,拍著xiong脯說︰「請方老大放心,我一切都會安排好,保證讓您的朋友全場轟動,光彩照人」

那晚八點,方雲游請了鄭京一家全部去了「m 死人」歌廳。穿著黑s 晚禮服、頭直立的歌廳老板親自在m n口迎接,並領他們上樓進了一個正對舞台視野最好的陽台式包廂,有點像是十六七世紀法國戲院的皇宮包房。點心飲料自不用說,每人面前還配了一付俄羅斯軍用望遠鏡。方雲游頗感滿意。事前,他並沒有和鄭京、胡大姐甚至鄭畫透1 ,他只告訴了劉偉,要他稍作準備即可。他想給他們制造一個驚喜。

果然,劇目進行到當中時,主持人走了出來,用渾厚的男中音說道︰「今晚我們所有到場的朋友都應感到非常榮幸。據我們的線人提供的情報,今天的觀眾中有一位來自北京的雙簧管音樂家,非常年輕,但卻在美洲、歐洲、非洲等世界各地進行過巡回演奏,得到過多位總統接見,被譽為本世紀最有前途的管樂音樂家。他今天來只是以一個普通消費者的身份出現的,他也喜歡我們的歌廳文化。剛剛我們老板與這位音樂家作了初步接洽。他願意為我們獻上一支世界名曲《阿根廷,別為我哭泣》。他就是劉偉先生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有請劉偉先生上台」

台下觀眾頓時火熱躁動起來,有的甚至起立以示禮貌,大家都紛紛四顧,想一睹音樂家的風采。

方雲游一听,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世界還真有會吹的一個mao頭xiao伙子會幾下雙簧居然被夸成世界級音樂家,幸虧沒人來追究真偽,要不,我得坐牢了。」

老板走近他輕輕問道︰「方老大,怎麼樣,滿意嗎?」

方雲游說︰「滿意,太滿意了」

鄭京也在望,胡大姐也在望,鄭畫也在望,難道世上真有這麼巧嗎?都叫劉偉,都是吹雙簧的,又都是來自北京這時,陪在一旁的歌廳老板說︰「鄭廳長,主持人說的劉偉先生就是您的愛婿啊。」又對劉偉使了個眼s 說︰「劉偉先生,快上台吧。」

劉偉就在那個陽台上站了起來,向大家揮手致意,並報以微笑。他上去了,主持人遞給他一支雙簧管。他調了調音,試吹了幾個調,然後搖頭晃腦地吹將起來。有了前面主持人為他鋪上的「語言紅地毯」,觀眾們就看到了他頭上飄dang的美麗光環。掌聲、叫聲、歡呼聲一1ang高過一1ang,尤其是一些少nv更是歇斯底里地尖叫。連鄭京都站了起來,給愛婿以熱烈的鼓掌。

此時的胡大姐更是j 動得熱淚盈眶,一手抹淚,一手高揚,她沒想到這個準nv婿原來有這麼高的水平,有這麼大的名氣,能找到這樣的男孩,真是自己nv兒前生修來的福氣。

演奏完畢,劉偉兩次謝幕均被掌聲請回,他只好再演奏了一曲《回家》。由于下面還有節目,劉偉演完後由保安護送,走秘密通道回了包廂。

主持人還在繼續**︰「太j ng彩了,真是太j ng彩了名人的風采就是不同,名人的演奏硬是不同。讓我們再次感謝劉偉先生給我們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快樂高netbsp;叫聲噓聲吼聲又是一片。

這時,主持人才說︰「好了,請大家安靜下來,特別是請大家不要再用目光與叫聲去sao擾名人。我知道我們都是劉偉先生的粉絲,但名人也要平靜,他和他的家人還要看我們下面的節目呢。」

劉偉進來後,鄭畫就撲了過去,雙tu 緊緊夾住他的腰,兩人抱到了一起,親 n到了一起。看得出,劉偉滿面紅光,還沒有從剛剛的興奮與幻覺中醒過來。

鄭京畢竟是廳長,顯得矜持穩重一些,只拍了拍劉偉的肩膀,以示無言的欣賞;胡大姐則從後面將準nv婿抱住,親 n著他的後腦勺。

這時,一個服務員進來了,手端一個紅s 的盤子,上面放著一個紅包,說︰「打擾一下。」大家這才靜下來。

服務員說︰「這是劉偉先生剛剛演出的報酬,一萬元,請笑納」

一家人又j 動了。胡大姐拿過,說︰「我先拿著,免得丟了。」就放入了自己隨身帶著的包里。

方雲游用眼楮鼓勵了一下歌廳老板,說了一句話︰「干得真好,真bang」

劉偉以為是贊揚他,就說︰「謝謝方叔叔。」

鄭京畢竟比胡大姐見多識廣,他感覺出了這是方雲游特意安排的一個節目。

盡管如此,他心里還是非常感動,說︰「謝謝xiao方」且心想,這xiao子還真是個商業天才,會設計,會包裝,會炒作,如果來了廳里,今後肯定會有前途。人才難得啊

那幾天,劉偉和鄭畫就忙于應酬。秦宋、方雲游服務周到細致無須多言,光是各方面的紅包就極為豐厚。所以,鄭京就不好意思再往後推了,就想快點把這兩個人cao作進來,也算是還了龐瑛、林y 芷的人情,對得起那兩個人的深情厚誼。一個星期後,省政f 的副廳長任命正式下來。商業廳就召開了副處長以上干部會議,正式宣布高智的任命決定,並明確分管人事、商貿和法制工作。緊接著,秦宋調人事處,方雲游調行政後勤處,均解決正科級。兩人自是歡喜不迭。

魏聿明心情不好,他想獨自出去找醉。去哪里呢?對,去太白酒樓。他就想打電話給鄭瑩。但拿著電話後他又放下了。不行,他的感覺告訴他,不行,不能這樣。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感覺有問題,透1 出危險的信號。上次喝酒聊天時,他現她和老公關系非常不好。這麼一個寂寞的有魅力的nv人,他能這麼頻繁地和她jiao往嗎?不行,算了。

但這個時候,另一個念頭又涌了上來。鄭瑩在組織部有那麼多那麼深的關系,為什麼不和她jiao往呢?自己老上不去,不就是因為上面沒有人嗎?雖然自己在組織部有同學,可那個同學的級別太低、分量太輕,最多只能做點通風報信的事。而如果和鄭瑩的關系深了,讓她在以後與組織部的領導聚會時介紹他去認識,然後再隆重推薦,然後再跑跑送送,提拔不就有了希望?這樣想時,魏聿明覺得還是應該與她聯絡聯絡,好不容易才踫到一條好線,不能輕易讓它斷了。新世紀小說網,歡迎讀者登錄2100xs閱讀全文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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