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臨子素的表情終于微變,他看著這個半路出來壞他好事的人,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特別是看到花容寧瀾這麼站在燕瑾的身邊。
花容寧瀾曾幾何時這麼待過他了?
他清亮風情的雙眼微微一眯,眼微稍微彎起,滿是危險的意味。
「寧瀾,過來!這一壇酒還未喝完呢!」
花容寧瀾不為所動,「做什麼要同你一起喝酒?大爺開出的條件還是跟你老死不相往來,如何?驍」
「你想出爾反爾?」臨子素問道。
「那又如何?阿瑾,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說罷,花容寧瀾就要去拉燕瑾的手 。
而這個時候,臨子素正好喝了一口七步醉,但見花容寧瀾的手就要觸踫到燕瑾的手,目光帶著銳利的光芒朝著他們射去,手里的酒壇子早已擲了過去。
燕瑾冷冷一笑,眼疾手快地接住,而花容寧瀾拉了個空。
燕瑾看著手里的酒壇子,瞥了一眼,隨即往手一扔,砰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而此時躲在厚厚雲層里的明月又露了出來,月色比剛才還要皎潔。
臨子素優雅地站起了身,看著並肩而站的兩人,目光落在燕瑾的身上,笑道,「臨瑾,不如你我打上一場,若是我贏了,你與寧瀾老死不相往來如何?」
他就是見不得花容寧瀾喜歡燕瑾,見不得花容寧瀾對別的男人這麼好!
那些都是他想要得到的!
「若是我贏了,你當大爺的面自裁如何?」燕瑾回以一笑,目光中一片冰冷,雙眸不見笑意。
花容寧瀾一下子就著急了,「阿瑾,別答應他!」
不是他不相信燕瑾的能力,而是凡事都有風險,更何況還要讓他跟燕瑾老死不相往來,這怎麼可能呢!
「你倒是自信!如此也好,寧瀾你可看好了,若今晚我贏了,你便乖乖跟在我的身邊!這人的生死再與你無關!」
臨子素笑著吹了一聲口哨,立即有兩名黑衣人前來,其中一人將一把長劍遞了過來。
臨子素拔出長劍,只覺得一陣陰森冰寒的氣息襲來,劃了一個好看的劍花,長劍直指燕瑾。
「臨瑾,今日我不止要你的命,還要你的皇位!」
燕瑾笑了,笑對方的自信。
「可惜我燕瑾向來命硬,你三番兩次向我下毒手,都未能得逞,今日你覺得可能嗎?臨子素,今晚若你沒死在我手里,那麼也活不了多久!」
燕瑾收起了笑意,從腰間取出軟劍,長劍劃過的光芒如驚鴻一般。
但見臨子素先出了招,狠絕地朝著燕瑾幾處要害連連刺來,燕瑾倒也從容不迫地躲過。
一開始為守,後來以攻為主,兩人皆是用劍高手,這一次倒也打得極為劇烈。
只見兩道極快的身影幾乎交錯一起,長劍與軟劍相踫一起,劃出美麗的光芒,還有那聲聲清脆的聲響。
不見輸贏,兩人旗鼓相當,花容寧瀾心中極為著急,想也不想空手加入了其中。
而他自然是幫燕瑾對付著臨子素,以二為一,臨子素得多花一些心思對付花容寧瀾,還要顧慮著別傷了他,難免有些落了下風。
燕瑾並沒有以此而欣喜,一邊專心對付臨子素一邊冷冷地開了口,「死變態誰讓你來的,滾一邊去!」
「關乎于我,關乎于你,你讓我如何袖手旁觀?先一起滅了這王八蛋再說!」
說著招招更為凌厲。
兩名黑衣人見自家主子落入下風,心中著急,但見他們以二敵一,便也持劍沖了進去,場面一下子更為混亂。
那兩名黑衣人能讓臨子素帶出來身手自然比一般的黑衣人要好上許多,他們一加進去情勢大有好轉。
花容寧瀾與燕瑾除了要對付臨子素還要對付那兩名黑衣人,雖然從容不迫,卻已經不能像剛才那樣將臨子素逼得步步後退。
臨子素但見沒听得自己的命令那兩名手下便私自闖了進來,怒道,「你們兩個給我滾!」
他與燕瑾的單打獨斗,不需要任何人參與!
正在此時,段府里火把通明,薛幸瑜早已听到打斗聲又上樓去看了燕瑾與花容寧瀾的房間但見兩人不見,便曉得此次打斗必定與他們有關,便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尋去。
而此時段如雅與江心暖也已匆忙趕來,巡夜的護衛听得頂樓的打斗聲也各自持了火把追來。
薛幸瑜雖然未曾與臨子素謀面,但見此時場面,也曉得對方是敵非友,當即先道,「來人,將那三人拿下!」
說罷,手持黑色長鞭已經躍上了屋頂,加入進去,江心暖與段如雅見此也一並施展輕功掠上了屋頂。
臨子素見此也知對自己無益,冷冷一笑,「撤!」
說著他看了一眼花容寧瀾帶領兩名黑衣人撤離幾個飛躍便不見了人影。
花容寧瀾自不會輕易放過,正要追上去,旁邊燕瑾已經將他拉住。
「讓他走!」
花容寧瀾扯了扯袖子,卻沒有扯開燕瑾抓著的力道,急急地開了口,「我去殺了他!」
反正他們現在人多勢眾還怕他一個臨子素嗎?
「總有收拾他的一天!往後看清楚了是誰再出來,別被表面給蒙騙了!」
燕瑾輕哼了一聲,朝著臨子素落下的那一張人皮面具走去,拾起來,薄薄的如蟬翼一般,做得倒是精致,看來臨子素的手下確實能人不少。
薛幸瑜上前,「燕公子,那人便是臨子素?」
雖未曾謀面,卻也有听聞,倒是一風度偏偏清雅俊秀的男子,只是那目光看著極為深沉,表面溫潤如玉,卻猜測不出他心中所想,那麼一眼,讓他想起一個人,花容墨笙!
有那麼三分相似,並非容貌,而是整個人給他的感覺。
燕瑾頷首,「正是他!」
段如雅打了個呵欠,拉著江心暖上前幾步,臨子素半夜造訪,而他們竟然毫無知情,確實是他段府的過失。
雖然臨子素此人難防,此時更是易容為燕瑾的模樣,連九王爺一開始都沒識破,更別提那些護衛與官兵了。
「若是沒什麼事情便都去休息吧!」此時夜深,被虛驚了一下。
燕瑾道,「散了吧!」
說罷,他先施展輕功下去,花容寧瀾見此,立即追了上去。
下面舉著火把的官兵與護衛見此,便也訓練有素地散去。
段如雅與江心暖看了眼月色,倒也覺得不錯,並沒有急著下去,但見薛幸瑜也在,便道,「薛將軍這麼晚了,還不去睡?」
「月色甚好,也無睡意,不如兩位共飲幾杯如何?」薛幸瑜看了看月色道。
這樣的景色讓他有幾分思念家鄉,此趟過來,南宮子戀並沒有隨他而來,而是在家里看著孩子。
想起南宮子戀與他們的孩子,薛幸瑜的神色柔和了幾分。
若不是因為此趟過來怕有危險,他自會將他們帶在身邊,好生照顧著。
只怕還要數月才能再見,數個月之後,他的寶貝兒子又該要長高一些了。
江心暖笑了,「能得薛將軍邀請再好不過!此處雖然月色皎潔,景色甚好,卻也不過是處屋頂,不如到迎風閣樓小酌幾杯。」
段如雅也表示同意!
薛幸瑜自然點頭,迎風閣樓極為古典雅致,他雖是將軍,閑暇之時也喜舞文弄墨,古典雅致也是極為受他喜愛。
三人施展輕功躍下,皎潔的月色之下,人都散去,空留瓦片上那一壇還未開封的七步醉,顯得極為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