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娘子呆夫君 第六章

作者 ︰ 吉梗

「廢話少說,歐陽小姐,請賜教。」寧星海沉聲道。

「我有寶盒一只,想請閣下將盒內的寶物取出。」歐陽冶淡笑著說。

她的話說完,繡房門檻下緩緩伸出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只全銅打造的寶合一。

寧星海動作靈巧地以手上如意鉤挑起暗格里的寶盒,同時掌內氣勁一掃,藏青寬袖一拍一卷,身子臨空在廊道上飛閃回旋,只听得咻咻的利器破空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躍起的身形如蒼鷹,手中如意鉤更是時長時短變化萬千,他態度從容地避開來自四面八方的暗器攻擊。

在閃避暗器的同時,他也以如意鉤破壞那因寶盒被取出而自行發動的機關中心,等機關都失效後,他再次身形瀟灑地于繡房前站定。

順手揮了揮沒有一絲皺折的袍擺,他舉起那頗有些重量的黃銅寶盒仔細審視著。

黃銅寶盒不算大,長度約是兩只張開的手掌,寬度和高度則都是一只手掌寬。

寧星海拿出慣用的寶物,是一根極其柔韌百折不斷的天鋼絲,這是用特殊的金屬經名匠以高超手法打造而成,可屈可伸可直可彎。

他將天鋼絲插進寶盒的鎖孔,然後閉眸屏息,仔細感受指尖接收到從天鋼絲鑽入鎖孔中後傳回的細小觸感差異,雙耳也仔細分辨著機關轉動時發出的微小聲立曰。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一笑,心里已確定這是冶弟設計的,而且用的手法正是他倆一起改良的九連玄機關。

他忍不住想冶弟真是太聰明了,這樣就算抓到歐陽家的老工匠,也不可能解得開這寶盒啊!

不敢說這世上一定沒人能解開,但要解開這寶盒,那人的機關制作功力得要在他與冶弟之上,這樣的人應該很少很少了。

「歐陽小姐,我若解開這寶盒,你真的會把歐陽家秘譜相贈嗎?」邊解著寶盒里的層層機關,他試探的問著。

「當然。」歐陽冶回答的口氣沉定,臉上神色卻有些黯然。寧大哥果真是為了歐陽家秘譜而來嗎?

「邢我可以做個交換條件嗎?」說話的同時,寧星海已把寶盒打開了。

「什麼條件?」歐陽冶不解的問。

「我可以請你把歐陽冶交出來嗎?」這句話還沒說完,寧星海揚手猛然拍開繡房房門,他一手抓著打開的寶盒,人已如流星墜落般急速闖入房里。

在繡房門被推開的瞬間,一道強大氣勁從後間房里發出,隔空點穴封住了歐陽冶的聲音,連帶使她全身無法動彈。

出招的晦明宮宮主,功力本就在寧星海之上,加上寧星海破門時一心戒備,怕被人阻攔或被暗器機關攻擊,因此他並沒發現在他破門的同時,有人暗中對房里的歐陽小姐出了招。

闖入繡房後,寧星海對沒受到任何阻攔與攻擊感到意外,但他還是打開手上如意鉤的機關,如意鉤前端現出宛如鐮刀的森森銀刃,一把勾在那面罩紅紗的美人脖子前。

「抱歉,我得要先下手為強,不然讓宮主跳出來要我娶你,我會很困擾的。」他站在美人身後笑著說。

當他打開寶盒,看到里面放的正是歐陽家秘譜時,心里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猜,是冶弟將歐陽家秘譜藏在這寶盒中,宮主因為拿不到,才玩出這場機關大賽。

宮主的設計一半是為了拿到秘譜,另一半是為了要他吧,雖然他怎麼都想不通,自家無良宮主要歐陽家秘譜做什麼?

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些事,除了他家宮主,當今武林還真沒幾個有這種能力,又無聊兼趣味惡劣至此的人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會被老三發現。」某人見事情敗露,落落大方地從後間走了出來。

「宮主,你要要我就要吧,別把歐陽冶拖下水,他是無辜的。」寧星海望著宮主抱怨著。

「你覺得歐陽冶是無辜的嗎?」晦明宮宮主用一種很奇異的口氣問著他。

「當然,宮主有任何不滿沖著我來吧,別為難他。」他仍站在那女人身後,手上的如意鉤也依然架在她的脖間,這都是為了怕宮主使詐。

等下這女人真吵著非他不嫁,他會煩死的,所以寧可現在把場面弄得難看點。

「老三,你這態度是擺明不想娶人家羅?」宮主笑著問。

「當然!誰想娶便誰去娶,我沒想成親的。」寧星海口氣嚴正的重申,他才不要娶親。

「那本座把她嫁給司工堂副堂主,你沒意見吧?」宮主指著被他挾持的女人,依然笑著問他。

「司工堂?那家伙也來了?他想成親我沒意見。」他才不在乎司工堂那家伙想怎樣。

說起來這司工堂副堂主和他一直有點小摩擦。雖然司工堂負責的是宮里所有營建和大型器具的制作,可這位副堂主與他有共同的興趣,都愛制作機關器具,所以某方面來講,他們算是有敵對意識的競爭對手。

「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反悔啊。」魔魅的男人笑著確認。

「當然不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話說得斬釘截鐵,以表達堅定的意志。

「宮主,機關大賽的機關我都破了,你快把歐陽冶放出來吧。」他現在只關心冶弟的安危。

「又不是本座不放她,是你不放開人家。」

寧星海正覺得不解,就看到宮主裝模作樣的嘆了聲,然後說︰「啊,是本座忘了。」

只見他瀟灑的轉身,對著歐陽冶指尖一彈,又是一招隔空點穴,這次是解開他之前對她所施的限制,恢復她說話及肢體動彈的能力。

要是不先封住歐陽冶的聲音及行動能力,方才老三一闖進來,很快就會發現房里的這位小姐就是他要找的歐陽冶。

那還有什麼好戲可看,當然要多玩一會兒了。

寧星海有些迷惑,他看到被他挾持的女人身軀一軟,又站直身,再想到無良宮主方才詭異的言行,他心里警鐘突然當當當地狂響起來,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這時被他挾持在身前的女人竟毫無畏懼地將如意鉤推開,往前走了兩步緩緩轉過身,一臉傷心的望著他。

寧星海見了頓時暴瞠雙眼,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麗裝女子伸手把頭上罩著的紅紗拉掉,露出底下那張清麗絕倫的瞼蛋,那不是別人,正是他日夜擔憂的冶弟。

「……冶弟?」寧星海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只能愣愣望著那張明艷嫵媚的面容。

好、好美喔!冶弟穿女裝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美!可是有哪里不對勁……

他目光再往下,盯著那確確實實屬于女子玲瓏窈窕的身段,眉頭緊皺。

歐陽冶輕輕搖頭,又猛然低下像強忍著傷心般,過了好一會兒才拾起頭,臉上綻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顏。

她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怕一開口,就會泄漏自己難過到想哭的情緒。

寧大哥果然不想娶她。雖然這點她早有設想過,畢竟他一直把她當兄弟,可沒想到他竟然要把她推給別人。

想到之前她答應過宮主,如果寧大哥破了全部機關後不願娶她,她會依照他的心意行事,完全配合。

但她怎麼也沒料到寧大哥會要她嫁給別人——雖然這是在他不知道她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冶弟的情況下,可她還是覺得傷心。

「怎麼會是女的?」寧星海腦袋都蒙了,直接就把腦中問題給問出口——冶弟怎麼變成女人了?

「怎麼不是?不都說了,是歐陽蒙唯一的傳人歐陽小姐招親嗎?」某人望著腦袋都快冒白煙的寧星海,心想果然好玩得很。

「可、可是……冶弟是男的啊!」望著那張傷心的臉,寧星海感覺心里某處隱隱發痛,且還越來越痛了,但腦袋卻還是一片空白無法反應。

「是誰和你說歐陽家唯一的傳人是男的?你有問過人家小姐嗎?」嗯,落井下石得很開懷。

「我為什麼要問,冶弟明明就一身男裝打扮啊!」他看到突然變成女子的冶弟別過臉不願看他,心里更著急了,可腦袋還是無法運轉。

「都說是唯一的傳人,歐陽小姐是不得已才女扮男裝,拋頭露面經營工坊已經很辛酸了,可有人還自訝是大哥,三番兩次調戲人家,還說要是人家是女的就要娶她,原來是一場戲言啊!」這口氣很是感嘆。

「宮主——」他真的要吐血了,他已經很狼狽了,無良宮主還一直在旁邊火上加油!

他看到冶弟听了宮主挑撥的話,竟一步步退後離他越來越遠。

「冶弟,這是誤會!你別听宮主的話。」他有預廄現在不把人留下,宮主真的會把冶弟嫁給司工堂那個混蛋的,宮主一定會。

而看起來挺傷心的冶弟,大概也會答應吧?

不行!冶弟是他的,有誰敢搶!他這時才確切的意會到——冶弟真的是女的!

老天爺,禰是听到我的祈求了嗎?禰真的把冶弟變成女人了!

寧星海的腦子終于恢復轉動。所以不是他有問題,是冶弟有問題……不,他是說,所以他是正常的,他喜歡冶弟也是正常的,因為冶弟根本就是女人!

嚇死他了,害他還煩惱好久,甚至想干脆把冶弟拐回宮里長住,哪怕只是看著他也高興……

寧星海猛回神,看到歐陽冶遲疑地戲著他,連忙抓緊機會解釋︰「這真的是誤會,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宮里的什麼女弟子,你知道,我就是不想被逼親才跑出來的。」

听到逼親,歐陽冶星眸眨了眨,那清亮的眸子看起來濕漉漉的,好像眼淚就要落下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說你逼我……」真糟糕,怎麼講都講不清!

「大哥。」歐陽冶語氣委屈、並帶了點壓抑地喚了他一聲。

這是隔了三個多月以來,寧星海再度听到的天籟,讓他不禁有點暈暈然。

「冶弟……唉,我叫習慣了。你怎麼會和宮主在一起?」他決定先安撫歐陽冶,誰知道宮主是使了什麼詭計,和她說了什麼不實的話語,才騙到她的配公口。

「歐陽小姐,本座是很想讓老三好好閑話家常,但機關大賽招親結束了,接下來該是拜堂成親的時候,得要和天下豪杰證明這不是一場騙局,歐陽家絕無失信,對吧。」晦明宮宮主笑著說。

「不過,老三剛剛斬釘截鐵的說了不娶——沒關系,歐陽小姐有書在先,絕對會依照老三的意願,那老三還想問些什麼,就等歐陽小姐和司工堂副堂主成親後,回宮再慢慢問吧。」某人說完,還很壞地瞅了一眼神情黯然、臉色蒼白的歐陽冶,目光再掃到快怒發沖冠的寧星海身上。

寧星海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宮主隔空點穴定住了冶弟,我怎麼會一點都沒發現,我本來就不會特別注意女人的,何況那時我一心在警戒宮主,沒認出你來是情有可原。」

寧星海都沒發現,他腦中一邊想,嘴里已叨叨絮絮的和歐陽冶解釋起來,他沒認出來不是不上心,真的是情況特殊。

听到三護法的話,玄色修羅面具下的俊顏揚起一眉,輕咳了聲,調侃的意味濃厚。

感受到寧星海急于和她解釋背後隱藏的在乎,歐陽冶心里苦悶漸退,反覺得甜絲絲的。

「可是老三,你剛剛不是還說君子一言什麼的?」宮主這句問話,十足十是故意的。

「宮主,我們是晦明宮,是江湖上人稱的邪教,哪時候邪教有出君子了?」寧星海邊應著,犀利目光卻定在歐陽冶身上,想看她對晦明宮是邪教會做出什麼反應?

可他只看到他那變成女兒身的冶弟,舉起艷麗的紅袖捂著櫻唇,側著臉好像正在忍著笑般。

望著那張精致的臉蛋泛起淡淡紅雲,一雙含笑星眸半彎半眯,十分動人。

從以前他就覺得冶弟生得真好看,現在換上一身嫵媚女裝,更襯出她的豐姿冶麗……

寧星海不禁看直了眼,他這才想到除了冶煉,原來冶弟的冶字,也可以是冶麗而冶艷啊!

他的冶弟真美,真好看啊!

晦明宮宮主看著發呆傻笑中的三護法,再睨向發現被人痴痴望著,玉白的臉蛋紅到快燒起來的歐陽冶,心中頗遺憾的想,老三這蠢樣只有自己看到,這樣娛樂性差很多。

不過沒關系,只要歐陽冶嫁入晦明宮,相rim後要看老三傻樣的機會肯定不少,總能讓大家都一飽眼福的,呵呵呵。

于是在九珍齋外,眾人見到三樓繡房的窗戶再度被打開,一束煙火射上天際,隨即傳出響亮的爆炸聲。

台下老者口氣歡悅的宣布機關大賽正式結束了!

在天際傳來機關大賽結束的煙火爆炸聲響時,在九珍齋二樓闖關的另兩名參賽者都吃了一驚,意會到這是有人闖過三樓了,隨即放棄破解機關,目標都是直上三樓要去搶歐陽冶。

其中一人拿出火藥,似乎打算炸了九珍齋,這人一路闖關就默默埋下火藥管,晦明宮的四護法悄悄跟在他之後,將火藥一一處理掉,此刻見那人大有將九珍齋炸掉好趁亂搶人的意思,四護法立刻出手阻攔。

二樓很快打成一片,喧鬧昀聲響傳到三樓,歐陽冶有點緊張不解地望著晦明宮宮主及寧星海。

「看來是鬧耗子了,打出去就好。」寧星海開口安撫她。

同時他質疑的目光已掃向自家宮主,見到宮主那幾不可查的微微頷首,他內心一震。

看來這次機關大賽的內情果然不單純,難道真和歐陽家的危機有關?

這樣,他就更放心不下冶弟的安危了。

「老三,準備好和歐陽小姐拜堂成親了嗎?」宮主的口氣有些嚴肅。

听到這問話,歐陽冶抬眸望向寧星海,可臉上卻是不敢期待的表情。

成親?和冶弟嗎?當然!

想他在宮里時,老被其他兩對已成親的佳偶放閃光,終于有他報仇的一天了吧!換我們回去閃死你們!

「當然準備好了,除非冶——兒不想嫁我。」他大聲應著,同時改了昵稱,心里高興的想,冶兒、冶兒真好听。

「喔。」晦明宮宮主意味深長的頓了下,目光掃向一臉不敢置信的歐陽冶,很故意的問︰「那歐陽小姐的意思是?這夫君你可滿意?」

看到歐陽冶被宮主逗到漲紅了臉,那羞怯害臊到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的窘迫模樣,寧星海感到不樂意了,宮主分明是在欺負她嘛。

他連忙說︰「當然滿意,還有比我更好的人選嗎?要拜堂就快吧。

反正宮主就是愛玩,要玩就玩他,不要欺負臉皮薄的冶兒,想他皮粗肉厚,才不怕宮主的嘲笑奚落。

壞心人這才笑了聲,不再逗他們,並拍了兩下掌。

繡房門口立時涌入了不知打哪來的婢女開始服侍兩位新人更衣,門外更來往穿梭若布置喜堂的僕從等人。

到了申時,九珍齋大門齊開,門口窗邊掛滿了貼著雙薯字的大紅燈籠,一樓、二樓擺滿了豐盛宴席。

在三樓,歐陽家小姐身著華麗喜服,與機關大賽的奪魁者寧星海拜堂完婚,兩人新房也就設在三樓繡房里。

從九珍齋外,透過窗口可以遙遙看到三樓里新人拜堂的熱鬧景象,所有參賽者都受邀參加喜宴慶賀。

在一片喜慶洋溢中,晦明宮四護法與司工堂副堂主卻已追著覬覦九龍圖寶藏的人馬而去。

宴席一直鬧到夜半,寧星海終于擺月兌了那些看熱鬧的賓客,回到三樓他與歐陽冶的新房。

新房里,龍鳳華燭靜靜燃燒著,房里洋溢著喜氣與暖意。

婢女們看到身穿大紅喜服的寧星海進房,有禮的請安後就都退了出去,離開時還將房門掩緊。

寧星海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宛如要燒起來般的滿房紅艷,宮主的惡趣味具體呈現在這刻意俗艷到不行的新房布置上。

擺明了知道他就怕這些紅到刺眼的喜慶顏色,非要在今天一次讓他體驗個夠。想到這,寧星海不禁撫額嘆了聲。

在艷紅的新床邊一道裊娜紅影微動,似乎是被他那聲嘆息所吸引。

看到那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新娘子,寧星海的眉頭從緊緊蹙起又緩緩松開來。

他目不轉楮地凝視著那道姿態安詳的紅影,心里溢出絲絲柔情,臉上再度綻出笑來。

真奇怪,只要看著他的冶兒,就不會覺得這滿室的俗氣紅艷讓人難以招架「」。

「我真不知道宮主的審美觀到底是什麼?不,應該說,宮主性情真是一如往常的惡劣。」只要和冶兒在一塊,他就可以卸下所有心防,隨意說出心里任何想法。

繡著淡紅牡丹的大紅頭巾顫了下,四個角的流蘇隨之蕩漾,顯然是新娘子正在忍著莢。

他可以想象在華麗的紅頭巾下瑰麗絕艷的小臉綻開笑顏後,是怎麼嫵媚嬌俏的模樣。

「你瞞得我好苦啊!」寧星海在新娘子身旁坐下,雙手輕輕扣住她肩頭,讓她的身軀微微轉過來,兩人相對著。

新娘子並沒有回應,只是怯怯地低下頭。

「不會吧,宮主不會玩得這麼惡劣吧?」隨著寧星海拉高的聲調,覆在新娘子鳳冠上的紅頭巾就被一把扯掉了。

兩人四目相對,歐陽冶美眸里透出不解迷惑和淡淡羞澀,寧星海則是略略尷尬及掩不住的驚艷。

剛剛他發現新娘子始終不說話,沒想到是新娘害臊,還以為是宮主惡劣到給他換新娘要耍他。

但掀開頭巾後看到他的冶兒,他腦中又一片空白了。

原以為恢復女裝的冶兒已經夠美了,誰知盛裝打扮穿著喜服的冶兒,更是……

他感覺嗓子發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腦中閃過的形容詞,都是他這輩子幾乎沒用過的。

什麼天香國色、沉魚落雁、傾城傾國,以前听二師兄評論美人時用的那一大串華麗的詞匯,統統在寧星海腦中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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