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里靜寂無聲,強大的神通‘天狼嘯月’讓整片遠古密林里的鼠蟲蟻獸消遁無蹤。一身血跡斑斑的青年懷抱著似乎永遠逝去的容顏如同行尸走肉般木然地朝著萬獸城方向行去……
在返回萬獸城的途中便遇上了獸王埃羅派出的查探強者,傷心欲絕的子墨無顏再回狼族面對狼王,只得將月姬的遺體交付萬獸城的強者代為送往狼神山,而他卻恨意隆隆地朝著**最為強大的帝國,洛克帝國都城邁步而去。
那魅惑眾生的絕世仙顏,那媚眼如絲的清波流轉,那親切的關懷軟語……一切的一切都已隨著佳人的消逝而化為虛無。俗話說,哀莫大于心死,而此時的子墨卻是這種狀態。
在他現有的生命印記里,僅僅只有那麼幾人深深的留下了生命烙印。眼前的佳人為他身死九幽。心中的痛楚與愧疚讓他難以抬起頭來,隱約間抱著那一抹如鐵的死志直奔風月城。
就在子墨到達洛克帝都風月城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刻。與此同時,狼神山上,萬狼吼嘯,震徹天地。峰巒跌宕的狼神山放佛都在狼嘯聲中顫栗起來。
萬獸城的獸王埃羅也是嘆息連連自認為月姬之死與他有關,萬獸城未盡到護佑之責,而獸族與狼族同屬于妖獸,自古以來便有藕斷絲連之情。
眼下憤怒的狼王已經擺明了立場。而作為獸族之王或許心中有愧或許是有其他目的,也是派遣出數百年都未曾動用的獸人大軍朝著洛克帝國疆域奔騰而去。
如果說天狼嘯月的禁忌神通驚起了大陸上的隱世諸強,而此刻的獸人國度的百萬之師與狼神山的千萬凶狼更是震動了整個**。一場近代的殺劫大戰正在上演,諸強紛紛而出朝著洛克帝國涌去。
而就在風月城中的帝國皇城內,各路動亂的消息讓那隱身暗中的強者震怒不已,眼前的動亂已是數百年都未曾出現,而這些卻都是為了那個可惡的人族少年。眾多黃衣武士端坐在黑暗的密室里,靜靜地等待著那暗處強者的指示。
與此同時,一身血跡的子墨也不知從哪里尋來的一把寬背大刀,單手執刀朝著帝都內皇城的那道雄偉的禁城之門,殺氣凌然地健步而去。
夜色剛剛落幕的風月城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路上子墨的裝扮驚退了大街上熱鬧的人群,此時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執念,那便是殺進皇城,血洗帝都,為月姬雪恨,就算身死亦然無悔于佳人。
「站住,來者何人,膽敢擅闖皇城禁地?」
風輕舞,發微揚,殷紅的血跡依然懸掛在臉龐,伴隨著王城禁衛軍的大喝阻攔,生生止住腳步的子墨微微抬起了那始終低垂著的頭顱。
那雙血紅的眼眸隱約中透發著滔天的恨意,冷冷地掃視著眼前眾人,手中的寬背大刀緊握而起,突然出手便是一刀橫斬。雖然不會武技刀法,但是體內的封印力量卻是強橫無匹。
憤怒劈出的一刀卻也不是那些一般甲士所能抵抗。鮮血噴灑,肚破腸流,瞬間便被腰斬數人。登時那些甲士再不敢阻攔,隨著子墨前進的腳步驚恐後退四散逃開。
高大雄偉的皇城禁門散發著磅礡的王者霸氣,儼然在望。四道彪悍的武士護衛矗立兩側。看那氣勢顯然不是一般甲士所能比擬。但是心抱死志的子墨卻是根本不予理會,兀自執刀而闖。
「站住……」聞听一聲大喝傳來,子墨卻視而不見直直闖將進去。而那四位武士卻一時愣在那里,顯然是被子墨這個愣頭青驚呆了。
想來洛克帝國作為**最強之國,皇城的威嚴數百年來誰人敢輕易觸犯?但眼前的人似乎是聾啞一般直接無視就闖了進來,而被驚呆的四人一時也忘了出手阻攔。
看著來人殺氣騰騰定然是來犯之敵,反應過來的四人斷然出手而上,鎏金長槍齊齊刺向子墨的後背,四把長槍夾帶著吞吐的真氣青芒銳嘯而去。「狂徒找死?」
鋒銳的厲嘯刺耳傳來,子墨卻毫不在意地頭也不回依然朝前急速邁進。隨著四把長槍堪堪近身,他才陡然轉身一個回旋馬刀突然襲擊再次橫斬四人。
此時的子墨滿身透發凶厲的殺意,生死在他的眼里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他的心中只有,殺,殺,殺……。雖然那四位武士也是修者但是卻顯然並沒有子墨那般強悍的力量。而他陡然轉身攻擊更添幾分威力,四人大意之下登時身死卻是有些冤屈。
驚恐的哀號,痛苦的低吼等紛亂噪雜早已驚動了皇城內那些守護強者。而此刻正在城牆之上徘徊觀景的帝國公主也被王城內部的紛亂驚動,在鸞儀彩燈的接引下朝著城門處飄然查探而去。
「大膽狂徒膽敢進犯皇城,還不束手就擒?」嗖嗖,六道強悍的修者護衛剎那間從那皇宮深處竄射而出。與此同時,數千之眾的金甲武士兵丁雲集而來將子墨團團圍在禁門正中。
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子墨不怒反喜,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一言不發,手中的長刀朝著發聲喝問的武士修者毫無征兆地當頭劈去。那看似平凡的一刀在強絕的力量催動下卻散發出凶猛無匹橫掃一切的氣勢力劈而下。
眼見來人揮舞兵刃襲殺而至,出言喝問的武士修者陡然變色但頃刻間又恢復了平靜。強大的修者在戰斗之時最能體現修為境界的便是心境的錘煉。「退下……」面對子墨的出手攻擊,數千武士兵丁欲要一擁而上卻被那實力高深的修者生生喝退。
剎那間,那修者身影虛晃如同鬼魅一般瞬間移形,躲過子墨強橫的刀芒。但是修者身後的甲士兵丁卻沒那麼幸運,當即又被斬死數人。
一心復仇的子墨眼中看到盡是月姬身死前的那淒美的眼神,那眼神讓他愧疚無力,讓他悲戚絕望。生的火種已經泯滅,死的心智正在燃燒。面前的敵人不管強大與否,盡皆成了他此時眼中仇恨的火種,欲將之捻滅。
,強絕的刀芒大開大合,沒有任何花拳繡腿的掩飾。雖然刀式平平但卻威力強悍,所過之處尸首紛飛,血水滿地。宛若血人一般的子墨眼神冰冷地注視著眾人,手起刀落不停劈砍。而那些修為強悍的修者一時間心頭大震。眾人盡皆感受到對方那股滔天恨意。是什麼讓他如此絕望?是什麼讓他忘卻生死硬闖皇城?
「阻止他……」震驚過後的幾位強悍修者不得不同時出手朝著子墨轟殺而去,他們可不敢放任敵人這皇城禁地這麼逞凶下去。
‘呼’六道剛正威猛的強悍氣息瞬間籠罩子墨周身。竟然與遠古密林間截殺月姬與他的黃衣武者如出一轍。強大的壓迫感讓他不得不止住了前進的腳步。但手中的大刀卻是毫不停滯,死命地全力催動體內勁力貫注刀身,橫掃六人。
這一刀看似霸氣絕倫但卻顯得中氣不足,後繼無力。修為深厚的六位修者中的任何一位都堪以阻擋住他,而六人同時出手之下的強悍攻擊,又怎是他豈能抵抗。
只見六道宛若實質般的真氣罡風散發出刺骨的寒意轟然砸向子墨揚起的長刀。轟隆一聲震天巨響,子墨的身軀如同斷線風箏般被擊飛百丈之遠狠狠砸落地面,石質地面崩碎滿地。
嚓嚓一陣筋骨斷裂之聲傳進腦際。自知難逃一死,堅韌的性格使他強自忍住胸月復間斷裂肋骨的劇痛慢慢爬起身來,任嘴角涌出的鮮血淌流,他依然面帶冷笑地注視著眾人。
那笑容,那神色,讓人禁不住心神膽寒。一時間,數千修者甲士靜靜地矗立當場,似乎忘記了圍殺。
正在六位強悍的武者準備再次合力擊殺子墨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玉石碎裂聲,空寂地傳進在場諸人的耳中。眾人回首間無不驚駭莫名面露恭敬之色。
一身紫衣風華絕代,美麗仙顏欺霜賽雪。而那清脆的玉石碎裂聲正是從那被眾人稱呼為公主的女子手中跌落。那摔落地面四分五裂的玉如意在夜幕里的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輝。而那張能讓眾生俯首的玉容卻是兀自帶著震驚之色木然地僵立當場。
與此同時,隨著眾人的俯首的方向子墨也看到了再次讓他心死絕望的情景。嘴角的冷笑漸漸消失,緊接著化為一聲淒厲的瘋狂大笑。
放眼天空,紙鳶已無蹤,何堪生死匆,凝噎成慟。雲霧茫,撫劍悵望。相見惘,斷情殤……
亂發舞動狀若瘋狂的子墨良久才止住那悲憤的狂笑。而眼角卻兀自流下兩道絕望的清淚。回想月姬的身死剎那的話語。「當今洛克帝國皇族為凌姓,而其修習的武學正是剛正不阿的龍象功……」
‘凌姓?凌紫煙?’父母之厄尚未解開,恩深似海的月狼小白與月姬卻已傷亡遠離。而心中曾經的最愛竟然是為仇敵的皇室公主。
咫尺天涯空對月,
今時往日成追憶。
拔劍蒼天淚長空,
紅顏一夢斷人腸。
一時間愛恨交加的子墨傷心欲碎。口中噴出的血水就像道道殷紅的血箭般,在那隆隆燃燒的火光下顯得更加的刺眼炫目。
最終,心灰意冷絕望的子墨仰天一聲吼嘯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大刀。而這次他並沒有向著眾人劈去,而是翻手間朝著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下。
噗地一聲刺耳地聲音傳出,金鐵入肉,鮮血噴灑。伴隨著紫煙的一聲痛苦驚呼,寬背大刀貫穿了子墨的身軀在剎那間便軟倒在冰冷的石質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