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厄斯劍聖
在魔法護罩形成的時候，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羅嵐和濁浪劍聖向決斗場的中心位置走去。
「羅嵐哥哥，加油」妮絲大聲喊。
洛莉耳朵一動，馬上搖著小尾巴歡快地大聲喊︰「帕帕帕帕，帕帕」
坐在觀眾席的所有聖位強者全都被洛莉吸引，默默地看著這頭小銀龍，每個人都若有所思，就連劍聖山的本源劍聖都暗嘆一口氣。
聖位幼龍，想想就覺得可怕。
安娜夫人低聲問︰「凱瑟琳，羅嵐大概需要多長時間結束決斗？」
凱瑟琳想了想，說︰「開始倒數吧。十，九，八……」
許多聖位強者听到兩個人的談話，幾乎放聲大笑，但都忍了下來，少數幾個人不屑地嗤笑一聲。
羅嵐和濁浪劍聖相距二十米站定。
「羅嵐，你會永遠記住今天的」濁浪劍聖露出冷酷的笑容，仿佛是一個屠夫要宰殺一口被綁住蹄子的活豬。
「你記不住了。」羅嵐手中出現四米長的龜骨劍，就像驅趕蒼蠅一樣，隨手揮了一下，然後向觀眾席走去。
一片只有小拇指大小的斗氣之刃融合風之本源和化形之力飛出。
在羅嵐出手的一剎那，劍聖山的本源劍聖猛地站起來，周身地之本源散逸，大地震動，好像一場地震。
在場的不僅僅有劍聖山的本源劍聖，還有皇家法師的本源法聖，莫納德法聖。
莫納德法聖幾乎和本源劍聖同時站起來，隨後天上烏雲密布，大雨即將落下。
在斗氣之刃飛出後，其它聖位強者才像是听到不可抗拒的命令一樣，齊齊地站起來，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精彩，有驚懼，有詫異，有迷茫，有疑惑……
斗氣之刃瞬間洞穿濁浪劍聖的頭顱，然後瓦解他的身體。
「他為什麼走了……」不可一世的濁浪劍聖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帶著純粹的疑惑死亡。
「二……啊，我數慢了」凱瑟琳團長大人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她的聲音如同無形的巴掌，抽在那幾個出聲嗤笑的人的臉上，讓他們的臉迅速變紅。
濁浪劍聖的尸體很快被風之本源化為細小的灰塵四散。
「怎麼回事劍聖山的人怎麼就死了？」一個子爵夫人不體面地尖叫起來。
「到底怎麼了，誰能說一下？」一個男爵還沒有反應過來。
「還能怎麼了，羅嵐大人殺死了敵人」一個靠販賣羅嵐港商品賺錢的小勛爵興奮地握拳。
在震驚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全身冰涼。
「那是什麼秘劍？太可怕了，竟然隨手殺死一個法則劍聖，而且是劍聖山的法則劍聖啊」一個公爵喃喃自語。
「殺死法則劍聖不可怕」公爵家族的初始劍聖接著說，「可怕的是他從頭到尾一直控制本源之力，讓本源之力沒有外泄，甚至連那一劍的本源之力都沒有外泄，在濁浪劍聖的尸體消散的同時耗盡」
公爵的首席幕僚卻感慨︰「他的實力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的隱忍他能這麼完美控制本源之力，必然早就晉升本源劍聖，但外界卻一直以為他的法則劍聖。或許，他已經是領域劍聖」
「你們都錯了」另一個蒼老的不死劍聖開口，「他的劍技不可怕，他的控制力也不可怕，甚至他的隱忍也不可怕。他的可怕在于天賦，在于年齡。就算傳說中的那位銀發者半神，是幾百歲的時候晉升本源劍聖的？」
周圍的人有的默不作聲，有的倒抽涼氣。
「怎麼可能這個惡魔怎麼可能會成為半神」一個子爵突然大喊起來，卻被身後的侍衛打暈。凱瑟琳立即警惕地向那里看去，記住了那個子爵的相貌。
本源法聖莫納德喃喃自語︰「不可能啊，什麼魔法都做不到這種程度，簡直無法用魔法解釋，這太不可思議了……一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他不過是初始劍聖，就算他每一天、每小時、每一秒都在修煉，也不可能這麼快晉升本源劍聖」
站在亞當大帝身後的本源劍聖死死地盯著羅嵐，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仿佛有一片黑影在他心中蔓延︰「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種人簡直是劍聖山的災難怪不得龍族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他，怪不得獸人帝國在一年內連續發布兩次公告，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加嚴厲，怪不得他問我們劍聖山準備好了沒有……」
在這是一瞬間，這個一心為劍的老人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懊悔。
他為專心練劍，拋妻棄子不後悔；為聖劍材料，殺光一個伯爵家族不後悔；為獲得不朽聖殿的資格，暗害相交多年的好友不後悔。但是，今天他後悔了。
在劍聖山被無數人仰慕的厄斯劍聖後悔了。
「如果早知道他已經晉升本源劍聖，我應該阻止這場決斗這場決斗輸的不是濁浪劍聖，而是整個劍聖山我恨啊，我應該殺光這里所有人，可惜……對了，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只要殺死他，挽回劍聖山的榮譽，我就可以直接進入半神聖地修煉。」
厄斯劍聖眼楮一亮，狂喜不已，然後用本源之力附在亞當大帝耳邊說了幾句話。
亞當大帝思索片刻，最終狠狠一點頭，塞給厄斯劍聖一些東西，然後刺破手指，看著厄斯劍聖匆匆離開。
在厄斯劍聖離開的時候，羅嵐臉上的笑意更濃。
皇家魔法師為亞當大帝使用了一個擴音術，亞當大帝立即沉痛地說︰「這個結果非常出人意料，但一切都是合法合理，根據荷曼帝國法令，我宣布，羅嵐伯爵為獲勝者。濁浪劍聖雖然已死，但他是劍聖山的強者，為保護荷曼帝國不受外敵侵害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請大家默哀五秒。」
所有人都低下頭，洛莉一愣，馬上低下頭，不停掃視地面，想要知道那些人在看什麼。
五秒一過，亞當大帝身後的一個不死劍聖憤怒地喊叫︰「這是圈套這是一場赤luo果的謀殺是本源劍聖針對一個可憐的法則劍聖的謀殺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決斗，我要上告劍聖山。」
凱瑟琳站起來，不屑地說︰「劍聖山的劍聖大人，如果是羅嵐提出生死決斗，那的確是謀殺；但是，是濁浪劍聖自己首先提出生死決斗，要怪，就怪他以為羅嵐實力不如他，要怪，就怪你們劍聖山的人長著一雙狗眼」
「一個小劍士也敢污蔑劍聖山，我……」
不死劍聖正要出劍，但突然全身一僵，汗毛直立，仿佛被一頭可怕的魔獸盯上。長劍沒有任何變化，他也沒有任何變化，但他覺得自己明明已經用盡全力，卻拔不出長劍。
這個不死劍聖拚命想要扭頭看看那頭「魔獸」，但是無窮無盡的恐懼讓他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仿佛置身于噩夢之中，意識在狂吼，靈魂在吶喊，身體卻一動不動。
隨後，他感覺到體內有無數把利刃在攪動，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噴涌，身體在瓦解，但是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正在發生的事情好像跟他無關。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不死劍聖的眼前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哼」一聲冷哼在不死劍聖的腦海中炸響，隨後不死劍聖感覺自己恢復了自由，下意識地向羅嵐看去。
羅嵐的神情非常平靜，但不死劍聖身體一抖，連連後退，最後竟然被台階絆倒，像一個普通人似的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他已經不敢去看羅嵐，身體瑟瑟發抖，好像是冰天雪地中赤身**的乞丐一樣。
劍聖山的法則劍聖連忙上前，扶起不死劍聖問︰「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我……」不死劍聖依舊輕輕顫抖著，雙目無神。
法則劍聖立即向羅嵐看去，又看了一眼不死劍聖，心中驚恐萬分，他已經認出不死劍聖的狀態，只有那種遇到最殘酷的精神打擊的人才會這樣。
「他已經廢了，瘋了。」法則劍聖默默看著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的不死劍聖。
在「不朽先聖」的「殺意之劍」「心靈之劍」下，小小的不死劍聖毫無反抗之力。
在場的劍聖和法聖噤若寒蟬，不時打量那個發瘋的不死劍聖或羅嵐。
亞當大帝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雙拳握得更緊。
羅嵐環視周圍，平靜地問︰「誰還有質疑，可以提出來，想必亞當大帝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結果。」
全場寂靜無聲。
「既然沒有意見，我走了。」羅嵐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亞當大帝不由自主地開口阻止。
羅嵐疑惑地問︰「亞當陛下，您有什麼事嗎？」
亞當大帝焦急地瞥了一眼厄斯劍聖離開的方向，然後故作鎮靜地說︰「羅嵐伯爵，我有一件事情不懂。你是怎麼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晉升本源劍聖，這是蔚藍大陸從來沒出現過的情況。」
羅嵐笑著說︰「本來不想說的，但既然亞當大帝問起，那我就實話實說，是劍神賜予我力量」
「嘻嘻……」妮絲突然笑了起來。
周圍的貴族們都哭笑不得地看著羅嵐。
「羅嵐伯爵，您可不要開玩笑。」亞當大帝說。
羅嵐無奈地說︰「陛下，我說的都是真話，要不我送您去問問劍神？」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
在荷曼帝國，送人去見劍神和送人去死是一個意思。
亞當大帝面色一沉，正要反駁羅嵐，余光看到厄斯劍聖趕回來，暗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