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臨時拍賣會
江海流陰森森地問道︰「周先生，你的毛料不是賣給了方家了吧？」
周游很是堅定地搖頭。
江海流的表情驟然一松，繼續問道︰「周先生覺得關稅貴不？」
周游很是堅定地點頭。
江海流終于有了笑容，再問道︰「那周先生是否同意我們公開競爭呢？」
周游微微一笑，答道︰「這是肯定的，我若是不打算出售，就不會拿來切割了。」
「四千萬！」
江海流正想說話，鄭明朗當即出口截胡。
一出口就是四千萬，當即將那些打算撿漏的小珠寶店代表、老板嚇了回去。他們充分認識到，今天這場游戲沒有他們的份。
江海流納悶道︰「鄭少，你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
鄭明朗回道︰「沒辦法，僧多粥少，自然不能客氣。」
馬平雲馬上舉手喊道︰「四千一百萬。」
鄭明朗以古怪的眼神看了馬平雲一眼。這才想起他們的聯盟僅限于拍賣會，來到這里自然是各自為政，憑實力說話。同時鄭明朗也在慶幸馬平雲不是馬胖子或黃健明，否則他們的人情優勢一來，自己和江海流就沒得玩了。
江海流看著那純正、明亮、無瑕疵的玻璃種，咬牙喊道︰「四千兩百萬！」
這個價格沒有多少水分，甚至可以說是沒多少利潤。如果不是京城的有錢人特別多，否則還有可能虧本呢。
出到這個價格，鄭明朗也猶豫了下來，想舉手又覺得不劃算。
可是胡總卻突然喊道︰「四千三百萬！」
「老胡？」
馬平雲吃驚地看著胡總，眼神里滿是驚訝。
胡總苦笑著說道︰「我不是純心跟你們過不去，而是我看中了幾款珠寶造型，需要大量的高檔珠寶搭配。如果能成功組合的話，或許能挖掘到一條前所未有的銷售門路。」
听到胡總如此說話，大家都選擇了沉默，都在思考胡總話里所隱藏的商業價值。
結果沒什麼意外，胡總得到了這兩塊質地極其純淨的無色玻璃種。
而方勝則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覺辛海，問道︰「覺辛海，四千三百萬的翡翠，可否能讓你服氣？」
「你贏了！」
覺辛海雖然很不甘心，甚至有點屈辱，但他不得不承受玻璃種的出世對他所造成的震蕩有多麼深刻，最終只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情。
認輸之後，覺辛海頭也不回地走將出去。
里外不是人的妙吞也灰溜溜地跑開。
在場不少人鼓掌，周游也不例外。不過周游也覺得方勝這樣的賭法有點欺負人，周游敢肯定方勝在毛料上看到了開出高檔翡翠的可能，而周游耗費大價錢拍下來更是給方勝巨大的信心。
幾乎穩贏的局面，別說是一對三了，即使一對五也沒什麼問題。
「佩服！」
周游見方勝走進，給了個佩服的眼神。
方勝反給周游同樣的眼神，說道︰「真正佩服的人是我。當時我選中那塊毛料的時候，就看到你驚訝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塊老坑毛料內里的翡翠要比我想象的還要高級，所以我才膽敢說出那樣的狂言，結果我猜中了。我這是狐假虎威，真正厲害的人是你。」
「我也支持。」
胡總站出來說道︰「能值得小游動用如此多手段競爭的老坑料子，肯定非同一般。第一塊就是玻璃種了，真不知道接下來的十塊會是什麼。」
江海流很是邪惡地建議道︰「全部解出來不就知道了麼？」
「是啊！全部解！」
「如果他反對，我們一起動手制服他！」
其他人紛紛附和。
周游倒也慷慨，說道︰「我本就打算全部解，全部現場拍出去。」
胡總狐疑地看著周游，納悶道︰「你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周游苦笑著回道︰「缺錢！」
大家恍然。
原來大名鼎鼎的金手指也有缺錢的時候啊，難怪他不換古董了。
江海流也起了興致，問道︰「那你要怎麼分配？」
周游說︰「簡單，我畫線，你們拿去切割，掏出翡翠的話就全部集合起來等下全部現場拍賣，價高者得。」
「支持！」
「贊成！」
如此滿意的答案，大家還能不支持麼。
周游也不浪費時間，拿去畫筆就來到推車前，在大志的幫忙下仔細地畫起線來。周游畫的線比較明了，甚至還有標注，認識字的都知道怎麼切割。
周游畫好，把毛料拿出來問道︰「第一塊，誰先來？」
「我來吧！」
唐義雲可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馬上站了出來。他對周游的能力佩服要死，覺得自己若是有周游一半的賭石技巧，那他就可以到處耀武揚威，至少不用被馬胖子當成可有可無的替補。
周游也沒想那麼多，把毛料轉給他處理。
有了第一次，自然有第二次，時間就被如此奢侈地消耗掉了。
……
……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全部翡翠都被掏了出來。
早就完成畫線工作的周游到方家的商業大廈游蕩了一圈，買到了不少明遠市買不到的東西，接到馬平雲的電話才無奈地回到倉庫區域。不想這里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場面十分火暴。
「厲害！」
方勝看到周游，率先給了他一拳。
「佩服得五體投地！」
胡總也過來，狠狠地給了周游一拳。
這兩個人都是賭石高手，可是當他們看到十一連漲，最可怕的是居然開出四塊玻璃種之後，對周游的佩服已達到無法形容的地步，只能用激動的拳頭來表達。
「有點痛！」
周游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拳頭來問候，表達激動之情成了日常動作。但當他看到那批光彩奪目的翡翠後，一切的不滿都煙消雲散。
場面的閃光燈異常刺眼。
江海流嘆息道︰「我現在終于知道這批全賭毛料為什麼會被抬到一億一千三百萬的離譜地步了。全因為你，若不是你的出價，我想它們的拍賣價格恐怕還不會超過八千萬。」
周游苦笑不已。
他以前就知道盛名會帶給他沉重的負擔，現在終于成了事實。不過周游多少還有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可是別人就只有垂涎、羨慕的資格。
「好吧，拍賣開始。」
周游知道大家等的就是這句話，馬上站到解石機上，拿起一塊大約有二十斤重的芙蓉糯種出來，喊道︰「芙蓉糯種，請各位行家出價！」
很簡單的拍賣。
「四百萬！」
一位肥頭大耳的老板站了出來。
「六百萬！」
胡總才不給這些小角色鑽空擋呢。
這塊芙蓉糯種的綠色不錯，足夠雕琢成很流行的珠寶，完全不用擔心銷售問題。當然的，胡總還有另外的打算，他想繼續實驗自己剛剛構思出來的新模式。
江海流舉手道︰「六百六十六萬！」
場面一下就靜了下來。
糯種而已，拍到這樣的價格算是很高的了。大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隨便提點價都足夠普通工人數年，甚至十數年的拼搏。
「成交！」
周游見場面的氣氛如此，馬上拍案敲定。
江海流不怎麼高興，芙蓉糯種只不過是門前點心而已，真正的大頭是剩余那三塊玻璃種，還有那塊重達三十斤的滿綠冰種翡翠。
周游拿起一大一小兩塊冰糯種菠菜綠，喊道︰「冰糯種菠菜綠兩塊，打包拍賣，價高者得！」
「七百萬！」
馬平雲的價格根本不給那些小珠寶店老板鑽空子的機會。
江海流舉手道︰「七百五十萬！」
馬平雲馬上抬了上去︰「七百八十八萬！」
江海流微微一笑，收手不再加價。
胡總和鄭明朗都想加進來競爭的，可是他們都覺得這個價格不是很好，而且那翡翠的顏色也不對他們的胃口，也就繼續沉默。
就這樣，拍賣在不是很熱烈的氣氛下進行著。
周游喊道︰「滿綠冰種翡翠！底價一千萬，每加一次不得少于五十萬，而且拍到之後必須在一個小時內結帳！」
滿綠冰種翡翠很是昂貴，甚至還要超過之前那塊拍賣出去的無色玻璃種，所以周游這次就加了一些限制條件，避免被那些宵小之輩惡心到。
「四千五百萬！」
馬平雲一開始就把價格翻了4.5倍上來，意圖把大家的野心給壓下去。
可是馬平雲還是低估了滿綠的誘惑。顏色濃艷的翡翠很受港島人歡迎，滿綠的翡翠手鐲幾乎不用廣告宣傳，就肯定被人收購過去，而水頭達到冰種的翡翠手鐲自然是更受歡迎。
鄭明朗舉手喊道︰「五千萬！」
詭異的是，鄭明朗的報價居然還沒達到震驚全場的地步。
江海流喊道︰「五千三百萬！」
江海流也知道港島人的習性，所以打算將這寶貝給搶下來。雖然他也覺得有點可惜，這麼大的滿綠冰種翡翠最好是用來做一些名貴的珠寶，而不是弄成傳統的手鐲，但他沒得選擇，這里的銷售氛圍就是這樣。
「五千四百萬！」
胡總很是艱難地報出一個新的高價。
他對這塊顏色均勻的滿綠冰種翡翠很是滿意，比之前的無色玻璃種還要滿意，自然不能錯過。不過他知道這個價格已經偏離了翡翠本身的實際價值，所以不能加太多。
「五千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