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博雅覺得自己的喉嚨里酸酸澀澀的,眼楮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沖出來一樣。
蔚蔚苦,他知道,可是又有誰知道,他的苦究竟有多少、究竟有多深,他究竟承受了些什麼巨大的變化。
"唉……"
再多說,蔚蔚也听不到,而此刻的她,需要好好的休養,藍博雅長嘆了一聲,壓抑著心底里的那份痛楚,將蔚蔚輕輕的放回大床上,隨後自己則靜靜的躺在她的身邊。
不知不覺間,博雅竟然進入了睡眠,雖然睡得不是特別安穩,但一向睡不好的他,也進行了一個短暫的睡眠。
十一點半,
房門輕輕的扭開,躺在床上的博雅猛的瞪開眼楮,一個彈跳便從床上躍了起來,隨即房門打開,進來的是圓圓。
見博雅站在蔚蔚的床邊,圓圓擔心的輕聲說道。
"少爺,您怎麼不躺會兒呢。"
"我睡不著……"
博雅並沒有對她說實話,雖然他知道圓圓一心向著蔚蔚,但是也難保將來不出什麼問題,所以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圓圓點了點頭,將湯放在了窗戶旁邊的水晶桌子上,然後憂心忡忡的望著床上還在昏迷的蔚蔚,藍博雅知道圓圓很會照顧人,于是走到桌子旁坐下,開始喝湯。
鬧了這麼一出,肚子確實很餓了,而且……他的身體也經不起折磨,他需要及時的補充能量才行。
"一會少女乃女乃醒了,你要記得給她準備吃的。"
"我知道的,少爺,已經炖上了。"
在給少爺端湯上來之前,新的湯已經炖上了,這樣少女乃女乃一醒過來就有剛剛炖好的湯,這樣的營養是最豐富,最好的了。
藍博雅抬頭眯了眯眸,深深的望著床上的蔚蔚,最後將勺子放下,強忍著心中的不舍,低頭望著只到自己胸脯的圓圓。
"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知道的,少爺。"
圓圓認真的點頭,然後從櫃子里開始拿地毯和被子,今天晚上,她就睡在少女乃女乃的臥室里,這樣,少女乃女乃醒了,也方便照顧她。
藍博雅見狀,心略微的放下,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沉聲交待。
"記得,有事隨時來敲我的門。"
關上房門的剎那,藍博雅閉上了眼楮,隨後又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發出 的聲響,如果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他真想勒斷白清柔的脖子,若不是以前的情分和恩情還在,他一定會勒斷白清柔的脖子。
午夜十二點,
藍宅終于寧靜了起來,不再像先前那般的混亂與危機重重,藍博雅回到房間的時候,便聞到了臥室里有一種不尋常的味道,冷冷的一笑,疲憊的跌回沙發里,對臥室里的人道。
"又在調什麼藥,我可不愛吃。"
"愛不愛吃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話音剛落,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便從臥室里竄了出來,韓醫生一邊搗鼓著玻璃碗里的東西,一邊冷冷的說著,藍博雅見她這種態度,只得苦苦一笑。
"你對誰都是這種態度,你也快三十歲了,到現在都沒有嫁出去,可見是有原因的。"
"咚……"
一根木樽子砸在了藍博雅的身上,韓醫生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禁心里微微的輕松了一下,多怕他剛才忍不住,發了瘋,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的難受,也讓藍老爺發現點什麼來,否則,自己苦心救回來的這個人,就算是廢了。
"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你是我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我不希望我的作品毀于一旦。"
話雖然不通情理,卻也肺腑之深,藍博雅听著她的話,不禁微微一僵,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她的話,只得低頭苦笑,眸底卻溢出一絲深深的痛。
"你既然愛上了她,為什麼不把一切真相告訴她呢。"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的。"
博雅抬頭望著韓醫生,想著她第一次見到自己,驚嚇的那幅模樣,試問一個如此膽大、冷漠的醫生都驚懼到了這幅模樣,更何況是一個柔弱的林蔚蔚。
"你是怕她知道了就不愛你了,是嗎?"
對于這句話,猶于利箭刺心般的痛了起來,藍博雅輕輕的撫著自己的額頭,只覺得痛成一片,隨後又輕輕的點了點頭。
愛得一天是一天吧。
不祈求將來也和蔚蔚一生一世,但願,能多愛一天是一天。
否則,自己連生存下去的意義都將不得存在了。
"這些藥丸干了以後,就放在瓶子里裝好,隨身帶著,這些藥比上次的那次效果要更好一些,希望對你有幫助。"
"還有這種藥,這是我用很多貴的中藥制作成的,可以幫助你安眠。"
听著她的囑咐,博雅向來都是靜靜的……不作任何的回應,韓醫生了習慣了,只是將藥丸一個一個的鋪在茶幾上,隨後站了起來,便轉身出門。
藍博雅此時才整個都松懈了下來,重重的往後一倒,也不想去床上睡,倒了一顆安眠的藥吃了後,倒進了沙發里……
有了韓醫生的藥,這一晚,博雅睡得非常好,連夢都沒有做一個,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看向牆壁上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上午的九點。
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晚過,平常都是六點鐘準時起床,不禁朝桌子上的那瓶藥丸往去,小心的將安眠藥和止痛藥收好,放進了抽屜里。
下樓的時候,
博雅覺得蔚蔚應該還在臥室里休息,或者她會因為臉蛋的傷根本不願意下來,可是讓他驚訝和欣喜的是,蔚蔚竟然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忍不住上前兩步,但很快又止住了腳步,也沒有和她打招呼,只是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少女乃女乃,喝湯。"
"圓圓……"蔚蔚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圓圓,哭笑不得"我已經喝了二盅湯了,再補人就要胖死了"
"嘻嘻……"
圓圓低頭抓了抓頭發,笑了起來,然後還是將湯塞到了蔚蔚的手上,上前輕聲說道。
"這可是冬蟲夏草熬出來的啊,可滋補了。"
"呵呵……"
蔚蔚低頭輕輕一笑,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藍博雅有意無意的朝蔚蔚睨了一眼,見她的精神還可以,只是臉蛋上的傷痕卻非常的明顯——
心默默的裂開,卻痛得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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