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橋則從從容容地垂下手，臉不紅心不跳地將沈灝晨的來電信息刪除，再把手機放回座位上。
對沈灝晨說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沖動。
他已經深思熟慮。
在剛才江邊見到夏可可的那一刻，顧遠橋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喜悅，仿佛烏雲散盡，陽光普照般的歡愉。
這種感覺，許久，沒有過了。
他不想再躲開。
也不許她再傻乎乎地等下去。
……
……
……
夏可可先進了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門，里面還有一小截入戶走廊，兩側的牆壁上不知為何貼了許多照片，都是年輕男人的照片，照片下面寫著名字，不過不是真名，一看就是化名。
明明是內陸，哪里有那麼多英語名。
夏可可又往里走了幾步，終于進了內門，珠簾被掀開，門內的迎賓人員齊齊鞠躬，「歡迎光臨。」
聲音整齊劃一，悅耳干淨，不過……都是男人。
一色兒西裝革履的男人。
夏可可眨眨眼︰這家的迎賓有意思啊，原本還以為都應該是穿著旗袍的高挑女生呢。
她繼續往里面走，果然是一間清吧，不過裝修略有不同，有吧台，有小型樂隊在舞台上方表演，大廳里卻多是長沙發，椅背高聳，呈半圓形，幾乎與包間無異。
而端著托盤，在沙發間川息的服務生，也全是白上衣黑褲子、戴著領結的少年。
夏可可正覺得稀奇，已經有一位俊秀的男士走了過來，看裝束應該是經理。他停在她面前時，抬臂彎腰，很優雅地深深一禮，「小姐有指明的公-關嗎？」
「什麼公-關？」她滿心不解。
「就是牛-郎。」顧遠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他很自然地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宣布所有權般的姿勢。
經理微笑，得體地退走了。
夏可可大囧。
居然……居然……居然是一家牛-郎店！
「怎麼，沒來過嗎？你應該對這種店不陌生吧？」顧遠橋很是促狹。他還記的某人為了找舞伴，與牛-郎交涉時的情景。
「咳咳，不陌生，只是……為什麼來這里？」夏可可憋紅了臉。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上次那位「專業人士」也是朋友介紹的，又是約在了外面，感覺可沒這次強烈。夏可可很是怯場。
不過，她不想在顧遠橋面前示弱。
那個變-態可是逮著機會就嘲笑自己的。
「員工福利。」顧遠橋一本正經地回答完，見夏可可臉色愈紅，他一笑而過，「只是來見一位朋友，她在這里工作。」
夏可可第一反應就是︰想不到顧遠橋還是一雙！男女通吃啊。
「不過，為什麼我也要來？」不是說要加班麼？哪里有加班逛牛-郎店的？
「有駕照嗎？」
「……有。」
「今晚我想喝酒。可是司機提前請了年假，等會你開車送我回去。——你總不希望你老板酒後駕駛被拘留吧？」顧遠橋認真回答。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好像夏可可這次的「加班」，確實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