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側頭看向未央
未央微偏頭隨意一笑溫文道他做錯了事
梵音在怔了一下後反應過來又挑開了不遠處另外一個人的面巾當看到這個人時梵音臉上有了明顯的驚訝緊接著是憤怒
幻影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一向冷硬的目光在看到那薄如蟬翼的利劍時有了一種孤鷹一般的蒼涼和永寂
你做錯了未央朝幻影輕飄飄的說道
你可以不用去懂未央溫柔的看著她
你的話可真難懂
一直沒說話夜似乎更寒了
一進院子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她懷著孩子一聞到這血腥味有些受不了捂著嘴跑到旁邊差點吐了出來
不是每個真相都是美好的當故事一層層揭開最終的神秘面紗時她看到的是華美落盡後的凋落一如她的心緒
不是的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當落紅塵死後她突然明白過來落紅塵不過也只是棋子而已
從頭至尾從頭至尾吶
從頭至尾把她耍得團團轉的人都是這個看似溫柔漂亮得不像話實則卻比誰都無情的人
他又到底想要什麼
他拉開一些外衫姿儀優雅的取下玉佩微笑著遞給白夜一連串動作他都行雲流水般自然沒有一點異樣的地方
他笑了笑依舊是光華無限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他輕輕說道卻是有那樣一塊玉佩他的聲音柔和清雅還是不急不躁不緩不慢
其實早在花月滄邪送花滿樓來這山上那一夜白夜就想起了關于花未央的事只是她一直不願意去觸及而已
只再看一眼
可是不是彼此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真的沒有發生過呢
可梵音也知道要控制自己此刻不能說若是直接和花未央掀底自家主子想起來了可怎麼辦
同樣的未央閑庭漫步般的走過去
回頭淺淺笑著看未央你呢你知道這世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麼
在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未央又輕描淡寫的殺了幻影
夜兒多麼熟悉的稱呼啊
大大漆黑的眼看著他輕輕開口我剛剛听到一種很熟悉的聲響那聲音是玉佩我的玉佩在你身上是吧現在還給我
她想起所有過往第一次見他他的笑是否從那時他就是一個導戲之人看她零亂的節奏了
她想起那些妖艷的花花海盡頭的鳳凰木下白衣少年慵懶而臥花落肩頭恍惚迷離他只要微微笑著溫柔看她她就手忙腳亂臉紅心跳
她握住玉佩的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緊了緊沒看未央而是一聲奇異的口哨聲出口
她真的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善男信女是多善良的人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殺人她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眼角的余光看向那白衣烏發的男子他的面容一片寧和可那身影卻宛若山巔冰雪一般不可攀附又讓人寒涼徹骨
她還是不明白
如果從頭到尾他都是陪她在演戲他就在旁邊看著她哭她笑她當真是世上最大的傻子
很快的十名紅衣花月教弟子一個個落身在白夜面前
抬頭時卻又如初了微微笑著眼波若三月溪流般潺潺悸動泛開著醉人的漣漪夜兒夜深了小心著涼回去睡吧
顯然梵音也被震住了但是心中又是另外一番心思她認為未央是要殺人滅口所以先下手為強殺了幻影和雪千尋
曾經看著那些焚起的香圈圈繞繞她本想不問曲終不問人散只願伴君此時一刻
有些澀然的笑白夜你可真沒出息
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快樂就越少
未央一直靜靜凝視著她的背影驀地十指一緊心間揪扯得難受身形稍一滯慢一股腥熱涌上吼間點點殷紅濺染了的衣那薄唇更是驚心動魄的灼艷
未央微微低垂著墨黑的眉目掩蓋住的眼眸是無奈而蕭瑟的笑
未央的目光剎那間變得深凝他側眸注視著她他很專心地看他眼眸中不知道浮動著什麼情緒那情緒的變幻越來越慢越來越淺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是那深不可測的漆黑柔和眼眸
未央看著那只手幽深的黑眸幾乎與夜色漫成一片有什麼瀕臨破碎卻是驀地一笑一如天上那澄澈的月光亦如伊使還你便是
未央的衣衫在月色下輕輕拂動淡薄的月光下偶爾有四周的疏影映射在他的白衣上斑駁陸離卓絕孤高有種遠離塵世的寒
果然花未央留在主子身邊是有陰謀的也許那個陰謀還和花滿樓有關要不然為什麼他一在想置花滿樓于死地先前就要把花滿樓當活祭品眼前又是幻影
團幻裁團裁梵音不知道雪千尋和未央的關系可是她知道幻影和未央的關系眼下來襲擊花滿樓的居然是幻影這說明什麼
生命里總會留下痕跡那些痕跡很重很重重得她幾乎不能呼吸了
白夜也看到了幻影的臉她是記得這個人的
白夜伸出手
白夜嘴角拉開了一點弧度卻是落寞的
白夜回頭見到的是未央漸行漸遠的背影白衣烏發身姿宛然片刻也不曾停留過的樣子
白夜在想未央也許早就察覺她想起什麼來了只是他亦是不說
白夜心底或許是期盼著什麼期盼著未央會叫住她會給她說有些事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沒有身後只有穿梭的山風帶著晚間的寒涼
白夜望著天上的月亮像是自說自話這世上什麼是假的什麼又才是真的呢就像我好長時間睡不踏實甚至大白天腦子里都是那些古怪的夢醒後卻盡是恍惚我不止一次問過什麼是真的呢什麼又是假的呢
白夜淡淡道把地上的兩個人埋了
白夜站在幻影的尸體旁發現自己手腳身子都開始變得僵硬冰涼得可怕
白夜笑笑沒事你回去睡吧
白夜終于緩了緩神對梵音說道把她扶回去休息
白夜轉身正面對著未央
白夜轉身短短的路卻走了許久
白夜遲了片刻終是拿了過來那玉還有微微的體溫甚至帶著那麼一股淺淺的熟悉的淡香
白夜避開他的目光你總是喜歡控制別人的一切思想行動甚至是生命
白衣紅血烏發那是何等的風華啊又是何等的寥落淒艷
看見未央活著的喜悅被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壓住她全身就像浸在在冰水里寒涼刺骨
經過這一番動靜就連嗜睡又失去了所有功力的銀花也被鬧醒了此刻披了一件披風走了過來
而未央和白夜一直站在院子里好久都沒說話
至于雪千尋到底是不是未央派來的這個梵音也只是猜測
良辰美景奈何天是道不出的如斯涼薄
花未央為什麼在祁山之下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最後還是騙了她
被梵音打傷了的幻影此刻沒說一個字那素來冰山一般的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只是靜靜的望著白夜未央兩人
這個人她在熟悉不過了是花未央的護衛幻影
那些人把地上的雪千尋和幻影抬走了
那笑一度讓她萬劫不復
銀花也是聰明人沒多說什麼在梵音的攙扶下回到不遠處自己的房子
銀花浮腫了一圈的臉上有了一絲淺淺的擔心你沒事吧
風沒有方向的吹來和著山間的清新泥土花香也和著那濃濃的血腥味
在也不遲疑白夜打開門進了屋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