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王爺太悶騷 第一六八章 冠世美人踏雪來(加更)

作者 ︰ 童安格格

寧靜的冰天雪地,聖潔的琉璃仙境。

冰冷的空氣凍結了傾泄而下的飛瀑,漫天飛舞的茫茫雪花綿延到無邊林海,壯觀中透著蒼涼。無瑕無垢的純淨里又散發著千般風情。

若單單而論,人寂鳥飛絕的地方,櫻花遍野的山脈,那白雪皚皚卻是極美的。

離屋舍不遠,雪地里站著一個已經被雪花覆蓋住大半個身子的紅衣少女。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屋舍,半秒也不曾離開。

終于,當她幾乎被白雪完全覆蓋時,那屋舍的門開了。

一臉郁氣的靈山道人開門出來。

靈山道人去到花月夜面前,冷冷的看了她半晌。

「師傅,師兄……」花月夜的聲音打著顫,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擔心的。

靈山道人雖然是他們的師父,又是道人稱呼,面容卻並不老的,五官也是美男子模樣。只是此刻那張臉上少了一向的瀟灑仙風道骨,但凡牽扯到武學,靈山道人幾乎是瘋魔成痴。

他一輩子醉心武學研究,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練得最上層的武學,成就那不老不滅的神話。

其實他這個人本就是一代奇才,不僅僅是武功卓絕,少年時就天賦異稟,難得的是道術,五行,使毒醫術,蠱毒皆是無一不通,甚至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這樣的人照道理說是非常恐怖的,要是作亂那必是禍患無窮。偏偏靈山道人不愛權勢,不貪富貴,獨衷武學。

但他自己的武學造詣到了某一個點後,怎麼也突破不上去。

于是,他的希望又寄托在了徒弟們身上。

即便自己不行,他也要培養那樣的人出來。

不惜——任何代價。

天心訣是一門集武學道術于一體的武功,說好听點叫玄門,說難听點那叫魔功。

何為魔功?

簡單點說就是不是主流意識實行的東西,是逆常理存在的,或者說劍走偏鋒,及常人所不能及,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得常人所不能得。

但凡武學這樣的東西,越高,往往越傷身體。

不僅僅是武功,任何一樣事物都一樣,物極必反,必傷。

萬物相輔相承,得失必定是恆量的天平。

眼下,花月滄邪被花月夜害得散了功,身體衰弱不說,最快也要半年才會恢復功力。最重要的,這次已經是天心訣第七層的重要關口,沖關時被散功,有了前科,以後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增加了,危險增加了……

「你還有臉問,天心訣為師這麼多年也才練到第五層,你做了多大的錯事你明不明白?!」

花月夜垂下頭,「是我對不起師兄。」

「哼,你師兄直到現在都還沒醒來,倘若他無礙也就罷了,要是他出了什麼事,為師定饒不了你!!你就呆在這里好好反省吧!!」靈山道人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若不是花月滄邪在昏迷前用最後力氣說,不要為難花月夜,想必靈山道人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雖如此,還是被罰站了。

站在冰天雪地中,背後是一片漂亮得近乎無情的有毒血色櫻花。

花月夜緩緩抬頭,身上發上的雪花落了好多在地上。

看著那片白茫茫的天,花月夜微微勾了勾唇角。

沒關系,沒人稀罕她,沒人心疼她,她自己對自己好。

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要為難自己,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還想誰來疼你?

拜托,她不是小孩子,不會那麼天真了。

師父只是不喜歡她,不在乎她而已。

這荒涼流離的世道,誰又能伴誰一輩子,疼誰一輩子?

一個人,從生至死,能一路陪伴行來的只有自己。

就像她,她不是莫名落在這未知的洪荒時空中了麼。

她不是乖乖小孩,靈山道人說站在這里就站在這里,可她心甘情願站在這里。

直到,直到……

這是她給自己的懲罰。

花月夜就這樣一直站著,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是晚上,而現在是又一個黃昏了。

她看見靈山道人匆匆進了屋子,不久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夜半,靈山道人再度回來,天亮後再疲乏的出門。

兩天兩夜了,花月滄邪還沒醒,花月夜全身早已失去了知覺。

只是心中信念堅定,她必定要等到花月滄邪醒來,確定他無礙。

花月夜從水潭里起來後,一直沒換濕衣服,就算換了干的,在雪地中站了兩天兩夜,也會再度濕通透了。

她全身上下都很涼。

沒有一點溫度。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幾乎沒有了。

倘若師兄當真因此怎麼樣了,她就這樣一直站下去,直到可以去陪他……

當又一個夜來臨時,花月夜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可身子還是僵硬的站著。

也許,變成冰柱生了根呢。

雪不知何時停了。

那墨藍色的蒼穹干淨得像淚洗過一般。

清月暈染。

花樹堆雪。

花月夜沒有精神和精力欣賞了,她幾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腦子化成了一團漿糊,只是身體固執的站著。

模糊中,似乎看見有神祗一般的冠世美人披著月色踏雪而來。

那銀發已經長及腿膝了,隨著他的步子旖旎而動,成了世上最動人的琴弦如歌。

那人身上隨意一攏月牙白的寬大袍子,松松垮垮的慵懶罩著,盡是萬般迷離魅惑模樣。

她不敢去看他的臉,也許一看夢就醒了。

直到,她感覺到那幽深的紫色眼眸深深的鎖住她。

花月滄邪臉色雪白,無波無瀾的目光卻含著一種隱約的溫柔。

那種微微的波動,流轉之間,瞬間便驚艷了背後的十里花樹,溫柔了千年歲月。

他輕柔拂去她身上的雪花,烏發眉梢,花月夜小臉露了出來。除了眉眼漆黑,眉目間隱約有淡淡粉色,其它地方皆是一片蒼白。

捧起她的臉,花月滄邪目光中有點點憐惜,不過花月夜沒看見。「走吧,回去。」

那聲音還是沒感**彩,可當真是世上最好听的聲音啊。

花月夜很久沒轉動一下的眼珠慢慢回神,緩緩抬頭看著他,半晌,哆嗦出一句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親你的。」

花月滄邪微怔了一下,微微眯起紫眸看著她。

「我,我,我不想害你的……」花月夜又喃喃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害你……」被罰站了兩天三夜,她都沒流半滴眼淚,可此刻,花月夜眸中水霧逐漸凝成,山雨欲來兮。

是因為看見眼前的人吧。

心里那根擔心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

還是思念?

思念?

她突然訝異,不過兩天三夜,她居然思念一個人?

花月滄邪深靜的凝視著她,在花月夜張大的眼眸中緩緩低下頭……

半晌,他離開她的唇,紫眸里是水的蕩漾,「扯平了。」

扯平了?

什麼扯平了?

花月夜腦子當真當機了,處于真空狀態。

她什麼都思考不了,想不了,鼻息間充斥的是他撩人的氣息,唯一的感官是他柔軟的唇……

見她傻傻的呆愣模樣,花月滄邪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花月夜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夢幻起來。

她第一次看見花月滄邪的笑。

那能斂去萬物光華的笑。

她痴了。

花月滄邪有些無奈,牽起花月夜的手,帶著她往屋子方向走。

兩個人,雪地上留下兩對腳印,長長短短。

花樹後返回的靈山道人一直沒出聲,看著他們進了屋子。

好半晌,一聲嘆息出口。

這劫到底躲不過,也罷,就隨緣吧。只是那孩子,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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