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王爺太悶騷 第一三三章 齊樂融融水上花

作者 ︰ 童安格格

面尚化和荷面和。聖乾京城。

御花園里,寒梅怒放,獨樹一幟。

一身龍袍的光耀帝高深莫測的看著素衣淡淡的千劫。

「千劫,你說那逍遙公子是何種來頭?」

千劫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清亮的黑眸不染縴塵,無半點人間浮華情緒。

見千劫不說話,光耀帝又自顧自的說道,「這世上居然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哈哈,能瞬間摧毀一座城。這可比普通的千軍萬馬強多了。」

話說得意味深長,光耀帝的眼里流動著莫名興奮的光芒。

千劫再度看了他一眼。

「千劫,你不幫朕找到寶藏,總能算出來那逍遙公子是何方神聖吧?」

「我不會掐算。」

「你撒謊,不會掐算怎麼知道北齊戰場上什麼時候會血流成河。」

千劫微微垂下長長的羽睫,「那是天意。」

「天意?」光耀帝頗具玩味。「千劫,你不是說要讓世間避免這血的浩劫麼。你沒辦到,北齊一樣生靈涂炭,餓殍遍野,血染大地。」

「那是皇上不準貧僧出宮。」

「你若是出了宮就能阻止得了?」

「自當盡力而為。」

「哈,好大的口氣。朕身為一國之君,也沒那般狂妄的說這種話。千劫,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憑什麼認為你能阻止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千劫好看的眉微蹙起,似乎想了一下。

「皇上不必拿話來探我。」

光耀帝面色一沉,「哼,寶藏,呵呵,自然有人替朕去找。」又神秘的一笑,「朕現在又找到好玩的東西了。」

千劫輪回著手中的念珠,「佛主慈悲。」

光耀帝冷笑,「慈悲?呵,你不是一直要感化朕麼。朕可曾被你感化到半點?慈悲,慈悲,那北齊戰場上,你說佛主能佑著誰?哈哈~」

心魔深重,他已無藥可救。

佛渡有緣之人,千劫微微閉上眼楮。

北齊,逍遙公子的大軍一夕之間銷聲匿跡,好似從來沒出現過。

有人揣測,逍遙公子莫不是聖乾的友軍,特意來給他們解圍的?

不管別人怎麼說,世上除了逍遙公子的各種生意外,再無一點軍隊的影子。

北齊的雪已經盡數化去,有一種蕭瑟的蒼茫。

馬棚不遠處。

白夜仰躺在‘追風’背上,嘴里叼著干枯的草半眯水眸懶洋洋的望著天空。

不知想了些什麼,想著想著面容上泛起櫻花粉紅,嬌艷的綻放開來。

腰有些酸,白夜動了動,臉色更紅。

追風刨刨蹄子,長長的馬氣噴出來就成了白茫茫的霧體。

有人來了?白夜半坐起身子,見那人緩緩行來。

白衣烏發,姿儀風雅。

有些吃驚,嘴里的草胡亂吐出去,「未央,你怎麼在馬棚來了。」

未央笑笑,「我就不能來馬棚?」

陽光,將他染成了半透明,點點光暈染開。

寵辱不驚,如水笑意。

即便面對如此寒瑟的冬,只要他站在那里,不是春光,勝過春光。

白夜心下喟嘆,她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對他毫無招架之力。

拍拍追風,讓它走到未央旁邊。白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驀地挑眉邪笑道,「既然美人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大爺我辣手摧花。」

未央笑吟吟的看著她,不說話,倒是主動伸出手。

白夜瞬間拉住那秀美縴長的指,往上一帶。

未央落在了她的馬背上。

白夜側頭,得意道,「美人想去哪里?」

未央狹長的目溫柔彎起,雙手落在白夜的腰上,力道恰好的捏著。「還騎馬,腰不酸?」

「厲害了啊,還沒把脈檢查就知道我腰酸,醫術又……」白夜突然頓住,臉爆紅。

她腰酸還不是他害的!為什麼每次惹火的都是她,最後求饒的還是她啊。

她就沒看到他失控過,真不甘心啊!!

不過呢……

順勢靠在未央身上,滿目享受的閉起眼楮,任由未央輕柔的給她按摩酸的腰。

他服務態度不錯……

據聖乾歷記載,光耀帝三十七年冬末,天國覆滅,隸屬于北齊。

爆竹聲聲入耳,川流不息的人群。

街上的人比白天還多,個個都喜笑顏開的,被紅彤彤的花燈一照,臉上更添了喜氣。樹梢屋前掛滿了各色花燈,有生肖樣的,有花鳥樣的,也有人物樣的,目不暇接。

有調皮的孩子牽著兔燈在人群中穿梭嬉戲,笑聲隱沒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

戰事終于打完,又逢過春節,熱鬧可想而知。

「吃~~」稚女敕的聲音固執的重復著這個字眼。

白夜撇撇嘴,瞪懷里粉雕玉琢的小娃。「不準!」

「哇~~~」花滿樓很不給面子的哭了起來,哭聲淹沒在人群里著實不夠顯眼,白夜卻緊張的捂住他的嘴。做賊似的四處看了看,「不準哭,在哭就把你丟了。」

「嗚嗚……」花滿樓自然不停,烏溜溜的眸子漾漾的,小嘴兒抿著怎麼看都像白夜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白夜趕緊又把他捂在懷里。

「小伙子,孩子不能這樣子捂的。」說話的人是一個好心的大嬸,大嬸還牽著一個半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一手拿著一串糖葫蘆,一手提著一只兔燈。

此刻一臉天真的看著白夜和她懷里的花滿樓。

白夜尷尬的笑了笑,「呃,我和他鬧著玩呢。」說著把花滿樓舉起來拋了拋。

心中則是暗自嘀咕,短短時日,這小子又重了。

花滿樓被這一舉,倒是不哭了,小胳膊小腿兒還興奮得直撲撲。

白夜手一抖,差點把他摔下來。驚魂未定的重新抱定他,大眼瞪大眼。

「娘,他好漂亮。」小女孩兒指著白夜懷里的花滿樓說道。

那大嬸模模小女孩的頭,朝白夜笑了笑。「這孩子不像你,長得像他母親吧。」

母親?白夜惡作劇的用手指奪奪花滿樓粉嘟嘟的臉蛋,誰知道呢。

「嗯,是,他母親可是大美人呢。」

「難怪,這孩子這麼大點就如此好看,長大了不知迷死多少姑娘。」

「呵呵。」白夜賠笑。又去捏了捏花滿樓的臉。

花滿樓不滿意了,張開小嘴兒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白夜囧了。手忙腳亂的去哄。

那大嬸看他這樣子,也過來幫忙哄,誰知花滿樓就像號上了似地,哭個不停。

四周有行人往這里看,白夜更怕未央他們被吸引來了。

先前,她看見花滿樓在未央懷里愜意的樣子。突然有點吃味,就自告奮勇的把他抱過來說帶他在前面來玩玩……

一抹雪白映入她眼底。

只是縴長的指溫柔撫模著花滿樓的頭。

深邃的雙眼彎彎的,清雅的眉宇間透出淡淡的光。

明明是喧嘩熱鬧的街道,卻在他到來的一瞬間變得寧靜而柔和。

他並未說話,花滿樓卻是不哭了,傻掉似的望著他。同時伸出小手,「爹~」

白夜心虛得不得了,「那個他突然就哭了。」

「爹~娘,打~~」

「小子,你別亂說,我哪里打你了!」白夜抓狂。

未央笑,接過花滿樓,看著白夜有些無奈的寵溺道,「夜兒,真像個孩子。」

白夜正準備抗議,衣衫被人拉了拉。低頭見小女孩神情認真的望著她。「哥哥,這個美人好漂亮,是他的娘親麼。」她指指未央,又指指花滿樓。

愣了兩秒,白夜爆笑。「是,是,哈哈。」

那大嬸雖說也被未央迷住了三魂七魄,卻也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女子,畢竟這個人漂亮但並不顯女氣。面上一紅,拉過小女孩給道歉。

未央不在意的淺淺笑了一下,拉著白夜的手走入人群中。

白夜被未央拉著走了一路,興奮的玩這玩那,突然肩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見花冥天深刻好看的五官。旁邊是一臉笑意的花宴。

「天哥哥,你們來了。」

「小東西,一個人跑那麼快,讓我們好找。」花冥天依舊不避諱,又拍了白夜的肩一下。

「呵呵,我看看前面有什麼好玩的沒。」

「前面在放河燈吧,我還沒玩過呢,嫂子去了?」花宴望了望前面開口。

白夜對花宴真沒啥好感,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還沒去。」

未央看了花冥天和花宴一眼,「既然都到了,大家一起去吧。」

幾個人一起往前面而去,都是出類拔穗好看得不得了的人,這一行來自然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連帶的路都比別人走得順暢。

這是一條清水河,微波蕩漾,河面上開遍水蓮花。均是岸邊人們放下的花燈,蓮花般的模樣,花心是一小截蠟燭,火光在風中不定搖曳,花燈亦是顫顫地帶著人們的各種許願隨著水流飄向遠方。

已經有不少人在河邊,形形色色。

「四位公子,要花燈麼?」小販熱情的招呼著,卻在看見他們的容顏時愣了半晌。

白夜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看什麼呢,還做不做生意了。」

小販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選個什麼顏色的?」

「我要紅色。」又回頭沖未央他們道,「你們要什麼顏色的?」

「我要紫色。」花宴率先開口。

白夜撇撇唇,他可真自覺。「天哥哥你呢?」

「我不用,你們玩就好。」

白夜目光又移動向未央,「你呢?」

未央微微一笑,把手指從花滿樓臉上移開。「我也不用。」

白夜才不管那麼多,自顧自的挑燈。花宴興致勃勃,倒也主動上前來幫忙。見白夜去拿白色和黑色的燈不解道,「我要紫色的。」

「誰給你拿了,你自己不知道拿啊,這是未央和天哥哥的。」

「嫂子,你可真夠偏心眼兒。」

「切,那也得看看什麼人。」

花宴委屈的看著白夜,朦朧荼靡的燈影下,那張臉竟然也是萬般動人。

白夜搖搖頭,心中感嘆,皇帝的老婆都是照漂亮選的,這基因到底優良。

提著燈走向未央和花冥天,把黑色的遞給了花冥天。「天哥哥,這是你的。」又把白色那只給了未央,「這是你的。」見花滿樓不鬧不哭,只是睜大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切,白夜又磨了磨牙。

臭小子,在未央懷里就那麼乖。

花宴拿著一只紫色的過來,興奮的說道,「三哥,七哥,這還是我們兄弟第一次一起過節呢。這花燈可以寫任何願望,只要寫傳說都能實現,能把美好的願望帶到遠方。」

還沒等兩人發話,白夜神情古怪的看了花宴好幾眼。這人一肚子壞水,居然有這麼童真的一面。「你听誰說的,這是迷信。玩玩還好,誰當真啊。還是,你從來沒玩過?」

花宴望著河面上那片燈影,眼里有著向往。臉上的表情也很真實,不是浮華的笑,而是淺淺淡淡的,甚至帶了那麼一點落寞。「宮門大牆,不止我,哥哥們都沒玩過。」

花冥天抿了下唇,開口,「都去放一只吧。」

從小販那里取了毫筆,一個個輪流寫了願望,寫罷在點上中央的蠟燭,燈便亮了,明亮的燭光透過薄薄的燈壁射出來,一朵朵蓮花在各自掌上開得嬌艷。

未央的燈是白夜幫他放入水里的,白夜只模糊看到字,卻沒看得真切內容是什麼。

那些燈漸漸飄遠,融入燈海中,再也讓人分不出誰是誰的了。

四人放了花燈又去逛燈會,猜燈謎,白夜吃了不少東西,開始花滿樓精神還挺好,最後就睡著了,畢竟是小孩兒。

這時候,幻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把花滿樓抱回北齊王府去了。

似乎,都放下了戒心,只是親人朋友,很平淡卻真實的相處著。

白夜從來沒這麼徹底的在外面玩過,直到深更半夜累了,才有氣無力的靠在未央身上。

未央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夜兒?」

白夜半睜開眼楮,模糊中記得她拉著未央來這里看表演節目的。誰知道看著看著睡著了。

「嗯,他們呢。」

「他們已經離開北齊了,天國戰事一完,不能久留。」

白夜壓根沒听清楚未央說了些什麼,因為他的聲音不大,而且很溫柔。

不過,她卻是很喜歡他這樣同她說話的。

把腦袋湊上去了一些,又‘嗯’了一聲。

未央本以為她要說什麼,等了半晌見她沒反應。低頭見白夜又閉上眼楮睡著了。

無奈的笑,把她攬起來,雙手托著就背了起來。

人潮少了一些,大家都玩得忘我。也沒人注意到這個風華絕代的白衣男子背上背的人也是穿的男裝。

兩人的身影離人群越來越遠,誰都沒注意到,暗處一雙清透無比的眼眸注視著他們,淡淡吐出兩個字,「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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