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發家史 正文 142 消失

作者 ︰ 淺淺若素

既然還剩下兩個月的時間,顏心便先前往海島布置,正好易姑娘也閑來無事,雖說是待嫁,可繡活做的不好,便拜托給了鋪子里繡嫁妝,旁的慕正澤都交代下去反倒不用她管那麼許多,這次正好出去與慕顏心一同休閑一下,倆人對游玩分外熱衷。

海島並不算小,只是眾多小島中最大的一處,去往最近的島嶼可以涉水徒步過去。

天青海藍,島上又有留下人手在此布置,古色古香的龐大院落,直接通向海岸,因是自己小島,所以反而並不封閉,因為顏心的到來,還特意貯存了不少冰塊與食物。

易姑娘與顏心在此不過相處數日,顏心卻接到劉掌櫃從大周發來的信函——輔國公主病故,晉王登基為帝的消息。

顏心當即便愣住,還是易姑娘推了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晉王爺當上皇帝啦?這對你家的生意不是大有好處?」

驚聞易姑娘的話,顏心整個人都無來由的沒了力氣,卻是易姑娘不明所以,繼續往下看信。

裴逸樓作為新皇獨子,如今被冊封太子之位,又迎娶當年落敗的秦家、慕家兩女為側妃,秦家與慕家大有卷土重來一事。

「怪不得你這副樣子,世子他怎麼能這樣,與正澤關系那麼好,又與你有婚事在的,現今迎娶側妃居然沒有給你消息,還娶得這二位」易靜涵不免為顏心氣惱,那信上兩女一位是秦家庶女秦茜,一位是慕家嫡女慕嫣玉,在京中她就听聞過這倆人的名堂,女中混混還差不多,庶女成天惹是生非,嫡女屋里月月死人,一個蠻橫似潑婦,一個刁蠻心狠手辣,這倆側妃竟是被抬進府里做側妃,這拿慕顏心當什麼了?

顏心卻是沒有說話,信上劉掌櫃能把這件事寫來給她看,也是怕顏心最後才知道這個消息,而且,從信上日期來瞧,很顯然,慕正澤與她舅舅,大家都已經知曉了這件事,再加上大家對她的慢慢加大的距離,她已經明白了——這是怕控制不住,把這消息告訴了自己知道啊。

可是,連自己最親的親人,都幫著外人這麼瞞騙自己?

顏心在一瞬間,又體會到了那種心思的滋味。

當天晚上,易靜涵熟睡的時候,慕顏心便獨自乘船去往他國小島,而天亮的時候,乘來的船上的船員便再也沒有瞧見自家聲稱只是來買材料的小姐,慕顏心就此在茫茫大海失蹤,而這一切,不消一個月,已經傳遍了各地。

顏心失蹤後的第一站,便是大周南方,自己買下的那片廣闊的竹林,而這里,玉梅嬸子與劉掌櫃在等著她。

「沒想到小姐會過來。」玉梅嬸子抱著孩子,親熱的引了顏心入內,里頭劉掌櫃正在查賬。

「原來是小姐過來了。」劉掌櫃見到她並不驚訝,而是讓玉梅先下去,莫要對外泄露已經失蹤許久的慕顏心小姐如今正在他這邊。

雖然玉梅並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劉掌櫃與慕顏心的信任,也讓她並不願意出賣這份情感。

玉梅出去,顏心摘下喬裝的帷帽,一張臉早不是當年的稚氣與靈秀,反而是種沉重而安穩的美,卻是並不會惹人太過注目︰「我易了容」

顏心說著,喝了口茶,舉手投足的雍容大氣也灑月兌不羈,劉掌櫃不得不說,當年認識的那個小姑娘,如今真的是長大了。

「小姐失蹤後,我便猜著,怎麼小姐也會來此一趟的。」劉掌櫃慢慢道,就好像顏心信任他,窮途末路的最後一定會來尋他的那份信任,他也會,並且貫徹始終,連慕正澤等等都不會告知。

「我只是想知道,為何偏偏要瞞我。」顏心沉聲。

「小姐其實心中比誰都清楚。」劉掌櫃低聲道,是的,顏心她心里清楚。

「不,我還是想知道,旁人對這件事的看法,是利是弊。」顏心一字一頓。

劉掌櫃無奈︰「想來,在收到信的時候,小姐便清楚了其中門道。只是,還是要逼著老奴打開窗戶說亮話,小姐心里有苦,便不要再在傷口上撒鹽。」

慕正澤是她親哥哥,卻從來不會像劉掌櫃這個老者一般,清晰的了解慕顏心的所想與心思,這也是顏心最終苦惱的緣由。

見顏心不說話,目光灼灼,劉掌櫃只好道︰「消息剛得知的時候,我還在想,小姐怕是也要回來一次的,可是每次的書信里,明里暗里的問詢小姐回來的日子,卻不見半分異樣,小姐安安靜靜去籌備那聚會,卻從不說來大周一事。爾後,老奴又听你說,慕正澤少爺約了裴世子一起……這樣,老奴也就猜到了,這是裴世子要借機親自與小姐說青楚。」

「他們怎麼會明白,我受不得這種隱瞞與委曲求全了。」顏心聲音有些發顫,可眉目清明,只劉掌櫃知道,此次的事件,對慕顏心來說是多沉重的打擊,而慕正澤少爺顯然……

「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再說給小姐听,怕是小姐這輩子與家人再無近心的機會了。」劉掌櫃直言。

慕顏心眸子已暗︰「掌櫃的認為,我還會原諒嗎?」。

劉掌櫃卻是岔開話題︰「小姐下一步作何打算?」

「劉掌櫃不希望我留下來?」

「自然不是,而是慕正澤少爺听到風聲,怕是小姐想出去散散心都難了。」劉掌櫃道,顏心失蹤的幾個月,那個少爺已經把自己折騰的沒個人樣子,雖然還在懺悔,卻不知道顏心究竟要如何。

顏心垂頭︰「如今,還能作何打算,只是不想回去罷了。我為大家付出那麼多,卻為了裴逸樓來瞞騙我,可知道那封信一到我手中,前因後果我便想的明白透徹,劉掌櫃必然也知道此封信一看,我必然不肯在留在那邊,繼續忍受被親人蒙蔽的感情。」

「裴世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連晉王爺不也一樣要廣納後宮?與他恩愛多年的王妃不也得忍耐下來?」劉掌櫃勸說,雖然他早就知道,這種勸慰對慕顏心來說,絲毫沒有用處,她現在需要的,除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一個能喘口氣的天地。

「是,大家都要不得已,可我如今偏偏不喜歡自己逼迫自己」顏心朗然輕言,「我辛苦八年來,有自己的積蓄,並有開闊的視野,我不想一輩子飽受這種逆來順受,無能為力好似等死一般的生活。或許曾經我可以,曾經以為我可以,但是現在,我發覺對生活的失望,或許會將我毀的一敗涂地,我必須離開。」

顏心似在喃喃自語,可是劉掌櫃眼中全是心疼,這件事還好他有提前跟慕顏心說,否則,這種情緒遠遠不會達到裴逸樓親口對她說出這件事之後的打擊,那才是真正的毀了她。

一時間,劉掌櫃不知該說些什麼,邵麗如今已經一團亂,顏心一走了之,反而讓大家全都亂了心緒,而慕正澤少爺的未婚妻,那位易靜涵姑娘,在慕顏心失蹤後一個月,也同樣消失不見,與顏心不同的是,這妮子留下的信上寫的話,與剛剛顏心所說的不能忍受的種種,易姑娘全部寫了出來,她不屑這種家庭與性格,所以慕正澤不是她的良配,而她更不願與這麼一個人在一起共處,于是,顏心一走,她也離開,至于去了哪里,更是比顏心出走還難捕捉半分的蛛絲馬跡。

只是,顏心這次來,劉掌櫃則是準備了另一個消息等著她,或許顏心也知道了也說不定,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讓她知道︰「您嘴里的那位晉王妃,上個月中便離世了……」

「什麼?」顏心一驚,「怎麼可能,怎麼回事?」

劉掌櫃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只是王妃離世的消息,對外宣稱是病故,而且也只是在小範圍之內流傳,其中門道,還是顏心留下的那些暗樁暗地里帶出的消息︰

原來的晉王妃,後來的皇後娘娘,外界傳揚是急病而亡的,實則是被宮人推落水中溺斃,身上多處傷痕,皇宮內查,乃是被晉王新晉封的一位宮妃所害。

顏心听完,卻是為那位王妃而惋惜,晉王妃早說過的,進宮,她連自己如何死的都不會知道,當年能跟著顏心遠走,足見其魄力。晉王口口聲聲說不會當皇帝,口口聲聲如何與王妃恩愛,卻仍舊丟了摯愛之人的性命︰「該得的,必然不會失。這下子,晉王終會後悔了。」

劉掌櫃抿嘴︰「晉王悲痛,如今已然不能理朝,如今是太子監國。」

「哦」顏心應聲,對于那個人,她如今好似半分情緒也無。

怎麼還會有呢?當年能拒絕赫連祺楓,現在,一個太子而已,或許還會是皇帝,但是她慕顏心是真的不稀罕

她放棄了白家龐大的資產,放棄了大家看似以為的和睦親情,還有諸多的權利與責任,一逃了之。

顏心短暫的失神,然後道︰「離開的時候,身上並不曾帶許多金銀,這次來,只好勞煩劉掌櫃取些與我用。」

劉掌櫃不必她說,取來一個檀木的盒子,里頭齊齊整整全是千兩的銀票︰「早就預備下,怕是小姐不定什麼時候會來。這些先拿去用,小姐也趁此時機再次出去走走吧,也許走的路多了,反而會想起以前開心的時光。」

「或許吧」顏心笑的苦澀而無奈,收起盒子,再度告別。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能留下,可見她對于世事的無所依戀,而今後,她又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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