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唐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為奪大權斗爭起

作者 ︰ 霏雪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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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晚回到自己的坤寧宮去,韋皇後就大發雷霆,凡是坤寧宮正殿中可以砸的擺件,都被她給一一砸了個夠,如今,天色已明,再看看正殿,已然變成了廢墟。

地板上布滿了碎掉的瓷器,琉璃,直到宮殿之中已沒有剩下可砸的東西,韋後這才停下來,不住地喘著氣,看著滿目瘡痍。

「娘娘……」岫岩和雪寒一直守在門外,听到這殿中的破壞之聲止住了,便立刻推門進來,卻不想,「哎呦……」岫岩一個不小心,一腳踩在了一塊小碎渣上,驚呼一聲,就要跌倒下去,一旁的雪寒眼疾手快,一把扶著身子傾斜的岫岩,她這才沒有摔下去。

「岫岩,你受傷了」雪寒看著岫岩痛苦的表情,便知她受傷不輕,于是趕緊扭頭朝著殿外呼喊,「來人,扶岫岩下去,去請御醫來」

侯在門外的小宮女立刻就來將岫岩扶住,將她送了下去。

經過了這麼一段小插曲,雪寒才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陶瓷以及琉璃的渣滓,走到了韋後的跟前,

「娘娘,您還是歇歇吧」

韋後此刻臉色發青,看來著實氣得不輕,雪寒不明白韋後到底是因了什麼原因,從承乾殿回來就如此火大,不就是被上官婉兒給攔了回來,沒有見到太後的面麼?

「歇歇?」韋後一挑眉毛,惡狠狠地瞪著雪寒,「本宮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來了,哪里還有心思歇?」

「娘娘貴為六宮之主,在這大明宮中,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欺負娘娘?」雪寒上前一步,行至韋後的身側,伸出手來,小心地撫著她的後背,為她順順氣。

「哼」韋後冷哼一聲,兩眼怨毒地望著西南方向,恨恨地說不出話來。

雪寒順勢望去,發現皇後望的那是承乾殿的方向,心中一震,試探地問道,「娘娘說的,難道是上官婉兒?」

「除了那個賤人,還能有誰?」不說還好,一提到上官婉兒的名字,韋後剛剛才有些消下去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出來,她咬咬牙,「那個上官婉兒為了阻止本宮探那個老妖婆的虛實,居然敢威脅本宮」

「威脅?」雪寒听了,心中疑惑不已,「可是,娘娘並沒有什麼把柄在她的手中啊,她憑什麼威脅娘娘?」

「你說沒有就沒有了麼?」韋後語氣不善,橫了雪寒一眼,雪寒自知失言,有些畏懼地退到一旁,怯怯地看著韋後,等著她說接下來的話。

「那個賤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用若蘭中毒的事情來威脅本宮」韋後惡狠狠地說道,「她趁著本宮靠近的時候,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

「難道是‘若蘭’?」雪寒順著她的話說道。

「若是這兩個字,本宮還用得著怕麼?」韋後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雪寒,接著說道,「如果那個賤人說的是‘若蘭’,那就代表她雖然知道若蘭中毒的事情與本宮有關聯,但她卻沒有確鑿的證據,那本宮又有何懼?自然定會硬闖那老妖婆的寢殿,一探究竟。可是,那個賤人居然是的是……居然是……」

「是什麼?」

韋後長長地吐口氣,借以平復自己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居然是——荼靡」

「荼靡」不由得,在听到這韋後的話以後,雪寒發出一陣驚呼,「她居然知道‘荼靡’」

荼靡,是花,也是毒

花,妖艷美麗,荼靡花謝,春日已盡。

毒,毒性非常,僅對女子有用,中毒者,流膿,發出惡臭,再也沾不得房事

若蘭後來所中的,便是荼靡

可是這毒藥的名字,這宮中只有韋後與毒藥的擁有者雪寒知道,這個上官婉兒從哪里知曉的?

雪寒渾身一震,也不管地上是否有陶瓷殘渣, 地一聲跪倒在地,嘴里直說道,「娘娘明鑒,奴婢絕沒有走漏半點風聲,請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多疑如韋後,說不定在心底已經將自己給懷疑上了,雪寒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不顧這地板上的殘渣的凶險,急忙地表忠心。

「哼,本宮知道不是你,你那麼慌張做什麼?」韋後見狀,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也不開口讓雪寒起來,只是說道,「背叛本宮的人,你以為你還能完好地站在本宮面前麼?」

雪寒噤聲,默然地低著頭。

「你且起來」韋後終于開口,「如今岫岩傷了,少不得要靜養幾日,這幾日,坤寧宮的事情多少還得經過的你的手」

「奴婢多謝娘娘不怪之恩,奴婢已經盡心盡力,絕不辜負娘娘所托」雪寒聞言,緊繃的那根筋終于送下來,她長長地吐口濁氣,才起身來,伸出手,檢查自己的膝蓋,萬幸,還真沒有跪在陶瓷的碎渣上。

「好了,折騰了一夜,本宮餓了。」

「娘娘請移駕偏殿,稍等片刻,奴婢馬上為娘娘送上早膳」

「嗯。」韋後點點頭,走出了正殿。

在行到偏殿的路上,韋後並沒有帶任何一個宮人,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若蘭中毒的事件做得天衣無縫,那個賤人又是怎麼知道荼靡的?

用過早膳,韋後又讓雪寒為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雪寒小心翼翼地在韋後額臉上搽粉,好不容易,才用厚厚的粉遮住了韋後眼下的淤青,韋後看著銅鏡中那張顯出臉,緊咬著嘴,顯示著她的不甘心

「雪寒」韋後忽然開口了。

「奴婢在。」

「待會,你想法將疊翠宮的紅紗抓到坤寧宮來,這個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韋後的眼中已有殺意,紅紗,這個女婢絕對留不得

「奴婢遵命」雪寒領會到了韋後的意思,接著說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悄悄’地將紅紗‘請’來,絕不驚動疊翠宮的任何人」

主僕二人,相視一笑,達成默契。

就在此時——

「稟娘娘,皇上身邊的馮公公來了」殿外的小太監報告著。

「馮午陽?」韋後疑惑,「他來做什麼?」

「娘娘,馮公公來,想必是跟皇上有關。」雪寒提醒道。

誰知韋後聞言卻狠狠地剜了雪寒一眼,冷聲道,「就你明白,難道本宮就不知道麼?」

「奴婢失言了,請娘娘責罰」雪寒趕緊夾著腦袋認錯。

韋後瞟了她一眼,才說道,「去宣他進來,記得本宮交代的事情」

「奴婢明白」

不一會兒,雪寒便將馮午陽帶到了偏殿之中,之後,便迅速退下。

「小人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馮午陽見了正坐在軟椅上的韋後,趕緊畢恭畢敬地行禮。

「喲?馮公公怎地忽然想到到本宮這里來了?」韋後也不開口免禮,只是讓馮午陽跪著,她卻輕挑眉毛,不無諷刺地接著說道,「馮公公的眼中只有皇上,哪里有空回到坤寧宮來?」

「哎喲娘娘您可是冤枉小人了」馮午陽訕笑一聲,心頭知道這是皇後在找由頭為難自己,不過他也不心急,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他說的事情一定會引起皇後的興趣,一定

「冤枉?怎麼個冤枉法啊?馮公公你說,本宮洗耳恭听」韋後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不就是個閹人麼,仗著皇上的喜愛就可以在宮中橫行麼?

「小人可是一直將皇後娘娘放在心里的,如若不然,小人今日也就不會在這里向娘娘稟報這天大的機遇了」

「天大的機遇?」果然,此言引起了皇後的興趣,她站起身來,雙目炯炯地盯著馮午陽,「什麼機遇?」

「事關娘娘真正地掌握後宮乃至整個朝堂的機遇」馮午陽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正面迎上韋後探尋的目光。

「你且起來」韋後立即說道,「速速與本宮說來」

馮午陽笑著起身,還時不時地拍拍自己的膝蓋,仿佛方才跪在地上的時間太久,他的膝蓋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塵一般。

韋後明白這馮午陽分明是在怨懟自己方才不讓他起身的事情,隨即開口道,「雪寒」

「奴婢在」雪寒應聲而入。

「到本宮的大庫中取一百兩銀子來,權當作給馮公公的酒資」韋後倒也大方,一開口便是一百兩。

「是。」雪寒速速退下。

馮午陽一听,當即一張臉燦爛如菊,嘴里還假意地推辭道,「哎呀,娘娘真是太客氣了,真讓小人受寵若驚呢」

「呵呵,」韋後假笑,「馮公公放心,這寵,公公絕對受得起」

二人又虛以委蛇了一番,不多時,雪寒便端著一個托盤前來,里面正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白銀一百兩。

馮午陽見了銀子,一張臉笑得更是開懷,待雪寒退下,他才小聲地在皇後的耳邊說道,「想必娘娘定是已經知道太後身體抱恙了吧?」

「本宮知道。」韋後點點頭。

「那皇後可曾知道太後的病嚴不嚴重?」

「這……」韋後有些無奈地說道,「本宮並不清楚。」

「可是小人清楚」馮午陽像是早就預料到皇後不知道太後的病況那樣,得意地一笑,接著說道,「太後今日未曾臨朝,文武百官上奏,皇上無以應對」

「什麼?」韋後這一驚吃得不小,難道真是老天開眼,讓那老妖婆一病不起了?要知道,只要是太後能爬得起床,就一定會臨朝听政的,可是如今卻……「此話當真?」韋後眼中一亮,繼續問道。

「千真萬確」

「那皇上那里……」

「下朝以後,皇上便親自到了承乾殿求助,誰知太後不見皇上,只派了一個上官婉兒隨皇上一道在含元殿處理奏章。」馮午陽據實以告。

「什麼?又是那個小賤人?」韋後一听,肺都快氣炸了,那個老妖婆自己不行,便讓那個小賤人出馬

「娘娘息怒」馮午陽見韋後又要動怒,趕緊開口勸道,「小人以為,理應由娘娘協助皇上處理政事,上官婉兒,不過是太後身邊的一個三品女官而已。」

一語驚醒夢中人

馮午陽此話,讓韋後眼中精光一閃,她隨即笑道,「果然是個大好的機遇呀哈哈哈……」

「馮公公誠不欺我」韋後笑臉盈盈地看著馮午陽,大加贊賞。

「只要娘娘記著小人的好就行了。」馮午陽諂媚地說道,「只要皇上好,娘娘好,小人也就好了」

「哈哈哈哈……」

二人達成協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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