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之夏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就是你的眼楮

作者 ︰ 錦nian

懷里的女孩終于是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睫毛然後睜開了眼,感覺自己的痛覺似乎是消失了于是看了看那抱住自己的男人問︰「杰,怎麼了?為什麼會站在這里?」

「雪顏。」杰低聲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痛惜的問︰「感覺自己眼楮怎麼樣了?」

「似乎是不痛了呢。」女孩說完猛然間感覺到了異樣,于是不敢置信的伸手遮住了一只眼然後驚呼了一聲,問︰「我這只眼楮怎了?怎麼看不到東西了?」

「對不起。」杰自責說了一句然後將她放到了地上站好說︰「寒獄剛才對你動了手腳,我居然沒有發現,對不起。」

「什麼意思?」女孩聲音里帶著顫抖問道。

「你右眼被病毒感染,已經看不到東西了。」

「那應該留我在醫院觀察啊,這樣離開了不是更沒辦法治愈。」女孩有點激動的說。

「問題是眼楮已經壞死了,醫生是這麼說的,也就是說他已經對你的眼楮宣判了死刑。」

「嗚——」雪顏遮住了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卻被杰一把拉近了懷里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居然會允許寒獄那麼近距離的接觸你,明知道她不可能放過你的。」

雪顏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了下來然後說︰「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就是我不好,口口聲聲說拿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到頭來根本就和廢物沒什麼兩樣。」杰自責的說。

「杰,別這樣,起碼我還有一只眼楮,起碼我還看的到你,這就夠了,只要活下來我們才有將來,這種意外也是避免不了的。」

「為什麼總是這樣,如果怪我就打我啊,罵我啊,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愧疚,你知不知道啊」

「根本就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根本就不能怪你。」雪顏說完終于是趴在杰的懷里哭了起來,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之後抬起頭來說︰「那個可惡的女人,我一定要殺了她,居然敢對我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來。」

「雪顏。」杰不安的喊了她一聲然後說︰「別這樣,雪顏,求你別這樣。」

「杰,你會幫我的對嗎?」。女孩笑著問他,那眼里與其說是憎恨根本興奮似乎更多一點,恨不得立刻就去享受殺戮的快感一樣。

「我說別這樣啊,你不應該這樣的。」杰喊了一聲然後將她抱緊,幾乎這個擁抱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連那女孩都弄疼了。

「雪顏,求你別讓我的世界徹底崩壞,求你別留給我絕望,求你好好的,你是天使的孩子啊,是天使……」男孩呢喃著發現女孩終于是安靜了下來,然後對他說︰「對不起,杰,我該多體諒一下你的感受的。」

「之前沒有提防好寒獄是我的不對,身為血族的人卻連這點警覺心都沒有的確是我太大意義了,但是我保證這之後絕不會再讓她有任何傷害你的機會,我保證。」

男孩說完擁住雪顏在蒼涼的雨幕里長久的靜謐著。

這個世界如果只剩下彼此就好了,什麼也無需掛懷,不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而擔憂,也無需為看不到的將來而迷惘,兩顆心,彼此靠近取暖,只此便好。

雪顏隨著杰回到明家的時候明美正坐在客廳里一臉不悅的盯著對面的安格斯看,嘴里偶爾嘀咕著︰「就說不能和你一起玩游戲,使詐」

「二小姐您誤會了,我並沒有做手腳,只是反映比起人類要快一些而已。天色已晚,您看要不要早點休息?」安格斯溫和的說道。

「不急,雪顏他們還沒有回來呢,也不知道兩人去哪瘋了,居然不帶上我們。不過比起狂歡我倒是更擔心別的,畢竟雪顏她是——」明美話還未說完發現杰擁了面色無光的女孩走了進來,他們腳下的步子如同有著千金的分量般,一步一個深淺,而這兩人似乎歷經了什麼沉重的事情,此時隨時會倒下一樣。

「怎麼了?雪顏。」明美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然後抓住了雪顏的胳膊問道。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罷了。」雪顏沖她微微笑了笑然後被杰一路帶回了房間。

「不沖個澡嗎?」。明美站在房門外奇怪的問。就算是再累也不至于進了房間之後就不出來了吧,而且杰也跟著待在里面,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影響。

正疑惑著房門被打開,杰一臉淒然的對明美說了句︰「雪顏的右眼失明了,幫我多安慰她一下。」

「怎麼會?」少女吃驚的瞪大了眼楮。

「寒獄。」杰冷聲說了一個名字。

「寒獄?璟璇的封印已經不起作用了嗎?」。明美呢喃著捂住嘴看向雪顏的房門卻不知要不要推門進去,正疑惑著發現里面傳出一陣淒厲的尖叫,見勢連同安格斯三人一並闖了進去卻見雪顏滾到了床底下捂住自己的左眼發出痛苦的申吟。

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帶了不敢置信和痛心疾首走上前去抱起了地上的女孩然後瘋了一般的問︰「怎麼了?告訴我怎麼了?」

「我的左眼……」雪顏說完因為痛苦而全身抽搐起來,最終縮在杰的懷里如同一個柔弱的嬰孩一般。

「少爺,趕緊送她去醫院。」安格斯原本因為奧德里奇的死而一直和杰呈現對立的關系,但是眼下顯然是該放下所有的芥蒂救人要緊。

「你們先出去吧。」杰沉聲說了句。

「你神經病啊」明美喊了一聲然後說︰「就算不去醫院也好歹把明家的醫生喊過來,雪顏這麼難受,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沒用的,這是寒獄攜來的劇毒,冥界才有的,憑人類的醫學根本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要怎麼辦?眼睜睜看著雪顏的另一只眼楮也失去光明嗎,眼睜睜看著她變作盲人嗎?」。明美抓狂的說完從杰的懷里試圖搶過雪顏,此刻她發現這些平日里自以為是的男人根本就是廢物。

杰抱住雪顏的雙手絲毫不肯放松,見懷里的女孩實在痛苦的厲害想對她進行催眠的來著,但是那女孩顯然已經失去了視覺,自己即便想減少她的痛苦也是惘然,只能任由她在自己的懷里不住的抖動,嘴里依稀說著︰「眼楮,眼楮,好難受。」

「啊——」杰終于是按耐不住內心的壓抑而失聲嘶喊,為什麼,究竟為什麼這麼的看不得他幸福,上帝一定要讓他一點一點的承受這種失去的痛苦嗎?還是說他眼里就真的容不下這個玷污了天使血統的女孩,一定要親手將她毀滅。

上帝不是一直懷揣著一顆仁愛的心嗎?究竟是為什麼……

「杰。」雪顏突然小聲喊了他一句,手拼命的攬過了他的腰然後貼在他的胸口說︰「以後我們也許就是同類了,同樣生活在黑暗里,只是我的世界似乎比你的還要黑。」女孩說完低低的笑起來,但是其間隱藏了明顯的哭腔。「杰,不要離我太遠,我怕沒辦法找到你。」

「沒事,我會一直守著你的,做你的雙眼,做你的拐杖,做你可以飛翔的翅膀。」男孩安撫著她,自己卻雖是會瘋掉。

「究竟是——」安格斯不明所以的看向明美,見她除了捂住嘴迫使自己不哭出聲來之外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迷茫。

只是,他清楚自己的大小姐是被那個曾經扯斷自己的胳膊的女人攻擊過了,只是為什麼要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動手呢?

「會治好的對不對,杰,雪顏她不會有事的,對嗎?」。明美揪住了杰的衣領問道。

男孩頓了一下,眼里似乎有什麼劃過,然後猛的抬起頭來說︰「說的是,她會好的,我不會讓她就這麼失去了光明,在血族不是沒有辦法治愈她。」這麼說著,男孩的臉上閃著希望的光澤,然後看了安格斯一眼說︰「你幫我聯系莫妮卡,讓她速速來中國見我。」

「少爺,你想清楚。」安格斯突然拿警告的眼神看著杰說道。

「不需要想清楚,任何能幫到雪顏的法子我都不會有片刻的猶豫,你盡管喊她過來就好。」

「我知道了。」安格斯說完便給英國那邊叫做莫妮卡的少女撥通了電話,然後交代了一下之後走上前去拉開了明美說︰「走吧,讓他們單獨呆一會兒。」

明美不情願的跟著安格斯走開然後拼命甩了一下鼻涕問︰「杰說的辦法是什麼呢,是說能治愈雪顏嗎?」。

「可以這麼理解吧。」安格斯說完無奈的嘆了口氣,能幫她重獲光明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拿了杰的眼楮來交換,一只眼楮兌換一只眼楮,這樣兩人都能保住視力,而這施行的方法也只有長年為奧德里奇服務的莫妮卡才擁有。

夜里,安格斯擁了明美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靜坐著,雪顏不知道除了失明之外是否還遇上了其他的問題,若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發生他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出現才行。

直到次日的黎明到來,雪顏在杰的攙扶下四處模索著走了出來,一屋子的管家和僕人皆是因為不敢置信而瞪大了雙眼,齊聲問道︰「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眼楮有點問題,沒事的。」雪顏憔悴的說了句然後在餐桌前坐下問道︰「秦叔,今天的早餐是什麼呢?說起來,我很久沒有吃過西諾爾的甜點了,什麼時候幫我購買一份吧,很懷念那個味道。」

「我知道了,今天就安排下去。」秦叔一邊答應著一邊多看了雪顏一眼,心道她明明就睜著她那雙漂亮干淨的眼楮「看」著這個大廳,怎會失明了呢?為什麼她的眼楮里找不到一絲的焦點?

正疑惑著听一個女佣說了一聲︰「老爺回來了。」

雪顏手里的茶杯突然因為慌亂而被自己踫倒,滾燙的茶水濺了自己一身,急忙不安的站起來對身側的杰說︰「怎麼辦,爸爸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要難過死了。」

「我會告訴他只是暫時性的,沒事,不出幾日我一定會幫你把眼楮醫好。」杰說著發現走進大廳的除了這明家的主人明嘉懿之外還有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此刻那女孩正拿並不友好的眼神緊緊盯著杰上下打量著,那樣子倒像是貓遇上了老鼠,隨時要把對方殘殺至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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