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其實並沒有落淚,她總是比外表看起來堅強許多,此刻只是一個人站在了落地窗前呆呆看著前邊寬闊的庭院,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在這里有慈愛的爸爸教她咿呀學語,教她蹣跚學步,還有總是耍小聰明的明美試圖捉弄她,卻沒有一次帶了惡意。
多少年之後,她和明美都長大了,有了屬于青春的喜和憂,但是卻再也回不到那個純真的年齡,
需去面對眼下的尷尬。
突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雪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
看起來不那麼憂傷,然後平靜的說了一句
請進。」
開門進來的是安格斯,雪顏原本以為是
的爸爸,略微一失望,急忙又掩飾好
,微笑著問
你是來安慰我的
安格斯見她這故作堅強的表情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只好說了句
不是,我是想問一下大小姐明天若是有空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商場,我想為我遠在英國的爸爸媽媽買一點禮物然後寄過去,他們對中國的刺繡好像很感興趣。」
說完,安格斯在懷疑這個臨時扯來的借口是否說得通,而且情急之下為什麼要約她出去呢,明明
就沒有做這方面的
算。
雪顏點點頭,爽快的說
當然可以。」
「嗯,那就麻煩大小姐了。」安格斯說完,躬了躬身,然後又帶上門離開,心里覺得
剛才好像做了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莫名其妙進了她的房間又莫名其妙約了她出去逛街,現在更莫名其妙的是
根本不知道
為什麼要來見她。
簡直中了邪了!他對
說。
夏季的夜總是來得很晚,此刻天色終于暗下來,但是城市里的流光溢彩卻再一次點亮了夜幕,似乎,一個城市越發寂寞就越發不允許黑暗的出現,然後人們用狂歡,用啤酒,用扭曲的舞姿來掩飾
內心的失落。
杰獨身一人走出了酒吧,這一次沒有帶上什麼捕獲的獵物,那些濃妝艷抹全身散發著濃重香水味的女人使他
論如何也下不了口,他一度猜測,這個時代女人臉上的化妝品厚度的增加或許要直接的導致他們種族成員的逐步減少。
若非情不得已,他一般不去選擇男人作為
的目標,因為比起那些帶了汗臭味,並且一臉胡茬的男人他更喜歡那些有些修長並且白皙脖頸的女人,那種撕開肌膚的觸感會給他更多的享受,而不僅僅只是一種用餐行為。
但是今晚,即使餓著肚子,他也不願從那些帶了一股刺激香味的女人中隨便挑出一名來果月復,即使
原本就準備做一件血腥的事情,他依然是有潔癖的。
穿過了馬路,他拐過幾個街角,眼神隨意的看向路邊,也許那些遲遲未歸的女學生是他不
的選擇,但是走近了才發覺,原來每個女人的美麗都已經和厚厚的粉底掛鉤。
不悅的插上口袋走進下一個街口,身後傳來那幾個少女驚艷的長嘆,杰勾唇冷笑,辰逸說的沒
,女人是容易被他們這種生物所迷惑的。
他隨便看了一眼手表,正是十點零十分,感覺饑餓感越發的強烈,急忙加快了腳步。
此刻街角的「流年古董」店門前,年輕的老板正準備放下他的卷簾門,畢竟這個時間段不適合他的營業,此刻的人們會選擇噪雜的地方狠狠的狂歡,他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根本不會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門還沒拉下來時,杰突然伸手撐住了降落下來的卷簾門,對里面面貌清雅,一臉柔和的老板問了句
我可以進去
杰問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目前人們對吸血鬼的描述,他們是一種必須得到對方邀請才能進到屋子里的生物,但是很可笑不是嗎?他明明可以隨便出入任何人的房門,只要他願意。
璟璇淡淡一笑,重又將放下一半的卷簾門推了上去,說
進來吧。」
杰隨便看了幾眼屋子里的古董,多半是一些上了年代的中國古代的收藏品,間或有幾件西方的工藝品。只是,這一切與他
關,他只要面前這個看著比較干淨的男人獻出血液就可以了。
「要喝茶
璟璇走到桌邊為他倒了一杯茶,忽的想起了什麼,說
抱歉,忘了你是不需要的。」
杰听他這麼一說,警惕的看向他,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吸血鬼只吸食鮮血,對人類的食物是
法接受的吧。」璟璇回答的淡淡的,似乎一切與他
關。
杰有點震怒,這個人類的男子為什麼會如此輕易道破他的身份,並且這幅傲慢的態度算怎麼回事,沒將血族放在眼里嗎?他不想急著殺了他,于是試探著問
你怎麼知道我是吸血鬼?我們之前沒見過面」
璟璇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不急不慢的表情,伸出修長的手指拿了杯蓋小心濾走了茶水上漂浮的幾片茶葉,然後輕輕喝了一口,說
我听炎彬提起過你。」
杰一皺眉,印象中好像沒有這麼一個名字,轉而問
炎彬是誰?」
「我!」身後傳來一聲回答,杰轉過身發現走進來的那名男子
根本不曾見過,于是出口問他
你怎麼會認識我的?」
炎彬鬼魅的一笑,說
我只是見過雪顏,艾迦琳和辰逸他們而已,算上你,四個人,我覺得是很有趣的組合。」
「什麼意思?」杰不解的問。這個男人到底是知道些什麼?
「沒什麼,我是來璟璇這里喝茶的,若你沒什麼事情,可以離開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杰警惕的問。
「放心吧,我們的存在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困擾,我們只是旁觀者,僅此而已。」炎彬回答完,舉起璟璇為
倒好的茶水大口喝了下去,自言自語著
要說生活真的是要多
聊就有多
聊了。」
杰冷笑了一聲,說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就應該明白我不會允許任何知道我身份的人存活于世吧。」
「憑你
炎彬好笑的說了句,拍了拍璟璇的肩膀,說
這事交給你了,不想太麻煩所以用溫和一點的方法解決吧。」
璟璇點點頭,明明一切都沒變,屋子還是那個屋子,但是杰已經消失不見。炎彬又喝了一口茶,然後猛的伸了個懶腰,說
明天我去偷大不列顛展會上的那顆海之淚如何?這樣騷動會更大一點吧。」
璟璇抿嘴笑了笑,說
別總是給別人添亂子。還有,杰拉爾德也是你引過來的」
炎彬一臉
賴的說
反正你也悶得慌,干脆把他帶過來給你解悶算了,但是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領我的情啊。」
「你知道我喜歡一個人清淨點,喝完了茶,你也可以走了。」
「切,還真是十年如一日啊,木頭!」
炎彬說完,走了出去,然後將他的拉門放下,嘴里念叨著
果然明天還是去展會搗亂比較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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