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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風雲變幻
我點點頭微笑著，但是也只能喘著粗氣往回看看點點頭︰「好，來了。」傻大個拉著我的胳膊就往前面沒命地跑。一邊跑著我一邊慢慢拖著身子放慢速度，我知道後面的人依舊窮追不舍，我忍不住隨身彈出一小股內力，頓時身後一片飛煙。
緊跟而來的小兵們不得不緊急停下腳步，他們看著忽然漫天的塵土不禁生氣咒罵著︰「該死的，真他**的邪門。好好的哪來的飛土？」身邊的人也急剎住腳步疑惑問道︰「隊長還追不追了？」「廢話，不追等著回去喂狗啊？追……」即使根本不知前面的人影身在何處，但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了。
跑出好遠之後，我估計他們已經早看不到我們的身影了。但是以免麻煩，我還是和他們一起沒頭沒腦地繼續往前面烏七八黑的小巷子里鑽。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什麼都沒有。我連忙拉住身邊已經氣喘吁吁就快要跑斷氣的人︰「停下吧，快休息一會兒，他們……咳咳，好像沒追來。」
絡腮胡喘著氣翻著白眼朝我搖搖手︰「軍師我們還是快跑吧，那孫子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這麼能跑……」傻大個也舌忝著干燥的唇不滿地埋怨著︰「就是，簡直比兔子還快，哎呦媽，我的腿要斷了。」听他們絮絮叨叨的我輕笑著︰「好了，你們先靠在牆上歇一會兒吧。我保證他們沒有追來，而且等會兒他們也不會追來的。」
見我保證之後他們是真的放下心來了。人在拼命掙扎抑制之後再突然沒了使之奮發努力地動力，那身體也就是失去某種能力。而這後果，便是他們瞬間變成一灘爛泥。
傻大個和絡腮胡一起癱軟在地伸著舌頭大哈著氣。我也轉身靠在身後的牆上微微喘息著望著天。天空中……這時候我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看著頭頂好一會兒後我還是莫名感到不可思議，難道是我眼楮花了？還是我在做夢。莫非是我瘋了？
想到這里，我連忙走到他們身邊拍拍傻大個的肩膀問著他們︰「誒，你們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是早上還是晚上？」本來他們一直沒從剛剛的劫後余生中回過神來，現在听我這麼說不禁從地上勉強掙扎著站起來看著我︰「軍師你說啥呢？啥意思啊？你是說他們又要追來了嗎？」。
我搖搖頭︰「不是，你們別擔心。」隨後我又指指頭頂︰「你們看，現在天是黑的，你們就沒發現或是感到什麼不對勁的嗎？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早上天剛剛亮灰蒙蒙的嗎？」。傻大個和絡腮胡對視一眼，然後一起轉頭看著我。那大惑不解的眼神徹底讓我敗了。
「軍師你到底啥意思啊能不能直接說，為什麼你說的我們都听不懂呢？」我看著他們也只好點點頭︰「算了，也沒什麼。不然我們先去吃飯吧。你們肯定也都餓了吧。」他們連連點頭高聲叫著︰「是啊是啊，軍師我們快走吧。」
這次我們來到了小巷盡頭處的一個小面點鋪子。一個胖乎乎的小伙子圍著藍布裙在餛飩攤上。那冒著熱氣的鍋中源源不斷的冒著肉餛飩的鮮味直沖我們鼻腔。我們加快腳步疾步走過去，坐下之後胖小子很熱情地走過來招呼我們︰「客官想吃點什麼，餛飩還是面條還是大餃子？」
我點點頭看著他︰「就餛飩吧，對了，還得問你一件事，你怎麼天這麼黑就出來做買賣了，你看街上都沒有幾個人呢」
他嘿嘿傻笑著看我，笑過之後他咳嗽一聲看著我︰」客官您是還沒睡醒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都已經辰時了。我也都出攤好長時間了，你看，我這餛飩還有不多，早上都快賣完了。「我拍拍腦袋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麼晚了？可是那天怎麼這麼黑？」
胖小子一邊煮著餛飩一邊轉過頭看著我︰「公子這有什麼好怕的。堂堂男子漢還怕這個？傳出去不是笑話嗎？天黑人不是還得照樣活，改做買賣還不得照樣做買賣？」
我笑著點點頭︰「不是害怕，只是感覺奇怪罷了。不過，你也很奇怪啊，這條街上怎麼就你一人還在這里啊？這天氣可是夠詭異的啊。」
我說完他已經端著碗走過來了。他一邊放下碗一邊嘿嘿笑著︰「這有什麼好怕的，我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在這擺攤也是賺一個是一個，我怕什麼？不過你怎麼能說這里沒人呢，那面一條巷子你去看看，肯定這時候人都擠滿了吃早飯的人。」
我點著頭沒再搭話。而傻大個早已經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地吃著一個個鼓囊囊的大餛飩。絡腮胡也一邊吃著一邊口齒不清地道︰「軍師趕快吃吧，真的好吃……」說完還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邊。我點點頭︰「嗯，吃吧。」
望著面前的食物卻早已感覺不到任何食欲了。雖說這天象我是看不明白，這是這異常的天氣到底預示著什麼。簡簡單單的早晨為何編程此時模樣？而我，又為什麼會有那麼不好的感覺呢？是一種失落，一種挫敗，是一種心痛也是一種隱隱的不安吧。我閉上眼楮手捂心髒慢慢感受著。
傻大個和絡腮胡只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吧面前的餛飩一掃而光。睜開眼楮正好看著他們依依不舍地盯著碗，我看去，碗中早已見底。那赤luo果的的眼神就像是野獸要吃人一般。我笑著對不遠處的小胖點點頭「再煮一些吧，直到他們吃飽為止。」胖小伙很開朗的小聲從鍋邊傳來︰「好 ，您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嘿嘿，正好，等你們吃完我就能收攤回家睡回籠覺了。」
我點點頭︰「嗯。」轉眼我的思緒又回到我的世界中。我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但是我又沒有勇氣或是根本沒有力氣去想事情的發生和結果。因為那個過程是悲傷的，是令人落淚的，是從輝煌走向落敗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淒涼之感。
這一路走來听見的，看見的關于京城的事情也不少。事情倒也並未有什麼新鮮之感，無非就是些某個王臣被封官加爵或是某個奸臣忠臣被抄家問斬。又或是哪個皇子公主遇到刺殺或是被迫聯姻。總之是來往的商人們最熱衷的話題。總而言之，這些朝堂或是皇室之事多的令人听不過來。我也許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是盛極必衰？
前一段時間或是就僅僅是我在的這幾年，這眼前五花八門的社會景象可比那大唐盛世還要繁榮不知多少呢。我也知道在這其中會有多少人不安分守己，又有多少人招兵買馬暗中操作，或是有多少人幸災樂禍或是等著鷸蚌相爭而從中獲利。這個看似繁華的世界也只是浮躁塵世的掩飾罷了。
我不是沒有知覺府中那位權傾朝野的宰相又是怎樣招攬兵權的，我也不是沒有發現他是怎樣暗箱操作那些國庫金銀的。家里那些女人們也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也明白他們有著怎樣的身份使命。但是我看見了，無論是怎樣，到最後也終究逃不過屬于她們的命運。
雖然我並無多大好感交情，但是我始終還記得我的身體里流著的還是歐陽家的血液。呵，說來也真是可笑，我從未把那里當做家，也從未把那些人全部當做我的親人。可是在這一刻，我知道他們必定將要浮華落盡的時候，我竟難以自控地為他們感到悲哀和傷心。我也許不僅僅只是我吧，我還是歐陽蕊。
也許還有我有能力而無心的作為吧，他們……我不能救。他們也許並非十惡不赦，但是我……我深深呼吸著，也許，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吧，當那想象中的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會怎樣面對。或許只有當真正面臨的時候我才能夠做出自己的判斷。又或許這些都只是我想多了嗎？
但是不管我在哪里，到時候我想我可能還是會做些什麼吧。想想京城此時會是什麼樣呢？我想看到的還是那繁華繽紛的景象吧，而平民百姓中又有誰人知，著燈紅酒綠下的按潮涌動呢？也許，這樣也好，歷朝歷代都必將不可少的過程，知道又能怎樣呢？難道不活了？笑話。
傻大個打了個飽嗝看著身邊的軍師滿臉憂愁不禁向身邊同樣在打著飽嗝的絡腮胡問道︰「大哥，軍師是咋了。我們不是都已經出來了，怎麼軍師還這麼不開心呢？」絡腮胡扁著嘴搖搖頭︰「軍師的想法我們咋能知道，不過，軍師碗里的大肉餛飩……」
傻大個嘿嘿笑著，然後咳嗽一聲拍拍身邊的人︰「軍師，你碗里的餛飩還吃嗎？」。低頭看著他的臉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你先吃吧，」傻
大個嘿嘿笑著看著絡腮胡︰「大哥，你吃飽沒，要不然你吃吧？」絡腮胡舌忝著舌頭，想了想又模了模肚子，好一會兒之後才心疼又大方地搖搖頭︰「還是你吃吧。」傻大個嘿嘿笑著也沒再客氣就把碗端過去兩口解決。那神情滿足得好像得了全世界一樣。呵呵，幸福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