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歌有些領悟到了意思，道︰「難道你是要讓我把自己的意圖表現出來？」
莫望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姐姐只說對了一半姐姐要知道，讓主子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主子怎麼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想要知道主子怎麼想你，你就要清楚自己做了什麼，該怎麼做「
綾歌馬上追問道︰「那我該如何做？」
莫望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可以讓老夫人知道你想做她身邊的紅人，可是你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你想隨她去京都」
綾歌奇怪道︰「為什麼？」這有點說不通了
莫望道︰「若是你是主子，你願意身邊有個很會揣測意思，而且揣測的很準的人嗎？」不跳字。
綾歌搖搖頭︰「那是不會，樣子的話就太危險了，哪個人願意自己心中所想都被別人知道了？」
莫望贊許的點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而且大老爺進京都述職這件事除了主子們知道外，其他的人都是猜的，所以你也要裝作不知道其中有什麼事兒，只是假裝自己受了委屈，想要成為老夫人身邊的紅人罷了」
綾歌佩服地點點頭，莫望不僅說出了其中的原因，還說明了自己應該怎麼做，實在是聰明的緊，難怪二小姐也喜歡她
莫望見綾歌點頭，知道她清楚自己的意思了，接著道︰「現在老夫人身邊僅僅有一個綾陽姐姐，很多事情都是招呼不到的，雖然還有一個羅嬤嬤，可是羅嬤嬤畢竟是嬤嬤，很多事情考慮難免有些疏忽，精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你就要瞧著老夫人身邊哪里缺了人了」
綾歌听了莫望的話，微微點點頭，當下就開始思索起來。
想了半日，有些頹喪地搖搖頭道︰「老夫人的衣服首飾之類的是綾陽姐姐管著的，而且綾陽姐姐繡活兒做的也好，老夫人很多抹額手帕兒之類小物件都是綾陽姐姐親自做的。你們也知道，能夠做到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自然是不簡單的人，所以綾陽姐姐將她自己管的一塊兒管的死死地，任何人都插不進手，而人情往來方面又有羅嬤嬤管著，我們只有跑腿的份兒。其他的地方有會梳頭的，有會捶腿的，老夫人要什麼微微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們就都知道，而且都是各有定例的，誰也不影響誰。」
說到最後，綾歌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現在也有些後悔以前的不爭了，因為以前的不爭，才弄得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
莫望一邊听一邊點點頭，她早就料到這事兒有些難辦，因為老夫人是這府里的至高無尚的人，連大老爺和夫人對她都是恭恭敬敬地，下人們自然是想盡辦法去巴結，任何事情，只要老夫人露出一點意思，馬上就有人去辦好了。
想了一會兒，努力地搜索了一番，莫望道︰「老夫人的吃食方面呢？老夫人雖然最喜歡鄭嬤嬤做的菜，可是鄭嬤嬤並不擅長于做點心之類的。」
綾歌有些苦著臉道︰「你在廚房呆了那麼久你不知道麼？春柳嫂子是一把做點心的好手，自然是什麼都不缺了。」
莫望揮揮手道︰「等等」
綾歌一頓，將後面的話都咽了下去，別人都是為她在擔心，她不能將氣發在她們身上，說到底，還是自己不爭氣罷了。
莫望剛剛听著，腦子里閃過一絲亮光，不過快得沒來得及抓住，很快再次靜下心來想的時候，莫望那個想法慢慢地浮出來了。
「那除了平日里用膳有點心之類的，老夫人還吃其他的麼？」
綾歌慢慢地搖搖頭道︰「老夫人日日都是吃的那些東西，沒有其他的了」
莫望心里的希望變得更大，急忙追問道︰「那她可有吃藥膳一類的？」
「藥膳？」說著，綾歌眼前一亮，是啊，老夫人從來都沒有這個方面的吃食，而且也沒有人注意到這方面。老夫人人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是到底扛不住日子一日比一日長。如果有人能夠幫著好好調理身子，不僅是老夫人樂意，恐怕夫人和老爺也是樂見其成的吧？不少字
這樣想著，綾歌心慢慢地飛起來，就好像一個走進了死胡同的人，驀然發現有個轉彎的路口，這實在是令人興奮
可是，綾歌自己一點都不懂藥膳方面的東西，這可怎麼辦？而且現在找人學怕也來不及了吧？不少字
這樣想著，綾歌便問出聲來。
莫望道︰「這的確是有些問題，可是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先好好弄清楚老夫人的身子到底如何，需要怎麼調理，再向大夫打听清楚了就行。只是這樣做比不上那些一直擅長于這方面的人。而且還有可能因此而提醒了老夫人，讓她真的找一個擅長做藥膳調理身子的人回來，那樣姐姐就真的沒有出路了。」
莫望將不好的情況說在前面，讓綾歌先有個心理準備，然後再看她自己的決定了。
綾歌臉上陰晴不定許久，才道︰「妹妹，這是我唯一的出路了，不做就沒有希望，做了或許還有一絲希望，當然，我也不會愚蠢到半吊子就到老夫人身邊去顯擺，要好好練成一身本事，還需要妹妹和姐姐幫忙才是只是時間有些緊迫了，我不能等了」
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再遲大老爺也不會拖到明年再去述職吧？不少字看現在的情形，應該也不會很晚才是。
紅紋這個時候終于有機會開口了，急忙開口道︰「能夠幫上妹妹的時候，我自然是不會推辭的，只是這事兒我怕是幫不上多少，你要依仗的，還主要是莫望了。」
的確是這樣，做這樣的事，除了需要一些醫術以外，還需要一手好的灶上火，做藥膳不僅僅要做的好吃，還要掌握好火候。灶上有太多的活兒需要學了，而且莫望也知道這方面的事，而且和廚房關系好，能夠幫上很大的忙。
莫望接話道︰「能夠幫上姐姐自然是好的，只是怕姐姐到時候不願意找我呢」
綾歌露出一絲笑容道︰「那就謝謝姐姐妹妹了讓你們為了我的事憂心，實在是對不住」
紅紋嗔怪道︰「這有什麼都是做姐妹的分內之事罷了，而且今日為你做的最多的是莫望，可不是我若是要謝你也應該是謝謝她才是」
說著，紅紋便將綾歌推到了莫望面前。
看著比自己矮一截的莫望，綾歌打心底里升起一股佩服和感激，真誠地謝道︰「多謝莫望妹妹」說著，還要沖莫望行禮。
莫望急忙攔住她，道︰「姐姐無需這樣我只是幫姐姐出個主意罷了而且這事兒能不能成還得看姐姐怎麼做。姐姐，既然你決定想要怎麼做就要堅持下去若是半途而廢，你可能連今日的樣子都不能達到了，你可是想好了？」
看著莫望嚴肅的小臉，綾歌不由得嚴肅道︰「我自然明白我的出路就在這里了，我自然要堅持下去而且，我認識到以前是我錯了，我自然是要改正的」
莫望搖搖頭道︰「姐姐，以前並不是你的錯，你只是想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罷了，現在是迫于形勢。我知道姐姐是聰明人，自然是知道要怎麼做的」
綾歌被莫望說的熱血沸騰，道︰「我一定會好好地堅持下去，不辜負姐姐和妹妹的心意」
莫望終于是笑著點點頭，真的，很多事都不是別人能夠決定的，別人能夠建議你，可以影響你，可是怎麼做的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到最後如何，都是怨不得別人，也不能完全說是依靠別人的，
看著莫望的笑臉，綾歌卻是松了一口氣，莫望在大事上面真的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莫望拉著綾歌的手坐下，道︰「我這里有幾個方子，是我以前在雜書上看到的，也都簡單得很，等會回去了就抄給姐姐姐姐先拿著練練手，以後我們都幫你留心著藥膳方子，姐姐不必太擔心」
紅紋道︰「那是我也從別人那里听說了幾個方子，據說是夫人和小姐們常用的，我也說給你」
綾歌松了一口氣，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是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是道︰「多謝你們」
兩個人笑嘻嘻地應了。
紅紋突然道︰「莫望，你可是要出府一趟？」
莫望微微一愣，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紅紋搖搖頭道︰「你放心，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你被關柴房的事情被張婆婆知道了，婆婆很擔心你，每日為你燒香祈禱呢」
雖然覺得紅紋話里有話，可是莫望有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只好道︰「我會找個時間去看看的，姐姐放心便是」
紅紋道︰「那我就是把話帶到了，你越早去越好。別讓張婆婆太擔心了。不過你和張婆婆關系好，也算是頭一份了。」
莫望知道紅紋說的是張牙婆是個人牙子，自己是個被賣的，兩個人關系反而像是祖孫兩，這倒是別處難見的。
莫望謙虛道︰「是婆婆人好。」
紅紋意味深長一笑，並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