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獵愛 第十二章

作者 ︰ 葉霓

第七章

若緹望著眼前的化學公式,怎麼記都記不進腦子里。明天就要考試了,每回遇上化學這科目她總是倍感挫折,為何其它科目她全能輕松面對,唯獨化學。

可惡!

再加上最近她老是心神不寧,右眼皮直跳個不停。人家不是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不成是斯昊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天天都有傳真他的訊息給她,應該沒問題才足,可是她的心中依然是那麼煩躁、難以平靜。

她干脆打開電腦,看看有沒有E-mail。

咦?有爹地的甩子郵件,這不禁令她訝異!

爹地由于怕引起她的思鄉病,所以向來少與她聯絡,即便有急事也多用電話聯系呀!

但她滿是疑問的心情已漸漸被信件的內容所掩盔,美麗秀挺的眉倏然緊繃,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緊緊握住雙拳,護在胸口。

爹地說斯昊有危險,要她立刻回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若緹心亂如麻的關閉電腦,快步沖了出去!

若緹發了狂似地在校園里疾奔,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但她不在意,只希望能趕緊找到宮本朔他們。

四處奔找仍然沒看到他們的影子,最後她決定到四系會長的公用會議室看看,希望這次她不會再撲了個空。

猛力推開會議室的門,她終于大大地松了口氣。

「你……你們果然……都在這里!」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倚在白牆上拼命喘氣。

「怎麼了?中原一點紅。」霍子樵悠哉地走到她而前,手中拿著瓶曲線瓶可口可樂在她眼前晃了晃,「要不要喝一口,順順氣?」

「謝謝。」她站直身,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客氣了?」谷令揚開著玩笑,卻也將若緹驚慌的神情盡收于眼底,她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你們要幫我,一定要幫我,我剛收到爹地的E-mail,說瀚野教授有危險了!」

她擔心斯昊的安危,立刻說出說她震驚莫名的事。然而她的話卻也讓在場的三個男人嚇了一跳。

「瀚野教授有危險?」三個男人異口同聲地說。

她盯著他們說︰「我要去,我一定要去看看!我甚至懷疑我爹地也面臨了危機,否則他大可以用電話通知我,不需要用他從未使用過的E-mail。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匆匆離去,連理由都不肯透露,就連上回他為何遭人狙擊,也不願老實告訴我。」

「E-mail里沒說清楚嗎?」霍子樵蹙著劍眉。

若緹搖搖頭,「句中充滿了急促與不安,好像是匆匆發出的,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你當真要去舊金山?」宮本朔不忘提醒她,「你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校長絕不會同意的。」

「沒辦法,我管不了那麼多。」

「拿不到通行證,你是離不開這座小島。」谷令颶也補充一句。

「我可以用溜的。」她去意已堅。

「你怎麼飛過尼亞肯湖,千萬別告訴我你打算用游的,這湖底全是龍大學的電眼,你沒辦法通過的。」

霍子樵早就將龍大學的所有機關打探得一清二楚。

「當真那麼棘手嗎?」她苦惱著。

其它三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她驀地眼楮一亮,嘴角微微上勾,「有了!我可以偷竊直升機,自個兒開過去。」

「什麼?!你想玩自由落體,也別把命都玩進去!」霍子樵深邃的眼眯成一直線,語帶譏誚,壓根兒不相信她真會這麼做。

「我看她連飛起來都有問題呢!可別沖進了學後,搞得雞飛狗跳。」谷令揚的話更毒。

只有宮本朔靜將地審視著若緹,他知道這小妮子絕不是在說笑。終于他忍不住開口︰「太危險了,另想辦法吧!」

「不,我看見過他駕駛直升機,那並不困難,相信我的能力。」她已決定孤注一擲了。「你們只要幫我把風就行了,剩下的全看我的。」

崔子樵猛拍了下額頭,服了她的傻氣。

谷令揚則是瞠目結舌看著她的認真神情。

宮本朔早已看出了她的決心,也因此他的表情中沒有太多的詫異。

在宮本朔他們三人的幫忙下,若緹成功地來到了龍大學專用停機坪,一踏上這兒她就不禁想起與斯昊道別的情景。

如今她再度來到這里,還是為了他。

這輩子她永遠是他的人,即使不能見面,但她心中卻全是他的影像,他們倆過去的回憶。

拉回心神,她搖頭甩開充塞在她腦中撩人的心思,快步邁向停機坪上的直升機,但願鑰匙並未被取下。

果真幸運,它還在!

坐穩駕駛座後,她扣上安全帶,開始回想著以前她看斯昊駕駛的步驟。當時她感覺開飛機並不是件難事,但想象和事實畢竟是有段距離,儀表板上的按鍵看起來幾乎大同小異,一時之間她實在分不清哪個才是啟動鍵,偏偏按鍵上全是英文簡寫,她只能和它們玩起拼字游戲了。

不管!就是它了。

她豁出去地隨便按下一個按鍵,倘若上天真要滅她,她也只好認了。

這時螺旋漿慢慢轉動了起來,機身也開始微微晃動,她手握操縱桿,怎知直升機飛上天之後卻不停在打轉,搞得她頭暈目眩。

「老天!」

一陣搖晃,若緹差點撞上身旁的玻璃,她暗自抽了口氣,立刻平衡機身。

半晌後,她終于穩住機車,抓到了竅門,直升機漸能平穩前行,她也因此大大松了口氣。

上帝,謝謝禰。

「斯昊,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孟玢撒嬌地問著斯昊。

「你自己去吧!我沒空。」

斯昊正苦惱于不知該如何和總裁聯絡,如今證物全在勞福手上,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他私下動用公司的資金資助藍伯也許有欠妥當,但好在有藍伯簽下的償還合約書,怎知合約書竟被勞福取走,如今首要就逛找到勞福的落腳處,才有機會將東西拿回。

「你成天對著窗外猛看,難道不無聊嗎?」

孟玢一手搭在他肩上,身上剛噴上的香奈兒香水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他不由得緊蹙眉頭。

他捺著性子說︰「我正在等你哥回來,真的沒空,你若真待不住,就約朋友去吧!」

「不要,我只要你。」她緊跟在他身後,耍賴地說。

「孟玢!」他不耐煩地揚聲吼道,現在的他沒心情去哄一個小女孩。

「我只是求你陪我逛逛街而已,你凶什麼凶嘛!」孟玢根本不清楚他現在的處境,以為他還是緯達副總裁的身分。

「我不想說什麼,反正只會越描越黑。」

他再度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從外表看來,會以為他是在欣賞窗外的景物,實際上他是在監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在樓下逗留。

一輛白色雪佛蘭轎車駛進了停車場,斯昊知道是孟飛回來了。

「真搞不懂,成天神秘兮兮的,你們兩個到底在干嘛呀?」孟玢無聊地拿起桌上的隻果咬了一口,毫不秀氣地咀嚼著。

斯昊沒有作答,只是靜靜地聆听著孟飛進門的聲音。

孟玢不甘心地瞪著他俊美的側面,「不說就算了!」

這時孟飛恰巧推門而入,斯昊應根兒沒把孟玢的抱怨看在眼底,他急術向孟飛問道︰「藍韜還好吧?」

孟飛低頭不語,眼中出現苦惱的神情,「我……」

「到底怎麼了?」強烈的不安迅速籠罩斯昊心頭,他無法想象勞福當真已泯減人性,連藍韜也不放過。「他是不是遇害了?」

「這倒不是,只是被勞福抓走了。」

「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做?」

「據說是總裁授權給他的,所以現在他才會變得如此囂張。」

「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沒大腦了?」

斯昊簡直不敢相信堂堂緯達集團的總裁,居然會听信小人之言!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為他、為公司如此賣命,落得現在這種下場。

看來,即便是落個背叛的罪名,他也要讓勞福嘗嘗應得的報應。

「誰知道呢?或許年紀大了,多少有點兒老人痴呆。」孟飛從沒見過總裁的廬山真面目,大家只能各自猜測。

有人說總裁正值壯年、更有人說他是年輕小伙子,當然也有人猜他是個老頭。

「誰是藍韜呀?瞧你們緊張成這副德行。」

孟玢啃完了隻果,好奇心也隨之而起,剛剛她窩在一旁听了許久,發現那個叫藍韜的人似乎對斯昊來說深具意義。

「他是我的一位老長輩。」斯昊不再多言,徑自對孟飛說︰「我去威瑪公司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副總裁……」

「不再是了,以後喊我斯昊吧!」

「你在我心目中依舊是最好的上司,我看還是讓我去吧!勞福說不定已在那兒設下陷阱。」孟飛提醒道。

「別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我沒事的。」給他一個穩定心神的微笑後,斯昊拿起一旁的外套和帽子走了出去。

勞福,你等著接招吧!

若緹在尼亞肯湖畔降落直升機時,由于技術太差,差點兒栽進了湖里。

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到達舊金山,想找爹地問個清楚,才一踏進威瑪,即被三名大漢給擋住了去路。

憑身手,她可是自信滿滿能擺平他們。

但那幾個臭男人居然耍起陰的,趁她不注意給了她一劑麻醉針!

醒來後,她才發現自己已被關在這間烏漆抹黑的房與,滿鼻子的霉味,嗆得她直想咳嗽。

這是哪兒?

雙手雙腳已被束縛的她,動彈不得,但她不會就此屈服的。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她首先利用學校所教的月兌困技巧慢慢掙月兌手腕的繩索,數分鐘後她成功了,並利落的將腳上的繩子也給解開。

她站起身,動了動四肢,好疏通一下全身的血液,眼楮同時適應了眼前的黑暗,看出了些端倪。

她想起來了,這里是存放公司賬冊的地下室,旁邊一個個鐵架上所陳列的全是威瑪歷年來的帳簿。

沒錯,就是這里。

若緹循著記憶找到了攀爬的階梯,直通地下室與外界隔離的鐵門。

她將耳朵貼靠門上傾听,確定外頭無人後,便拔下發夾開鎖,推開門的剎那,一道刺眼的光束直逼而來,令她一時無法直視。

最後她驚魂甫定的發現,原來那只是樓梯外的一盞探照燈。

若緹深吸了口氣,直瞪著那盞燈,「嚇了我一跳!」不過她也得到個結論,現在已經是晚上。

幸好大家都已下班了,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沿著走廊直往爹地的辦公室,好密探究竟。卻也發現這一切居然詭譎得不象話,比她想象中還嚴重!

「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勞福坐在藍韜的皮椅上,兩指夾了根煙,在吞雲吐霧中打量著面前三個臨時雇用來的打手。

「已經被我們鎖在地下室了。」打手必恭必敬的回答。

「柴爾理,查出她的來歷了嗎?」

一直站在勞福身旁的柴爾理眼露精光地說︰「經這里幾位比較資深的職員指出,她就是藍韜的女兒藍若緹。」

他們並未發現當這個名字迸出口的瞬間,屋內發出一陣很輕的抽氣聲。斯昊躲在鐵櫃後,竊听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卻也因為這個發現而氣憤不已。

若緹!她怎麼跑來的?

他滿臉陰鷙地握緊拳頭,太久沒活動筋骨了,看樣子今天是開張的好日子。

緊接著,他听見其中一名黑人又說︰「除此之外,我們查不出她是打哪兒來的,因為他們說已很久沒見過藍若緹了。」

「算了,不過是個長不出胡子的女人,沒什麼需要害怕的。」勞福向來藐視女人的能力,並未將若緹看在眼中。

「不,剛才她那一手矯健的攻擊招式與身手,絕不是一個普通女孩所做得到的,這是需要經年累月的訓練才行。」

柴爾理慎密的心思讓斯昊心中一緊,這家伙不簡單,甚至比勞福更甚之。

「就算她再了不起,也不過是咱們的階下囚罷了,你窮緊張什麼?」勞福不以為意地斥責柴爾理的大驚小敝。

「可是……」

「別說了,她父親還在咱們手上,她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幾句話正好被來到門外的若緹听見,本欲躲開的她在听見這句話後,再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將門一把打開,無視于對著她的槍口,手指著勞福,咄咄逝問︰「你把我爹地帶到哪兒去了?快說!」

她的出現不僅讓辦公室內的五個人震驚,更讓鐵櫃後的斯昊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懾人鋒利!

這個傻瓜!難道她想赤手空拳對付真槍實彈?

「我將他待為上賓,這你就不用著急。」見她一個人前來,勞福根本無以為懼。

倒是柴爾理冷靜地看著她,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放你的狗臭屁!那好,我請你老爸來當我的上賓,你要不要啊?」她雙手叉腰,手中雖然沒有半件反擊的武器,但她仍是無懼無畏,絲毫沒有退手撤退的意思。

斯昊舉槍小心觀察著她周遭那幾個持槍者,只要誰一有動作,他必會在對方出手的前一秒制伏他。

「你挺有勇氣,但是這里可不是你表現勇無的地方。」勞福手一揮,「給我拿下!」

三名打手一領命,腳步才跨出半步,即被連著的三發子彈喂下手中槍枝。

機警的若緹趁這混亂中撿起兩把槍對著他們,「放了我爹地!」

「藍小姐,很抱歉,我們沒辦法同意,這幾個人不過是我綁來的,你盡避殺了他們無妨。還有,另一位朋友,你可以出來了。」

柴爾理的動作更快,不知何時,他手中的槍已抵住若緹的太陽穴,並等待著另一人的出現。

「算你厲害,柴爾理。」斯癸由鐵櫃後慢慢步出,眼神犀利地盯視著眼前這位不可小覷的男人。

「丟下槍!」柴爾理命令著,槍口更是緊抵著若緹。

「斯昊,不要!」若緹震驚大喊,她怎麼也沒想到他也會在這里,否則就不會那麼魯莽了。這下可好,為了她,連他也置身危險中!

「沒關系,他還不至于對我怎麼樣。」

斯昊眼神如刀的盯視著柴爾理,心中盤算著什麼沒人知道。他緩慢地蹲,以某種角度丟下槍枝,下一瞬間,槍枝受到擦帶而走火,射出的子彈擦過柴爾理的右肩,鮮紅的血液霎時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

「快走,若緹!」

柴爾理一陣搖晃,斯昊乘機將若緹拉至身邊,奪門而出。

「快追!」勞福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愣在當場,醒悟後立即大叫。

「不用了!他們追不上的,就算追上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柴爾理按住傷口,看著他們倆逃離的方向,眼神變得深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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