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吾妻 第十八章 及笄嫁入邑王府

作者 ︰ 陳毓華

兩年後

三月的京城,桃色正艷,三月的熱烈,全寫在桃花枝上。

這一日,邑王迎親,神駿的大馬系著紅綢,馬上的官扶邕氣宇軒昂,伴著敲鑼打鼓聲,聲勢浩大,吸引了無數的百姓圍看。

隊伍穿街走巷,到了明府大門外。

門口的石獅系著紅球,門上掛著大紅的燈籠,攔門的明家親戚把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儐相三兩步向前,你來我往,逗得觀禮的人笑得闔不攏嘴。

大門外繪聲繪影的熱鬧傳到了浮扁院,全福人替鹿兒已經梳好了頭,也絞了面,本就清靈白的臉蛋越發清透如玉,仔細抹上胭脂和口脂,嬌俏美麗得就連替她梳妝的全福人都出神了。

按禮,明老夫人應該在遠沁堂和那些來吃酒的姻親太太們作伴,等著盛裝的鹿兒過去給她磕頭的,可家里就這幾個人,她也不想擺那個譜,便來到浮扁院。

海氏也抱著三個月前剛生下來的兒子宇哥兒來看鹿兒,張嘴想說點什麼,話未出口,眼眶卻紅了。

她和鹿兒做母女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是真心喜歡這個繼女。

明老夫人輕啐了海氏一聲,「姮姮好不容易才裝扮好,你可別來招惹,要是招成了大花臉,我可不依了。」偏過頭去卻抹了眼角。

鹿兒目光溫柔的看著明老夫人和海氏,還想說點什麼,外面鞭炮響起,有人來說姑爺來催了,別誤了吉時。

「這至少要催妝三次的呢!」嬤嬤說道。

催妝三回後,鹿兒跪在蒲團上給明老夫人和明澹磕了三個頭,起身時,目光一片晶瑩,她沒顧上擦拭,紅蓋頭就落了下來,目光所及只剩艷艷的紅色。

因為鹿兒沒有兄弟,沒有人背她上花轎,也就將大門虛掩,放炮迎轎。

小綠、閔嬤嬤和樂樂扶著鹿兒出了門,轎簾掀開,喜娘扶著鹿兒上了轎,鞭炮聲壁里啪啦在耳邊炸開,呼吸之間都是炮仗的味道。

鹿兒坐直了身子,平靜的看著前方,雖然除了喜帕的顏色,她什麼也看不到,忽地,有人從轎子的小窗遞進來一個小包。

她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六瓣葵花酥,每一朵只有拇指大小,卻精致非凡。

鹿兒一早起來就沒有消停過,肚子根本沒什麼東西,果然,還是她的小綠貼心,想得周到,知道要給她偷送東西墊肚子,她連忙放一個進嘴里,酥而不膩的甜味頓時緩解了她心中的焦慮。

左不過是換了間宅子住,左不過身邊還得多個男人睡一起,那個男人騎著大馬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所以,只要今天平平安安的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

花轎越行越遠,忍不住丟下賓客跑出來的明澹紅了眼眶,海氏見狀,把兒子遞了過去。

明澹瞧見白胖兒子咧著無齒的小嘴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拍拍他,再抬頭,花轎已經去遠了。

花轎里的鹿兒分不清東南西北,直到花轎四平八穩的落地。

她手里被人塞了紅綢,邊上喜娘低聲引導著她跨過火盆,跨了門檻,一步步走入邑王府。

喜堂里熱熱鬧鬧的,都是亂糟糟的聲音,蓋著蓋頭的她反正什麼也看不見,由喜娘引著拜了天地。

接著又暈乎乎的被人牽走,進了新房。

新房里似乎不少人,鹿兒在床邊坐下,雙手交疊在膝蓋上。

紅綢被收走了,喜娘歡喜的催著新郎官掀蓋頭。

忽然,她的眼前一亮,蒙在她頭上的蓋頭被挑開,順著秤桿往上看,視線直直撞進了官扶邕的眼里。

他潦黑的眸子倒映出一身喜服的灺,頭頂國冠,身披霞帔,腰系絹帶,足抵繡履,滿滿都是她。

原來穿嫁衣的她是這個樣子,好看得他眼楮都不想眨。

她一輩子都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這女子是他的妻子,這種感覺在太好了。

鹿兒杏眸一彎,笑了。

旁邊忽然就鬧開了。

「哎喲,這麼俊俏的王妃,王爺好福氣啊!」

「就是、就是,郎才女貌,登對得很吶!」

接著從她的腳稱贊到頭,從肌膚稱贊到身段,直到喜娘把酒盞交到兩人手中。

鹿兒就挨著官扶邕,交杯時,胭脂香氣襲來,激得他心中一片滾燙。

喜床上灑滿了花生、蓮子、紅棗、桂圓,半生不熟的餃子端上來,鹿兒就著喜娘的手咬了一口,听她問「生不生」,她低聲應了句「生」。

皇子大婚規矩多,好在,一樣樣禮數都周全了。

官扶邕很快退出去,外頭還有不少客人需要他去招呼。

小綠和樂樂這時才進來將門關上。

鹿兒一看沒人,雖然沒有原形畢露,可繃直的身子也松懈下來,指揮著樂樂給她卸妝。「頭上這個好重,拆了它,花兒呢,打盆水來。」

她抬手按住後頸,這身行頭是她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可實在是太重了,整日下來,她的脖子實在吃不消。

小綠伸過手來,趕忙托住她的脖子,替她揉捏了起來。

將頭上的鳳冠拆下來後,鹿兒頓時覺得脖子能伸直了,再經過小綠力道適中的揉捏,松快了不少,接著樂樂服侍她淨了面,露出一張白皙清透的臉龐,鹿兒才覺得恢復了過來。

「姑娘,這兒有些點心,你先墊墊肚子,早上什麼都沒吃,你一定餓壞了。」花兒端著點心碟子過來,也斟了茶水。

「你不是送了葵花酥,丁記的,我都吃了呢。」她對著小綠說道。

「葵花酥?什麼葵花酥?」這兩天太忙了,忙得她腳不沾地的,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顧上,她還很內疚自己思慮不周呢。

不是小綠,那更不可能是樂樂還是花兒了,這兩人,都比不上小綠機靈,這些人都不是……想不到官扶邕的心會這麼細,連這些他都想到了。

她前世沒有機會結婚,兩輩子加在一塊,這算是頭一遭,新奇也有,比較多的是惶恐,洞房……

前世為了打發病床上的無聊時間,她追了不少美劇,更多的天雷勾動地火都看過,但是臨場經驗,海氏給她的那本小冊子瞬間在她腦海里出現……

一個穿馬甲的丫鬟敲門後提著食盒進來,笑道,「奴婢胭脂見過王妃,王爺讓奴嬤王妃送些吃的。」

胭脂送上來的是各式的咸食,分量不多,一小碟,一小碟的,青松雞脯、小炒茄子、虎皮肘子、芥藍,還有一小碗香粳白米飯。

原來,官扶邕也知道她喜歡米飯。

她每樣都沾了點,卻不知不覺把所有的菜都吃光,呃,這樣會不會不大好?

她還沒能糾結自己的胃口,外頭傳來問安聲,鹿兒一下坐直了身子,接著一身大紅衣的官扶邕就闖入了她的眼簾。

她聞到官扶邕身上淡淡的酒味,立即低聲吩咐立在一旁的樂樂去備熱水和醒酒湯。

「我沒喝多少,故意灑了一些在身上,要不然會被我手下那免崽子給灌傻了,酒味會不會燻了你?」官扶邕說話的時候氣息中帶著微微的酒氣,接著他大手一撈,鹿兒覺得自己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貼了上去。

這下,兩人雙雙倒在了床上。

她和官扶邕的臉近到兩人鼻尖幾乎踫到鼻尖,他的眼神幽深,幽深到兒覺得自己的心神靈魂都破吸了進去似的。

「沒醉就好,沒醉就好。」她想起身拉開些距離,這種姿勢實在是要怎麼說話?還有,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得也有些急。

原來這個看上去沒什麼事情能影響到他的男子,也是會緊張的,雖然緊張起來看著還是面不改色的,不過,怎麼會這麼可愛?

顯然官扶邕不想放開她,鹿兒軟軟糯糯的聲音就在耳邊,讓本來已經散去的酒勁又竄了上來。

但是熱水和醒酒湯很快送進來,官扶邕無法只能放開她,去了淨室收抬自己,溫熱的醒酒湯就放在桌上。

小綠快手快腳的把床上那些花生蓮子桂圓紅棗都收拾妥當,然後安心的退了出去。

沒多久,官扶邕從淨室里出來,他穿了件簇新的中衣,長發散下,還帶著微微的濕潤,直直的朝著鹿兒走過來。

行了大禮,過了明路,他總算可以光理正大的吻她抱她,又看見她耳根子發紅,他心一動,低頭吹滅了桌上的油燈。

新房一下暗了很多,只有一對龍鳳燭依舊燃著,照亮了一隅。

四目相對,指月復擦過豐滿水潤的唇,胭脂已經洗去,可官扶邕覺得她的唇比沾了胭脂還要紅艷動人。

喉結滾動,他蜻蜒點水的在她的唇角滑過,而後順著她的唇瓣緩緩移動,他的動作很緩很柔,清淺的試探逐漸變得有些急迫。

鹿兒的呼吸之間都是官扶邕身上淡淡的胰子香,清爽的味道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只能本能的踮起腳,想和他靠得再近一點,更近一點。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官扶邕放到床上,壓在身下的,她茫然的睜大眼楮,一俯身,官扶邕低頭去尋她的唇,細細密密的吻,最後含住了她微微張開的嘴唇。

鹿兒心中的火轟然炸開了,她搭著官扶邕的雙肩,身子就是使不出力氣來,但是她覺得心中無比踏實。

這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他就在她身邊,讓她無所畏懼。

官扶邕手掌下滑,解開鹿兒的腰帶,動作利落的也解開自己的,兩人的中衣被扔到了床尾,一把拉過錦被,將兩人蓋得嚴嚴實實的。

宛如凝脂般的肌膚在官扶邕的手里一寸寸被點燃,她覺得他雙手的熱度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而官扶邕比她更燙,他想听她壓抑不住的低呼,想將她緊緊的箍在懷里,疼她、愛她。

即便鹿兒全心投入,可她昨日才滿十五歲,她長得又比同年齡的姑娘嬌小,她還是痛得哭了出來……

官扶邕滿頭大汗,他幽然如深的雙眸里仍然有著讓鹿兒覺得害怕的狂熱,可是他輕哄著她,一聲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看著他忍得爆出了青筋,寬闊的肩膀撐在她的上方,那些個恐慌忽然就消失了,這是她嫁的男人,她明鹿兒以後的夫君,她要倚靠一輩子的人,所以,有什麼好怕的。

她吸了吸鼻子,頭一回都這樣,他是她想共度一生的人,這痛楚,雖然很難甘之如飴,她卻願意承受。

她在官扶邕的唇上吻了吻。

受到激勵的官扶邕不再溫柔,他的動作狂野熱情,似要把胸中的烈火全數發泄出來……

鹿兒累得無法動彈,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看著官扶邕滿臉的饜足和整個人都舒坦到不行的表情,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真的很疼啊!

「疼嗎?」

鹿兒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的轉過身背對他,身體因為移動一陣陣的抽痛讓她身子都一顫一顫的。

官扶邕抱著她去了淨房。

淨室里因為有地龍,水還是溫的,他簡單的幫鹿兒擦拭一番,又把她抱回床上。

將鹿兒放好後,替她拉好被子,累得昏昏沉沉的鹿兒就靠了過來,整個身子往他懷里鑽了鑽,然後沉沉的睡去。

官扶邕笑了,他終于把她娶回來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官扶邕就醒了。

他垂眸看去,懷中的鹿兒睡得很沉,兩人同蓋的錦被掀了一角,而她的手腳都纏在他身上,整個巴著他,淺淺的呼吸聲,只一張水女敕透白的小臉露在外面。

官扶邕想挪開她的手,哪知他一動,睡夢中的鹿兒不肯,細膩的身子又更往他貼了上來,他覺得全身的血氣都往胯下涌去,昨夜那股席卷全身的熾熱狂焰又回來了,偏偏始作甬者還一臉的甜睡。

官扶邕沒想鬧醒她,昨夜她累狠了,今日還要進宮謝恩,光是這個就有得她辛苦的了,時辰尚早,繼續讓她多睡一會兒。

「鹿兒,我起來練功,你多睡一會兒。」

「唔。」她無意識應了聲。

官扶邕再想抽身的時候,她沒有繼續纏著,他披了衣服起來,輕手輕腳的出了內室。

西次間,守夜的是樂樂,她已經醒了,見官扶邕出來便屈身問安。

官扶邕低著聲音道,「再讓她睡會兒,時間還早。」說完,他慢悠悠的出去了。

王妃還沒醒?合著王爺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穿的,也不是王妃侍候王爺起身的呀?

不是說做妻子的都要侍候丈夫的嗎?樂樂听到動靜,走進屋,試探著問道,「王妃醒了?」

鹿兒正埋在枕套上那對迸蒂蓮里,齜牙咧嘴的。

她不過隨意翻了個身,剛翻一半,渾身痛得要命就停了下來。「再讓我睡一小會兒。」

「王妃,平日也就算了,但今日您還要和王爺進宮謝恩,不能遲到的。」樂樂堅決的搖頭。

鹿兒深深呼吸,慢吞吞的坐起來,干淨的衣物就放在床邊的幾子上,她撩開帳,樂樂便過來準備要侍候鹿兒更衣,只是她那身青紫的印子讓樂樂倒抽了口冷氣,王爺這是把王妃當成白饅頭啃了嗎?這才抖著手服侍鹿兒穿衣。

隨後進來的花兒端著銅盆,侍候鹿兒洗漱,又替鹿兒梳了個婦人頭,她的手巧,跟著姑爺派來的梳頭娘子學了一個月,梳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鹿兒剛收拾好,官扶邕就進來了。

一身的汗味,他怕燻著了鹿兒,已經是去過淨室再出來了。

胭脂將簇新的紅色錦袍呈到鹿兒面前,她接了過去,侍候官扶邕更衣,官扶邕顯然非常享受,鹿兒讓他抬手就抬手,讓轉身就轉身,配合度之高,就連慣常侍候官扶邕的胭脂都詫異了。

她跟著王爺從宮里到王府,太知道王爺雖不難纏,但是也絕不是好侍候的人,但是現在的他在王妃的指揮下,卻乖順得像只小搬羊。

因著要進宮,早點便送到正房的院子。

鹿兒昨晚吃了幾個小碟的咸食,架不住一宿的體力活太累人,其實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魚翅千貝雞肉粥、翠玉豆腐,幾樣素菜的炒咸食、蝦子芹心,還有一大碗的雞湯。

雞湯的那層油都撇去了,喝起來完全不油膩。

鹿兒喝完,一碗下肚,熱燙暖胃,整個人都舒坦了。

用完早餐,回屋換上要進宮謝恩按品著妝的冠服,頭上的發冠讓她想到昨天的鳳冠,都壓人。

馬車已經備好,官扶邕和鹿兒一回往宮里去。

鹿兒嫁給了官扶邕,衛二自然也是要隨著回來的,今日進宮,便由衛二隨行。

馬車在宮門外停下,官扶邕輕車熟路的把鹿兒帶到皇帝的御書房外。

兩人在御書房外等了片刻,卻是服侍在皇帝身邊的老內侍匆匆趕來,他仍舊稱呼官扶邕為大殿下。

「皇上龍軀有羔,方才請了太醫令診治,這會兒怕是沒有辦法接見大殿和王妃。」

官扶邕臉色不變,顯然皇帝身體有恙的時候太多了,「多謝公公,勞煩您跑一趟了。」

「不敢、不敢,是奴才的本分。」內侍趕忙又說了一堆好話。

兩人也不逗留,直接出了宮。

「這樣可以嗎?」鹿兒問。

「皇上病了,沈皇後隨侍在側,就算我們去了甘泉宮,這會兒誰也見不著,也不必見,回去吧。」沒有見到皇帝、皇後,官扶邕一點也不以為意。

回到邑王府,兩人回了正房。

鹿兒換下冠服,沒想到皇上還有皇後的賞賜很快流水般的送進了王府,官扶邕從善如流的收下,隨手交給了鹿兒。

「咱們王府就你我二人,這個家往後就由你來當,府里的人手很是寬裕,你想裁減、增加,都你自己拿主意就可。」官扶邕很簡單的把府中事務「移交」給鹿兒,他以為這樣的管家應該難不倒鹿兒才是。

邑王府沒有一大家子事務要她操持,她主內,他主外,外頭他說了算,府里,她就是當家主母。

鹿兒在王府清閑了三天,三朝回門後,開始理事,這才知道,這府里大小的事不太有內外院之分,因為之前府里沒有女主人的時候,官扶邕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帳房。

當帳房把內院的鑰匙、帳冊和對牌都交給她時,鹿兒看得出來他大大松了一口氣,眼眶含淚。「王府有了王妃,真是太好了。」

他一個半百的大老爺還要兼著內院的丫頭婆子,實在不是個事兒啊……今日,終于月兌離苦海,額手稱慶啊!

鹿兒是見過海氏管家的,她把內院所有的人都叫來認過一遍之後,留下管事和管事嬤嬤,做了簡短的訓話。

接下來,一個上午,發放對牌,安排事務,核對帳目,真要說府里的開支前院多過後院,她拿著帳冊去找官扶邕,問他需不需要將前院的開支還給帳房?畢竟,那些個什麼私兵、礦坑、錢莊之類的收入實在太驚人了,這一打理,她也才知道官扶邕的身家有多驚人,她就算躺著吃,三輩子也花不完。

至于私兵,養私兵得花多少錢啊?沒有礦抗、錢莊支持著,這私兵的花銷很難應付得過去呀。

官扶邕從一個先帝欲立為儲君的皇太孫一路到現在變成王爺,他的身分微妙,官扶邕告訴過她,他那時還是東宮太子的皇帝父親為了讓二皇子取代他的位置,甚至听信沈皇後的話,在他返京途中派刺客暗殺他,是不是他命大,就算她進京,也看不到他了。

所以,無關造反與否,有這種腦袋進水的父親,要是哪天被瘋狗咬了,沒有自保能力怎麼可以。

「不必,我的身家就是你的,我需要什麼,到時候找你要就是了。」官扶邕對她完全信任。

鹿兒瞠大了杏眼,這兩年她的珠寶鋪子又開了兩家分店,她都覺得自己夠有錢的了,可是和官扶邕一比較,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她那些銀子,只是人家的渣渣。

既然官扶邕把話撂下來了,她也不客氣打理起王府明的、 暗的開銷收支,井井有條,絲毫不錯,看得官扶邕十分滿意,下人們也不敢有任何輕慢之心,誰都看不出來這是鹿兒第一次接掌中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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