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周阿姨午飯還沒做好。王玉珊坐在沙發上，打算吃過午飯，好好睡一覺。這時，她听到門聲，接著多多走了進來。
「媽！」
「怎麼回了？下午不上班？」這孩子平時中午不回家，午休的時間還不夠她一個來回，今天怎麼跑回來了？
「我請了假，洗個澡去醫院換楚欣。讓他回來休息一下，晚上他還有書法課呢。」
「嗯。」王玉珊閉著眼靠在沙發背上。有氣無力地應了個聲。熬了一晚，渾身酸疼，走路腿腳也打顫，唉！看來不服老不行。
一夜之間，王玉珊蒼老了許多，雙眼內陷，顯得疲憊不堪。多多一陣心疼，我們青年人一晚沒睡就感覺恍恍惚惚的，何況是六十多歲的老年人呢。
她輕手輕腳走到沙發背後，伸出雙手，把它們放在婆婆脖子的兩邊，輕輕揉捏起來。
王玉珊舒暢地「哦」了聲，睜眼看了多多一下，然後又閉上，全身心地享受她的按摩。
多多一雙柔軟的小手，在婆婆的頭、脖子、雙肩、胳膊反反復復按著。按了會兒，她提出讓王玉珊躺下來，準備幫她按按身子和雙腿。
趴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王玉珊心中有一絲感動。其實，這個孩子還是不錯的，自己是不是對她太嚴厲了點？
這時，王玉珊突然想起在醫院門口踫著的楚翔倆口子，她猜測，通知老翔的，不是多多就是劉瑩。于是問道︰「是你告訴老翔的？」
「嗯。我……」多多囁嚅起來，雙手也不由放慢了許多，心中哀嘆一聲，哎！要挨訓了。
「算了，他們畢竟是父子。」仿佛看穿多多心思似的，王玉珊並沒打算追究。
「嗯，是啊，是啊，他們畢竟是父子咧。」多多連連點頭，雙手又輕快地在婆婆身上按起來。呵呵，看來，婆婆也不是如我們想象的那麼頑固！
後來，王玉珊在醫院又踫見過楚翔倆口子幾次。甚至有幾次話到嘴邊，讓他們不要再來，想想後她還是給忍回去了。一來人家是父子，二來怕刺激了老伴。所以，她並沒有給他們難堪，只是愛理不理的。
三個星期之後，楚成陽終于出院回家了，一家人緊繃的神經才松馳下來。
出院後的楚成陽除感覺半邊身子有點麻木之外，其他與從前沒什麼兩樣。每天，照樣擺弄著他的花、草，照樣在午睡之後和老伴一起去老干部活動室看看報打打牌什麼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在這期間，楚欣又開設了一個新班。為這事，多多和他吵了一架，說他要錢不要命。楚欣听了只是笑笑，並沒理會多多。氣得她好幾天不跟他講話。她鬧不明白，象楚欣這樣不要命地賺錢，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