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錄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四十七章 結 局

作者 ︰ 雲兮依依

當黑影悄無聲息的進來的時候,子風並不能確定他是誰,不過肯定不會是半夜來找他聊天的……會有人來找他麻煩,子風想到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人能這麼順利到達安排他睡覺的房間,並且外面沒有一點動靜。

那四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保鏢呢?

子風不相信單憑一個人,能無聲無息的擺平他們;那麼……難道是他們放上來?或者干脆這個人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叫言山的老頭看來就完全靠不住了。

不過,黑影並不是從走廊這邊的房門進來的,而是從陽台這邊的玻璃門進來的,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對這里環境相當熟悉,避開了外面的保鏢,極有可能是從屋頂上溜到陽台,再進了他的房間。

而且他做了這麼多事,都完全沒有讓人察覺。

黑影進來之後並未馬上行動,而是靜靜的在黑暗中默立著,似乎要和這屋子里的黑暗合為一體,又似乎在等待因他的出現而驚擾的空氣慢慢沉靜下來……然後,他慢慢走向這房間唯一的一張床,走得很緩慢,但靠近的速度並不慢,而且他的雙手迅速行動,幾枚小小的黑球疾速飛出,「  」毫不猶豫的砸進棉被里……一共飛出五枚,四格砸中的位置則剛好分布在胳膊和腿部,一枚在月復部……緊跟著,他本來要飛撲過去捂住被子里的人,免得掙扎呼救。

但是,他並沒有完成自己的動作,而是疾速暴退。

本來就知道自己處境危險的子風,當然不會乖乖的在棉被里躺著被暗算。

所以,對方的暗器雖然都打中了,但是,毫無生命的棉被無法給予他活人被砸中的反應,所以……暗算者知道自己的暗算落空,這才不進反退。

而他這一出手,子風也已經完全確定他是誰。

這人就是之前暗算他而誤殺了王欣悅的人——阿鏢。

但是這一次,看他出手的位置,似乎是想活捉自己,而不是殺死,因為他所發出的暗器中,沒有一枚是對準頭部或胸部的,意圖很明顯,是不取人性命,但讓人失去行動力。如果子風真的在床上,真的被打中,那麼此時就完全被他控制了。

只可惜,子風並不在。

那麼此時的子風在哪里呢?

黑暗中暴退的阿鏢應該也在頭腦里迅速思考這個問題,並且全神戒備以防突襲,但是……他突然整個人完全停住了。

不知何時,子風已經悄無聲色的在他身後,正等著他退回去……

一個人對于自己剛剛走過的路,自然會比較放心,所以,他才會在意識到不對勁時,本能的後退,只是他沒想到,在剛剛自己順利進來的「路上」,會被人暗算。

子風也相當的謹慎,一招得手,順勢在他身上上上下下點了七八道穴位,這才放心的後退幾步,開了燈,繞到這個人前面去。

果然和原奇拿回來的那張畫像上的人很相似。

子風仔細打量著他,微笑著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就是阿鏢吧?不少字」

阿鏢眼里有幾分惱怒,但是並不看子風,也沒打算說話。

子風正打算說話,房門被很無禮的打開了,之前言山留下的四名保鏢,全部出現在門口。

為首的一位看了看房內的情況,問︰「發生什麼事?」

子風退到床邊,因為阿鏢的闖入,他並不是完全百分之百的認為和這些人無關,所以,他盡可能的和所有人保持距離,輕笑著說︰「發生什麼事相信你們也看到了,大半夜有人闖進我房間……」

他小心的從床上的棉被里取出幾枚剛才阿鏢扔的暗器,舉在空中讓他們看,接著說︰「而我,差點被暗算。」

那幾名保鏢的臉色不約而同的變了變,因為這是他們的失職……

還是為首的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男人說︰「對不起不過,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子風好整以暇的說︰「這……我也很想問問你們。」

這幾名保鏢也並非泛泛之輩,環顧一下房間,就有人走向陽台,轉了一圈回來,對他們中為首的那個說︰「應該是從屋頂上下來的,李隊,這人看來對這很熟悉。」

被稱為李隊的人,其實是言山手下這支特別保全人員中的頭目,平時都是負責重量級大人物的安全,這次是言山特意帶來看管子風的,因為他們從收到的消息中也知道子風不是普通人

李隊微微點頭,對子風說︰「對不起,是我們疏忽。這人我們帶走了,你繼續休息吧。」

子風笑笑,說︰「等一下,李隊是吧?不少字你們準備如何處置他?」

李隊面無表情的說︰「你想說什麼?」

子風收住笑,一本正經的說︰「言山先生不是要從楊梅的案子查起嗎?眼前這位就極可能是殺死楊梅的凶手,也是誤殺了王欣悅警官的人,我想,言山先生會很需要見見他。」

李隊不置可否的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然後他們帶著已經被點得一動不能動的阿鏢退了出去。

子風沒有阻攔,他知道自己也無法阻攔,只可惜,這些人進來得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問阿鏢更多事情。

這一夜,睡是無法入睡的,因為他現在就象身處刀尖上一般,身邊沒有任何地方、任何人是完全安全、完全可以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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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這里,原奇好奇的問︰「那個阿鏢就這麼被抓住了嗎?那有沒有供出那個小英?」

子風搖搖頭,苦笑著說︰「他沒有供出任何人,因為不管怎麼審問,他都不開口說一個字。」

「這人這麼忠心?」

原奇不禁有點惋惜。

子風嘆口氣,說︰「他忠的恐怕是孫興,後來為什麼會听小英的話,到現在我也想不通……」

我問︰「那楊梅的案子破了嗎?」不跳字。

子風點頭,說︰「雖然阿鏢不開口,但是,言山也還算認真的一個人,他听我說楊梅的驗尸報告可能有問題,便沒有通知警方的情況下,親自前去查驗了楊梅的尸體,然後,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楊梅正是被阿鏢所用的暗器,近距離的打中了腦後的玉枕穴,因為暗器並未砸破後腦,而是深深的嵌進腦內,外面傷口極小,這和王欣悅當時所受的傷完全不同,血也流得極少,又有長發的掩蓋,不易被發現……當晚我發現楊梅尸體的時候,因為沒有搬動她,所以也沒發現,但是這種傷口驗尸的法醫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不發現的。」

原奇接口說︰「這麼說,那個法醫也是王欣悅他們一伙的?」

子風說︰「可以這麼說。事情被發現了之後,那名法醫自知無法狡辯,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說是王欣悅交待他這麼寫的,並且一次性給了五十萬的封口費。不過,其他事情,他表示一概不知情……後來,當晚夜里李隊將阿鏢送到言山那里,從阿鏢身上也搜到了他的暗器匣,這種東西本就是他的獨門暗器,自然無從抵賴。阿鏢已經被做為謀殺嫌疑犯被捕,不過因為王欣悅以及她的隊員都牽涉其中,整個案子已經移交到何俊他們那里。」

我看了一唯一眼,有點懊悔的說︰「這麼說……一切就解決了?早知道……我們也不用去找V先生了……」

一唯笑了,說︰「如果沒有V先生出馬,恐怕大風沒這麼順利出來。」

「為什麼?」

我和原奇很是意外,不約而同的看向子風。

子風說︰「案子是破了,不過,在一切公開之前,得知阿鏢被抓的小英很快聯絡上了言山,並且以她一慣的手段,要和言山談談,甚至不惜說是奉了父命。言山當時也感覺到壓力,畢竟V先生不是普通人物,能走到今天,他言山也已經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年輕人,不能完全不考慮後果。幸好,在他答應見小英,還沒見的時候……一唯和V先生找到了他。」

一唯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其實V先生也真可憐」

她看了看我們,接著說︰「他是個好人,也許之前為了事業上的事,的確忽略了很多人和事,但是,他的心還是正直的,在他表示願意幫大風的時候,我就這麼覺得了。後來,我們很快聯絡上言山,V先生親自帶著我去找他,要見大風,並且說這其中可能有誤會。到這時候……言山才知道,小英之前的說詞純屬捏造。然後,言山將所有案子告訴V先生,但是阿鏢並未招供,所以,他也就省卻了小英的事;王欣悅有法醫的指證,整個事件都是她在搗鬼,名正言順的成了主謀。」

原奇不由大皺眉頭,很不平的說︰「這麼說又讓那個小英逃掉了?」

一唯看了看子風,無奈的說︰「現在王欣悅死了,其他人只是受王欣悅指使,唯一一個直接接受小英命令的只有阿鏢。可阿鏢死活都不開口……大家又礙于V先生的面子,寧願就此結案,不想節外生枝只可憐,V先生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他是想做個正人君子,卻偏偏有一個這樣的女兒,處處打著他的旗號,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也敗壞他的名節。雖然明著沒有人說,可……私底下,就難說了。」

原奇忍不住將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恨恨的說︰「真是可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偏偏還都奈何她不得?伊子風,難道你這個神探,不應該做點什麼行俠仗義,懲惡除奸的事嗎?就讓她這麼逍遙法外?」

子風苦笑,喝一口酒,喃喃的說︰「我可從來沒說自己是神探,很多事,我也無可奈何,畢竟,我們大家都只是凡人。不過……」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緩緩說︰「我相信……V先生應該不會對此一無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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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交待一下後續事件,不久之後V先生突然宣布辭職,不顧所有人的挽留,毅然離開了他為之奮斗了大半生的政壇,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在此同時,小英也被提前釋放,但是之後就再無消息,傳言是被V先生帶走了。

也許就象子風說的一樣,V先生對這些事並非一無所知,他只是……因為自己的確虧欠小英太多,不忍親手將女兒送上「斷頭台」。但是,為了不讓她繼續打著他的旗號做惡,他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用自己的余生來挽救已經誤入歧途太深的女兒。

楊梅的案子結案了,阿鏢不僅殺了楊梅,還誤殺了王欣悅,被判死刑,立即執行。只不過,因為他拒不交待,所以,他之前和楊梅接觸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會殺了楊梅,這些事情就無從弄清了。

王欣悅手下幾名隊員,包括那名被收買的法醫,也都各自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

子風有點放不下阿鏢,雖然阿鏢曾經幾次想要他的命,但是,就沖阿鏢對孫興的這份忠誠,我們都覺得他是個漢子,他只是走錯了路,跟錯了人。

直到子風去探望阿鏢,詢問他孫興老婆和孩子的下落,表示希望能盡一點力量,保護他們母子的時候,阿鏢才終于開口。他說孫興的家人的確在他老家,希望子風有時間能去一趟,幫忙安頓好他們母子。

雖然曾經被子風騙,但他心里其實也是明白的,知道在這些事情上,子風是可以信賴的人。

當一唯問他,為什麼不肯招供為自己爭取一絲生機的時候,他又不肯說話了。

事情到這里可以靠一段落了,至于真正凶案發生前的惡作劇,沒有人再提,只是瑞切兒自己選擇離開了,她辭了職,辦了移民,很轍底的走了,甚至沒有和沈博告別。

也許,她只是不敢告別。

經歷了這些事情,沈博似乎也成長了不少,他沒有再去纏著子風他們,而是開始了他艱難的學習,一切從零開始?也許吧。

只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再次選擇了學醫,他唯獨對這門學科充滿興趣,沒有人可以改變。

原奇的假期結束也回去繼續他的學業了,他很舍不得,說下次回來還要找子風他們玩,如果有可以幫忙的地方,也很樂意效勞。

我呢,又回到屬于自己的小窩,繼續寫著也許無人喝彩的故事。

子風他們的偵探社自然是不會關閉,因為,在他們休整了幾天,再次回到偵探社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個……用一唯的話說,很放不下的人。

新的人、新的案子在等著他們,故事依然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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