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錄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三十五章 絕地反擊(3)

作者 ︰ 雲兮依依

說實話,我寧願殺死楊梅的另有其人,子風只是剛好撞在王欣悅手上,給她這麼一個難得的陷害他的機會。因為不管小英也好,王欣悅也好,身後都有復雜的背景,如果殺死楊梅真是她們的指示,那麼……要找到真凶,必定要將她們揪出來,簡單的一樁謀殺案,又變得千絲萬縷,而且最終子風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難說。

因為當初告訴V先生,小英是他親生女兒的人,是子風;匆匆忙忙載著V先生趕過去和小英相認的,也是子風。

如果這些事情的真相都公布于眾,如果小英又並非V先生的女兒……那子風成了什麼角色?

就算之前被弄得家破人亡、名譽受損,V先生都不記子風的仇,可是,如果讓他知道,小英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感覺一再被耍弄的他,還會一點都不在意嗎?多年來手握重權,一直是說一不二的人,所到之處也全都是鮮花和贊譽,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一再被子風撞到痛處,他就真的能寬宏大量的一點都不計較?

那麼象V先生這樣一個隨便跺跺腳,全國都要震三震的人,一旦恨起一個人來,真的要對付這個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他說要你死,你還能活下去?

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子風的前路茫茫,這件事很難收場。

我們回到一唯家中,等待子風和我們聯絡的這段時間,真的很是煎熬。

雖然剛才從小英和王欣悅的電話里听出,現在他暫時沒有危險,而且王欣悅看起來已經服輸了,但是,我們冷靜下來仔細一下,事情肯定遠沒有這麼簡單。

王欣悅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會就這麼輕易放棄嗎?她剛才對小英說的話,極有可能是在子風的威脅下說的,但只要稍有機會,她肯定會寧願選擇讓已經完全知情的子風……永遠閉口,而不會甘願認栽。

我們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也只有現在頭腦還比較單純的沈博,才能安然入睡,而我和一唯都在一樓大廳里等候著子風的消息,隨著這等待的時間越長,內心越焦躁不安。

「大風為什麼不給我們打個電話?」

一唯不止一次的問。

我只能盡可能的安慰說︰「也許他現在還顧不上吧,再等等……」

可是,一直等到晚飯時間,子風還是沒有消息,即沒回來,也沒電話……我們在小英那里的時候,明明听到電話里王欣悅說她自己栽了,那不就是表示子風贏了嗎?為什麼他會這麼久都不回來?就算人不回來,打個電話回來也是應該的吧?他當然知道我們都在為他擔著心……在他月兌離危險之後,不是應該告訴我們好讓我們安心嗎?

可是……到現在為止,半點消息都沒有,那麼是不是後來又出了什麼變故?

焦急的等待,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一唯也曾想去刑警支隊找人,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子風現在是什麼情況,冒然前去,恐怕會象去監獄探小英一樣,反倒讓我們自己陷入險境。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如果我們落到對方手里,就會成為子風的累贅

這當然是我和一唯都不想看到的局面,所以,雖然很心焦,我們還是用了極大的耐心在家里等待。

整個下午,兩人哪里也沒去,一唯時而象雕像般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時而象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廳寬敞的空間里團團轉……開始的時候,偶爾還交談幾句,再到後來,一唯每每求助的看向我想說什麼,但微微張口便又閉上了。

我們在做同一件事,在等同一個人,當然知道彼此的心情,我知道她想問什麼,她也知道我的答案……所以,根本什麼也不必說,誰都不必說,沉默的等待著,連屋子里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當然,因為感情和關系不同,一唯所承受的煎熬恐怕會是我的好多倍。

雖然我還沒有體會,但我想我能了解。

所以,我也曾經搜索枯腸的想要安慰她,但是同樣的,每次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繼續陪著她沉默。

時間就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緩慢的過去……

一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時候,子風終于回來了。

這一下午的等待,簡直有一世紀那麼長……但是,等待的那個人,終于回來了,那麼一切就全都值了

子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我甚至留意到他的頭發有些凌亂,想必這一趟警局並不那麼好去……但是,他在看到我們的時候,還是露出他招牌式的、親切的笑容,輕松的說︰「怎麼不開燈?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們不在呢。」

我們的確沒有開燈,因為誰都沒有想起來。

燈亮了,我看到一唯嬌俏的臉龐上滾落兩行晶瑩的淚珠……我淡淡一笑,盡量退到一旁。雖然我也很想知道子風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事情是否已經解決……等等很多的問題,但是,至少要留給他們兩一點時間吧?

看著一唯那樣緊緊的抱著子風,將臉深深埋進他懷里,而瘦弱的身子在微微的顫動,我知道她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這是我唯一一次陪著她等子風,親眼看到比听她描述加自己的想象,要更加真實和深刻得多

原來等待真的是一種煎熬,特別是等待一個你深愛的人,活著回來。

這種煎熬一唯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而以後的日子,只要他們不放棄現在這樣的生活,還會繼續不斷的經歷……

「乖,沒事了。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子風輕撫著一唯依然顫動的後背,這樣安慰著。

那麼真的沒事了嗎?

子風這一天的經歷又是什麼樣的呢?

我們恐怕得從子風被王欣悅帶走的時候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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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風說,他的確是自願被帶走的,當然不願意自己逃跑,留下我們面對可能會有的危險,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這一趟,也有把握能活著回來。

王欣悅帶走他的目的無非是兩個,一是直接殺掉,做成意外死亡;二是安排天衣無縫的證據,證明他殺死楊梅,正大光明的判他死刑。

這兩個子風都想到了,雖然他還不知道王欣悅和小英有可能是姐妹關系,但是當何俊告訴他,她們兩個關系非同一般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王欣悅的確是在有意陷害他。那麼,他想要擺月兌這種困境,最有利的做法是,直接撐握她陷害他的證據。

當然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走這一趟。

他帶上手拷上了警車,看著王欣悅對其他人吩咐了幾句什麼,便上了他坐的這輛,而他們這輛警車率先開走了,後面並沒有別的警車跟來。

子風知道王欣悅是準備攤牌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她那張逮捕令是怎麼申請到的,不過看來她並沒那麼好的耐心,來安排足以定他罪的證據,那麼,這輛警車很可能就是將他載去準備「解決」他的地方。

這個地方當然不會是警局。

他不擔心王欣悅將他帶跑了會無法交待,因為她肯定早就想好了說詞。

警車並沒有放警燈,悄無聲息的開出了城,進了一所很大的莊園,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了,王欣悅站在外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而她的配槍已經在她右手上,當然也已經上樘……

子風並不意外,而是很淡然的看著她,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笑著說︰「真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啊,如果能在這里安葬,倒也不錯……」

王欣悅冷笑一下,沒有說話,用手里的槍指了指莊園的主建築——一幢三層圓頂樓房里面,示意他進去。

子風當然沒有反抗,而是很听話的往那個方向走去。

他留意到,莊園很大,不是一般的別墅能比擬,這樣的地方並不多,他在腦海里迅速搜索有關的印象。

而一起到這個莊園來的刑警一共只有四個,正是那天為我們做筆錄的那幾個人……這時候,子風倒稍稍覺得有點安慰,現在看來可能並非整支警隊的人都跟了王欣悅胡作非為,而是只有少數幾個她的親信,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並且參與其中。

他自己曾經是一名優秀的刑警,不管別人怎麼對他,他對警察特別是刑警還是很有感情的,當然不希望做為正義一方的警察這邊全是黑暗的。

屋子里面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呢?

他看起來走得很輕松,暗中卻已經調動起所有的戒備。

並不是怕王欣悅手中那只槍,如果她真打算一槍殺了他的話,剛剛打開警車門的時候是最佳時機……完全用不著再費這麼多功夫。

在車里的時候,他就想過很多次一旦王欣悅開槍的話,他要如何應對。

可是現在看來,她並沒有真的要殺他的意思……至少沒有馬上動手,那麼下面還會有什麼事發生?

她不止是要置他于死地這麼簡單?還是說她現在也沒把握能殺得了他?

他不得不防備還隱藏在暗中的未知的危險

前面那幢房子……此時的氣氛並不詳和,也就是說,他能本能的從那里感覺到危險。只是,並不知道這危險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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