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錄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九章 新“煩惱”

作者 ︰ 雲兮依依

當晚瑞切兒送子風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說了一翻讓子風汗顏的話。

就在醫院門口,臨分手時,她語重心長的說︰「子風,你和沈博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也放心他跟你們去。不過,可能因為你和以前的沈博太熟、感情太好,所以,反而不太能接受現在的沈博,我希望你,可以多給他點時間,不要拿看以前那個沈博的目光,來看現在的沈博。好嗎?而且……哪怕沈博一直是這個樣子,我也希望你能接受他……」

畢竟是心理醫生,子風對沈博的感覺,瞞不過她的眼楮。

子風不由慚愧的說︰「對不起,瑞切兒,可能我……一時不太適應,放心吧,我會調整好自己,盡量和現在的沈博交朋友。」

瑞切兒微笑著點頭,其實她對子風和一唯是放心的,而且,讓沈博多跟他們接觸,也許也有利于恢復沈博的記憶,畢竟他們曾經都是非常熟悉的人,感情也很深,多少有些記憶是深深印在沈博腦海里,最容易被喚醒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沈博就興高采烈的換上便服,等著子風他們來接他。一般晚上都是瑞切兒在陪他,早晨沈媽媽來接替,不過今天瑞切兒一直把他送上車,才去上班。

今天沈博穿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外面是羽絨服,牛仔褲,配上休閑鞋,月兌下病號服換上這樣的裝扮,在他有意識之後還是第一次,所以,他也很興奮,只要有鏡子就不忘新奇的打量自己。

上車以後他倒是很老實,也許第一次離開原來熟悉的、安全的環境,身邊即沒有醫生護士,也沒有媽媽,更沒有瑞切兒……他顯得有幾分拘謹。

一唯就是怕他一個人會無聊,還特意跟他一起坐在後排,時不時的逗他說話,這樣不一會沈博就放松了,開始無休無止的問「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汽車、樓房、廣告片……日常所見,他一樣都不認得。

難道二十六七歲的他,要象學齡前的孩子一樣,從看圖識物開始嗎?

子風在前面開車,听著他們在後面說話,心里又好笑又悲哀,想著瑞切兒的提醒,他一遍遍在心里默念︰沈博這樣沒什麼不好,這樣沒什麼不好,挺可愛的……挺可愛的……好幾次覺得鼻子發酸。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傷感得太早了點,因為,他忽然發現沈博原來對自己新衣服、對窗外新事物的興趣,轉到一唯身上去了。

這個轉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沒注意,但是,他很驚訝的從後視鏡里看到沈博凝視一唯的眼神……然後更驚訝的發現,沈博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撫模著一唯的臉頰……

一唯也有些意外,但是看到沈博有些迷茫和深思的表情,她沒有避開,也抗拒,只是擔憂的問︰「怎麼了,沈博?」

沈博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眉心、鼻梁……喃喃的說︰「我好象……和你很熟?」

一唯釋然,忙笑著說︰「當然了,我們以前都是最好的朋友,伊子風,還有王珊珊,對了,珊珊度蜜月去了還沒回來……」

「朋友的意思就是很好很好嗎?。」

「是啊,我們經常一起玩,而且我們遇到什麼難題也會問你。」

一唯想到瑞切兒說不想再讓沈博學醫的話,便自動省略了他們是遇到醫學上的難題,才會問他的事。

「那……」

沈博微微皺起眉心,感覺到一唯有點不自在,便收回自己的手,有點迷茫的樣子,問︰「我和瑞切兒也是朋友嗎?。」

「這個……」

一唯遲疑了一下,盡量解釋說︰「你和瑞切兒是比朋友更好的關系,叫做戀人。」

沈博搖頭,表示不懂。

一唯苦笑一下,再次解釋道︰「就是,瑞切兒是你第一喜歡的人,我們是第二第三第四……」

沈博更加迷茫了,月兌口而出︰「不對啊,為什麼我覺得你是我第一喜歡的人?」

子風和一唯都相當意外,當然各自反應不同。

一唯是有些尷尬,而子風則有點想扁這家伙一頓,怎麼別的都忘記了,偏偏泡MM倒是沒忘記?而且還當著他的面來搶他女朋友……這也太不象話了吧?如果是以前的沈博,絕不會這麼做……

可是,等等,這家伙說的會不會是實話?

子風心里不由疑惑起來,之前的確是有一段時間,特別是一唯受重傷差點死掉那次,前前後後都是沈博在照顧她,他也曾經懷疑過沈博是不是喜歡一唯,不過,沈博從來沒有明說,也沒對一唯表白過……

難道以前的沈博,不過是礙于兄弟朋友之情,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這麼想著,他就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看一唯。

一唯已經從意外和尷尬中恢復過來,笑嘻嘻的對沈博說︰「那可能是你忘記了,等你想起來,就會知道了,瑞切兒才是你最喜歡的人。不過……」

她話鋒一轉,有點興奮的問︰「你真的記得我嗎?。」

如果沈博腦子里對她還有印象,那是不是表示……她或許可以幫他喚醒某些記憶?哪怕只是一部分,或者某個片斷也好。

沈博想了想,微微搖頭︰「其實我也不記得,只是一種感覺……就是感覺和你很親近……」

說到後面,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著他那樣羞澀的笑容,真如一個遇到心上人的少年,子風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何種滋味。

為了趕走這種令人不太愉快的感覺,他忙擺出親切的笑容,插嘴問︰「那你記得我嗎?。」

沈博很認真的看了看他,很不客氣的搖頭,說︰「也不記得……」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嗯……不好意思。我好象忘記了太多事,也忘記了好多人……醒來的時候,連爸爸媽媽都不記得。」

沈博憂郁起來。

一唯忙安慰說︰「沒事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不記得也沒關系。」

沈博低垂著腦袋,委屈的說︰「可你們都記得,就我一個人不記得……」

一個人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過去,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他的確會很苦惱……

一唯用自己的小手握著他的手,鼓勵的說︰「沒關系的,沈博,你只要記得現在就好,你看,現在我們又成了好朋友,對不對?」

沈博馬上象個孩子一樣笑逐顏開,拉著一唯的小手,說︰「是啊,我也很願意和你們做朋友,很願意跟你們一起,以後,你們可以都帶著我嗎?。」

一唯還來不及回答,子風很適時的說了句︰「到了,就在這,下車吧。」

他現在就已經後悔帶著這小子出來了,當然不想以後都帶著這個一心想粘著一唯的尾巴……他甚至有點懷疑,沈博這小子會不會是在裝瘋賣傻?

當然,心里郁悶歸郁悶,他還得對這小子擺出笑臉。

沈博下了車,很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問︰「你們說的那位大嬸家就住這嗎?。」

「是的,就在前面。」

一唯也下了車,拉了他就往田秀麗家走去。

子風心里一直在鬧別扭,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前面一對有說有笑、態度親呢的人兒,感覺自己倒成多余的了。

寒風中他甩下腦袋,試圖甩掉這份不愉快的感覺,一再告誡自己︰沈博現在是病人,自己不能這麼小心眼兒,不能。

事情輪到自己頭上,才能體會這種心情,原來以前他真的不能怪一唯小心眼兒,連他自己都逃不月兌這份吃味的感覺,而且還是對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是個病人,一唯和他也還只不過是拉拉手、說說笑笑而已

所以,他和小英的事……他怎麼能要求一唯完全不在意?

子風終于明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吃醋」只不過是戀人之間最正常的反應……的確是他自己做了會令一唯誤解的事,而且傷了一唯的心,他不能還無理的要求一唯對此要大度得表現出不在乎。

因為要他現在眼看著沈博對一唯那般羞澀的親呢而不在乎,他就做不到

暗自嘆了口氣,在敲響張大叔家大門的瞬間,子風就很努力的收起這些胡思亂想,回到這個案子上來。

今天沒有陽光,每家每戶都關著門窗防寒,此時大叔家的大門也是緊閉,敲了好久,才听到里面傳來回應︰「誰?」

子風提高嗓門,說︰「大叔,是我們。」

可是里面不再有反應,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開門。

子風和一唯互相看看,情知不對。

里面有人,而且也是大叔的聲音,他為什麼不理他們,也不給他們開門?就算是沒听出來是子風的聲音,那至少也會繼續問清楚是誰,大冷天的讓客人在外面喝西北風並不厚道。

如果說大叔听出是他們,又為什麼會是這種態度?

上次來的時候,張大叔還對他們很客氣,而現在才僅僅隔了一天,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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