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錄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七章 重點嫌疑人

作者 ︰ 雲兮依依

因為擔心一唯再出現那種過于恐懼的狀態,子風很早就提議收工,趕在天黑以前回城去,在回去的路上,兩人又把今天收集到的資料都慢慢過了一遍。

最後注意力集中在幾個對田秀麗會心懷怨恨的人身上,特別是張彩兒。

張彩兒,現年三十二歲,她父母死得早,跟著哥哥長大,從小吃了不少苦。二十歲就嫁進領村的劉家,不過二十五歲的時候,丈夫劉玉海出車禍死了,她從此就成了寡婦。本來二十四五歲正值青春,現在這個年代早就不實行守寡了,她大可以另外嫁人,再重新過日子。可問題是,她丈夫是車禍死的,肇事司機賠了他們家12萬,而她和丈夫還有個才三歲大的孩子。當時她婆婆就說,如果她繼續留在劉家,錢和孩子都是她的;但她要是改嫁,就一分錢別想要,孩子也別想見……

不管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孩子,總之張彩兒留了下來,一直帶著孩子還住在原來的房子里,和公公婆婆家的房子相連,這樣一住就是好幾年。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這話在她身上算是應驗了,她這幾年的日子過得一點都不順心。

張彩兒本來人長得就挺漂亮,孤身一人住著,自然招來各種有所企圖的男人垂涎,她婆婆看她看得死死的,只要見她跟哪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就拉長了臉,開始指桑罵槐。

這些她都忍了,可是後來,出了個「田秀麗」之後,她的日子就更沒法過了。

老人家本來就容易相信鬼神之說,再加上人家也把田秀麗傳得神仙一樣靈,所以,她婆婆自然要找田秀麗來算。

算什麼呢?

劉婆婆先是請田秀麗通靈,把自己兒子的鬼魂請上來見了一面。通靈的時候田秀麗一般是不讓外人觀看的,所以,大家只在外面听到劉婆婆在里面,口口聲聲「我苦命的兒啊……」哭得唏哩嘩啦……

等她哭夠了,撤底解了對兒子的思念之情,就迫不及待的要田秀麗幫她算算,她家兒媳婦張彩兒倒底有沒有偷人。

結果這一算,田秀麗還真說有,確有其事……

田秀麗讓劉婆婆「見」到了自己死去的兒子,劉婆婆當然對她奉若神明,對她的話更是深信不疑,壓根兒就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田秀麗的話就是「鐵證」……帶著這「鐵證」,劉婆婆回去就跟張彩兒鬧得天翻地覆,大罵張彩兒不要臉、不守婦道,什麼難听的話都罵過了,揚言要把孫子搶回來,將張彩兒趕走。

當晚,張彩兒一時想不開,就喝了農藥,幸虧她孩子機靈,被媽媽痛苦的申吟驚醒,馬上哭著喊著叫人來救媽媽,這才救下張彩兒一條命。

張彩兒是恨婆婆,可是,她也更恨那個誣陷她的靈婆。而且,因為現在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那個靈婆的話,所以,她在別人眼里一下子就成了「yin娃**」。女人們對她橫眉冷對,劃界三尺,生怕她勾引了自家丈夫;男人們明里也要對她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表明自己清白,暗地里卻想方設法套近乎,得不了手就罵她不識抬舉,裝清高……這樣的日子,張彩兒過得能不痛苦嗎?她能不恨田秀麗嗎?

一唯盡量把自己想象成張彩兒,再把自己代到這個故事中去感覺,片刻之後,咬著牙說︰「如果是我,也會對田秀麗恨之入骨。可是……一個女人家,張彩兒看起來又比較瘦弱,她能用什麼方法把田秀麗殺死,還不驚動張大叔?」

子風不假思索的說︰「下毒。你別忘了,她自己就曾經喝過農藥自殺。」

一唯頗不認同的說︰「可是,農藥喝下去是會很痛苦的,會掙扎、會申吟,張彩兒就是這樣驚醒自己才幾歲大的孩子的,難道田秀麗的掙扎和申吟,都驚不醒張大叔?這也說不過去吧?。」

子風笑了,說︰「難道她就不能從自己的經驗中吸取點教訓,換換毒藥的品種嗎?。」

「呃……」

一唯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由點頭,說︰「這倒也是,正因為她自己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她更知道要避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但是,什麼樣的毒藥可以讓人無聲無息沒有掙扎的死去?而且,還要市場上好買到的……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一些稀有的毒藥。還有……我們也要考慮到,她有沒有下毒的機會……她又能把毒藥下到哪里,只毒到田秀麗,而毒不到張大叔?」

「不急,慢慢來。」

子風微笑著說︰「等我們把幾個主要懷疑對象確定下來,再去一次張大叔家,再跟他仔細聊聊,看看他和這些人有沒有來往。不管是誰,要讓田秀麗無聲無息的死掉,恐怕都是下毒,既然要下毒,就肯定是有機會進入他們家的人。」

一唯再次點頭,說︰「目前除了張彩兒之外,還有李小鳳,就是那個姓王的那個商人所殺的那個男人的老婆。那個男人叫陳年,是一個跑城效線的中巴車司機,他們家條件也不錯,但是自從陳年被殺了以後,家里沒人賺錢了,沒了支柱,他老婆李小鳳帶著兩個女兒,日子過得很艱難。還要听背後一些閑言閑語,特別是兩個女兒,經常會被同學們取笑,說她們爸爸的不是……這種情況下,李小鳳自然也會對田秀麗產生仇恨。」

子風贊同的說︰「對,她本來是應該恨丈夫和姓王的老婆,可是丈夫死了,姓王的一家人都死了,她的仇恨無處發泄便會轉移,而田秀麗便是唯一的目標。她也許會想,就算她丈夫和別的女人有染,只要他肯回心轉意,他們的日子還可以好好過下去,可是現在,是田秀麗讓她失去了一切……」

「所以,她也算一個重點懷疑對象吧?。」

「嗯,另外,你記不記得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

一唯回想了一下,恍然道︰「你說的是小生?」

子風點頭,說︰「是,小生的父母本來不會離婚的,是田秀麗的幾句話,讓他們最後撤底分道揚鑣,而小生便成了沒人管的孩子,這幾年象皮球一樣被爸爸媽媽踢來踢去,現在他也十五六歲,象他這麼大的孩子本來就是叛逆期,容易仇恨,也容易引起報復心。最重要的是,他從來就不相信田秀麗的話,他一直覺得田秀麗是胡說八道,而這胡說八道拆散了他的家,所以……」

「哎——」

一唯輕輕嘆口氣,有點傷感的說︰「其實這個田秀麗也真是害人不淺。大風,我有點不想查下去了,不管她是怎麼死的,她也算是罪有應得,就這麼算了吧。」

子風笑笑,沒有說話,即沒認同也沒反對。

從感情上來說,如果真的是這幾個人殺了田秀麗,他也很不忍抓他或她歸案。可是……

就這麼放過殺人凶手,他心底又還是有些不安。

怎樣做是對,怎樣做是錯?

這世間沒有一個唯一絕對的準則,但是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在這一點上,我比較認同子風的想法,如果每個人都按自己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恩仇,那樣的確是很快意,不過,這個世界可能就要亂套了。所以,我們在做很多重大決定的時候,有必要再三問自己︰我倒底在做什麼?做這件事會有什麼後果?我是否願意承擔這後果?

每個人都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世界會和諧很多。

現在看來,田秀麗的死應該和她的裝神弄鬼、招搖撞騙有關,如果她不是在好不容易蘇醒過來之後,又走上這樣一條崎路,也許不會死得這麼早。

而她的死,倒底是不是仇殺呢,現在也並不能完全肯定,就這樣放棄調查?對子風來說顯然心有不甘,案子沒破就半途而廢……這不是他的作風。

一唯其實也明白,所以,見他半天不說話,就替他說︰「我知道,一旦插手一件案子,不查個水落石出,某人是睡不著覺的。好吧,我舍命陪君子。」

子風笑了,安慰的說︰「現在都還只是猜測,也不一定就是這些曾經被她害過的人做的……所以……」

一唯迅速接口說︰「所以,還是要堅持查個水落石出,對不對?」

子風笑著點頭,此時已經回到城里,他看看時間還比較早,就提議說︰「不如,去看看沈博吧,這會瑞切兒應該也在那里。」

說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有點不對勁,這樣說好象他是有意要去看瑞切兒一樣,怕一唯多心,便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如果凶手是下毒的話,瑞切兒知道的信息也許比我們會多一些,正好可以交流一下。」

一唯很莫明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啊,為什麼要解釋?」

對啊,為什麼要解釋?

子風苦笑,自從發現一唯也會小心眼兒以來,他好象也變得有點莫明其妙了。

看來以前兩人一直保持哥們式的友誼是對的,怎麼一旦成了戀人,真的沒有以前那麼隨意了,真的多了不少糾結的情緒……

其實我覺得這是他們自己必須渡過的一關,換一種身份自然要做些相應的調整,不管是行為還是心態,適應了就一切都好了。

象以前一樣只是朋友當然好,沒有猜疑,沒有小心眼兒,也不會輕易傷心,只是單純的對對方好。可是……恐怕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願意接受一唯身邊有個伊子風,同樣也沒有幾個女人能容忍子風身邊有個夏一唯,之前于心儀默默的離開,就是最好的說明。

所以,如果只是朋友,他們不可能一起這麼要好的走一輩子,再好的朋友,都會有該疏遠的時候,真正能走一輩子的,還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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