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錄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二十九章 識破

作者 ︰ 雲兮依依

听到來人下令說「動手」,一唯情急之下,忙站起來問︰「你們要干嘛?」

紅頭發的人轉過身來凶狠的眼著她,咬牙切齒的說︰「大嬸,看來你不聰明啊」

一唯後退一步,做出惶恐的樣子,囁囁著說︰「我只是……只是想提醒你們一下,那個……周先生傷得很重……很危險……」

听到這樣幼稚的回答,那兩個跟來的手下,忍不住笑了。

本來剛剛睡著的周五也早就醒了,睜著一雙驚恐萬狀的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幕,雖然背後有傷,他卻在被子里拼命將身子往後縮,真希望能有一個地縫讓他縮進去。

紅頭發的人一把捍著一唯的下巴,逼視著她曖昧的說︰「怎麼?大嬸很心疼他嗎?不是看上他了吧?哈哈哈」

兩人的距離很近,這家伙的氣息直接噴到一唯臉上,她躲又躲不開,發作又發作不得,還是做出害怕的樣子,說︰「怎麼會,只是……只是……病人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好交待……」

紅頭發的家伙本來一直盯著她,忽然鼻子聳動幾下,眼神變了變,拉過一唯,更加湊近一些,在她頭發上和脖上嗅了嗅,眼楮一亮,頗自喃喃的說︰「大嬸?」

一唯拼命用手擋著他,想盡量保持距離,雖然她並不懂他在做什麼,但是這異常的舉動也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果然,紅頭發的人象看到什麼美味一般,添了添唇,戲謔的說︰「大嬸,你今年貴庚了?」

一唯雖然腦海里一片茫然,不知道這家伙突然之間要做什麼,但還是應道︰「我……我……47。」

「哇47?」

紅頭發笑了,一雙細細的眼楮笑起來居然還有幾分可愛,但是他的下一個動作就一點都不可愛。他一只手捏著一唯的下巴,一只手迅速抓著她的頭發,用力一扯……

一唯那頭發質很差、有點發黃的短發就被他扯了下來,而原本烏黑柔順的長發瀑布片傾泄下來。

糟了

這下一唯真的慌了。

她實在不知道這家伙是怎麼發現的,可是人家就是發現了。

另外兩個人還有周五,看到這奇怪的一幕都很驚訝,只有紅頭發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丟了那頂有點亂的假發,伸手撩起一縷長發放到鼻子邊,嗅了嗅,很滿意的樣子,故意低頭笑盈盈的對著一唯,說︰「大嬸,你的頭發跟你這張臉可不怎麼般配呀」

當然,臉也是假的,這一點已經無庸質疑。

一唯自知已經瞞不過去,但實在討厭這家伙跟自己離得那麼近,想擺月兌他的控制,便說︰「放開我,我自己來。」

紅頭發這次倒很听話的將手放開,因為他實在看不出「機關」在哪里……那張臉皮本來就薄如蟬翼,貼在皮膚上完全看不出來,而且一直沿伸到脖子下面,所以,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破綻。

月兌離對方的控制,一唯本能的閃到一邊,盡可能的離面前這個男人遠些。但是她也明白,今天想要逃出去,恐怕不太可能了。

周五是完全幫不上忙的,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們三個人的對手,如果呼救的話,他們就不會如此「婉轉」了,那麼第一個有危險的人就是周五,自己最後還是極有可能被當做人質劫持。

她盡量沉著的站在角落里,變戲法似的從自己額頭處緩慢的將整張臉皮撕下來,心里在迅速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當她撕開自己臉皮的時候,房間內所有人都看著用奇怪的眼神她,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看著一張臉皮這樣活生生的撕下來,感覺還是很神奇。

特別是周五,他怎麼也沒想到天天跟他待一塊的大嬸,原來居然是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子,他驚訝的都忘了害怕。

而當一唯將整張臉撕下來之後,紅頭發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他居然輕輕拍了幾下手掌,說︰「這就是易容術麼?高實在是高差點就瞞天過海了。」

他緩緩向一唯走了幾步,又很識趣的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說︰「原來是伊大偵探的美女助手夏大小姐,真是失敬失敬」

這是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意外的收獲,他很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

此時心里非常沮喪的一唯,怎麼也想不到他是如何發現自己這一秘密的,因為她並不知道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這個一頭火紅的頭發,穿著考究,幾分陰險外加幾分痞氣的男人,正是孫興口里的頭號對頭——毛愛民。此時的毛愛民可能孫興都會覺得幾分陌生,在做毛大之前,他可從來沒有好好穿過西裝,總喜歡穿一些奇裝異服,可自從做了老大之後,就那頭紅色的頭發還保持著原樣,著裝的風格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

毛愛民現在雖然是接過了以前陳跡星的毒品生意,不過,他十六歲起跟李大混,可是女人堆里長大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老的、少的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據說他已經練就一項特殊的本事,不用看人,單憑味道就能分辨出美丑來。

起初他並沒留意到一唯,也沒有靠近過,倒沒發現什麼,可是當他和一唯之間的距離足以讓他嗅到一唯本身的氣味時,他便敏感得嗅出了異常。那實在不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長年從事體力勞動的中年大嬸的味道。

一唯只知道他是對頭,並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子風也是在跟孫興走了之後,才听說的。所以,雖然她被識破了,而且極有可能被抓走,也並沒有特別害怕,而是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權衡現在這樣的局面,覺得以其兩個人都落入對方手里,不如自己一個人去,至少也保全了一個。

想到這里,她便坦然的說︰「是我。所以,你們大可不必為難病人,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毛愛民居然很紳士的樣子,說︰「當然,只要夏小姐肯跟我們走一趟,我們絕不動你的朋友。」

直到一行人離開病房,周五還是一臉茫然,他實在不清楚剛才倒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這幾天一直照顧自己的大嬸,突然變成了個小姑娘,而且看起來好象是代替自己跟那些人走了?

不過,他倒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又撿回了一條命,等他剛才緊崩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腦子又開始听使喚之後,他也不得不擔心,那樣嬌弱的一個小姑娘,落在那些人手里,不會有事嗎?

可是他能怎麼辦?現在他連下床的本事都沒有,又怎麼能去救人?

就算他好模好樣、精神抖擻的也奈何不了那些人,何況現在他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依稀記得剛才那人說這個小姑娘是伊大偵探的助手?而子風之前也告訴過他,自己曾經是警察,現在周五才知道,子風原來是偵探……難怪身手那麼好。

只可惜,他現在也不知道子風在哪,也沒辦法通知他去救那個女孩子。

這可怎麼辦?

好歹一唯這幾天一直在照顧他,對他很好,而且又是子風的助手,周五還是很著急的,他不是一個真的沒良心的人,他也清楚剛才是一唯讓那些人放過他的,而且一唯是在他危險的時候情急之下才暴露了自己……等于是一唯用自己換回了他的安全。

他越想越覺得窩囊,也越覺得不安。

雖然剛才那些人在的時候,他是怕得要命,也沒有勇氣阻止他們帶走一唯,可是現在,他一個人的時候,又後悔得要命,後悔自己這麼懦弱,讓一個小姑娘替他去受罪。

要知道他去,頂多是受點皮肉之苦,如果是為了要脅子風的話,也不會要他的命;可是一唯可就不同了……一個女孩子落到他們手上那會危險的多

就在周五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病房里突然響起音樂的音聲,嚇了他一跳,再仔細一听,好象是手機的鈴聲。

手機?

難道是剛才那個女孩子留下的?

他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踫觸到、也不撕裂自己的傷口,但是很堅持的一點一點將自己挪向聲音的來源之處。就在他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有個很普通的帆布包,應該是剛才那個女孩子的,他已經看到包里有東西在閃……

周五好不容易挪到床邊,吃力的伸手去撈那個包,但是這一伸手,不僅牽扯到背部的傷口,也牽動了胸口的傷,痛得他馬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他忍著痛,再努力將手伸遠一些……不管是誰打來的,至少能告訴對方,這個女孩子出事了,讓他們想辦法救她這也許是唯一能救她的機會。

他不能放棄。

當他好不容易撈到那個袋子的時候,手已經軟得沒有半分力氣,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再一用力,清楚的感覺到胸口和背部的傷口都被振裂開了,但是那個包也終于給他拖了過來。

幸好手機一直很有耐心的響著,沒有斷。

他忙顫抖著手拿起來貼在耳朵上,等不及對方開口,在自己昏迷之前用盡最後的力氣,吐出一句話︰「出事了,女孩子被他們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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