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之前那些雜交混合體，孵出來後都會破體而出？」萊特問道。
「恩」西亞斯還是趴在沙發上不動，嗓子里發出一聲嘶鳴。
「萊特你想到了什麼？」張弛看到萊特鎖著眉頭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不能確定……」萊特頓了下繼續說道，「如果說之前混合體都會破體而出，那麼這應該是一種天性，也許他們把人體當做了一種殼……」
張弛听了之後好像悟到什麼，接著說道，「但是這次顧松沒有事，就是因為他肚子里的混合體已經死了。」語氣中有著一種興奮，就像一道難題做了半個月也沒做出來，突然找到靈感做出來的那種興奮。有點夸張的興奮。
當然了，這大家都知道了，剛剛西亞斯也說了，于是萊特都看著張弛，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而西亞斯更是毫不吝嗇的賞給張弛一個大白眼。「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語氣中盡是不耐煩和不屑。
「我的意思是說，混合體死了，顧松活了。混合體出來了，兩個就都會死。」張弛不顧大家的表情，依舊興奮地說著。
「是啊，兩者存其一，我剛剛就已經說過了。我怎麼會敗給你這麼一個弱智！這有什麼好興奮地？我早都已經知道了。」西亞斯忍無可忍，自己怎麼會敗給這麼一個二百五！嘶啞的聲音中有著一種無奈和悲憤。
萊特卻好像也感到腦中靈光一閃，但是卻抓不住重點，不過似乎也感到是有那個地方不對勁。微微皺著眉看著張弛。
顧松本來對這些事情就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明所以的看著大家。
張弛頓了頓，理了理思緒說道，「西亞斯族群由于族群的退化，才會想到這種辦法來延續的。並且找到了能夠令兩者結合後成功產卵的方法。
但是卻發現這種方法所誕生的混合體，只要孵化離開父體不久就會死掉。顧松體內的為什麼會死？按照之前顧松的描述，本來他體內的西亞斯混合體也要孵出來了。那麼就是因為顧松跳樓了。」
張弛說完看著萊特和顧松，顧松拿起筆在紙上寫道，「你的意思是說，那次跳樓我把混合體給摔死了？可要是這樣為什麼我會活著？」
張弛看完也皺了皺眉頭，「這個我也想不通，不過我覺得這個和撞擊是有關系的。」張弛記得好像在某個紀錄片里，看到鱷魚幼仔，有的會不能破殼。于是一些野生動物保護者，會把外殼敲碎一點，但是卻不能把外殼全部敲碎。那樣會導致臍帶剝離不正常而至死亡。
西亞斯卻像想到了什麼，睜大雙眼，立起了身體。「我們西亞斯族群，最脆弱的時候便是剛出生的時候，如果將出未出的時候，把外殼敲碎的確會造成死亡。」
「恩，那就證明我沒有猜錯。也就是說，要是按照這種繁衍的方法，西亞斯族群必將滅亡。」張弛繼續說道。
「……」一時間大家都看著張弛，沒想明白。
張弛看大家不明白補充到。「體內有卵的父體，若想活命就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也就是先殺死自己，才能活命。混合體的幼仔死後，不知道為什麼，他殘留下來的強大的能力都被父體所有。如果像顧松這種情況算做西亞斯的變種的話，到最後西亞斯族群里將沒有母體。」
萊特和顧松都恍然，原來張弛說的是這個意思。
張弛暗地里吐了吐舌頭，剛剛她也是有了一點想法，所以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思路，其實後面這兩句重點也是剛剛才推出來的。
而西亞斯卻不鎮定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自己族人經過幾個世紀的努力，還是不能拯救族群滅亡的地步嗎？「為什麼會這樣？我們努力了這麼久。混合體獨自是不能活下去的。為什麼？」暗啞的聲音中盡是一種蒼涼和絕望。
張弛同情的看著西亞斯，雖然西亞斯害了不少人，但是在自然界中，這是弱肉強食這是法則。人也一樣為了生存傷害其他物種。
可以想象，一個堅持了幾個世紀的信念，最後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等打擊是可以輕易摧毀任何人的意志的。
「你們現在還有多少這樣的卵在外面？」萊特問道，畢竟看多了生死經歷千年。萊特還是幾個人中最清醒的，若是像顧松一樣，陰差陽錯的變異了，危害的還是人類。不管怎麼樣，人類才是自己的族群。
「最多還有三個，這批基本都是同時孵出來，我現在沒了法力，已經不能遠距離的和他們聯系了。」西亞斯呆呆的說道，眼神空洞，似乎已經對什麼都不在意了。
萊特的眼神暗了暗，「你們的老巢到底在哪？」西亞斯的意志已經被擊破了。
「呵呵，就在琳達故鄉的那片森林里。呵呵，殺吧，都殺光吧，早晚都會死的，早晚都會死的。什麼吸食靈魂便會更強，為了變強我們忍受著胃液的灼燒，最後還不是落得了這樣的下場？殺吧，呵呵……」西亞斯沙啞的嗓音笑起來，有些人。
萊特听後也嘆了嘆氣，張弛卻皺了皺眉，這句話的意思，耐人尋味啊。
顧松似乎很能體會西亞斯的心情，用手拍了拍他。西亞斯沿著顧松的手臂盤了上去，鑽進顧松的襯衫里不再理其他人。顧松愣了一下，隔著衣服拍了拍西亞斯的身體。
張弛看著西亞斯心情也有些低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萊特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明天再來看他們。」
「恩。」張弛望著顧松說道，「還需要什麼嗎？。」
「這里什麼都有，你們先回去吧，我看著他。」顧松在紙上寫到，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是西亞斯盤踞的地方。
而此時的教學樓。
雖已深秋但是午後陽光依舊熾烈，八號樓的天台上坐著一個人，此刻正閉著眼仰著頭，享受著陽光的美好。
本來白皙的膚色此時已經犯了紅暈，淡金色的短發在陽光下如同上等的絲綢般泛著盈盈的光澤。
上唇薄下唇稍厚，淡淡地粉色，脆弱而又誘人。許久，嘴角泛起一個弧度，「還要看多久，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屬下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處決了另外三個人，不過只有一個成功的變種了。似乎只有在特定的時間和溫度才能成功轉化。另外那些人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天台上一覽無余，明明只有男子一個人，卻不知為何有女子的聲音。
男子微微低下頭，似是嘆了口氣。「把我的耐心都耗沒了，低賤的東西就是不能被寄以厚望，按計劃行事。」
「是。」女子的聲音回答道，語氣十分恭敬。
「下去吧。」
「是。」
感到女子已經理離開，男子慢慢睜開眼楮，看向的是萊特所租的房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