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手札 成長卷 014 偏心的處罰

作者 ︰ 宅在家里的貓

培迪亞和阿奇爾在繞圈跑,雖然已近黃昏,天光暗淡,夜風沁涼,兄弟倆卻依舊在露天的練武場中一圈一圈地跑著,汗水已經濕透了大半個身子,卻依舊沒見他們的速度有減慢的趨勢——只不過,培迪亞的呼吸已經沉重而緩慢,想來已經快到極限了。

兄弟倆已經跑了十八圈,一直到二十圈都跑完了,阿奇爾才半攙著培迪亞慢吞吞地走進與練武場毗鄰的靜室,此時,靜室中已經坐了三人,亞摩斯、貝蒂以及泰瑞莎,加上才走進來的兄弟倆,奧布里翁一家算是都集齊了。

也不知誰早早將培迪亞與喬安斯之間的賭局,連同其後泰瑞莎的走失事件告訴了亞摩斯,培迪亞三人才回到楓園,就被守在主樓門前的亞摩斯逮了個正著,兄弟倆當即被罰跑二十圈,而泰瑞莎則在貝蒂的帶領下在靜室一直等到兄弟倆跑完步的此時。

泰瑞莎滿眼愧疚地望著喘著大氣,像是從水里面撈起來的兄弟倆,雙唇輕輕蠕動了一下,卻又不敢說什麼,因為亞摩斯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

天生面向嚴肅的亞摩斯此時越加黑著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冰山壓頂一般,整個靜室真真是像它的名字一樣,除了呼吸聲,其它什麼聲兒也沒有……

培迪亞和阿奇爾走進門後也沒坐下,規規矩矩地站在亞摩斯面前,筆挺地站著,就像是听訓的軍人一般。

「知道錯在哪了嗎?。」亞摩斯慢慢出聲。

「不該做沒把握的事,不該讓泰絲置身危險之中。」培迪亞雖然喘,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平穩如常。

「還算不糊涂,」培迪亞的自我批評讓亞摩斯的嚴厲和緩了一些,不過,該教訓的還是得教訓,所以,只听他繼續說道,「今天這場賭局,你們兩兄弟太過自負,從今天起,加訓一個月。」

「是,父親。」培迪亞和阿奇爾乖乖低頭應諾。

亞摩斯見狀揮揮手,示意兩人去洗澡,這才轉過身來望向泰瑞莎道︰「泰絲,你知道自己今天錯在哪了嗎?。」

「知道,」泰瑞莎低垂著眼瞼道,「自己沒有自保能力卻跟在大哥他們身邊惹事,泰絲知錯了。」

「嗯,很好,」亞摩斯面對泰瑞莎的時候,態度明顯比面對兩兄弟時好上太多了,「既然知道錯了,那該罰的還是得罰,從今天起,罰禁閉兩周,禁食兩周,不許出楓園,不許吃甜點。」

听到這樣的懲罰,泰瑞莎不禁抬起頭來,有幾分訝然地望著亞摩斯——這樣的禁閉與禁食哪里算得上是懲罰?與培迪亞、阿奇爾兩人一口氣罰跑二十圈與加訓一月的懲罰相比,她的處罰簡直是輕如鴻毛嘛!

驚訝過後,泰瑞莎立馬想起一件事來︰「亞摩斯叔叔,今天在那座老宅院里,一位老人家說要我每周選擇兩天去他那里服役……」

「什麼?」(「真的?」)奧布里翁夫婦聞言同時驚詫出聲,貝蒂更是瞪圓了眼。

驚訝過後,貝蒂立馬向泰瑞莎求證老者的模樣長相,待她形容完畢之後,貝蒂這才驚嘆般搖搖頭道︰「沒想到你居然能入這位大師的眼,這倒也算是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件喜事了吧。」

泰瑞莎不解地眨巴眨巴眼,滿面迷糊地望著貝蒂,那可愛的小模樣讓貝蒂伸出雙手按了她的雙頰,好一陣蹂躪才松開手。

「暮大師是塞凡提斯城最有名的煉金大師,傳說他本人是半精靈,已經在這里定居六十多年了,那座宅院幾乎與他同時出現,原本那里只是一平空地,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被暮大師的老宅佔據的,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大師的脾氣十分古怪,擅自闖入老宅的人都會被惡整一通然後丟出來,只有極少量會被他看中留下來當雜役——你這每周一約就是要去老宅作雜役的。」貝蒂將自己所知娓娓道來,听得泰瑞莎一愣一愣地。

「大師是用什麼標準來先雜役的啊,雜役……都做些什麼?」泰瑞莎不解提問。

「大師的標準誰也不清楚,男女老幼、貴族平民、魔法師武者……誰也弄不明白,」貝蒂話說時,是一臉悶悶的好奇樣,「至于雜役的活計嘛,泰絲不用擔心,頂多就是照顧一下他的寵獸、整理一下藥田之類的,不會有太繁重的活,而且,去當大師的雜役有一個好處泰絲一定喜歡……」

話至于此,貝蒂笑咪咪地停住了,吊泰瑞莎的味口,不過,泰瑞莎可沒這麼容易上鉤,她食指點著下巴,努力思考了半天,這才試探性地問道︰「書?」

「啊,泰絲,你怎麼能這麼聰明,這麼聰明,這麼聰明呢?」貝蒂沒逗成泰瑞莎,當即長長哀怨一聲,雙臂一伸將她密密攬入懷中,用力搖啊搖,搖啊搖,借此表達心中的郁悶,這反應這舉止當真是可愛至極,令黑臉大半天的亞摩斯也不禁放柔了狠厲的面部曲線,眼中笑意隱隱。

☆☆☆

秋夕節在培迪亞三小的禁閉懲罰中走遠,日子越過,泰瑞莎越是發現了亞摩斯與貝蒂對她的格外疼寵,就拿之前的懲罰來說吧,原本她所受到的禁閉、禁食懲罰壓本就輕得不得了了,可是,每周二次出外服役的格外開恩令,以及除甜點以外其它所有點心皆不禁的局部禁食令讓泰瑞莎的日子依舊過得滋潤無比。

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距離禁閉令還有不到兩天的日子里,泰瑞莎又出門了,因為聖愛爾柏塔學院的入學考試日正好選在了這天——一大早,泰瑞莎便被貝蒂催起來好生裝扮了,便「拎」上馬車出門去,讓本就「千瘡百孔」的禁閉令更是形同虛設……

……

聖愛爾柏塔學院位于塞凡提斯城北城以外,出城數公里便算是進入了校園區,這座學院以半開放式的校園而聞名全國,只有一些特定區域需要以學生徽章作為「鑰匙」。

入學試的這天,塞凡提斯城外隨處可見送孩子上學的馬車,隨著車流匯入聖愛爾柏塔校園,即將參加入學試的女孩們大多是既興奮又忐忑的。

南絲-比特瑞在母親的陪伴下走進了花朵狀的候考廳中,一個個舒適的坐椅看似不規則地擺放在廳堂之中,其實充滿了藝術性的美感,母女倆進門之時大廳內已經坐了六成滿,可是,卻一點噪音也沒有,只有眾人低低絮語匯合在一起時產生的細弱響聲。

入學試分十個考試點,每次進十人,參加考試的順序與推薦人的地位掛鉤,推薦人的地位越高,參試女生的參考順序越往前,這樣的安排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激勵手段——聖愛爾柏塔出來的都是極品淑女,所嫁者都是高門望族,適當的等級刺激能成為女孩們的學習動力。

比特瑞母女倆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很快與周圍幾位同樣是參加入學試的女孩及家長聊了起來,別看大廳中人數不多,但也按著裝束打扮分了好幾塊區域,比特瑞母女挑的這幾位皆是與自己水平差不多的,這就叫人以群分∼

家長們討論著關于此次考試的各種「內幕消息」,而女孩們則互相炫耀著自己見識過的好東西,四五人湊在一起聊得也算是十分開心。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陣小小的喧嘩聲在廳內響起,當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個個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一直緊閉的大廳側門敞開,一行身著聖愛爾柏塔教職服飾的女人們慢步走入大廳,被這幫教職人員拱衛中間的是四位衣著格外精致華美的少婦,以及四名粉妝玉砌的小女孩。

乍見這行人,距離她們較近的許多家長們紛紛站了起來,隔著一段距離向四位少婦行禮示意,由此可見這四位少婦的身份在塞凡提斯城內絕對非同一般。

四位少婦與四名女孩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與行禮下,分明走入四間考場,接緊著,便有一名聖愛爾柏塔學院工作人員敲擊了一下鳴鐘示意考試開始,五號到十號的女孩在各自家長的引領下走入了相應的考場。

嗡嗡的討論聲在大廳內此起彼伏地響起,南絲卻是一個字也听不進去,湛藍的眼眸瞪得圓圓地,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雙拳在無意識間攥得緊緊地,尖利的指甲刺入柔軟的掌心,帶來絲絲刺痛,這才令她收回了心神,匆匆低垂下眉眼,可是,心中的震驚與不忿依舊像發酵的酒氣一樣,不斷地上涌上涌上涌……

比特瑞夫人最先發現女兒的不對勁,當機立斷以去洗手間的名義將女兒帶到一處偏僻處,然後摟著她,聲聲不迭地詢問著︰「南絲,南絲,我的寶貝南絲,你這是怎麼了?」

「母親,那天我沒看錯!我沒看錯!」南絲極力壓抑著嗓音,躁動地低咆著,「泰瑞莎在那里面,她居然會在那里面!三號耶,母親,她憑什麼能拿了三號的號牌,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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