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一三四章這婚貌似不錯

作者 ︰ 淡煙微波

洪瑞兆顯然很享受雪雁由于感動而發自內心的親吻。

被雪雁柔和的唇在臉頰上的觸感觸動著,洪瑞兆本摟著雪雁的左手托住了雪雁的腰間輕輕一推。雪雁的身子頓時失去平衡,驚叫著兀地往右邊摔去。

卻不料身子打了個圈已然安全地躺入了洪瑞兆的右手臂彎中。

洪瑞兆打橫抱起雪雁一邊向內殿走一邊道︰「你可知這原是誰的宮殿?」

雪雁摟住洪瑞兆的脖子仰頭眨著眼道︰「是誰的?」

「我真沒想到皇女乃女乃這麼疼你。听說你與我要大婚,居然將這座宮院讓出來給你住。要知道這可是皇女乃女乃與皇爺爺完婚的宮院。這里盛著皇女乃女乃與皇爺爺的許多美好的回憶。」洪瑞兆勾著唇道「皇女乃女乃雖不愛住這大殿,但是平時也時常來坐上一些時候。回憶以前的日子。」

雪雁驚呼道︰「既然是這樣,我們怎麼可以……」

「皇女乃女乃說這是送給皇孫與皇孫媳婦的賀禮。做孫兒的自不好拂了老人的意。」洪瑞兆笑道︰「說起來我還是沾了你的光呢。」

說話間,洪瑞兆已抱著雪雁進入了內殿。內殿此刻也是紅帳滿屋,屋內的圓形鏤空窗上貼了大大的雙喜字。一張碩大的雕花描金大木床上掛著紅色的帳幔。內殿的角落處是一只青銅孔雀鼎。孔雀鼎中正裊裊地燃著檀香。木床的橫梁上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

洪瑞兆將雪雁輕放下地道︰「這是我們的婚房。你可還滿意?」

「兆」雪雁此刻強烈地感到了幸福,但是卻又感到了幸福後的一絲害怕︰「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洪瑞兆挺著胸脯,鏗鏘有力地道︰「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我怕這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我怕我是在做夢,有一天夢醒過來後,我會失去這所有。」雪雁顫抖地撫著微凸的小肚道︰「就連這孩子的到來,我都感覺象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雪雁,這是真實的。」洪瑞兆把雪雁攬在懷里。

「可是……洪武的百姓都不喜歡我。他們都認為我是妖女。」雪雁仰起頭,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壞情緒。

洪瑞兆听了頗不在意地道︰「一些鄉野村民的謠傳,何必當真。」一手持起雪雁的手道︰「我們大婚在即,你不必想太多。只要想著怎麼樣做一個美美的新娘就是了。」

洪瑞兆帶著雪雁將雁歸宮轉了個遍,讓雪雁驚喜的是,洪瑞兆竟還在內殿的偏殿處布置了一個童趣十足的嬰兒房。里面嬰兒床,木馬,及各種兒童玩具推滿了一屋。

看著洪瑞兆如此期待著孩子的出生,雪雁心頭的陰霾也漸漸地打消。參觀完雁歸宮,雪雁帶著小荷去了稻香園。

兩人走到稻香園的時候,太皇太後正挽了手袖在菜園地里干活。讓雪雁沒有想到的是,皇太後居然也在菜園子里幫襯著太皇太後干活。兩人見到雪雁過來喜不自禁地停了手中的活。

太皇太後更是拉著雪雁上上下下帶著另一種眼光細細地看了一遍。當看到雪雁隆起的肚子時,更是驚訝中帶著欣喜對皇太後道︰「看來大雪注定是要成為我的孫媳婦的。」

皇太後微微笑著道︰「我可是一直等著雪雁與兆兒兩人的婚事的。」

三人進入木屋後,雪雁便將包袱中的小手爐與文胸拿出分送給了太皇太後與皇太後。雪雁見皇太後如今洗盡鉛華,穿著粗布衣的樣子甚為不解。

太皇太後瞧了眼雪雁道︰「皇太後的蠱毒至今還未能解。我見她郁郁不歡,才讓她來稻香園住幾日,誰料她竟還真上癮了。」說完又睨了眼皇太後。

皇太後笑道︰「一直不知道母後為何如此醉心于田園生活,如今臣妾才得知其中之妙。這皇宮的風風雨雨,我也厭了。」

末了兩人又細細地詢問了婚事準備得如何,懷著孩子辛苦之類的話語。雪雁也一一答了。望著兩個同樣慈祥的面容。雪雁覺得,不管是皇家還是百姓家,光看看兩位這麼疼自己的長輩。也算是積福了。想起不久前,皇太後還帶著蠱時對自己的態度,那日子可真是難過。

而如今女乃女乃疼愛,婆婆待見,洪瑞兆對自己一往情深,又即將有一個新生命的到來。這婚從各個角度來看貌似結得還不錯。

懷著心滿意足的心情雪雁回了玄王府。安心地等待著三月初三大婚日的到來。

二月二十八的時候,楊庭芳終于帶著楊家二老抵達了玄王府。楊夫人一入玄王府來不及休息便找到雪雁,緊得跟什麼人似的道︰「雁兒我在路上得知大婚日期,都快急出病來了。直催著你大哥快馬鞭。咱們府上可是啥都沒準備。總不能讓你一個郡主這麼寒磣地出嫁吧。」

雪雁笑著安撫了楊夫人。楊夫人听說宮內嬤嬤已將一切處理好了之後,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洪兆皇對雁兒真是沒得說。你嫁給他,我放心。」

三月初一清晨,玄王府的大門口便開始掛起了紅綢與彩花

楊夫人帶了雪雁小荷正在放嫁妝箱櫃的屋里翻看著掌事嬤嬤為雪雁準備的妝奩,其中春秋,冬,夏裝便裝各二十套,宮裝各二十套。各式繡花鞋,繡花靴,塞了滿滿的兩箱。又有大大小小的首飾盒數個。里面全安置了全洪武最頂級的金步搖,手鐲,各類寶石瓖嵌的珠花。

小荷挨著個兒地一個一個看過去,直呼漂亮。楊夫人的心思似乎不在于此。只粗略地看了一遍滿屋子的箱子,突又顯得有些焦灼。高聲呼道︰「嬤嬤在嗎?。」

一個頭發梳得精光發亮的掌事嬤嬤應聲入內道︰「夫人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成婚當日的鳳冠霞帔呢?」楊夫人抬高了聲道。

「夫人這小的也不知啊。皇上只讓老奴準備女方嫁妝,可這鳳冠霞帔不是要由皇家送來嗎?。」掌事嬤嬤精明的臉上也有一絲慌亂。離大婚還有二天,宮里那邊難不成將這事給忘記了?

幾人都正納悶著,只見一丫環從院外急急地奔入屋內稟道︰「夫人,郡主,宮里來人了,正在賢德廳候著。」

楊夫人與雪雁急匆匆地往賢德廳走去。

老遠便見賢德廳廳前院地里站了一長溜的丫環。還有兩個粉雕玉琢的童男童女。廳內正傳為楊宗郎爽朗的笑聲。

雪雁與楊夫人剛走入賢德廳,便見卓安上前來見禮,身後的兩人小太監身邊放著兩只檀木箱。

「皇後,卓安奉皇上之命前來送嫁衣。」

雪雁身邊的楊夫人這才用拿了手絹的手輕撫著胸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總算宮內還沒將這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卓安這外邊的人是怎麼回事?」雪雁側著身問道。

「這些都是皇上指派來的侍候皇後的,大婚當日,跟著皇後入宮。」卓安低頭回道「那童男童女是皇後的花童。」

雪雁的嘴角翹了翹,洪瑞兆還知道花童,怕又是千錦手冊的功勞。送走了卓安,安頓好了那幾十個宮女與二個花童,雪雁讓人將嫁衣箱抬入閨房內打開來看。

第一個箱子內就安置了一個鳳冠。一打開就迷了人的眼,只見金光燦燦的鳳冠上飾了大大小不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中間盤桓著兩條金龍,綴了四只金鳳。兩條金龍的龍頭分別探出冠沿,口中餃了兩條長串的珠滴。下面是四只展翅的金鳳,翅膀均用薄如蟬翼的金片片片雕制而成。鳳冠的後下方各有左右的三條瓖嵌了五彩寶石的博鬢,有如五彩的鳳尾展著。

雪雁見了鳳冠心中連連叫苦。戴這麼多寶石、金子、明珠在頭上,看來大婚當日有得受了。自己這可憐的頸椎呀。

正在雪雁自艾自憐時,小荷幫著雪雁打開了嫁衣的箱子。「這是什麼?」小荷有些恍恐地問著。雪雁湊過去瞧,紅色繡金絲的嫁衣上方,壓著一條金絲織就的寬寬的衣帶,上面綴滿了細密的珍珠。

「這就是皇後的霞帔。」楊夫人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一邊細細地觀看著鳳冠與霞帔一邊嘖嘖地稱道︰「當初玄王如此疼愛玄王後,玄王後出嫁之時,也沒見有這麼精致的鳳冠霞帔。」楊夫人邊看邊感嘆。

正說話間,一只雪白的大鳥撲楞楞地從窗口飛進了雪雁房內,停在了雪雁的書桌前。

「小雪」雪雁見到了久違的小雪驚喜萬分。小雪朝著雪雁嘶叫了一聲,抬了抬腳下綁著的紙卷。

楊夫人與小荷使了個眼色退出了房門。雪雁將小雪腿上的紙卷解下打開。紙上卻是洪瑞兆的筆跡。

鳳冠霞帔如何?皇女乃女乃見孫兒相思難耐,派出了小雪。

雪雁眉眼一彎,看來洪瑞兆定是打著自己的幌子,將太皇太後的小雪雁誆出來做了信使。雪雁讓人找了些肉靡慰勞了一番蹭著自己有些委屈的小雪。展了張紙,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卷了綁在小雪的爪上,放飛了小雪。

做罷這些,雪雁斜靠在房內的貴妃榻上,想象著洪瑞兆見到信時的模樣不由噗哧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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