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洪武賜婚

作者 ︰ 淡煙微波

三月初三是洪武朝的建朝節。舉國上下一片歡騰。洪武皇宮內也要舉辦盛大的晚宴及表演。在歡妃娘娘的別出心裁地建議下,今年的表演台建在了綴芳湖的中央。而晚宴則露天地擺在了歡樂宮宮後的一片空地上,從那里望到湖中心的表演台剛好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宮里的工匠們為這歡妃的一句話,不得不早早地在湖中心開始打樁搭台。一片忙碌景象。

玄雨的情況大有好轉。已經開始在院中練劍。雖還是清減,但是精神卻越來越好。

玄期與玄王妃終于吐了口氣。玄期直嘆自己女兒聰慧能干。而雪雁也沒空著,帶著萌廣元到了無人的湮城河道好好地試驗了一番自己設計出來的裝備。她要幫著玄雨與楚歡逃出湮城。這個裝備將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經過萌廣元反復的試驗,經過雪雁數次的改良。終于萬無一失。

三月三日這一天終于到來!玄王府一眾人便盛裝打扮準備進宮參加晚宴。

雪雁今天心情特別好穿了一件粉紗緞的宮裝底下配上了粉紫的石榴羅裙。頭上梳了一個雙螺髻,比起上次的單螺髻看來更顯幾分俏麗,在雙髻的下方綴了蓮花形的珠花。雪雁還破天荒地地用一種比較凝固的石墨化了細細的眼線,用胭脂粉淡淡地在眼皮上抹了一層眼影。把個明眸裝點得更加一分俏。這種化妝手法在洪武還從沒有人用過。玄王妃見到時,也直夸漂亮。那玄期更是看著自己的愛女眯眯笑著,一手捋著長髯。女兒這天姿,也怪不得太子與二皇子爭奪。想起二皇子拒賜婚。不竟臉上冒出一陣胸有成竹的笑意。

玄雨今天一身青袍,容光煥發。但卻似乎又有些心神不寧。雪雁經過玄雨身邊時,輕輕地握了握玄雨的手定了定他的心。

一行轎子剛進宮門,便有太監上來迎道︰「皇上吩咐,今次眾王爺大臣進宮都直接前往歡樂宮後院,無需覲見。」說著便帶著轎隊往歡樂宮方向走去。

歡樂宮張燈結彩。九曲水橋的石欄上,掛了各式的小宮燈。點點火光映入湖面。連帶著湖面都泛著喜慶。那天然宮門上更是懸燈萬盞。宮門口早有歡樂宮的宮女等著引客入內。繞過歡樂宮的建築,從湖邊的一條小徑進入後院。小徑上都鋪滿了石子。兩邊的柳樹上也各各懸燈,並用各種綢綾紙絹束著花樣,粘在枝頭。走入後院便霍然開朗。後院的空地著實不小。此時都用紅毯鋪著。最後面是個搭起來的高台上擺了三張桌椅。再下來的中台上便是一長溜的桌椅便是妃子的座位了。再下面兩邊豎擺地擺了許多桌椅,中間留了一條寬五米左右的走道。空中用鐵絲穿了不少燈籠掛著,照得整個宴場亮如白晝。後院往前方望去,那湖中心的表演台也已是燈火通明。四角都豎著一根柱子。支起了一張大紅色的幕簾。後院前方水域種了一片荷。荷葉擠擠挨挨。荷花還沒開。卻也有幾個骨朵冒出,亭亭地湊著這份熱鬧。荷池邊上停了一艘較大的畫舫,用來運送演員。

雪雁瞧著自己一手策劃出來的作品,滿意地笑著。今天這個晚宴計劃正是雪雁為配合楚歡的逃跑計劃配套設計出來的。想當日,楚歡拿到圖紙後大吸一口冷氣的表情,雪雁就想得意地笑。畢竟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沒幾把刷子,怎麼鎮得住你們這幫古人!

環顧四周,反正其本上到場的人都已是張大也嘴一片驚艷了。正洋洋得意間只見一宮女挨近了雪雁輕聲說︰「郡主宮外有人請。」雪雁此時有點猶豫倒底該不該出去。這宮中對自己有著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物。見雪雁猶豫,那宮女翻掌亮出雪雁的黃金小袖弩提給雪雁道︰「二皇子有請郡主。」

雪雁心中頓起波瀾。自從上次匆匆跑出祥瑞宮後,便再也沒見到過洪瑞兆一眼。接了袖弩,雪雁還是跟著宮女出了歡樂宮。宮女帶著雪雁來到洗頭宮邊上的一處假山邊,便告退。此時歡聲笑語都在歡樂宮。洗頭宮這邊一片寂靜。雪雁正往四周張望時,假山後繞出一個身影。正是洪瑞兆。

兩人默默地站著。誰也不說話。最後雪雁實在受不了這寂靜開口道︰「那天……對不起,我不知會這樣……」

洪瑞兆的回答並不對題:「這袖弩早在千錦你受襲後便想還你。今天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頓了頓又道:」這宮內怕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有著這袖弩,也算是有個防身的物件。」說著便起身要往外走去。雪雁突然一把抓住了洪瑞兆的手。洪瑞兆的身子一顫,停住了腳步。但仍是沒有回身。見洪瑞兆如此,一股痛楚,一股熱流齊齊涌上雪雁心頭。終還是緩緩地放開了洪瑞兆的手。先洪瑞兆一步拔腿往歡樂宮方向跑去。她不要他看到自己流淚軟弱的樣子。原本並不在意的感情,可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從手指縫中溜走時,卻又那麼的不舍。狂奔中,淚撒了一臉。確定洪瑞兆沒有跟來。雪雁把自己窩著藏在了一個角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上次的眼淚為心痛而流,無聲;這次的眼淚為絕裂而流,慟哭。

夜風中,洪瑞兆臨風而立。臉色浸在黑夜中,看不出悲與喜。

雪雁哭過一陣,想起今天歡樂宮還有大事。強制著自己止了情緒。取了手帕在溪水中打濕,徹底地洗了個臉。頂著一張素臉朝歡樂宮內走去。

歡樂宮里,人都已到得差不多了。雪雁見皇上正在賞賜歡妃策劃慶典。便悄悄地在最末的桌椅上坐下。歡妃謝賞後,只听得皇後道︰「皇上,趁現在大伙兒高興,連著把太子的婚事也宣了吧。」

皇上微笑頷首道︰「宣太子與雪雁郡主!」話音剛落,雪雁便猛地一驚。一點準備都沒有,真是當頭一棒。

只見太子已從前方快步走上堂前。眾人見雪雁遲遲不上,便開始四處張望。雪雁身邊坐著的正是建洗頭宮打過交道的工部花界老頭。那老頭見雪雁遲遲不上,急得一把扯起雪雁高聲道︰「郡主在這里呢!」惹得眾人的焦聚又一下子集中到了雪雁身上。

雪雁狠瞪花界一眼,走到堂前。玄期正坐在堂前的第一排的位置。見雪雁經過便咳了一聲。雪雁被咳聲點了一下,想起當日玄期對自己的囑咐的應付之道。

只見太監在台上高唱︰「太子與雪雁郡主听旨!」

雪雁與太子齊齊跪了下地。

「朕這幾日左思右想,雪雁郡主聰慧可人,與太子又年紀相仿。而太子妃一位又懸空未決,所以朕決定,把雪雁郡主許配與太子。擇日大婚。哈哈哈……」

太子喜形于色,行禮道︰「兒臣謝父皇賜婚。」

皇上一揮手一邊的太監已手托一卷黃帛走下高台,舉在雪雁眼前。雪雁舉手接過︰「臣女楊雪雁謝皇上隆恩。」

一時間眾人恭喜聲不絕。皇上與皇後相視而笑。而皇太後則在一邊沉思著望著雪雁。

雪雁拿了黃帛轉身走回宴席時候,一眼瞥見坐在皇子堆中的洪瑞兆正一仰脖把一杯酒倒入了口中。雪雁腳步滯了滯,又狠狠轉頭向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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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煙篇後碎碎念︰

又出大事了,懸而未決的賜婚終于塵埃落定。看後事如何,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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