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十三章 千錦鮑余

作者 ︰ 淡煙微波

湮城的三千煩惱絲開業之前,楊雪雁寫信將竇英從鳳陽調了出來。把在湮城的二管家送去了鳳陽管理洗頭店。宮里的洗頭宮的建築也已完工。

這天,雪雁正收拾了準備入宮指導宮匠們裝修事宜。自己那極品美男親大哥玄雨雲淡風清地走了進來。

「雪雁,你這是要進宮吧。」玄雨好奇地瞧著雪雁手里挎著自制的繡花文件包問。

「是呀,大哥,你有事嗎?我這邊很忙,要趕著進宮,咱們邊走邊說。」

雪雁匆匆地一手拉起玄雨往外沖去。

「雪雁,別急,大哥想跟你商量個事。」玄雨反手拉住雪雁。

「那快說吧。大哥」雪雁一邊說,一邊瞧著門外。如果有手表的話,估計看了不下十次了。

「看你每天這麼忙,大哥我也不好意思再閑下去了。大哥是想,以後這宮中的工程,還是由大哥幫你去督察吧。」

「咦?」雪雁奇怪地回頭,倒也不急著出門了。「我這一向閑雲野鶴般過神仙日子的大哥轉性了嗎?。」

玄雨尷尬地笑笑。

雪雁有點遲疑;「如果大哥能幫我是最好。可是這工程……大哥,你懂嗎?這可是皇宮里的工程,比不得外面。」

玄雨好笑地看著雪雁,用手風情萬種地撩撥了散在肩頭的青絲︰「你以為你大哥就這麼不濟嗎?前些日子也陪著庭芳去了不少次洗頭店了。」

雪雁晃了晃腦袋,隨後點點頭︰「到也是哦。得,這事就交給你辦。」說完把文件夾往玄雨身上一堆,模了身上的腰牌遞給玄雨「給」

玄雨見到腰牌,雙眼一亮。伸手接了。

待還要說什麼話。雪雁雙手把他一推,快去,府外夏仲元在等著哩。

玄雨這才轉身出門。剛走到院中間,雪雁突然高聲對玄雨說了句︰「大哥,宮內不比家里,千萬不能走錯一步呀!」玄雨的腳步一停,並沒轉身。站在院中含糊地應了句︰「知道了。」

雪雁目送著玄雨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那句話對玄雨起了作用沒有,但是至少總算是個警告吧。

在太子成親的前三天,一直住在宮中陪伴著皇後,順帶學著宮中的禮儀的楊雪蓮也被送到了玄王爺府。那楊雪蓮到玄王府的時候,一點沒有待嫁女兒的興奮,反而悶悶不樂。雪雁也從下人們的嘴里得知。原來這太子本來是要立楊雪蓮為太子正妃的,所以結婚就叫大婚。不料,卻在前幾天反悔,只立楊雪蓮為側妃。所以現在無論是皇宮還是民間,都把這次太子迎娶雪蓮改口成親。這把本來以為篤定做太子妃的楊雪蓮氣得那個呀。回到王府後就在王氏屋里哭。听說她的貼身丫頭勸了她幾句還被甩了一個巴掌。

楊雪雁听了後也只是笑笑。怕是這楊雪蓮在皇宮里這口氣憋得太久了。回來發泄也正常。想著自己還有洗頭店開業的事情要去找楊庭芳,便匆匆往楊庭芳住的院落走去。

剛走過王氏的屋門口。只听得里面遠遠傳來「啪」地瓷器破碎的聲音。接著就只見楊雪蓮的罵聲。「你這個小蹄子,想要燙死本小姐嗎?。」接著就是楊雪蓮貼身丫頭小紅的低低的抽泣聲,和收拾瓷片的聲音。雪雁搖搖頭,正想離開。只見王氏從屋里出來,看見院門口的雪雁,大聲地招呼著︰「喲~~~這不是雪雁嗎,怎麼今兒個這麼有興致來瞧瞧你姨娘?」雪雁道了聲福朗聲道︰「姨娘,雪雁這是去找大哥剛巧經過。就不打擾姨娘了。」說完轉身便走。「喲,姐姐,你瞧你說的,咱姐妹倆這麼久地也沒叨嘮過了。怎麼過了門也不進來瞧瞧雪蓮。不會是姐姐嫌棄妹妹吧。」雪蓮不知何時冒出來。倚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雪雁。

「妹妹說哪里話,姐姐,今兒個真是有事找大哥,趕明兒,姐姐專門來看看妹妹。」

「那妹子就不送了,姐姐走好。」說畢望著雪雁遠去的背影,臉色漸漸陰冷起來。

雪雁邊走邊揉搓著太陽穴。被這王氏母女一攪和,自己這好心情也沒了一大半。正走著,卻見到楊庭芳從自己的院落里匆匆走出。

「大哥!」雪雁叫道。「你這是去哪呀。」看見雪雁,楊庭芳往雪雁處大步走來。「妹子,有一位從千錦郡來的客商前來拜訪。好象是有關于洗頭店的事。已在會賢德廳等候了。「剛巧,妹子來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千錦郡,那好象是鳳陽郡邊上的一個郡縣。以出各種綾羅錦緞而聞名。這個時候有客商從千錦郡過來又為了洗頭店,難道是……雪雁一邊思考著,一邊急急地跟著楊庭芳朝著賢德廳走去。

剛一入廳。賢德廳楠木椅上就起身站起一人。該人五短身材,肌肉發達。大方臉上一雙小眼楮閃著精光。「在下鮑余。久聞楊家大少爺之名,今日前來拜訪。」順手向楊庭芳遞上拜貼。趁著楊庭芳看拜貼的當下,雪雁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鮑魚先生。衣著式樣低調,但是料子卻是極上乘的灰色冰絲綾。相貌一般,但卻神清氣爽。仔細朝這鮑魚腳下一看,一雙青灰色的鞋子極為干淨,一點也不象是長途迢迢趕路而來的樣子。看來這鮑魚先生是極為懂得形象營銷的。怕是在客棧里養足了精神過來談生意的。外貌雖一般,但就這干淨清爽的模樣怕也為做生意加分不少。

見雪雁打量他,鮑余眼光一閃,便向楊雪雁做了個揖,「這位想必就是楊家大小姐,楊雪雁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想不到如此聰慧能干的楊小姐,竟還是一付天仙之姿。」雪雁這才想起在古代一個女子這麼看一個男人還真不應該。于是道了個福,道︰「小女子失禮了。」

那邊楊庭芳已看完拜貼,得知這鮑余是千錦郡最大的鮑記綢緞莊的二老板。這千錦郡本身就是整個洪武產綢緞最多的郡縣。因而說這個鮑記綢緞莊也就是全國最大的綢緞莊了。洪武皇宮里的綢緞布料,也大多是從他們莊上采購的。其實力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鮑記對開洗頭店也感興趣。

鮑余坐定後就講明了自己的來意。鮑記想在千錦郡開一家洗頭店。希望能從楊府這里重金購得其中的設備玄妙。听著鮑余的話,雪雁暗自得意,自己放下的餌總算是引來了一條魚,而且還是一條大魚。

這樣想著,雪雁慶幸起自己把夏仲元及他所做的水龍頭頭都帶回到了湮城。不然,以鮑氏一族的的能力怕是早就已經把這個洗頭店開起來了,何以還用得著來找楊家。

「這個嘛!……」楊庭芳瞧瞧自己的妹子,見她一付沉思的樣子。知道這事,恐怕不能那麼著急地答應鮑余。「這個,說實話,這個洗頭店里我妹子付出了很多心血。這事,恐怕得問我妹子。」

楊雪雁在心里粗略地盤算了一遍。當下抬起頭望向鮑余︰「不知你們鮑氏想出多少呢?」

「這個還請小姐先報一個數。畢竟我們做布匹生意的不懂行情。」鮑余中規中矩地說。

還不懂行情。怕是你們自個兒已經做過一回了。想到這里,雪雁,冷哼了一聲。「鮑老板,明人不說暗話,我楊雪雁做生意就講三個字。誠,勤,新。我倒想听听,你鮑老板這次來的誠意有多少。」

鮑余一見楊雪雁冷冰冰地吐出這一句話,不由楞住。剛進來看到楊家二姐妹,他就知道,比起這楊庭芳,這楊雪雁才是難對付的主。不過,看這丫頭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暗忖,任你再聰明伶俐,在自己這個十歲開始跟著父親走南闖北做生意的三十年的老江湖手上還翻得出哪里去。卻萬萬沒想到。這楊大小姐,根本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意識到如果再不實話實說的話,這場談話將隨時結束時,鮑余終于抱拳道︰「楊大小姐,好眼力。鮑某的確是有些事情沒有說明,但也不是誠心欺瞞兩位。鮑某的確曾自己找師傅研制過小姐所謂的水龍頭,無耐,都失敗了,這才想著,要來向小姐以重金求得奧妙。」

楊雪雁,笑道「這也無防,只是我向來不喜歡有人跟我繞圈子。鮑先生,你也先別急著買我的奧妙。小女子想知道,鮑先生這是想怎麼來做這洗頭店的生意。」

鮑余這才模索到楊雪雁可能要說的東西,便笑道︰楊小姐果然好胸襟,鮑某佩服。只是不知道楊小姐想要怎麼樣合作呢?

話說這兩人在一邊聊,把個楊庭芳已是搞得雲里霧里一片白茫茫。一下子是自己妹子生氣說鮑老板不誠。一下子又談到了合作上去。

楊雪雁贊許地看了一眼鮑余。果然是商場打拼幾十年的老甲魚。自己就這麼一說,這鮑魚先生就模到了自己的脈搏。用蔥白似的玉手在茶水里沾濕了,在楠木方桌上畫下一個圓,再用一條直線把中間這個圓剖了。畫完從袖籠里抽出絲帕,邊擦手,邊說︰「我們只出技術。店名必須是三千煩惱絲。而且,鳳陽城內與湮城城內,你們不能進來。其余就按這個比例分。」

見鮑魚望著那個圓餅一聲不吭。楊雪雁又笑道︰「我可以給鮑老板時間,這段時間湮城熱鬧得很,太子成親。我們三千煩惱絲的湮城店也即將開業。鮑老板何不留下來玩一陣子,也好慢慢考慮我這建議。」

鮑余見楊雪雁這麼一說,當即抱拳道︰「茲事體大,鮑某實不敢自行做主。小姐的確需得給鮑某時間,才能答復。鮑某先告辭。」楊庭芳使一小廝把鮑余送出後。站起身,走到楊雪雁跟前,看看妹子,又搖搖頭,走了開去。還沒走遠,又折了回來。對著楊雪雁說了句︰妹子,哥哥還是給你當助手吧。」說畢,又搖搖頭,悵然若失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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