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六章 萬春尚綠

作者 ︰ 淡煙微波

說起來這萬春樓在這個鳳陽花窟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頭牌青樓了。

而這尚綠又是這個樓里的頭牌。相貌與才藝皆為上上品。唯一一個不同的是,人家的青樓女子都有賣身契在嬤嬤手里抓著,這個尚綠卻是自願在這萬春樓賣藝的。屬于青樓里面的自由之身。

尚綠的閨房所在的煙綠樓也是長期有樓衛把守,一般人無法近身的。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鐵一樣的規矩,最近卻被趙公子破了。趙公子成了唯一一個能入尚綠閨房的男人。這下子,所有的男人又開始心思活絡起來。萬春樓的生意,一下子紅得發紫。

萬春樓之所以稱是鳳陽城內數一數二,那場子自然是不會差的,雪雁三人走入萬春樓的時候傍晚時分。主樓已是燈火輝煌。朱紅的大門大敞。不斷有衣著華美的客人成群結隊地魚貫而入。

穿過前院,便是一個可容上千人的高達四米的大廳。大廳正中間是一個鋪了紅毯的圓形舞台,此時正被紅色的輕紗圍著。舞台上方集中得掛了幾只大燈籠,把整個舞台照得特別的亮堂。舞台四周挨挨擠擠地放了圓桌。不少客人已經開始在圓桌邊落座,有的已開始小飲了起來。大廳的上方四周有一圈包廂。每個包廂都有一個小窗可以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竇英與扶雲因為沒有來過青樓,特別興奮。而雪雁在現代,哪種燈紅酒綠的場所沒見識過。雖然對古代的青樓有些許的好奇感。但始終對青樓女子有著成見。在現代的社會里,男朋友便是被一個城里最大的夜總會的老板的女兒給劈腿的。所以無論是以前的簡芳菲,還是今天的楊雪雁。都沒有辦法對青樓產生好感。這也是為何雪雁要在燙發上狠斬青樓女子的根本原因。

雪雁今天來,是過來還一個人情的。尚綠在書院曾塞了一塊玉佩給她。回家後自己細看過,這塊上面刻有萬春尚綠的玉佩恐怕是價值不斐。這個尚綠不知出于什麼心思,一見面就送了這麼厚的一分禮給自己。自己也斷沒有一聲不吭收下來的道理。對于這個尚綠的傳聞最近也听了一些。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三人一走進大廳,就有一個濃裝艷抹的中年女人已迎了上來。那女人一上前就是一個夸張地大甩袖動作,即而連珠炮的表情演講更是讓雪雁混身自起雞皮疙瘩︰「啊呀。我說三位小公子,怎麼稱呼?奴家看著面生呀。第一次光臨萬春樓吧!"接著扭著腰上來抓著雪雁的胳膊肘兒:"公子,這邊請三位來得真是時候,萬春樓頭牌尚春的表演就要開始了。"又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雪雁:"三位好象是一第一次來萬春樓。如果沒有相熟的姑娘。我老鴇就給你們做主叫來。」

整個套路一氣呵成,熟練到家。應是講了無數次的老套開場。不過夸張的動作,高尖的音頻還是著實讓雪雁一行人雷了一把。雪雁拂了女人的爪子,一抬手︰「嬤嬤不忙,待我們看了演出再作定奪。給我們一個能看到表演台的的包廂。」

\那老鴇也是個識人的人。見雪雁這麼一說,當下嘴里嚷著︰「那是自然。一切听小公子吩咐。」

正要轉頭吩咐手下,跑來了一位小廝在老鴇的耳邊說了幾句。老鴇回頭眯著眼看了眼雪雁。甩了一下手絹大嗓門又開始嚷起︰「公子好運呀。本來定著天字包廂的客人爽約了。現空了出來,公子正巧趕上。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把身邊的小廝一拉︰「孟春,還愣著干什麼!快把客人引去天字包廂。」

正是老鴇這個瞬間眯著看人的眼神讓雪雁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人了。那些夸張而可笑的動作恐怕只是這老鴇為了演飾而做出來的。

在現代時,雪雁就曾經踫到過一個競爭對手。那人平時收斂木訥,但是一旦他要有所動作時,就是這個眯眼看人的動作。就是此人,硬生生從雪雁手中奪了當初那單幾乎已經是煮熟的鴨子的大單。這也是雪雁的職業生涯中一個不小的滑鐵盧。

雪雁心里打了一個機靈,心中對這個老鴇產生了一絲介備心。三人跟著那個叫孟春走去。上樓時,雪雁輕聲在扶雲與竇英的耳邊說了句︰「別吃任何東西。」

在天字包廂內坐定,只听得樓下的客人開始起哄。雪雁望下樓去,只見舞台的輕紗緩緩收起。演出開始了!

一位穿著黃色衣裙的女子正端坐在舞台中央,兩只玉手開如輕拔琴弦。霎時間,一串婉轉的古韻旋律回蕩在大廳。台下也頓時安靜了幾許。看來這古人對音律喜好也不是傳說。

幾個女子分別表演過琴技與歌技後,只見那老鴇扭了個腰上了台,中氣十足地宣布︰「下面是我們萬春樓最紅的頭牌姑娘為大家獻藝。」

台下的氣氛開始沸騰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中,雪雁听得一個聲音特別大聲︰「尚綠姑娘,好不公平,小爺有的是錢,咱也要做做那煙綠樓的入幕客!」

雪雁也好奇尚綠到底有什麼本事,便從樓上的觀賞小窗往表演台望去。

只見等候在表演台邊上的幾個小廝合力搬上了一面平放的大鼓,又下去搬了幾面豎立的小鼓,繞在大鼓的四周。

雪雁心下好笑,難不成這尚綠要來一個電影英雄里章子怡跳的鼓舞?

正笑想著,只見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輕飄飄地停在了中間的大鼓上。仿佛仙子下凡。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雪雁眨了眨眼,沒有威亞!尚綠用的是輕功!

台下眾人又激動起來,異口同聲地大聲叫喚著︰「尚綠!尚綠!」

雪雁笑了,這青樓客的熱情倒也可以與快樂女生的粉絲的激情相媲美了。雪雁自然地端起茶盅想喝茶,一想到老鴇的眼神,還是放了下去︰「沒想到這尚綠還是個輕功高手。」

「好~!」舞台下面又爆出一聲喝彩。雪雁探頭望向鼓面上婀娜的身影。從這個角度看,剛好看到尚綠的正面。只見她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舞裙,上半身的舞衣是絲絨綢質地,緊緊地裹著她凹凸有致的美軀。袖子不是一般的寬袖。卻是緊包著手臂的那種。領子是材質估計是硬紗,整個呈花朵形,上面隱隱泛著金絲。因為是紗墨綠的不那麼濃厚。花朵領子包住了整個頸子,襯得尚綠那瓜子形的小臉越發的嬌艷欲滴。頭發高高地盤了個蝴蝶發髻。披了條煙綠的走金絲飄帶,飄帶的末端系著兩個黃金珠。

這時,台下卻已是一片寂靜。在眾人的屏聲斂氣中,尚綠優美的腰肢緩緩地轉過。背後一處雪白!這是一件露背裝!雪雁心中贊嘆著︰「這身衣裙放在在現代也是一件精致時尚的晚裝。」

‘咚咚,咚’尚綠涂著鮮紅的豆蔻的雪白的小腳開始有節奏地踩踏起大鼓。一邊的絲樂開始緩緩地響起。

雪雁驚奇地發現,尚綠在鼓上居然還做出了敦煌飛天的舞姿。那絲裙原來是裙褲。表演台一邊的人力風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被拉動了起來。頓時,鼓上舞裙飄飄。鼓聲與絲樂聲相得益彰。視覺上的美感與听覺上的享受匯成了一個藝術的精品。

"花魁果然不是蓋的。"雪雁嘆道。回頭望向竇英與扶雲,那倆人已是目不轉楮,神游太虛"

接著,一陣輕快俏皮的小鼓點的聲開始響起。夾雜于大鼓沉悶聲中。

雪雁定楮一看,尚綠手中的黃金球開始有節奏地敲在了周圍的小鼓上。頓時墨綠的身影翻飛,一抹綠色中夾雜著道道金光。令人眼花繚亂。

鼓舞已達到高潮!台下的人已開始鼓起掌來。就在這時,廳內所有的燈光突然全暗。客人們不明就里開始騷亂起來。

楊雪雁剛剛沉浸于蕩氣回腸的鼓舞中,根本來不及反應。黑暗中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並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里。與此同時‘噗’地一聲,從窗外象是射入了一一個不知名的暗器重重地砸在了包廂內的牆壁上。

「別動。跟我來!」來人低啞著重聲音輕聲在雪雁的耳邊告誡。雪雁心想︰「是這個人救了自己,不然早被那物件給砸到了。應該無害自己的心。」于是點點頭,來人放了手。背著楊雪雁竄出了房間。

離開的瞬間,楊雪雁听到了竇英與扶雲慌亂地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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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煙篇後碎碎念︰

又細細地修整了一遍,剛發文時,寫得有些亂。希望各位親看到淡煙的進步與努力!為淡煙加油吧!請輕點推薦與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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