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瑾秀 正文 一七九 談心

作者 ︰ 雙面星紫

唐氏拉起瑾瑜,親切的說︰「你這孩子,還說要來陪我,可是怎麼久都不來,可是誠心匡我老婆子?」這可真是自說自話啊。

「瑾瑜不敢,只是這些日子都比較忙,若是得了空定會上門拜訪您的。」瑾瑜謙虛道,見唐氏還要說,趕緊又接道︰「這是我娘。」竟是將身邊的林母介紹給了唐氏。

唐氏眼楮一轉,笑道︰「原來是林夫人,失禮了,說來我們兩家應該多多走動走動才是,瑾丫頭我是喜歡得緊的,林公子也是,年紀輕輕就有這番前景,林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氣啊」

林母雖然很看不上唐氏這種破落戶,但是听她夸獎自己的兒子兒媳,也深感面上有光,虛榮心得了很大滿足,故而也是十分友好的笑笑,和唐氏拉起了家常。

瑾瑜見狀趕緊走開,遠離兩人,哎,她遇見的這些長輩怎麼都這麼不好打發呢?尤其那個唐氏,若是耍潑還要好些,可是一見面就拉著瑾瑜關懷備至的,瑾瑜還真是受不了,所以悄悄溜到一邊,找了個人少的椅子坐下。

她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丫鬟來問她要不要茶水,瑾瑜點點頭,抬起頭,微笑著說︰「那就幫我倒一杯吧,謝謝。」

那丫鬟見識瑾瑜,臉色有些古怪,但是還是應了,然後行禮走開,幫瑾瑜準備茶水,瑾瑜看著她的背影也有些疑惑,這丫頭怎麼看起來怪怪的,不過很快她就沒去想這個問題了,因為大家這時候說起了京里有名的小姐和公子。

瑾瑜心里暗笑,這不又是一種相親會嗎?這相公是從古到今母親們樂此不彼的一種活動,她正看得津津有味,那丫鬟已經端了茶過來,放在一邊的桌上,然後也不走了,就站來瑾瑜身邊,瑾瑜余光看到後,說︰「我這里暫時沒什麼事了,你下去休息吧,對了,要是見了林府的丫鬟,還請幫著領過來,謝謝。」

可是那丫鬟卻還是沒有離開,瑾瑜有些奇怪,抬眼看她,那丫鬟一臉奇怪的表情,怎麼說呢,有點像便秘,「你還有什麼事嗎?」。

丫鬟猶豫了一下,說︰「林少女乃女乃,我們王妃想請你過去敘話。」

王妃?就是當年打她的那個王妃?不過敘話就敘話,這姑娘怎麼搞得這麼奇怪,不過她實在不知道和這個王妃有什麼要說了,正想拒絕,那丫鬟又說︰「王妃說只是說說話,沒有惡意,還請林少女乃女乃前去一敘。」

瑾瑜見她堅持,也就點點頭,說︰「那你前面帶路吧。」說罷就站起身來,準備跟這丫鬟走。

兩人繞過眾人,穿過游廊,走入一條小路,前面的丫鬟忽然站住,轉過身來彎著身子對瑾瑜說︰「林少女乃女乃,當年奴婢也是奉命辦事,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和奴婢一般見識。」瑾瑜皺著看她,想了一會才明白她說的什麼事。

原來她見瑾瑜現在做了管家夫人,怕她還記著當年打她的事,所以現在正擔心呢,瑾瑜嘆了口氣後說︰「你起來吧,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好好帶路吧。」

丫鬟給瑾瑜鞠了兩個躬,嘴里說著感謝的話,然後才起身繼續帶路,兩人又走了不久來到一個大院子,瑾瑜想著這里可能就是瑞王爺夫婦起居的地方,跟著丫鬟來到門外,門外的丫鬟趕緊進去稟報,不一會兒那丫鬟就出來,說讓瑾瑜進去。

瑾瑜深吸了一口氣後走了進去,里面除了王妃還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瑾瑜不知道她是誰,不過想來也是睿王妃的親近,不然不可能在這里出現。

「見過睿王妃。」瑾瑜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睿王妃深深的看了一眼瑾瑜,像是要將瑾瑜要看穿一般。良久才說︰「起來吧,不比多禮,坐吧。「

瑾瑜依言站了,在下首坐了,王妃什麼話都沒有說,依舊只是盯著瑾瑜看,瑾瑜也不退縮,直直的讓她打量,或許是屋子里的氣氛太詭異,太安靜,坐在一邊的年輕婦人開口說︰「娘,既然您有客人,那兒媳也不在此打擾您了,待會在來找你一起去宴會。」

睿王妃點點頭,表示同意,那婦人站起來離開了,瑾瑜注意到她走的時候連屋子里的丫鬟都一起帶了出去,見人都走完了睿王妃才開口說話。

「你可怨我當年阻止你和禮兒在一起?」

瑾瑜以為睿王妃會對她冷嘲熱諷,想孫思一樣,沒想到卻是問她怨不怨,瑾瑜愣了一下,從容的說︰「瑾瑜不怨,從來都沒怨過,只能說我和趙將軍沒有緣分,而且現在我也過得很好。」

王妃見她面色平靜,一點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原本心里已經平靜的心一下子又波瀾起來,說︰「是啊,現在你是得了自己的好日子,听說林家的公子獨守著你一個人,連個屋里人都沒有收,說來你當真是好手段,這樣的手段也難怪你當初不願意委身做禮兒的妾,不過你可對得起禮兒對你的心意?」

瑾瑜搖搖頭,說︰「不是我的手段好,而是我遇到了對的人,遇到一個願意守著我一個人過的人,而且我也不覺得有任何對不起趙將軍的事,若是當年我做了他的妾室,也許我不可能會活下去。

我會不甘心,若是我心狠,那後院定然不安分,我和趙將近不論有多少情意,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磨光,若是我心善,我的妥協,我的驕傲會慢慢殺了我,我一定會活不長,所以不管哪一種都不是好結果。」

睿王妃听了瑾遇到話,沉默許久,一直到瑾瑜以為他們的談話將要結束的時候,她才開口說︰「不管當初如何,都已經過去了,這些年想來你也听說了,禮兒一直和他媳婦不對付,有時候我也在想,若是當年真讓他娶了你,會不會是另一種樣子,不過都是些空想罷了,哪里有如果……」

瑾瑜有些黯然,當初剛從寧府里逃出來,她對什麼都是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趙光禮卻是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進入了她的生活,那般明媚,那般熱烈,明明霸道得讓人討厭,卻不過是一個小男孩的惡作劇,對于沒有半點安全感的她帶來一種奇異的心安,不過他們之間相差得太多,太多……

睿王妃見瑾瑜面色惆悵,心想她也一定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遲疑了會,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或者說是請求。

「你能不能幫我勸勸禮兒,讓他安安心心的留在京城,好好的過日子吧,我年紀已經大了,他這一走,也許我到死都見不到他了,你就當幫幫我這個老婆子吧。」

瑾瑜很為難,沉思了一會後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王妃,對不起,我不能幫您這個忙,或者說我幫不了,如今我和趙將軍一點關系也沒有了,我沒有任何立場干涉他的任何決定,再者,我認為應該尊重他的決定,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總有一天他會放下了,到時候就是您不喊他,他也會回來的。」

睿王妃吃驚的看著瑾瑜,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拒絕她,她都這般低聲下氣,她居然還不幫,剛想發作,但是卻想到了什麼,全身的怒火像是遇到了一盆冰水一般,一下子全都熄滅了,頹然的看了眼瑾瑜後,閉上眼楮,對瑾瑜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瑾瑜站起來恭敬的給她行了一禮,然後起身出了屋子,憑著記憶回到了宴會,找到林母,林母有些埋怨的看了瑾瑜一眼,說︰「你這是到哪里去了,這麼久,剛才君遠還找你呢」

瑾瑜歉意的說去了恭房,然後拉著君遠去喝茶,唐氏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人們說笑了一會,睿王妃就來了,滿面笑容的對大家說著感謝的話,然後在人群中談笑風生,半點也不見了剛才和瑾瑜說話時的疲憊,讓瑾瑜心里有些感慨。

後來瑾瑜就在沒見過睿王妃了,倒是林母還上去和她說了幾句話,沒想到林母居然和睿王妃還認識。瑾瑜等人用過午飯後就離開了睿王府,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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