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六十五章吃樹皮

作者 ︰ 黎貓兒

說了一半的話瞬即頓住,伸指到他的鼻息處輕探,還好,還好,他真的還活著雖然氣息微弱,但邢朵可以肯定,孔溪還活著。

輕輕將孔溪平放在地面上,邢朵轉而又去探科林的鼻息,微不可觸的,手指上傳出淺淡的被鼻息吹拂的溫度,他……也沒事。

終于放下了一顆心,邢朵癱軟地坐回地面,可是立時又想起如果自己就這麼放任他們兩個這麼下去,很有可能錯過施救的最佳時機,想到這邢朵倏然從地上爬站起來,頭因為跪伏太久而供血不足,暈眩了許久邢朵才恢復了視力。

然,當她放眼望去的那一刻,卻驚呼此刻她所處的環境。

世界都被薄薄的霧氣所充滿,一掛流瀑好似從無邊的天際之上垂落,傾泄而入一池深潭之中,激蕩起層層如霧氣一般的水花,在流瀑的不遠處,是一片茂密叢林,因為霧氣的繚繞,本就神秘的綠被更是無法讓此時眼楮干澀的邢朵看透,除此之外,邢朵所在的這一方土地上,繁盛地生長著綠草繁花,雖然全是些叫不上名字的,但看去卻是無匹的月兌塵。

片刻,邢朵就用倆字將這世界概括出來︰仙境。接著又用另外幾個字解釋了一下這仙境的內在含義︰荒無人煙。

仙境雖好,但邢朵是個現實的人,面對著這前不見來者後更看不到來者的茂密大森林,邢朵覺得那黑衣人還不如當時一掌把自己**算了。

撕拉撕拉半天,邢朵總算將身上那件甚是結實的衣服的下擺扯了下來,浸了流瀑之下那深潭之中的水,轉身到孔溪和科林身邊為他們清洗傷口。幸而邢朵上輩子學過些包扎之術,而且在俄亞皇宮里那些個經絡圖也沒白看,雖然當時只是想通過那些個赤身的經絡圖妄想一下倆醫生借口研習經絡在床上互扎,但扎著扎著,不可避免地就被邢朵學到了一些醫術來,因此為孔溪和科林清洗傷口並止血她還是做得來的。

孔溪除了臉上的傷口,手臂和背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傷,但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嚴重,如邢朵一般,多為皮肉傷,清理起來要容易得多,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呼吸總是若有若無,不似科林那般,科林已經不似先前那樣氣息微弱,但他的傷勢明顯要比孔溪嚴重得多,身體各處傷痕累累,即使是頭部,發絲之間都可見血跡,更不用說他的臉,他的臉……

邢朵突然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情,科林各處傷口都在源源不斷地流血,可是他的臉,雖然也刮破了許多道傷口,可是直到了此刻,也不見有一滴血從那傷口處流出來,反而是嘴角,掛著一絲凝結了的血線。

下意識邢朵伸出手去撫上科林的臉頰,因為科林有潔癖,所以他的臉更是禁區,邢朵雖然膽大,但也不敢隨意去觸踫他的臉,這時仔細模來,竟然覺得他的這張臉是如此的不真實,腦中突然閃過費爾斯揭了人皮面具後露出的容顏,難道……

順著他的臉頰邢朵尋到科林的發際線,雖然不明顯,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到一處比之臉色稍為黯淡的肉色接縫,不覺間,邢朵的氣息由適才的清淺變得深沉,撫在那絲肉色接縫的手猛地開始顫抖,就如同是即將要揭開什麼驚天秘密一般。

指甲輕輕撬起肉色接縫的一個邊,立時用力一撕,那張與皮膚無盡貼合的面具就此月兌離,輕如蟬翼……**,像啥也不能像蟬翼,柳輕蟬那圈圈真是給蟬類丟臉……貼合在科林臉面上的人皮面具極盡輕薄,但韌性卻是一般材質無可比擬,也難怪被撕裂開依舊沒有傷到科林的臉。

面具被揭下,科林的真容也就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邢朵面前,雖然從流泥中幾番踫撞後臉上不免留下幾道淤青,然而清秀的面容還是依稀可見。

從前邢朵見過費爾斯,她覺得費爾斯就是一完美組合,當然,要除卻他那雙尖刻的眉毛,此時見到科林,邢朵一時卻不知該用哪一個詞來形容他。

薄唇輕抿著,眉宇間因為痛楚糾結著,因為正處于昏迷,所以那雙琥珀流波眸子已經掩去它攝人心魄的流光溢彩,即若如此,仍然使邢朵看得出了神,頗具俄亞風格的高挺鼻梁,最令人難以轉視的就要算他的那張臉。

邢朵曾經問過亓官蜜蜜,問他為何偏偏要選擇那密不透風的紗圍,而不貼一張人皮面具,他回答邢朵的原因是人皮面具對皮膚不好,**,邢朵現在才知道,當時自己是被亓官那只老妖精給耍了,你看人家科林那小臉兒水女敕的,一掐都能捏出一斤水來。

邢朵無比惆悵,為啥子她遇到的男人都比她漂亮捏?原以為這科林是唯一一個特例,結果命運再一次把自己當傻子玩,玩完了還用一特驚險的方法告訴自己事實真相。

照著科林那小臉,邢朵可著勁兒捏了幾把,邊捏邊恨恨道︰

「叫你騙我,叫你兩面三刀,叫你害我,叫你……」可說著說著,邢朵的鼻子又酸了,鼻尖因為適才的大慟已經紅透,此時說出的話都是悶聲悶氣的。

一把將人事不知的科林推出老遠,想起他曾經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此時無疑是最好的報復時機,如果邢朵不救他,或是拿刀捅他一下,即使找跟棍子抽他一頓,他都是必死無疑。

想到種種報復方法,邢朵心中應該是痛快舒爽才對,然而,不知為何,邢朵卻完全痛快不起來,反而是被針戳過一樣的刺痛不已。

邢朵承認,她真的是做不來壞人,曾經在心中想過任何報復科林的方法,就算是撕爛那種血腥至極的方法也曾出現在過她的腦海中,可此時此刻,即使是放任他自生自滅,心也忍不住油然而生一股罪惡感。

「科林,你欠我的」從過往到將來,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我不殺你,不僅不殺,我還要救你,讓你欠我更多,讓你覺得無法償還我,讓你覺得虧欠我。

邢朵一邊如此帶著絕然恨意的想,一邊已經毅然決然用手中浸了水的帕子去幫科林擦拭身上的傷口。

最終,邢朵也沒做成壞人,就算是最簡單的不管不顧也無法做到。

流瀑從雲端墜落,響起水石撞擊的轟然,形成一座彎月形湖泊深潭。雖然這潭水不是隱世靈藥,卻擁有一定的鎮痛功效,最初邢朵沒有覺察,但當她將浸著潭水的布帛按壓到她自己手臂處的傷口時,原本以為會發出浸水的火辣痛楚,卻意外于這水竟然使傷口不像先前那麼燒灼,看看一旁兩個仍舊昏迷的男人,也就稍稍放下心來。

現在的季節是冬季,可這個繚繞霧氣的地方卻是春暖花開的一派生機勃勃,有鳥有蟲,蟲鳴鳥叫,因為霧氣層層不散,邢朵不知道那蟲鳴和鳥叫究竟發自何方,時間轉移,那霧氣卻並不散開,但也沒有愈見濃厚的趨勢,因此邢朵認為,這霧氣恐怕也是此處的一道風景,不管光束怎麼強烈,太陽的身影就是不從霧靄之間跳月兌出來。

兩個男人昏迷,因為邢朵是路痴,所以她也不敢隨意亂走,就坐在孔溪身邊等候。她期待著他們能夠醒來,可是望著兩人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臉,對于他們的清醒她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等待的時間久了,肚子很不給面子的叫起來,望了望被霧氣籠罩著的神秘原始叢林,邢朵依舊怯步。

早知會是如此,她一定不會安于兩個男人在危機時刻的救護,如若他倆不是因為護著自己不讓自己受傷,恐怕他們也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清醒,現在三人中只有自己一個是清醒著的,卻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找吃的還不算什麼,等天黑了可怎麼辦?蓋房子?雖然對建築知識並非一無所知,但她所知的也僅僅是一些建築風格的理論知識。

「唉——」早知道有一天會來到這荒郊野外的,前世就應該跟著哥哥學習學習土木建築方面的知識。

邢朵苦嘆,苦嘆之余卻又不得不想到自己為何會同孔溪和科林出現在這荒無人煙之境,若是單憑記憶,自己是被黑衣人打入沼澤的,而孔溪和科林則是來救自己時被自己拖下了水,明明是跌入沼澤,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

一時之間,邏輯更加的混亂,既然混亂,她選擇不去再想,經過時間的磨合,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期間的一切奧妙所在。

此時亟待解決的問題就是饑餓,雖然被打下沼澤之前邢朵是吃過飯的,可是現在邢朵根本不知道自己從沼澤來到這里後究竟暈睡了多久,因此肚子餓也屬正常。

作為一個動手能力極強的新世紀好青年,邢朵決心自己去覓食。

咳咳,覓食?某人把她自個兒不知道當成什麼類的動物哩。

餓綠了眼楮的邢朵開始尋找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可惜滿目的綠色,除了遠處那片茂密旺盛的大森林之外,就只有眼前那綠間配紅花的沒腳踝的綠草。

呃,吃草?不不不,雖然邢朵有時候喜歡學著小牛固執地擺弄牛角尖,但她絕對沒長小牛那堅挺的胃腑;吃花?不不不,吃樹皮?你母親的,某又不是災區民眾,吃啥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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