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三章御念

作者 ︰ 黎貓兒

然而,壞人不是願不願意相信就可一語帶過的,科林說︰

「那些都是有目的的,只是此中目的我已不太記得,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什麼,我可以挑一件對于你記憶最深刻的來提醒你。」

邢朵瞪大了眼楮等著科林說的那件可以提醒自己的事情,她希望沒有,她希望如她所想,科林是個好人,那樣,自己或許會活得長一些。

然而的然而,壞人終究是壞人,只听壞人科林道︰

「你應該還沒忘記你中過滿月醉的毒吧。」

「滿……月……醉……」當然記得,就算是邢朵不記得她兒子的滿月酒,她也絕對不會忘記曾經那把她半條命折騰沒的滿月醉。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記得,那是我下的,下在十五宮宴我敬你的那一杯酒里。」

八月十五軒朝宮宴,科林帶著梨花甜香將一杯清酒敬給邢朵,因為什麼理由邢朵已經不記得,只是滿齒殘留的梨花甜香,卻與今天所聞到的梨花香不謀而合,仿佛兩種場景在天地之間某一處會合,一切是那麼顯而易見,自己竟是依然無法接受般的怔愣。

「科林,你在和我開玩笑吧。」邢朵寧願相信科林是在和她說笑話,也不願相信將自己弄得那般慘不忍睹的人是他。

人,有的時候很傻,明明事實都已擺在那里,卻睜著大眼楮說那是假的。

科林將適才被邢朵吐出來的那只絲帕用一根不知是做什麼用的木棍挑到棉簾處,當又一陣風鼓起棉簾之時,皺著眉將那手帕扔出了馬車,似乎那手帕上沾了什麼劇毒。

想起以前他挾著目的接近自己,之後不知要怎麼清洗自己已擺月兌自己給他帶來的陰影,邢朵竟咧著干燥的嘴唇笑了笑,自己是不是應該向他道歉呢?再陪個精神損失費啥的。

「既然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救出我。」已經不得不去相信,此時與自己相處著的的的確確是個壞人,因此邢朵的語氣也是少見的無波無瀾,同時也收起所有情緒。

在討厭自己的人面前,不需要露出任何表情,因為他們根本不喜得看。

「有你在身邊,無論是周晟啟還是霍宇堂凌玄銘,甚或是你那個已經失憶了的東方晨,見到你也會忌憚幾分,所以,拿你做質,是我能夠安全返還俄亞的上選。」科林不管是在之前揭露他自己的罪行還是解釋救出自己的真正目的,都好似是在說哪只小攻和小受沒事就做那麼平常一樣,一點自我檢省都沒有,如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

「回到俄亞你會殺了我吧。」邢朵學著科林說話,也是一句話沒一個調調,就好似沒有胸脯的女人,一平到底。

「我說了我不會殺你。」

「但你會讓我活嗎?。」邢朵是有些粗神經沒錯,但也不至于粗到是非不分,如果利用完了科林不殺自己,那肯定說明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價值?對于他,自己還有何價值可言?

「如果是周晟啟追來,他不會忌憚我。」邢朵說這話時,無法抑制地帶上了幾分哀傷,雖然極力克制,但憑借著科林那等城府,就算是邢朵此時沒有表現出那麼明顯的哀傷,他也會猜到邢朵此時的心情。

「當然會,」科林自是不會安慰邢朵,但他能做到闡明事實,「周晟啟愛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愛你,所以,無論你是生與死,都是他的致命傷。」

雖然科林說這番話是在威脅,但听在邢朵耳里,有一瞬的,竟會開心,他說,周晟啟愛她,愛她邢朵。

「可他說他嫌我髒。」有些話,只能問該問的人,而往往應該問出的問題,都不是給敵人準備的,而是給愛的人。

「那是因為你的男人實在太多,所以他只能那麼說……而且,他說的並沒有錯。」問錯了人的代價,就是接受更加沉重的打擊。

但是,邢朵是什麼人?是比小強還強的人,這麼點打擊算啥米?

「這麼說,你嫌我髒也是因為我男人太多,是愛著我的嘍?」耍賴什麼的那可是邢朵專長,既然順著他的話自己只有受傷的份,那咱就反說,怎麼傷人怎麼說,總之不傷自己就好。

科林在逐漸慘白的黑暗中厭惡地皺起雙目,琉璃色的眼楮仿佛是西天的啟明星,閃亮的同時也是一種痛苦地表征,因為啟明星現,天就要大明,大明就意味著起床,起床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特別是小受,被小攻那麼折騰了一晚上,最恨的就是天亮了。

咳咳……說到哪里了?哦哦哦是科林那雙琉璃色的眼楮,琥珀色琉璃,真的很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即使知道了科林是個奸詐之徒,但邢朵還是免不了大贊一聲︰

「你的眼楮真漂亮。」嘿嘿,你不是惡心我嘛,既然是我贊譽的東西,那麼你也一定會心生厭煩,某就不信你能舍得把你眶眶里那倆玻璃球挖出來往坑里彈。

科林還沒抽出足夠的心神應付邢朵之前的那一句,卻堪堪又被堵了一句過來,只好把自己供到車壁上呈作壁上觀狀,裝深沉,裝桀驁,總之是怎麼瞧不起邢朵怎麼來。

邢朵吃了口頭便宜,心中的怒氣和擔心自然而然就消失了不少,心情好了就想睡覺,但這破馬車和從狩獵大會那天回來時周晟啟給她精選的那輛馬車有的一拼,乒乒乓乓,邢朵甚是害怕下一刻這馬車就掉了自己上次來不及掉的陰溝。

「科林,等天亮了能不能換輛好一點的馬車?」邢朵好心建議到,她真的不僅僅是為她自己著想,不信你繼續听,「你說你都快當皇上的人了,要是坐著這輛快散架的馬車回俄亞,你的國民和你的親人該是怎麼嘲笑你啊,而且,就這麼顛到俄亞,我倒沒什麼事,你可是日理萬機的準皇帝,這要是有人心存不軌一刀剁了你……」

邢朵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自己的啞穴被點了。

科林見塞手帕沒有,只好點了邢朵的啞穴,然後拿起那摞手帕中的一塊開始擦適才點邢朵穴道的那只手,一點一點的擦拭,邢朵平時洗臉都沒他那麼細致過,怪不得他那小白手比孔溪還女敕呢,只是他這臉……如果把麻木去掉,應該也算是個中上等的美男吧。

趁著天沒亮,邢朵就著顛簸的馬車小睡了一會兒,但也只是半夢半醒,這兩日對邢朵來說,簡直比過了兩個世紀還要久,久到不只是身累,心更累。

一覺醒來,已經是晨氣消去,但天空卻是依然晦暗,仿佛昨晚那夜色沒有褪盡般,又和著白天來廝混,不知道它倆廝混完了,太陽那廝會不會就生出來鳥。

天空確是昏暗,不僅是因為車廂被車上厚重的棉簾擋住了的緣故,而是因為天空正飄著雪。和之前在金州看過的雪粒子不同,成片的雪花,雖然不大,但也比雪粒子大了不少。

這麼躺著,一顛一顛,看著糊著棉質的木質車窗外的雪花也是一顛一顛的。

科林並沒有因為厭惡邢朵而離開馬車,不過也與邢朵拉開了一個足夠不讓細菌滋生的安全距離。

「喂。」邢朵試著喊了一聲,以便喚起正在讀書的科林的注意,這科林似乎很喜歡讀書,之前便是如此,邢朵記得與他又一次同乘馬車,他也是如這般緊盯著一本書不放,好似那里邊有金子和美女等著他一樣。

听到邢朵的低喚,邢朵首先一怔,咦?啞穴解了。然後科林才從他那本厚重的書本里抬起頭。

見科林抬頭,邢朵急忙道︰「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你可以再喂我點滿月醉啥喝的,被綁著實在是太不舒服。」邢朵這話是發自肺腑的,無奈,她現在已經沒有了發這份肺腑的資格,因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盤鳳鐲可以使你百毒不侵麼?」眉目之間不無嘲諷,不過邢朵確實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不由一愣,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手腕上的兩只鐲子,因為,她已經將那兩只玉質滑軟的盤龍盤鳳當做是與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經科林這麼一提醒,邢朵才想起這兩個鐲子的妙用來。

盤鳳鐲的百毒不侵自是不說,就單單亓官蜜蜜贈予自己的這只盤龍鐲,足可以解自己此時的困擾。

不覺邢朵已在心里御起意念,從前只在昆南亓官老宅試用過一次,但當時是以亓官蜜蜜為白老鼠的,而且亓官蜜蜜不等邢朵御起意念就先挫了邢朵的意志,因此這盤龍鐲就一直被自己遺忘了,只將它當做是亓官蜜蜜的贈送,最終演變為和盤鳳鐲同等重要的身體的一部分。

可是……邢朵御了半天的意念,也不見科林有什麼反應,倒是自己因為適才想起盤龍鐲的妙用而過度興奮,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時被從棉簾縫隙裹挾進來的風一吹,還真不是一般的冷。

幾次御起意念最終都宣告失敗,邢朵想起亓官蜜蜜說過如果沒有足夠的意念支撐,是無法御起盤龍鐲的,難道是自己並不希望迷倒科林?

媽**,拔會吧,他都對自己那樣了,對待自己比對待一只身上髒的都看不出是什麼的狗都不如,自己竟然還是無法堅定迷惑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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