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一百零九章 塞棉花

作者 ︰ 黎貓兒

大夫開了藥方,不一時就有僕人將熬好的湯藥端上來,邢朵接過親自喂亓官蜜蜜,幸好亓官蜜蜜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否則就連喝湯藥這麼基本的事情都得由人代辦。

大夫診過脈開了藥方卻沒有走,而是就此睡在了外間,以應突發*況,邢朵知道,這是凌紫離的安排,在應付一些事件時,還是老一點的人有經驗,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呢,不信你就嘗嘗。

邢朵嘗到了老姜的滋味,可是卻無法判斷那是否是辛辣的味道,因為太過在意,味蕾已經失卻了它應有的功能。

凌紫離從桌上倒了杯茶遞給邢朵,手輕撫著她的肩膀,眼神隨之看向邢朵一直凝視的人,道︰

「去休息一下吧,大夫說已經沒事了,若是他醒過來我會叫人去喚你。」經過一夜的洗磨,凌紫離的聲音越發的蒼老,如同她的臉一樣,若不是從前見過那麼精神奕奕的凌紫離,邢朵絕不會想到時間是多麼鋒利的一把刀,一把奪取人青春的刀。

「不了。」邢朵把亓官蜜蜜的手拽得死緊,恐怕自己不答應凌紫離她就會上來把自己拖走,眼神那個堅定,凌紫離這還是第一次見過邢朵除了看銀子以外的東西露出這樣的眼神。

嗯……難道這男人是金子做的?看那模樣,金子倒是不可能,白玉鑽石什麼的倒是很有可能。

笑了笑,凌紫離也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多說無益,而且自己這都累了大半夜,要是從前還好,和孩子他爹折騰個十來個時辰……咳咳,還真是為老不尊,吹牛也不帶這樣的,十來個時辰那可就是黑白輪軸啦,那還不累死,自己吃得消孩兒他爹也吃不消……咳咳咳——凌紫離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還是個悶騷阿姨捏。

走出房間,凌紫離也不再打擾邢朵向著床上的玉人兒獻殷勤,誰讓自己樂見其成呢。

成什麼?凌紫離今天似乎笑得太多了,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成什麼?當然是有情人終成落水鴛鴦啦。

房間內一時之間只有邢朵一個是清醒著的,外間那庸醫那呼嚕打的,緊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庸醫似的,邢朵就差把棉花塞耳朵里當耳塞子,好懷疑凌紫離那顆老姜,是很辣,就是有點辣過頭了,她府上怎麼什麼人都請。

大晚上的邢朵還真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庸醫大人的好夢,只是這呼嚕聲,都趕上日軍空襲了,如果房間中只有自己還好,但此時房間中偏偏就還有這麼一個別人,而且還是個病人,怎麼辦吧

把庸醫轟走這是最簡單最有效最明智的選擇,可是……邢朵看著隨時都有可能病情復發的亓官蜜蜜,算了,忍一時明天就能升出倆太陽來。

「蜜蜜,是不是很吵?來把棉花塞耳朵里。」說著邢朵就開始撕被衾,不為別的,只為此時只能在被褥里找到棉花了,所以……

邢朵一邊把做工無比精細的被子撕開,一邊從缺口中扯棉絮,然後把棉絮團吧團吧就往亓官蜜蜜耳朵里塞,塞完了一團還怕不夠,又補了一團,耳邊忽然響起鬼魅一樣的聲音,邢朵手一抖,突地把又一團棉花全塞到亓官蜜蜜的嘴里。

「呃……蜜蜜?」本來以為是幻听,可是驟然回神,才發現亓官蜜蜜醒了,而且正開口想要說什麼,微張的嘴巴,卻被自己一個棉花團給塞得嚴嚴實實。

邢朵顫抖著雙手,心里這個後悔,直把一只手伸向亓官蜜蜜,然後摳摳摳,摳了好幾次才把亓官蜜蜜嘴里的棉花團團拔出來——情一急塞得太嚴實了。

嘴總算空了出來,亓官蜜蜜終于可以發聲,可是聲音澀澀的,听著只有一個個不算完整的字符,邢朵附耳過去,卻還是听不真切,只听亓官蜜蜜唔唔唔的一陣,眼神詢問他,可他卻閉上了雙眼,無果,邢朵只好親開金口。

「蜜蜜,你剛才說啥?」語落又把耳朵附了過去。

「唔唔唔……」

邢朵掏掏耳朵再俯身送耳……

「唔唔唔……」

「蜜蜜,我知道你很痛也很苦,可好歹你也是個男人,有啥事過不去呢,為啥要哭嘛。」邢朵扁著嘴,很是心痛地幫著亓官蜜蜜擦汗,正直冬天,外面冷風呼呼像頭發怒的獅子,亓官蜜蜜忍著傷發著燒,NND他要能流一滴汗就給邢朵當馬騎。

絕望地又一次將雙眼緊閉,亓官蜜蜜決定不和邢朵這只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非生物打交道,他覺得,跟獸打交道都比和她容易,他只是想要一杯水喝嘛,為什麼搞得好像自己就要不久人世了一般,她那樣子,明顯就是在做听取自己的臨終遺言狀。

見亓官蜜蜜賭氣的撇頭不看自己,邢朵知道,他是病人,所以難免會有一些小脾氣,所以的所以,自己還是體諒體諒他,這樣,不如倒杯水向他承認一下錯誤吧。

詢視了一圈,只有床頭櫃上放著一只倒滿橙黃茶汁的茶杯,那是適才凌紫離為自己倒的,只是自己一時沒有心情所以放在那里,雖然有些涼了,但也是自己的一番心意吧。

拿起茶杯,邢朵的手心有微微汗意,但也並不感覺那只茶杯有多冰人,因此判斷那茶水還沒有涼透,手有些顫抖,不是因為茶水還滾燙,而是因為……他醒了,真的醒了,自己適才一直以為身處夢境,所以並未感到怎麼興奮,可是此時,一旦明白清楚地看清此時的景況,心就抑制不住的跳動,是狂跳,很狂很狂地跳,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話說,打了雞血以後是啥樣?邢朵還真不知道,等有機會了一定嘗試嘗試,要不問孔溪也成,那大美人兒貌似什麼都知道,問啥都有問必答,但除了問他職業。

「蜜蜜?」端著茶水,邢朵輕手輕腳的把自己的身體挪回床邊,想俯身,卻因為手實在抖得厲害,害怕一不小心就把茶水潑到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如果是那樣,自己這一番苦心豈不白白隨著茶水流走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蜜蜜?」叫了一聲不理,邢朵又叫,還不理,邢朵繼續叫,直把那外間打呼嚕那庸醫給從床上叫起來,而且人庸醫還很不客氣地回來一句︰

「花兒,再大點兒聲叫,爺喜歡得緊吶」

你爺爺的,你是喜歡叫啊還是喜歡緊?估計都喜歡,死yin醫

只听庸醫大人吼了這麼一聲之後就泄了,呃,是睡了,原來是在說夢話。這夢話說完,邢朵這回除了手上的茶杯哪兒都開始抖,因為茶杯掉地上了。

桄榔一聲,差點沒把邢朵的小魂魄嚇到地下去和閻王打個招呼再回來,幸好半路踫孟婆,孟婆說閻王找小受去玩兒,沒時間搭理邢朵,所以邢朵那小小魂魄只好回來撿茶杯。

咽了口口水,邢朵為庸醫大人的高尚人格而感慨,撿起摔落地面的茶杯,這茶杯真結實,愣是打了好幾個滾兒也沒摔壞。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發現茶杯里的口水已經全沒了,呃,是茶水全沒了,只好回身又重新倒了一杯。

再次回身,卻發現亓官蜜蜜正瞪著他那一雙無比魅惑的鳳眼看著自己,那個,更確切的說,是瞪著邢朵手上的茶盞,一瞬不瞬,和邢朵見銀子時那倆燈泡眼一模一樣,邢朵簡直懷疑他是不是被自己附身了。

當然,亓官蜜蜜不會被邢朵俯身,他只是期待那被熱茶而已,他第一次是那麼憧憬一樣除了邢朵以外的東西,可好,這個東西還是由邢朵親自端來的。

邢朵也覺察出了亓官蜜蜜在看什麼,當她從自戀的深淵踏回現實之時,長白山都跟著崩塌了。你個死人妖,原來一杯茶都比自己有看頭,自己有那麼糟糕嗎?

邢朵低頭看看自己此時的模樣,還好,只是披頭散發衣衫凌亂好似遭了劫色而已,如果邢朵有胡子,邢朵此時一定會淡定地扯扯自己那一把神仙胡,看來自己此時的境遇還不算太糟,那劫色的也忒沒水準,自己這樣的也敢劫,黑燈瞎火的,嚇跑了吧,某人可不負責精神損失費啥米的說。

呃,只是個比喻而已。

「喝口茶吧。」邢朵說。

雖然很是不喜歡亓官蜜蜜看茶盞的目光,可是想想,自己為毛要跟個即沒品又沒貌又沒黑洞洞的一茶杯吃飛醋,自己是不是閑的太荒,草長得太茂盛了。

亓官蜜蜜期待地眼神一瞬轉換,妖孽模式立刻回來,整個過程不足一眨眼,邢朵狐疑地揉揉眼楮,然後確定地點點頭,這是亓官蜜蜜,肯定是,不會有假的,看那跟被人戳了好幾次才會顯現的水汪汪的眼楮,除了他,沒人能裝的出來。

只听妖孽版的亓官蜜蜜說︰「朵朵~~」邢朵渾身起雞皮疙瘩,然後抖啊抖的,第二天倆鍋盔估計就剩下一個了。

沒等邢朵問干嘛,只听妖孽又開口了︰

「你喂人家嘛,要嘴對嘴的哦~~」

邢朵能說什麼?她什麼也不能說無語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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