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一百零三章朵朵

作者 ︰ 黎貓兒

將小小啟放在自己身前的床邊,邢朵語氣生硬地回答︰

「不我不生」憑什麼你說生我就給你生,你以為你是病人你說什麼我就得听從嗎?況且這事兒……又不是生火,有塊木頭就成。

「朵朵~~」亓官蜜蜜撒嬌似的靠過來,卻被邢朵一個閃身躲了開去,亓官蜜蜜訥訥︰「朵朵……」

看到這個款式的亓官蜜蜜,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拋開他不管,邢朵當然也不可能免俗,心瞬間軟了下來,可是一經想起他的懇求,心還是動搖著,最終也沒能去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美人哥哥,」正當邢朵在扶與不扶之間徘徊不定時,一時消了聲息的女乃女圭女圭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開始模馬,女乃女乃的,為啥子稱亓官蜜蜜就是大哥哥,叫她邢朵就是阿姨?而且還加了個美人的前綴只听模馬的小孩說道︰「美人哥哥,」小小啟伸著小藕臂拍了一下亓官蜜蜜的肩膀,但由于夠不著,只好拍向他的手臂作為代替,「等你病好了,朵朵就會給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多到可以送雒兒一個玩兒。」

嗯這孩子真會安慰人他母後的,他竟然說生多了送他一個玩兒,他是有多寂寞啊,這麼小的年紀就想著猥褻男童,呃,為啥米非得是男童?

「你叫雒兒?」亓官大人妖用他虛弱的聲線問小小啟。

小小啟特人道地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小女乃棒指向邢朵,粉女敕女敕小嘴兒開始學他皇爹爹下冰雹︰

「這女人叫我小小啟,還有女乃女圭女圭,還有小屁孩,還有傻了吧……唔。」邢朵一把堵住小小啟那下起冰雹就沒完沒了的粉女敕女敕,她咋就沒發現,這孩子除了那小眼眶像他爹爹外就沒一個地方像的,嘴毒的可以淬暗器了。

「你應該叫她姐姐。」听小小啟那張毒嘴吐槽,亓官蜜蜜似是也堅持不住中了毒般,本來半起身的身體重又臥回床鋪,只不過是向著邢朵所靠床柱的方向挪了挪。

「可我母後說要叫朵朵阿姨,母後說她很喜歡阿姨。」

不知是不是邢朵感覺有誤,她總覺得小小啟是在亓官蜜蜜面前故意裝純情,好以此騙取亓官蜜蜜的好感。

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算什麼,觀之此時邢朵的以女人之心度女乃女圭女圭之月復,還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你母後喜歡朵朵?」人妖有的時候頭腦也會不靈光的,邢朵如是想,特別是受到重創時,就例如此時,明明那奸詐孩子在跟他撒嬌賣痴,他還彷如未知地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貌似有人說過小小啟那女乃女圭女圭傻了吧唧來著……

傻了吧唧的傻小孩痴笑著跟亓官蜜蜜點頭,很明顯,他很喜歡這個雖然第一眼邋遢但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嫵媚越看越妖艷越看越……邢朵終于知道,亓官蜜蜜在她的心里,還真是無可替代的一個,不是因為他的個性,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完全是因為他的容貌。

「你母後為什麼喜歡朵朵?」在邢朵的深思不知道飄游到了何處時,亓官蜜蜜則和小小啟相談甚歡。

「母後說朵朵曾經救過她。」

「哦?英雄救美?」

「嗯嗯嗯,母後說她就是被朵朵那種不怕死的英雄氣概所吸引,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沒發現朵朵有一點英雄氣概呀,我只看到了她貪生怕死而已,就像大伯殺進來的那次,她就知道躲在皇爹爹身邊……」

小小啟還在沒完沒了地絮叨,還真不知道,小小年紀的他原來是被小老頭附身而成的,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不過……這也提前地忒早啦,整整早了四十多年吶。

听著小小啟吐槽,亓官蜜蜜的眼神轉向神情飄忽的邢朵,眼神深了深,隨即回到一池碧波,一時連蕩漾也無。

本來亓官蜜蜜因為失血過多而處于昏迷狀態,若是一般人或許沒個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可是亓官蜜蜜不是一般人,當然他也不是範二類的,人家不是人,是妖,所以流那麼多血不用半天就恢復了神智,只是畢竟血虧氣也虧,只是說了一會兒話就又有些頭暈目眩,反觀一直處于神游的邢朵,她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誰叫她也正處于失血期呢。

三人就這麼窩在一起過了一夜,第二天天沒破曉邢朵就不得不從床柱子旁爬起來,亓官蜜蜜因為昨晚說了太多又暈了過去,所以說,多嘴並不是啥好事。

這麼早爬起來當然不是為了練武功,更不是為了彎弓射大雕,只因昨晚太累,所以寢殿內的血跡或是幫亓官蜜蜜處理傷口用過的布巾傷藥還沒來得及處理,為了不被自己宮中那支足球隊發現,也只好委屈了自己這麼早起來。

唉——想想還真是難得,邢朵記得自己自從能人道以來,咳咳——是成人以來,自己很少這麼自主的早起過,更不用說這麼早起是為了打掃房間。

拿著抹布在地板上抹了兩圈,不見血少,倒是有越來越多的架勢,本來原木淡黃的地板上,此時一朵朵地綻放出赤紅花蕾,幸好地板表面光滑,否則繁忙了這麼久,恐怕只有越來越遭的份兒。

抹了把汗,屋內一只蠟燭放射出微弱的光芒,看不清殿外人影,即使是地上的血跡也看的不甚清明。

面對著被自己越涂越花的地板,邢朵除了憤怒竟然沒有其他的感覺,自然,憤怒的對象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她很懷疑,她究竟是怎麼活這麼大的,竟連擦地板也不會。

雖然邢朵已經極盡輕柔,可是還是吵醒了睡在床邊的小小啟。

「朵朵,你在干什麼?」自從昨晚他和亓官蜜蜜聊完天後,他再和邢朵說話就不再稱邢朵阿姨,而是……剛才這款。

「擦地板。」邢朵悶悶且恨恨回答,這個沒大沒小的小禽獸。

「干嘛擦地板?」小禽獸問。

「處理後事。」大禽獸答。

「讓宮女們處理不就行了。」小禽獸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大禽獸干脆不去理會小禽獸的不善解人意,悶頭繼續擦擦擦。

啪啪

什麼聲音?

邢朵驚然抬起頭,就看到足有十個彪形大汗立于自己面前,無論是氣勢還是樣貌,都給人陰森可怖之感。

「你、你們……」

邢朵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被小小啟那小冰痞子給凍僵了,他說︰

「交給他們,上床睡覺。」

簡短利落的一句話,卻被小小啟說的一點力度都沒有,因著他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所以語氣有幾分困意在其中,倒是添了幾分孩童的可愛。

狐疑的目光在十個大漢之間掃來掃去,直到那幾個大漢墊了軟墊的腳輕無聲音的在寢殿內游移逡巡,邢朵才有了幾分真實的感覺。

他們……是來善後的?

挪到床邊,邢朵伸手捅了捅一邊大睡一邊流口水的小小啟。

「小冰痞子?他們是你的人?」

「唔……」睡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孩子含糊地回答著,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還是在說夢話。

大漢們低身拖地的拖地,抹窗戶的抹窗戶,還有幾個從窗戶處飛了出去,估計是去銷毀邢朵與亓官蜜蜜一路上留下來的血跡,不知道這個時候做這些還有用沒有,不過就此時無人來查問攻受殿可知,那些個草包侍衛們還沒有檢查到一路留下的血痕,估計是因為今晚的夜色著實太過黑暗導致的他們辦事不利,不知道他們那些個小腦袋是不是就要被送到午門去了。

看著地上晃動的身影,不覺困意再次來襲,她也著實是真的累了,也就重新扶著床柱睡了過去。

直至天邊大亮,邢朵才驚坐而起,發現床上除了自己和亓官蜜蜜,那個小禽獸小小啟已經不在,而且床周被放下厚重的床帳,因此從外面根本看不到床上的情形,但同時,床上的人也同樣看不到床外的一切。

撩起床帳,只留出一條足可以掃視房內四周的縫隙,屋內一個人也沒有,連同寢殿之外也是同樣寂靜,如同不存在那支僅存的足球隊,不過從屋外偶爾晃動的影子可以看出,她們還是在的,只不過要比平時更加小心而已,似乎是怕打擾了房中的人。

難道……這也是那只小禽獸吩咐的?

很久以後,邢朵終于知道,這確實是那只小禽獸吩咐的,連同自己被弄到床上一並也是他干的,也正是因此,更加證實這小孩不同于正常人,老成的簡直就是個妖怪。

本來想就此起身,可是一只手卻被身邊的人緊緊攥著,掙扎了好半天,然無法掙月兌,只好再次躺下,期待他能恢復些意志。

側頭看著亓官蜜蜜的臉,蒼白如粉面,從前雖然也很白,但白的健康,白的有光澤,如同上好的窯瓷,可是此時觀之,則更像被抽了骨的白龍,軟軟的,依舊貴氣攏然,可已無法見之其威嚴,美則美矣,只是本來就存在的風塵氣佔了上峰,更因添了幾許病態,實是人見人憐。

手指微涼,猶豫了一下還是撫上那慘白的不見人色的臉龐,忽的又彈開,如同被烙鐵燙到一般,連繼續躺下去的勇氣都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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