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七十章 夢靨

作者 ︰ 黎貓兒

凌玄銘先是一驚,然後就徹底恢復了他的不正經。

「喲——少見吶,什麼時候朵兒這麼在意哥哥啦,這才幾個時辰不見,就如隔三秋了?」

你爺爺的,要不是有求于他,邢朵真想毫不猶豫地讓他滾,天雷地火地滾。

直到很久以後,邢朵才知道,她這時候罵凌玄銘你爺爺的是有多麼的不明智,相煎何太急呀。

不能破口趕人,可也不留情面地甩去一個白眼。

「過來,和你說正事呢。」

勾勾手指,邢朵示意凌玄銘把他那搖得跟不倒翁似的腦袋伸過來,凌玄銘見了邢朵那一副神秘樣,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事情懇求自己,此時不賣老更待何時?過了這村前面可就是孟婆她二姨家,死都來不及了。

見凌玄銘根本不鳥自己,邢朵只好厚著臉皮蹭到他身邊,身高不夠高還非得學人家哥倆好,硬著頭皮把手臂搭到凌玄銘肩膀上,然後……

「嘶——輕點輕點!」

邢朵從來都是個有借有還有仇必報有……凌玄銘揉著自己的脖子,很是後悔適才自己的不配合,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手勁兒那麼大,勒死倆壯漢都沒問題,更何況是自己這身單體薄的。

吃到了苦頭,凌玄銘自主配合起來,把耳朵奉給邢朵,她願意怎麼咬就怎麼咬,只要不咬掉了他就改叫邢朵姐姐。

凌玄銘自願附耳,這是邢朵再願意不過的,要是憑著她那身高,估計吊在凌玄銘脖子上半個時辰也講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邢朵趴在凌玄銘耳朵上唧唧咕咕說了半天,弄得凌玄銘耳朵外廓上濕漉漉的,他都懷疑那是邢朵的口水沾到上面去了,無奈,自己這做哥哥的也得有哥哥樣不是,口水就口水吧,就當被哪只小野貓給舌忝了。

邢朵一邊說,凌玄銘一邊點頭,結束了邢朵問︰

「明白了嗎?。」

「你說的是真的!」凌玄銘吃驚的張大嘴巴,你看人那嘴,比某只蟬可強多了,能塞八顆跳蛋進去。

好強悍的一張嘴啊~

「你听明白了嗎?。」邢朵又問,很明白的,她不想再做任何解釋。

「明、明白了……」凌玄銘還是保持著吃跳蛋的姿勢,「那個真的是你開唔?」

邢朵一把將手里的跳蛋塞進凌玄銘的嘴里,哦不!是把手里隨手拿過的一只手帕塞進凌玄銘的口里,還跳蛋呢,得有才行呀,滿臉黑線條O__O」…

「千萬別忘記!」邢朵在做臨別時最後的囑托。

凌玄銘嘿嘿傻笑三聲,你個傻X,笑得倆臉蛋跟描紅了似的,知道的那是兩團血污,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哪只女銀給掄了捏。

凌玄銘擇路而行,他很想對邢朵說一句「不忘才怪」,可是,他卻在對上她那雙不知世事的眸子時,什麼話也說不出。若然不是她,恐怕自己此時已隨著前太子而共赴黃泉了,可是,他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一個不可能幸福的結局,以她那博愛的性格,怎麼可能去和眾多女人共侍一個男人?

雖然自己在此事上沒做任何的推動,但在凌玄銘的心上,他就是在深深地內疚與自責,即使他沒有參與,可是他確實是個受益者,這一點,無論是誰,都是無可否認的,自己,就是個賣妹求生的人。

邢朵自是不知道凌玄銘心中的擔憂自責和傷痛,她只是擔心著,擔心凌玄銘沒有將她的意思領會完全,她基本上就是以她自己的思維來思考問題,因此,她以為誰都跟她一樣什麼事都記不清楚,典型腦殘。

辦完了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一件事,困意襲來,即使是初冬浸膚的嚴寒,也未給這困意上打下任何一個休止符,只是更加加快了邢朵想要冬眠的速度。

哈欠連天地看了小太監一會兒,小太監傻X一樣和邢朵對視,加一塊就倆白痴。邢朵本來想等著霍宇堂出來,和他見上一面,連帶著再幫他擦擦他那妝容太過濃艷的臉,無奈腦袋里的小瞌睡蟲見竿子上樹,完全不給自己清醒的余地,最後只好隨著小太監去給她分派的寢宮。

終于可以睡覺了。

邢朵感覺從昨天開始自己就一直處于夢境中,因為所發生的一切太多也太不真實。

例如奪宮,在前世,宮斗什麼的自己不陌生,架不住天天電視里面播放,想不看都不知道看啥節目,其實廣告都來得比它有情節……

還有事情太過繁多,就比如祭天,什麼是祭天?邢朵根本就是沒概念,就因為不懂,所以更是不真實,導致了,她現在睡覺都是輕飄飄的,好像就連這熟睡也顯得不像是真的。

這樣睡著很累,半夢半醒的狀態,夢中不時會飄過昨天的景象,霍宇堂送的便宜風車,凌紫離的嫌棄,祭天儀式上那個圍著自己不停跳動的鬼面,青面獠牙瞬間逼近,在夢中邢朵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喊,然後情景轉換,漫天血珠飛揚,腥甜的氣息惹得滿鼻腔都是,然後地上有東西在蠕動,一點一點,邢朵害怕得想要躲開,卻被誰擋住,那披散著頭發滿身鮮血的蠕動一步步向著自己逼近再逼近,邢朵大喊著,卻發現自己突然發不出一絲聲響,無助地揮舞手臂,手臂卻也被誰攔下,只能更用力地想喊出聲音,可仍然發不出,直到眼里都憋出淚來……

「朵兒!朵兒……醒醒……醒……這只是夢,別怕,只是夢……」有誰在斷斷續續地安慰,听不清,是夢嗎?真的是夢!原來一切真的是夢……

如同得到了神諭,邢朵真的相信誰的安慰,相信自己所害怕的一切僅僅是她的南柯一夢,手臂停止揮舞,口中也不再嘶吼著救命,眼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真的是太累了,那一雙肉色簾幕也真的疲累到只想嚴密垂掛,身體自主靠向攔著自己的東西,只是這樣,那攔著的東西竟也似有情感一般開懷接受。

周晟啟看著在自己懷中恢復睡容恬淡的人兒,亦如曾經的某個去東洲的夜晚,自己也是這般懷抱著她,只是那時不會想到,自己竟想就這麼抱著她生生世世。

晨光異常蒙上了血的顏色,因為那場不忍回首的戰役吧。邢朵眼楮動了動,雖然還想再睡一會兒,可是卻不想錯過這晨洗的日光。

是早晨?自己竟然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剛想起身,察覺屋外有動靜,邢朵立時警戒地不再有任何動作,只是听著那陣響動後,屋門被推開,兩列宮女從門外魚貫而入。

納尼?兩列?

是的,兩列,每一列都足有十人以上,這加起來……

「姐姐們,老早上的,您們不睡覺?」弄得跟倆足球隊要比賽一樣,而且還女足,可惜自己當不了裁判,嘿,要是讓某人當裁判,某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倆球隊所有球員全全罰下場!嘿,看你來氣怎麼著!

「朵小姐不睡,我們也不能睡,朵小姐睡,我們還是不能睡。」領頭的大宮女牙齒伶俐。

伶俐個P,有誰見過宮女和主子這麼說話的,你以為你是天橋說書的,話可以轉軸了說?咦?剛那女痞叫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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