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六十四章 宮變

作者 ︰ 黎貓兒

幾人搭上了話頭,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邢朵狐疑地打量起一直在自己身邊跳個不停的祈福鬼面,就算是祈福,這麼長時間也該足夠了吧。

邢朵身邊的幾人也感覺出不對來,只是他們剛想做出訊問的架勢,那鬼面卻匆匆離開,向著另一邊的人群祈福去了。

但邢朵卻沒有要從那祈福鬼面身上移開目光的意思,因為那背影……

「怎麼了?」霍宇堂解決了身邊的幾個問長問短的高官,便又擠回到邢朵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也只看到被人們爭相靠近的幾個祈福鬼面。

「沒什麼。」邢朵無所謂地答,背影,就只有那個人會留給自己背影,無論是在昆南玉滿堂,還是在途中的玉滿閣,亦或是……總之,背影的主人,不言而喻,只不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他不是應該……算了,與自己何干呢。

正是因為邢朵的無所謂,霍宇堂才覺得有所謂,他不喜歡被敷衍,特別是邢朵,他不喜歡邢朵的敷衍。

「真的沒事。」見霍宇堂久久都不發一詞,知道是自己的忽視導致了他心中的不平衡,將軍嘛,人家可沒打算改名叫狗不理。側頭就對上霍宇堂緊皺的川字眉心,撫慰一笑,「別老皺眉,小心長皺紋。」

霍宇堂不管,繼續維持川字體。

「再皺就成小老頭了,我可不喜歡和一個老爺爺過日子。」

本是開玩笑,霍宇堂卻真的不再皺眉,而且眼角明顯的被彎出的弧線堆出兩條笑紋來。

祭天儀式在那段群魔之舞後也算進入了尾聲,但是人們的狂歡才剛剛開始,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被邀請,凌玄銘被凌紫離扯走,從他不情不願的小媳婦兒模樣可以猜到,估計是被凌紫離拉著去見他那未過門的媳婦兒去了,邢朵記得,好像是什麼吏部尚書的女兒吧,誰來著?為什麼自己對吏部尚書這名號這熟悉呢,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不管吏部尚書是誰,邢朵現在身邊只有一圈不認識的年老色衰的大叔伯伯們在那里談些不入流的正事,說是正事,他們自己可不那麼認為,你看看那滿臉褶子的老爺爺樂的,就跟看見誰家夫人在外面偷人被他發現了似的炫耀。

了無興趣,眼光不定地在場中四處尋找,這時也就只能去尋覓霍宇堂的身影,剛剛他被幾個膀大三粗的武將拖走,說是今晚無論什麼也要把他灌醉,臨走了時那些武將還飽含深意地看了看自己,更是深意重重地撂下一句話︰

「宇堂吶,今天非得從你口中套點秘密出來不可。」

秘密,蜜蜜?現在對mimi這個音很是敏感,只要听到這個與之諧音的一切字眼,都會想起那張妖孽臉。

怎麼會突然想起他?或許無論是什麼時候,他總是能將自己的飲食起居照顧得很好很好吧,不像現在,只有自己在這里發呆犯痴。

「堂妹近來可好?」

听這聲音,邢朵就想甩巴掌。

「有你在沒好!」死女人柳輕蟬,你不是一直粘著俺家小晨晨咩,怎麼有邪空來討伐我哩,哦不!應該是我討伐她才對。

還沒怎麼樣,邢朵在心里自己就先月復誹了一番。

「是麼?」嬌小玲瓏很驚訝,小嘴都能塞跳蛋了,「我怎麼覺得有妹妹在,我這一顆心就止不住地跳動呢?」

不跳你不就翹了?

「是嗎?我看見堂姐也一樣,驚悚地心都快跳成高速公路了。」自己都沒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更不用說對現代詞匯一無所知的柳輕蟬。

「高速公路?」

柳輕蟬很想問問這高速公路是什麼玩意兒,但看到邢朵那張白里透著血紅的臉,她還是適時管住了自己的嘴,但是接下來說出的話,邢朵覺得,她還不如好奇心強一些,問一問高速公路究竟是什麼。

「東方晨中了我的‘為你是從’,他這輩子,都無法月兌離開我的牽制,除非是死了,所以……」柳輕蟬故作低沉地嗓音靠近邢朵的耳廓,「不要再想著從我身邊奪走他。」

「再?」臭女人,她竟然說再,「即使你得到了他的人,你也休想他的心真的會成為你的。」人再怎麼忘記,他的本性不會忘記,他的本性選擇了他會喜歡自己,所以,柳輕蟬即使用毒使東方晨對自己的記憶完全抹除,但他也不會對著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女人有感覺,除非他已不是東方晨。

「哼,你就等著他成為我的專有的那一天!」恨聲轉身,卻在轉到一半的時候側回頭,陰測測道︰「其實,‘為你是從’的毒還是有辦法可解的。」

「什麼辦法?」無疑,柳輕蟬的話吸引了邢朵的全部精力。

「想知道?下月是祭天後的首度狩獵比賽,你若能贏了我……」柳輕蟬挑眉,淺笑輕盈,很明顯的在藐視邢朵,「你若贏了我,我就告訴你。」說罷揚長而去,完全不似她在東方晨身邊時唯唯諾諾的可憐相。

「狩……獵……比……賽……」口中輕喃,無論柳輕蟬說的是真是假,邢朵都想要試一試,因此,這個狩獵比賽她是參加定了,只不過,心中總是隱隱覺得這是個陰謀。

心中不免長嘆,算了,就算是陰謀,她也頂著頭皮往里跳了,誰讓自己那麼想解東方晨的毒,百毒門的門主竟然被人以毒暗算,還不是因為自己!所以,無論將會遭遇什麼,自己都會義無反顧。

柳輕蟬走後沒多久,那邊祭壇上的一切活動也宣告結束,眾官員由喧鬧轉為寂靜,默垂著身軀,听候主祭台上周晟啟的命令。

「眾愛卿今日也都累了,都回府休息吧。」

簡略一句,似是能從這簡單的一句話中預見皇帝的疲累,眾官員無不俯首稱是,凌府眾人也隨在其中,接著一排排一隊隊官員就開始魚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若是有哪個想要謀反或是想要章表自己不臣之心的人突來一次襲擊,這可真是一個絕佳機會,皇帝大臣可是連著窩的端啊。

剛這麼想著,走在前方的隊伍就混亂啦,邢朵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還是個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幾個打頭陣的官員在混亂中倒下,也不知是被屠戮的還是被嚇著了自願當死尸,總之前方的頭一個個減少,邢朵見情勢不妙,第一個向後方退去。

退啊退,退啊退,為什麼就退不下去了呢?抬頭,驚慌的眼眸撞到的卻是周晟啟那雙泛著紅然也無比鎮定的瞳孔,驚慌立即被淡化,不敢去看身後,雖然經過幾次生死,可正是因為這幾次生死,自己怕極了死亡。

死亡的壓迫感層層逼近,文官開始四處逃竄,而武官卻出奇的嚴陣以待,其中就有霍宇堂的身影,而且,他的身影只能在最前方出現。

傲視一切的俾睨,仿佛萬物于他,也只是浮光掠影,全數不足懼怪。

身上倏然多了一層不屬于這個時節,更不屬于自己的溫暖,轉頭,周晟啟凌駕于世的目光好像能夠穿透層層人牆,直視前方的殺戮和死亡,手臂卻毫不猶豫地一帶,邢朵穩穩落入他的身懷。

「不用怕,朕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來自投羅網,不會讓你有一絲損耗的。」周晟啟仿佛空洞的眼瞳中反而是承載了深謀後的凝寂,下眼眶被憋紅得下一秒就會猛然落下憤怒地水光,只是,那更似敵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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