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五十九章 祭天日

作者 ︰ 黎貓兒

「別胡鬧了,今天是祭天日,玄銘,既然今天回來了,一會兒入宮祭天你就陪我一起去吧。」

凌紫離阻止了邢朵和家僕們的鬧劇。

「母親,兒子剛回來,這滿身泥土恐怕是對天神的不敬,我看,還是……」

「不行!去年的祭天日你也是這麼說,等下吏部尚書的千金也會前去,你就趁著¥#%……(*(*」

邢朵發現,天下間的父母雖有千萬種,但對于子女的婚姻問題,他們抱有的態度都是變態的統一,只要有機會,他們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撮合他們認為合適的小兩口。

邢朵捂著嘴,看著黑臉的凌玄銘直憋笑,只是憋笑的同時,腦中閃回過吏部尚書這個詞,這個詞的光環很大很明亮,可是這麼可觀的一個帽子,是扣在誰的腦袋上來著?邢朵忽然想不起吏部尚書是誰了,但她肯定,這個人她一定認識而且還很熟悉。

凌玄銘瞥見憋笑的邢朵,立刻露出惡魔的嘴臉。

「再笑信不信我滅了你。」

「有本事你就滅唄。」

「你……哼,我不和你計較,等明天宇堂來了我讓他滅你。」

「他?誰滅誰還說不準呢?」

「……真的?」

「什麼真的?」

「你能滅了霍宇堂?」

「他又不是蟑螂,我怎麼能說滅就滅。」

「切,說了等于沒說。」

「你想滅了霍宇堂?」邢朵突然有點明白了凌玄銘的心理。

「嗯……」

嗯?嗯!他說嗯!他說他想滅了霍宇堂!他說……為什麼!?

「他那易氏三兄弟我挺喜歡,要是把他滅了,那易氏三兄弟今後也就和我混了。」凌玄銘裝模作樣地模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你……你不會是喜歡易氏兄弟吧?。」不要怪邢朵多想,現在只要是倆男的站她身邊,無論這倆男的長什麼鳥樣,他都能把他倆堆到一塊去,然後無情地將其捂在被窩里。

她不想YY,她只是無可遏制的在YY,一切,只是本能。

凌玄銘假作思考,思考一番後夸張地點頭︰

「喜歡。」

「真的喜歡?」邢朵急不可耐,如果凌玄銘對那三個寶貝有意,她不介意自己做個媒婆跟霍宇堂去說媒。

「喜歡,因為他們好像喜歡……」

「說夠了沒有!你們的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凌紫離怒了,她要是怒了,整個凌府上下沒一個有好果子吃的,包括邢朵,而且只包括邢朵。

凌玄銘被凌紫離突然的一吼嚇了一跳,但嘴里的那句話還是沒來得及收口,只是聲音弱了不少,邢朵只隱隱听到一個「你」字,並沒有聯想出太多,反而是凌玄銘一直鎖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令她稍有了些不安。

「夫夫夫夫人——」

凌萬興的呼聲從凌府大門處一直延伸到了府內正堂,正堂里所有人都被他的氣長所震懾,然後只見他拼命喘了幾口氣,又喘了幾口,才慢慢平復。

「夫、夫人,皇上、上近衛正正正在門外等等等候候宣宣宣宣旨。」

等著凌萬興通傳完畢,堂上眾人更加迷惑了,還是凌紫離的正夫方長君善解人意,幫著凌紫離解釋了一遍凌府總管大人的話。

「夫人,皇上宣人來傳旨了。」

怪不得人家能混個正夫的位置,你看人家那氣度,你看人家那心思,你看人家那……咦?怎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兒,不只是今天產生過,很久以前,久到一年以前,這種不正常的感覺就出現過,只是那時,被什麼事錯過去了,今天恐怕……

鎖眉,凌紫離從來都是沉穩無情,可是此時,她內心的波動卻已寫到了臉上,可見皇帝傳旨這件事是多麼重大的一件事。

然在凌紫離內里,她並未覺得此事有多重大,只是覺得匪夷所思,因為祭天儀式還有好幾個時辰才會舉行,自己明明有充分的時間趕到,有什麼事情那時候說也是來得及的,可是,諭旨已經催到了家門口,隱隱的,她覺得危險正在靠近自己,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危險,可是她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巧合,巧合點的中心……

茶霧彌散在雙眼之前,可是透過那層薄紗,凌紫離還是從那後面看到了邢朵,她還在和自己的兒子嘀咕著什麼,時而奸笑時而木然時而又假裝怒氣橫生,眼里忽然多了些什麼,越來越像了,像到她不想再失去,如果再失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堅強。

皇帝的近衛沒有什麼重要的旨意可傳,這個凌紫離從來者適才交代凌萬興通傳就已知曉,可是,當听到那道旨意,凌紫離還是為自己敏銳的觸覺所嘆傷,她不想那麼準確的。

來者宣告的的確和祭天有關,只是催促凌紫離這個當朝左相快些入宮,因為一些重要典項還需要她打理布置,同時,旨意還強調了凌紫離必須要攜帶一人進宮,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邢朵。

听到旨意後,除了凌紫離,邢朵是為數不多的鎮靜的人中的一個,她為何會如此鎮靜,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和她太過了解周晟啟有關吧。

即使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即使自己曾經一直把他當做敵人看待,也正是因為這第二個即使,不僅使得自己對他有了好感,而且相較于其他人,她要更了解他,因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朵兒也要去?」

凌玄銘是為數眾多的不鎮靜人中的一個,他也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利害,可是究竟這利害關系存在在哪里,就他那還不如邢朵的腦子里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回你是不是打算去了呢?」凌紫離自然沒有絲毫笑意,笑容出現在她臉上真的很不容易,就算出現,也是冷的或是麻木的。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早去得晚,此時傍晚剛過也只是夏日黃昏前的光景,所以,時間距離祭天儀式還早,祭天儀式定在亥時開始,邢朵很莫名,因為在她的意識里,國家的重大儀式都是越早越好的,可這里為什麼選擇夜黑無人時呢?

自然,夜黑是真的,無人確實不可能,特別是邢朵到得宮門前的時候,那可真叫車馬處處齊鳴,人聲處處鼎沸,不僅是準備祭典的官員在此,就連一些個平頭百姓也是三五成群散落其間,攤鋪林立,到有了幾分逛廟街的感覺,邢朵不由得添了幾分欣喜,同時又產生了幾絲對不久前的懷疑,因為進城時那幾個麻木的眼神實在是和現在的熱鬧所背馳,想想那幾人雖然麻木但冷傲的眼神,心中有想法在萌芽,可待仔細去想,卻被突然近在耳邊的聲音驚得沒了蹤影。

攢起紅蓮,邢朵哀傷的發現,霍宇堂也來了,有他在,自己還真是沒法肆無忌憚的泡小弟弟了。

「朵兒,你怎麼也來了?」

「朵兒,有沒有想我?」

「朵兒,你看那邊攤販賣的風車好不好,我去給你買一個?」

「朵兒……」

一會兒朵兒長了,一會兒朵兒短了,邢朵驟然發現,自己在霍宇堂那里,就是個可以自由伸縮的橡皮女圭女圭,而且一直是個女圭女圭,她怎麼以前沒有發現,如果霍宇堂做爹了,他一定會把孩子溺愛成問題少年,就像他自己一樣。

與邢朵同車的凌紫離表情漠然地看了霍宇堂和邢朵一會兒,在霍宇堂又一次將一堆沒用的東西搬到車里後,她說話了。

「宇堂,溪兒雖不是我親生,但也是我凌府養大的,這些個東西……」話中之意,就是說霍宇堂送的這些東西都太沒品位了,人家凌紫離可是左相,要啥沒有,誰要你那紙糊的破風車,要也得是木頭做的不是?

某人︰我要金子做的-_-!

某霍︰南產,去買一車金風車回來(╰_╯)~

霍宇堂的大手筆邢朵自然見識過,因此她不認同凌紫離的話,可是這時節,她也不想否定凌紫離的話,畢竟,凌紫離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是個女利主義,對自己的好處顯而易見,因此,她贊同地大點其頭。

「南產,明天定制一批琉璃風車送到凌府。」

在凌紫離面前,霍宇堂雖然不能放肆,但他和凌玄銘的關系注定了他是小輩,所以在說這話時,他竟還帶了與凌玄銘一樣的憨態,想必凌紫離也是拿著霍宇堂打趣,因此,她听後霍宇堂的話,只笑了笑。

對,笑了笑,那麼溫暖的笑,怎麼會出現在凌紫離的臉上,邢朵揉揉眼楮,再搓了搓,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還是閉目緩和了一下,再次睜開眼楮,凌紫離已經恢復了她那萬年不變的繃帶臉,原來真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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