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一 初來乍到 第二十章 出發去東洲

作者 ︰ 黎貓兒

經過長達五天的磨人的考試,邢朵成功的跨入假期生活,和東方晨學了幾天的馬,他卻突然接到了查辦東洲私鹽案的聖旨。

「帶我一起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在京城會孤單的。」

「你會孤單?」東方晨斜睨著邢朵,眼角余光卻緊盯著桌上的麻將不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唉,邢朵是真的想出去走走,每天凌府,書院,書院,凌府,呈兩點一線的完美路線在她的小小生命中歡悅周游,邢朵終于嘗到了什麼是籠中鳥,池中魚。

「我也只是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嘛!」

「這個世界……是啊……」東方晨嘴角仍留有一抹溫潤的笑意,似是對邢朵請求的贊同。

邢朵沒有再繼續請求,而是眼巴巴的瞅著思慮中的東方晨,邢朵知道,東方晨是一個凡事需要時間考慮的人,她不會給予強烈的要求與壓力,那樣只會收到反效果。

東方晨果然猶豫起來,眼眸里透露出擔憂,雙眉之間也不自覺得出現了一個「川」字。

「我保證一切听你的,絕不會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當然,思慮歸思慮,適時的投入催化劑也是必不可少的。

東方晨的眉結依舊沒有打開,邢朵有點泄氣,垂著頭縮回自己的角落。

「好吧!我帶你去……」東方晨的臉色倏然間釋然,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微笑。他不能總是將邢朵放在一個小圈子里來進行保護,她也需要自由,而自己,就是那個能夠給她自由的人。

「可是……」這回輪到邢朵猶豫不決了,「可是凌紫離,呃,我是說我母親……她……」會反對吧,擁有自己的生活,最難的一關在于凌紫離。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由辦法。」東方晨頓了頓,深深地看著邢朵,卻不再說話,硬是讓他的辦法爛在他的肚子里。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他不說,邢朵也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特別是情人之間,彼此知道的太多反而失了本應該有的親近。

「……中秋之前吧。」

「那什麼時候回來?」邢朵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心中月復誹,最好是不要回來。

「……中秋之前吧。」

「咳咳咳……」邢朵一口茶沒喝順,險些噴了出來。大哥,話不帶你這麼說的。

「皇上只給了我五天時間。」

「五天?!」就邢朵所知,東洲距金州城二百了有余,五天,只能走個來回而已。

「所以,我不希望你去,此次不是去游玩,路上艱險重重……」東方晨對自己剛才的決定很是懊悔,這次辦案牽扯到的人不是達官就是顯貴,危險隨之也就增加。

「我受得了!」邢朵很怕失了這次出行的機會,因此堅決的捍衛自己的決定。

「好,那讓雨墨收拾一下,我處理好公務就出發。」

「嗯嗯!」

東方晨在邢朵的臥室又呆了一個時辰才離開,他沿著花園向凌府前院走去,他還肩負著一項重擔︰說服凌紫離。

……

「二小姐,夫人有請。」東方晨走後不久,凌府管家凌萬興如想象之中到來。

「……好,我這就過去。」雖然已經預料到了凌紫離會有說法,但沒想到會如此快。

邢朵跟著凌萬興步至凌紫離的書房,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里,不期然的,郭詩雨竟然也在這里,這一點很令邢朵意外,這麼難得的假期怎麼不去會會自己的小情人兒呢。

「母親。」進了房門,邢朵恭敬一禮,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

「嗯……听說,你要和東方晨去東洲?」凌紫離沉吟品茶間,給出了肯定的疑問。

「是!」邢朵如實回到。

「……」凌紫離似乎被茶的清香吸引,一時間沉默品茗。

「你不是一直喜歡霍宇堂嘛,怎麼突然和東方晨這麼親密?」郭詩雨喧賓奪主,這就是武林世家與官宦門第的不同。

「霍宇堂?」這個名字邢朵並不熟悉,但是她的字典中曾出現過這個人,邢朵在聯想……

「這麼快就忘記自己拼死也要嫁給的人了?」郭詩雨一絲冷嘲,也學著凌紫離端茶細品。

邢朵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霍宇堂……霍……霍!是了,邢朵終于在自己的字典中找到了這個人的位置,霍宇堂,出征北疆的霍將軍,凌家哥哥凌玄銘的摯交好友,一度在凌紫離口中說出的柳涵溪的緋聞男友,可是,那是柳涵溪喜歡的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霍大將軍是何許人也。

「他喜歡我嗎?。」邢朵平靜問道。

「你?怎麼會有男人會喜歡你?」郭詩雨繼續冷嘲熱諷。

怒!你好歹也是個大家之女吧,說出的話怎麼這般苛刻,而且,你說是男人就不會對我有意思,那東方晨是什麼,難道他不是男人,小心我打你小報告!

「詩雨!」凌紫離也听不下去郭詩雨的刻薄言語,出聲阻止。「溪兒,」這是邢朵來到這個世界後听到過的凌紫離對自己最慈愛的語氣,她竟覺得不真實,「有些事情一輩子也不會有結果,放棄,是個好選擇……」凌紫離感慨嘆息,聲音的滄桑更顯衰老。

「那……母親……」

「去吧,東方晨已經說過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下去吧……」邢朵覺得,凌紫離每次見到自己都難掩一股悲傷,是什麼,導致那片平瀾的背後傷痕累累。

初秋的天空如一塊藍色的水晶,晶瑩而深邃,陽光雖然依舊熾烈卻沒了那股囂張的氣焰,快中秋了呢。

步出凌府,東方晨已等在門外,一人兩馬,組成一幅唯美的畫面,邢朵不免有些怔愣。

「怎麼,被夫君我的美貌迷住了?」彼此確定之後,東方晨總是在想辦法提高自己的戀愛技巧,邢朵抽抽嘴角,翻身上馬。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馬馱著個殘廢的話,你可以繼續自戀。」狠狠的丟出一句自認很有威懾力的話,駕馬而去。

東方晨笑著上了馬,趕到了邢朵的身側。

「如果你殘廢了,我仍會養你一輩子,那如果我殘廢了,你怎麼辦?」

「我會拋棄你!」邢朵頓了頓,很是愉悅東方晨那心痛扭曲的臉,然後接著說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小小的調戲你一下。

東方晨輕勾唇角,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害怕,同時更多的是幸福與快樂。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一定要記得今天你說的話。」輕輕的嘆息自東方晨喉中吐出。

「……」東方晨的話體現了他的悲觀與不自信,表面看來,他優雅、溫潤如玉,可是,他卻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他的笑,他的溫柔,都是在掩蓋他的孤獨。

「怎麼不走了?」不是要趕路嗎?

出了金州城的北城門,東方晨勒馬停止前行。

「二皇子也要和我們一起去東洲。」

「周晟啟,他去干嘛?」

「怎麼?你有意見?」身後傳來熟悉的陰狠語調,邢朵的牙齒不覺間被咬得咯咯作響。「東方大人,本王沒听說父皇還指派了其他人吶。」

「小朵只是與我們隨行,並沒有參與辦案。」東方晨解釋道,尊重卻也自重。

「哼!我們是去辦案,不是去游玩!」周晟啟高傲的俯視雖然同樣坐在高頭大馬,卻比自己矮了一頭的邢朵,就這樣子,能承受得了日夜兼程的煎熬嗎?

「我當然知道不是去游玩。」這還用你說?不游玩,散散心總可以吧。

周晟啟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不喜歡不听從他命令的人。

「也許我也可以幫助你們破案啊。」邢朵躲開周晟啟清冽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悶悶說道。

「你?破案?」這完全是兩個不相關的詞,周晟啟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冷笑起來。

「不信?」

「當然!」

「那我們走著瞧!」邢朵不在與周晟啟廢話,她的決心已定,不讓她去東洲,除非東南西北各出一個太陽。

駕馬離開北城門外,三人三馬駕馬向東洲方向駛去。這次私鹽案發生在軒朝京都金州東北方向的東洲,是一座沿海的發達城市,但這次私鹽的來源卻不是沿海的走私,而是來自俄亞的長濕地。長濕地因其常年特有的地貌而得名,那里有著世界最大的內陸鹽湖與沼澤,根據軒朝探子的調查,私鹽就來自那里,但無法得到確實的證據,所以無法查出案件背後的主謀是誰。邢朵三人這次的任務就是查出主謀!呃,應該是東方晨和啟王爺查出主謀。

迅疾趕路中……

邢朵在心里將周晟啟從頭頂問候到腳底板,時間在邢朵的月復議中一分一秒不曾停留,不知不覺已過黃昏。

天色暗黑的可怕,邢朵不由自主向東方晨的馬靠近。

「二皇子,我們找地方吃點東西,歇息一晚再走也不遲。」東方晨體貼的看了邢朵一眼,向周晟啟建議到。

「……好。」周晟啟掃向邢朵,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見此,邢朵心中又是一番怒斥。

雖然東方晨的建議是個好建議,但……此時離京都已遠,周圍都是茂林修竹,郁郁蔥蔥,想找個酒樓客棧是痴人說夢,只有野外露營了。邢朵身體不免有些寒意,翻身下馬,走向他們選定的休息之處。周晟啟升起火,並熟練的處理好一只路上獵來的野兔,穿入竹簽架在了火上,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某人看得不可置信,原來尊貴高傲的啟王爺、二皇子並不如他表面看起來的嬌慣。

「哼——」周晟啟輕聲發出一聲不屑哼聲,邢朵條件反射的看向四周,話說某人以前的理直氣壯何里去了。

在周晟啟身邊,邢朵感到渾身的不適,可又不得已,東方晨去撿樹枝,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個凶猛野獸也是很有可能滴,胸悶總比胸透要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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