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一百三十五章苦痛經歷

作者 ︰ 黎貓兒

本來是來安撫亓官蜜蜜,結果反倒是亓官蜜蜜安撫她,邢朵覺得自己這人做的特失敗,所以索性就不做了,咳咳,是哄人哄的很失敗,所以決定不哄了。不哄了能干咩?對于除了金子和男人沒有任何追求的邢朵來說,此時她的唯一樂趣就是睡覺,至少,她要在明天見黑鳳穆之前,把這不到半個月缺少的睡眠補回來。

邢朵覺得她確實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對男人是如此,對自己的孩子亦是如此,如若換做他人,現在別說睡覺,就是眨一下眼楮都是覺得奢侈的,狼媽,說的就應該就是她這種人。

第二天早晨,邢朵是被自己的肚子餓醒的。醒來時,從窗縫里露出的幾點光芒,預示著今天是個前所未有的大晴天。看吧,老天其實比自己還要無情,在這麼一個和著黑暗勢力交鋒的時刻,怎麼的也得應景地下點啥黑雨刮點啥黑風,可碩大的一輪紅日冉冉在東方升起,使人誤以為今天還是從前那般幸福美好似的。

昨天哭完了就直接睡,現在起來,邢朵兩只眼楮腫的跟塞了核桃的紅嘴唇,一張臉上就和長了三張嘴的怪物是一模一樣的,對著鏡子,邢朵心中煩躁,可梳頭洗臉,她每一個動作都極盡用心,根本讓人看不出她心中那已經快要將她焚燒的煩躁。

但無論她表現的有多麼自然平和,亓官蜜蜜還是看出了她的異樣,他問邢朵︰

「朵朵,不要一句話不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既緊張又害怕。」

放下手中的梳子,邢朵對著鏡中的亓官蜜蜜搖頭,忽然看到鏡中的門口處走來科林孔溪蕭正泰霍宇堂和凌玄銘,當然,還有那個時時刻刻被邢朵視為空氣的敖斌,還有就是邢朵根本就沒當做人來看待的周晟炎,剛打算張開的口,在見到眾影像的一剎就打消了說話的念頭。

「邢兒,山上傳來消息,黑鳳穆要求……」說到這,孔溪猶豫著頓了下來,很長時間內他都沒有接著說下去。

「要求什麼?」亓官蜜蜜知道邢朵現在根本不會說話,更不會發問,所以代替她問到。

孔溪仍心存疑慮,但還是說道︰「他要求只得邢兒一人上、上山……」這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地在像邢朵索命,「其他人如果強行上山……他立刻殺了小玉……」

听到孔溪口中說出「殺了小玉」那刻,邢朵本來掩藏在核桃下的兩只小眼楮立時由于驚悸瞪得大大的,她下意識月兌口而出︰

「好我答應」

科林皺眉,琥珀色琉璃眼里全是擔憂,她不等其他人反駁就率先否定道︰

「不行」見邢朵有要說服自己的意圖,他立時補充道︰「小朵,你應該知道,他要的不僅僅是你身上的掌門令和掌門鑰匙,還有……還有你的命」

其實對于許多事情,除了科林之外,蕭正泰之流根本不知道,就算是孔溪,也只是隱隱猜到了些許苗頭,而對于隱情,也只是霧里看花,朦朦朧朧。

邢朵知道黑鳳穆對她的恨,卻也只是知道她搶了他深愛的人,可具體是誰,她根本猜測不出。周晟炎那個死人?哈是個長眼楮的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仇視和敵對。可除了他,邢朵真的想不到別人。

科林的表情痛苦到了極點,似乎正徘徊在吐露隱情與繼續隱藏之間。

孔溪抬手按在科林的肩膀,他說︰「小林,我們都知道你的苦處,然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你就情願看到邢兒付出生命的代價?」

科林閉目,緩慢地搖著頭,那天他能說出黑衣人就是黑鳳穆,都已做到了極限。

看出他的為難,邢朵頂著倆核桃勉強笑了笑,說︰「不要難為小林了,如果換做你們,你們也不想再去揭取舊日的傷疤。」說完目光就轉向孔溪。

孔溪臉上的傷疤已幾近消失,可當邢朵看向他時,他還是心有余悸地抬手撫臉,他瞬即明白邢朵的意思,是啊,那麼清淺的一道傷痕都可以使他銘記這麼久,可想而知科林受到的傷害,十余年的忍痛,已經深入骨髓,硬生生拆掉強行支撐起的骨肉,只為各人對過往的無知好奇,這……太殘忍。

然大家剛剛放棄了從科林那里探听過往的想法,就听科林強忍著痛苦的聲音傳來︰

「他之所以會處處想置小朵于死地,是因為……因為他……無法得到周晟啟的愛……」科林極盡咬清每一個字音,可是越想咬清,聲音就越是顫抖,到了最後,如若不是看著他臉的人,還以為說話的人是一個正自哭泣的脆弱男人。

周晟啟……驚訝,不可思議,可是,除了這些,竟然也覺得有理可循有據可證。邢朵下意識去看一直和敖斌充當空氣的周晟炎,她想,周晟炎听到自己小受老婆喜歡的竟然是另外一個男人,他一定悲傷得想跳個樓啥的,然而……

邢朵忍不住吼︰「周晟炎你還是不是人」竟然在知道自己頭頂帽子變綠後,還能維持臉上那慣有的假笑面具,邢朵很是懷疑他面部神經是不是壞死了。

邢朵這一吼成功地將眾人關注在科林身上的視線轉投到周晟炎身上,這無疑使得科林身上的壓迫感減輕許多。

周晟炎平淡無疑的笑說︰「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嗎?」。

邢朵瞪大了核桃眼,跟看鬼似的看周晟炎︰「黑鳳穆可是你老婆」

周晟炎挑起半邊眉︰「誰說的?本王可是個傳統男人,能做本王王妃的只能是女人,黑鳳穆……」他一聲哼笑︰「他算個什麼東西」

邢朵半張著嘴,驚訝得無以復加︰「你、你們可是一起騎馬一起狩獵一起……」那啥米來著,嘴巴都親親了,還想狡辯?沒門

「各有所圖,所以演演戲而已。」末了,周晟炎突然把話鋒轉到邢朵這里,他道︰「朵兒不是很喜歡看到我們一起出現麼,所以朵兒又何須追究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

邢朵雖然明白了他和黑鳳穆是在相互利用,可還是無法立刻接受他們彼此的薄情,好好的一段不倫之戀,就這麼的……唉——可惜可嘆吶

不過……換黑鳳穆和周晟啟,這段不倫之戀還是可以持續滴,嘿嘿嘿……

邢朵長長舒了一口氣,為啥子想到周晟啟和黑鳳穆你儂我儂的樣子,心里會那咩不舒服捏。

有些話說出後,心自然而然就開闊了許多,就如邢朵,本來憋了一早晨的緊張和恐懼,現下所存的,頂多就是對于周晟炎和黑鳳穆沒能走到一起的嘆息。

之後,科林又講述了他與黑鳳穆的恩怨,有些事情是邢朵早就隱隱猜到的,而有些事情,是邢朵萬萬沒想到的。

例如黑鳳穆對科林的侵犯,這個邢朵從在幻境當中科林睡夢中的囈語就有所了解,所以並不吃驚,但令邢朵沒有想到的是,黑鳳穆會那麼變態,他喜歡周晟啟,卻又得不到,因此就借著北疆之事來向科林尋找發泄口,科林不從,他就用各種聞所未聞的方法使他屈服,媚藥那只是小兒科,對于黑鳳穆的算計,科林已是到了防不勝防的地步,然而屈于對國家的忠誠,他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誰讓當時,黑鳳穆是周晟啟最為信任的下屬。

不過,雖然黑鳳穆強迫科林和他做了很多次,但科林一直都是上面的那個,這也是他和邢朵在一起以來,都不願與邢朵做最後融合的原因,他認為,被那等變態用過的東西……很髒。

對于這些之于科林極盡屈辱的事實,他只是一語帶過,而對于下面的兩件事,他不惜濃墨重彩。

科林說,一度黑鳳穆認為周晟啟是喜歡他的,因為他們從少年起就是形影不離,這讓他很高興,但這高興止于邢朵的出現,即使之前有岑長倩的存在,他也從未感到威脅,因為周晟啟追求岑長倩,只是因為利益的驅使,然而邢朵不同。最開始黑鳳穆以為邢朵同他一樣是個男人,樣貌居然比他還要清秀縴弱,最開始他只是心生妒忌,他第一次感到邢朵對他的威脅,是在邢朵與周晟啟對峙救岑長倩那次,因為,她是第一個可以左右周晟啟情緒的人。然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到得最後他知道邢朵是個女人,他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迫害,科林的滿月醉是他提供的,邢朵去往琉璃山的路線是他提供給柳輕蟬的,即使是邢朵被賣入玉滿堂,也是經他一手策劃,然後是邢朵從昆南返回金州的一路,被困龍湖山莊,接受柳輕蟬的鞭笞,種種傷害之中,都月兌不去他的參與,即使是軒宮的那場大火,也是由他所為。

邢朵想起當初懷疑周晟炎放火的緣由,是因為香氣,她怎麼忘了,有可能沾染上那香氣的人,豈止是周晟炎,還有可能是黑鳳穆的

此後的一些事情,就算科林不說邢朵也是知道的,邢朵平生頭一次對嫉妒這個詞產生畏懼,它果然是個可以令人迷失心智的東西,無論男女,只要臣服在它的腳下,都會羽化而魔變。

邢朵最後問科林︰「小林,你不要告訴我柳圈圈喂東方晨吃的那個什麼蠱毒也是黑鳳穆提供的。」

不無意外的,科林點頭︰「他說,只要是你所擁有的,他都要毀滅,因為你奪走了他一生最為摯愛的。」

摯愛……這個詞是有多麼的沉重啊,怎麼可以那麼容易地就說出來?邢朵勉強還能牽起嘴角,無怪乎科林會說自己送上門去純屬找死,看來果真如此。

邢朵愁眉不展,核桃眼綻放出非一般的怒紅︰「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去,小玉就得死,去,那自己和小玉一塊死,這買賣,怎麼看怎麼是自己賠。

「我、我們要不要和他談判一、一下……」這時,另一個一直被當做空氣的人說話了,敖斌無論如何都是不希望邢朵就此放棄的,也只有他一人,現在是站在北岳山莊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的。

邢朵瞅瞅站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小矮子,表情委屈到了極點,這是他這麼多天備受冷落的結果。

雖然知道他備受冷落,但邢朵還是毫不吝嗇地甩過去一個白眼︰

「你以為我們不想談判?那也得他同意跟我們談才行。」黑鳳穆都已經被嫉妒吞噬了良知和心靈,現在就是一變態加精神病,要知道,精神病殺人可是不犯法的

咳咳,這里貌似還沒有推行這麼人性化的法律條款。

敖斌一計不成仍不放棄,他眼球不安地在眼眶里四下掃,掃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猶豫道︰

「其實……其實……不談判也行……我還、還有一個辦法……不知道……」

邢朵不喜歡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沒辦法,誰讓他沒有人家孔大美人吞吞吐吐的小模樣好看,她嚴厲道︰

「有話快說」剩下半句「有屁快放」邢朵憋在肚子里補充完整。

得了準許,敖斌似覺得輕松不少,眼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蕭正泰,說︰

「我出山莊之前,還留有一些支持原掌門的徒眾在山莊內,他們主要負責傳遞消息和必要時的里應外合……」

「沒事還負責腐蝕腐蝕那些個倒戈到叛徒?」邢朵沒等敖斌說完就截斷了他的話,這小矮子還真是奸詐,長得不咋地一肚子壞主意,逮誰忽悠誰,也不知道自己被他忽悠了多少回。

敖斌訕笑幾聲,接著說︰「掌門聖明,敖斌確實也有那個意思,既然掌門連這個都明白,那一定對我的想法也已看透,不知掌門……意下如何?」

敖斌等著邢朵的答復,邢朵反復咀嚼敖斌的話,才把敖斌的意思大概吃透,她猜測道︰

「你是想讓我獨自上山,然後由著他們和你留在山莊的眼線里應外合?」邢朵指了指自個兒的夫君們,著實,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不過……「可黑鳳穆既然這麼要求,他一定也能猜到我們的想法,想必現在整座北岳山都布好了奇兵暗陣,就等著我和夫君們自投羅網呢。」

听出邢朵的擔憂,敖斌嘿嘿嘿笑了兩聲,那奸詐相,簡直了,忒他祖母的難看哩。

就听奸詐的敖斌說︰「北岳山自古被稱為三國第一名山,之所以稱為第一,就是因為它的奇偉險峻,山中多煤礦多鐵礦,因此時常被挖掘,時常被挖掘的結果就是人為加自然地形成了許多暗道,我在山莊二十年有余,別的不敢說,就這暗道,我是最熟悉的。」說著,敖斌眉宇之間都顯見他的得意。

雖不喜他的得意,可對他提供的意見很是受用,邢朵看看身邊的幾個男人,抿抿唇,問敖斌︰

「你的意思是……」

敖斌眼楮又開始往蕭正泰那里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蕭正泰有意思呢,只听他斜著蕭正泰yin笑……呃,是嘿嘿笑道︰

「蕭侍郎武功天下第一,就算是兩個黑、黑什麼穆也打不過,等咱們一起出了密道,即使被他們發現了,也拿我們無可奈何。」說著小矮子繼續得意的笑。還真是個會幻想的主。

邢朵想了想,還是心存疑慮︰「密道安全嗎?不會……被他發現吧……」畢竟黑鳳穆都佔山為王四年有余,保不準他也有模清山中暗道的時候。

「不會——」敖斌那表情,夸張地簡直都要超越他的身高,胸有成竹是必然,他說︰「山中暗道交錯,數不勝數,但通向的地點千差萬別,就算他發現了一條密道,可還有十條百條密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隱藏著。」

听他這麼一說,邢朵不但沒有放下一顆忐忑的心,反而更加擔心起來︰

「你、你……你不會走著走著迷路吧……」如果是邢朵,她保證一條密道還沒走明白就得迷路,因此她的擔憂是從考慮自身出發的。

敖斌的專業素養受到質疑,明顯感到不悅,他說︰「那些密道就像我家一樣,怎麼可能迷路」

好吧,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邢朵還怎麼好反駁,何況,這是一個絕好的方法,既可以去救小玉,又在無形之中保護了自己的安全。不過,邢朵很快就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決定,即使是家,經過四年的變化,迷路的情況……也是會有的。她不怪敖斌,怪只怪這四年之中軒朝俄亞戰爭頻繁,所需鐵礦煤礦也不是一般的多,所以……媽**,北岳山都快被掏空了,原來的密道也不復存在,迷路都是照顧你,沒埋山底下都不錯了。

當然,這是後話。眾人決議這麼做後,兵分兩路,由孔溪暗影中的一個影子陪同邢朵上山,然後在北岳山莊山門處和山莊內的僕從交接,影子便閃身退到林木間,轉由這個僕從陪同邢朵上山。

山門之後,山路要比剛剛走過的平坦許多,僕從不說話,邢朵也就不主動熱臉貼人家冷XX,一路沉默,邢朵一邊緊張一邊分散緊張,盡量將注意力撇到山路兩邊的建築和景物上。

山莊很大,具有北方民族特有的粗獷和單線條,建築簡單不失藝術美感,不同于龍湖山莊建築的秀雅,此處更容易讓人有種融入感。越往山上去空氣越清新,同時溫度也越低,邢朵畏寒,時間也已是深秋,再者本就緊張,因此她不得不雙手抱在胸前以期取暖,這個動作正讓她藏在脖頸間的掌門令和掌門鑰匙被頂出,一旁領路的僕從突然看到這掌門令牌,眼楮不由一亮,隨後依舊低頭帶路,過了很久才低聲問道︰

「你怎麼會有掌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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