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七十二章再娶

作者 ︰ 黎貓兒

邢朵繼續搖著頭,「你以為我這妖精似的頭發是怎麼來的?如果沒有他們倆的支撐,我恐怕早就已經死在一片荒蕪人煙之境,成為野獸們的飽餐,或者……」邢朵頓了頓,「或者,早在被野獸飽餐之前,我和還在月復中的小金小玉就已根本無法再見到這世上的光明和風景。」是啊,若不是科林和孔溪的保護,甭說是現在聰明可愛活潑的小金小玉,就算是自己也早就成了那片混沌泥沼中萬千尸骨中的一具。

亓官蜜蜜根本沒有想到邢朵和那兩個他無比排斥的男人擁有著如此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雖然邢朵只是描述了一個大概,但當听到小金和小玉的名字時,還是不可抑制地感到意外和驚詫。

「究竟……發生了什麼?」保持著臉上的驚詫和意外,亓官蜜蜜下意識問已經完全沉浸在過往艱辛日子的邢朵,從軒朝大火,再到半路穿心之痛,再到被禁制俄亞皇宮的無助,再到陷落黑暗沼澤的痛悔,再到無人幻境孤獨守候的難耐,再到無名村落里血染的仇恨,如此種種,在邢朵此刻失陷的腦海中連成可怕但無法拒絕的一條線。

她眼中的恐懼大過淚水迷蒙,特別是在想到無名村中村長那血肉模糊的頭顱時,一股翻騰的惡心感直把她折騰得想再嘔一回。

邢朵還從未感受到,原來回憶竟也可以如此痛苦,痛苦到身心都仿佛是在地獄之火的無盡錘煉中。

「朵朵」亓官蜜蜜抱住失了心一般的邢朵,「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見自己的低吼根本毫無作用,亓官蜜蜜做了他此生最不希望對邢朵所做的事情。

目光深諳,看著那帶著漩渦的目光,彷如是置身在大海的最深處,亦如多年前所見的一般,那是足可以令人迷失陷落癲狂的目光,一旦走入那迷宮似的眼神,沒有主人的許可,就再也無法獨自走出。

邢朵明白此時在她身上發生的是什麼,但她欣然受之,她覺得,既然無法在往昔痛苦中自如徜徉,還不如陷落在亓官蜜蜜的攝魂術中,最起碼,他可以在無意識時了解到自己無法在有知覺時告訴他的一切,少卻了回憶的痛苦,這無疑是最好不過的。

在那目光由深海轉為星空的那一刻,邢朵完全將心神交付給亓官蜜蜜,她不想在回想,更不想在思索與應對,她累了,身心俱疲。

此刻,邢府一片混亂,此刻,亓官蜜蜜的心比同邢府還要混亂。

在邢朵貼靠著孔溪剛剛睡下,她就被亓官蜜蜜劫掠到方代理所經營的那家玉滿閣,只在邢朵被劫掠後不到一盞茶時間,來尋找邢朵的蕭正泰便知道了發生了什麼。

亓官蜜蜜的武功造詣自是沒有蕭正泰高,蕭正泰循著亓官蜜蜜不可避免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出門尋找,然而婚禮上攪亂尋找蹤跡的東西太多,才到了一樓大堂,蕭正泰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在他將邢朵失蹤的事情通報給科林後,科林似乎對此事早有所料,然焦急之情亦是無法掩飾,礙于滿堂賓客不能不顧,只由著蕭正泰先派人去尋找,等宴席結束了再親自全城搜索。

此時已近午夜,可依然沒有找到邢朵,方代理經營的玉滿閣科林和蕭正泰自然去了,而且還不惜強硬地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但這里畢竟是亓官蜜蜜的地盤,機關暗道實屬有之,無奈蕭正泰和科林愣是瞪著兩雙四只燈泡眼找不到。

其實如果孔溪此刻要是也跟著來了,暗道機關根本不算什麼,只可惜孔溪現在睡得就跟睡美人似的,要是沒有邢朵這個王子先吻一下,他絕對睡死了也不起來。

科林和蕭正泰以及邢府上上下下在整個芳洲城忙活了一夜,亓官蜜蜜跟邢朵在玉滿閣密室里邊也忙了一夜,當然,只有亓官蜜蜜一個人忙,忙著從迷陷在攝魂術里的邢朵那里了解在她失蹤這些年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從軒朝的那場大火,到無名村中再遇溫爾雅,連同如何與蕭正泰勾搭上的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說實話,亓官蜜蜜了解了隱秘在過往時間里的一切後,他就一種感覺,悔恨。

悔恨為何當初最先找到邢朵的不是他,明明只差那麼幾天,就被孔溪捷足先登;悔恨為何在邢朵陷入沼澤那一刻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一度面癱的科林;悔恨為何在幻境之中邢朵細心照料的傷者不是他,而是他一直不以為然的孔溪和科林;他更悔恨,悔恨為何在他的兩個孩子出生時,沒有第一時間履行一個作為父親的職責……悔恨,如泉般從心底傷口涌出的悔恨,滿滿的,滿腦滿心全是悔恨,當靈玉盤龍失去生命氣息的那一刻,也就是邢朵陷入沼澤進入幻境的那一刻,他沒有選擇繼續尋找下去,而寧願去相信邢朵這個名字已經徹底消失在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歷史長河中,而不願去用僅存的幾十年生命對于未知的尋覓。

「朵朵,對不起……」從攝魂術中月兌離,邢朵已經消去了所有顯見的聲息,但亓官蜜蜜知道,她是活著的,那麼真切的活著,活在他的面前,而不是像過去的幾年,那麼鮮活的形象,卻只能活在記憶里。

夜空如被假想的雨水滌蕩,空明靜寂,夜色下卻是整城無法入睡的人們。邢府的人是因為找不到當家夫人而當了把熱鍋上的螞蟻,玉滿閣里的眾人是因為主人的突然決定而坐立不安,而其他角落里的人們,則是為著一個勾起茶余飯後的巨大談資而興奮不已。

第二天一早,人們早早就從被窩里爬出來,就是為了傳遞一個眾所周知的消息,邢府昨日剛剛娶親的邢夫人當晚就失蹤了,而後邢府下人接到從玉滿閣里傳遞來的消息,說是邢夫人已經答應娶昆南亓官家族的亓官當家為夫,至于是正夫還是側夫抑或是侍郎,這麼小道的消息有關人士還沒來得及放出來供大家賞玩呢。

當邢朵醒來時,已是第三天的中午,饑渴難忍,看來攝魂術比某些個痛苦的記憶還要累人。

剛剛醒來,邢朵一時間竟把前日的一切忘得一干二淨,直到看到眼前那大紅的顏色,才似想起了什麼,瞳孔猛地一縮,然後掀開被子就往被子里的身體看去。

「呼——」看到被子里整齊的白色里衣,邢朵不由大舒一口濁氣。

「朵朵那麼討厭人家麼?竟然連讓人家踫都不肯~~」

邢朵驚奇,妖精回來了?緩緩抬目,嗯,妖精確實回來了,而且還是一只特有味兒的妖精。什麼味兒?你說什麼味兒,男人味兒唄。

若說從前的亓官蜜蜜,那就是一只惹人憐愛不忍傷害的妖精,而現在,經過歲月的洗練,純粹就一誘人犯罪激發口水以及各種激素暴漲的害人不償命妖精。

邢朵吞了口口水,說︰「蜜蜜,病好了?」

亓官蜜蜜一怔,問道︰「病?」貌似自己也沒生病啊。

邢朵自顧納悶道︰「昨天晚上還跟個討債似的,現在咋就恢復常態了捏?」邢朵因為是剛醒,所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不止一天。

亓官蜜蜜糾正道︰「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

亓官蜜蜜點頭,如玉脂瓊漿的鼻尖輕抵在邢朵的嘴角︰「你都睡了三天了,這三天里,我可是饑渴得要命吶~~~」

咳咳——邢朵干咳著想要躲開亓官蜜蜜,亓官蜜蜜這動作實在是讓邢朵有忍不住撲上去的沖動。听亓官蜜蜜提及饑渴,邢朵倒是真的有些渴了,立時想到什麼,有些惱怒地問又把鼻尖靠過來的亓官蜜蜜︰

「你對我施展攝魂術了是不是?」雖然受攝魂術迷惑的人醒來後都會忘記,但有一種共同現象是無可改變的,那就是口渴,現在邢朵口渴的能把黃河塞肚子里。

亓官蜜蜜倒不隱瞞,回答說︰「是啊,」不僅不隱瞞,而且還附贈了點H丸,亓官蜜蜜接著說道︰「我終于知道朵朵為何非要扒著科林和孔溪那兩棵歪脖樹不放了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忒他X的真理了。

其實,有一句話更真理,那就是臭味相投。

听到亓官蜜蜜管她家小林子和小溪溪叫歪脖樹,邢朵老大不樂意,把亓官蜜蜜鼻子捏歪了然後扒拉走,氣呼呼地說道︰

「誰允許你叫他倆歪脖樹的」除了咱,誰也不許叫……那叫啥?**成不?呃,恢復正題。

對于邢朵的獅吼亓官蜜蜜做無視處理,把躲避自己的邢朵重又扯了回來,拉進懷里一陣之後才說道︰

「朵朵,人家決定一輩子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邢朵口里塞了xx,說話都一跳一跳的,她說︰「不、不、不、不好。」能好嘛,跟他在一起的前提就得是拋棄仨夫君,而且這仨夫君里還有倆是才過門的,就蕭正泰那小女敕蔥,某還沒試試功效如何呢。

呃……還是不試了的好,那個,他是不是說過如果XXX,他就XXX把某XXX得XXX個月下不了床來著,按照他那麼說,某如果現在回邢府,是不是就意味著要被他XXX,然後XXX個月下不來床……o(》﹏《)o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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