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六十四章無法給予

作者 ︰ 黎貓兒

邢朵只能從後方望著亓官蜜蜜漸緩消失的背影,心中憋著一口氣,怎麼吐也憋悶的慌。

「朵朵,」溫爾雅在亓官蜜蜜離開後不久也從座位上站起,抽出煙桿點燃一縷青煙,大煙囪又開始排放廢氣。她說︰「其實蜜蜜他還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邢朵說,「可是我也知道他很明白,明白我們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沒有顧慮的在一起,他不能接受我的夫君,我也對他的身份心存畏懼,你應該了解,他……一直都是昆南幕後的那個主宰者……」更明確的說,郁茗蘭不過是昆南皇室的一個傀儡,而亓官蜜蜜,或許才是真正的皇帝。

溫爾雅將口中濃重的煙霧咀嚼了好久,沒有吐出,最終將那煙霧消失在她的味蕾之間。

這什麼人吶,把煙霧放肺里轉一圈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干脆吞了就不再吐出來。

邢朵說︰「溫爾雅,如果你再這麼沒有節制的抽下去,閻王爺很快就會把紅圈圈畫到你的名字上。」

似乎對邢朵的話不甚理解,溫爾雅望著邢朵愣了許久,才疑惑地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呃……哪些?」怎麼知道閻王爺會在她名字上畫圈圈?這回換做邢朵不明所以了。

不理會邢朵的提問,溫爾雅兀自在那里吞煙桿,吞完了才似明了地點點頭,喃喃說︰

「沒想到當初你在亓官老宅里只待了那麼短的時間,就已經把蜜蜜的底細模得如此透徹。」

那個……難道她在回答咱閻王之前的那個問題?沒想到她這反應波也不是一般的長嘛,這心理安慰還真是好找。

本以為溫爾雅從座位上站起是為了跟隨亓官蜜蜜的腳步離開,可邢朵完全錯了,錯的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溫爾雅放下煙桿,大手一揮,就把剛剛經過送完了禮品的一個小下人招了過來,她環視一圈花園,然後對小下人說︰

「去,收拾間屋子出來,我今晚要住在這。」

小下人心中猶豫,直接表現就是去看邢朵臉色,然此刻邢朵完全被溫爾雅的喧賓奪主所驚徹,因此臉上一時亦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不過看在下人眼里,無疑就是默許。

下人微微曲身,倒退著離開了前廳,然後溫爾雅就又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剛才的那個座位上。

「溫爾雅,」邢朵說,「我記得我沒同意你留下來吧。」在邢朵腦海中,溫爾雅和亓官蜜蜜是互通一氣的,就剛才亓官蜜蜜的反常,邢朵總覺得這溫爾雅決定留下來也沒安什麼好心。

溫爾雅一點也不在乎邢朵的態度,反而是說︰「朵朵,如果你喚我爾雅或是雅雅我會更加的高興。」

沒想到嘛,以冷面冷心冷情只身打敗幾百幾千人的溫王爺,竟然還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邢朵嘴角抖了抖,說︰「你不覺得你和這兩個稱呼特別不搭調嗎?特別是……雅雅……」如果可以,邢朵倒是希望能喚溫爾雅為雅子OR啞子OR鴨子……就是怕這麼說出口後,喉嚨變啞子,兩只小腳丫變鴨子,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

溫爾雅說︰「好。」

好?好什麼?

溫爾雅繼續說︰「就叫雅雅吧。」

邢朵說什麼好呢,先暈一下吧。

既然溫爾雅不決定走,邢朵也不好強行下逐客令,反正府里還有一個天下第一高手蕭正泰,他那功夫可不只是用來打情敵的,對付這種隱藏的危險應該也是大菜一盤它弟弟小菜一碟。

如此想來,邢朵就和溫爾雅在前廳里又坐了一回,等下人收拾出一間屋子,溫爾雅便離了邢朵跟隨下人身後前往那間屋子,臨離還不忘**地沖邢朵抖了兩下眉毛,就和玉滿堂里某大爺調戲某姐時是一個套路,看得邢朵一陣惡寒。

溫爾雅離開後,邢朵覺得自己坐前廳里看兩只蝴蝶翩翩飛也沒啥子意思,就也溜達回自個兒臥室補覺去了。不睡不成吶,這里的嫁娶儀式,從早晨天還沒亮就開始了,就邢朵那掄著鐘盤睡都嫌不夠的,那麼早起來不頂著倆國寶眼楮就不錯了。

等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身邊正圍著一圈人,邢朵詫異,起身才看清是科林和孔溪他們,還有蕭正泰以及凌紫離夫婦。

邢朵不解,問︰「你們干嘛都圍在我床前?」她不記得有這樣一種婚俗,要結婚前一晚新郎和自個兒母親都圍在自己床頭的,相反,結婚之前,新郎和新娘要避免見面才對。

听見邢朵帶著初醒無力的問題,科林轉身走到邢朵身邊,然後就著床沿上的空位坐了下去,原來他們適才都是背對著邢朵的。

科林扶過邢朵的肩膀,說︰「听說亓官蜜蜜回來了。」不帶絲毫疑問的語氣,想必下人們已經將一切都告知了他們。

邢朵也不想隱瞞,點點頭,說︰「不僅是他,還有溫爾雅。」她的語氣,使听者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朵朵,听你的語氣,合著你以為我是同蜜蜜來搶親的?」突然間,一個聲音蹦進邢朵腦海,當听到這個聲音,邢朵差點沒把那倆小玻璃球瞪出來。

「你、你、你……你怎麼也在?」都說講別人壞話要背著這個人,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

「如果我不在,怎麼知道朵朵原來是將我當做敵人來看待的。」溫爾雅如是說。

邢朵支支吾吾︰「我……我……不、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曲、曲解了我的意思。」是曲解嗎?明明就是如此,唉——以後再也不講人家壞話了,被人抓了個現形的遭遇忒苦逼。

溫爾雅本也不想難為邢朵,抽了煙桿又放到嘴里,吧嗒吧嗒對邢朵的解釋不做理會,但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抬眼偷瞄了溫爾雅一會兒,發現她沒有想著繼續糾纏,才稍稍把心揣回肚子里,問科林︰

「這麼晚了,你們來這就是想問我這個的?」

科林望了眼窗外,換做孔溪回答︰「邢兒,才剛入夜而已,我們只是等著你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擺這麼大陣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群毆誰呢,這家里人一多果然容易使人產生誤會。

邢朵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掄著鐘盤睡到了第二天清早,沒想到自己的人品終于發揮了那麼一點作用,才剛入夜而已,想要做點啥子雞鳴狗盜還是有時間的。

邢朵下了床,收拾收拾便隨著眾人去前廳吃飯,其實看得出來,之所以會出現剛剛那麼多人叫自己起床的一幕,無由是因為他們對于此次的婚禮太過重視,都害怕中間有什麼出漏,這一點從飯後凌紫離陪睡就可見一斑。

這一餐大家都有些吃不下去,孔溪和蕭正泰是因為即將成婚的緊張心情;而科林似乎有心事,具體啥心事,邢朵想,她現在問了也是白問,沒準兒還得被搪塞一句「現在不是時候」;凌紫離和她的四位夫君之所以會吃不下飯,原因顯而易見的明了,高興地唄,不管怎麼說,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出嫁,她這個作為母親的,總會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感懷;再看溫爾雅,這老女人抽煙跟吸粉兒似的H,還哪有時間吃飯,因此,她吃的少也就理所當然。

邢朵也吃不下飯,不是因為上述種種原因,其實很簡單,剛睡醒,沒胃口,要是放在平常,她能吃下一頭牛。

能吃下一頭牛的邢朵從前廳再次回到臥室,身邊就只跟了一個凌紫離和一個雨墨,倆人盯著邢朵就跟盯著犯人沒啥兩樣。

邢朵怯怯地問︰「母親,你為啥要這樣看著我?」就算是犯人,也不用眼楮都不眨一下的,那眼球都跟黏咱身上了似的。

凌紫離不經思考,下意識答道︰「其實你真的很美。」

呃……這老老女人是在夸某?某是不是要放掛鞭炮慶祝慶祝呢?

正在邢朵想著要不要為了凌紫離的夸獎而放點爆竹啥的污染一下空氣,就听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凌紫離接著說道︰

「你和你的母親很像,」一聲長嘆,她說︰「我終于知道當時青天為什麼會深陷在你母親的感情里無法自拔,或許,容貌是其一,性格才是決定因素,」凌紫離決定,在邢朵新婚前夜,給她來此以感情為主題的專題報告,「我這一輩子,在乎的太多,講求的太多,心永遠禁錮在一個自己編織的牢籠之中,而你的母親……完全不同……」

凌紫離無從自拔地沉陷在過往的種種回憶之中,邢朵覺得無聊,決定和雨墨倆玩幾把二人麻將,倆人正把麻將塊打得  啪啪,就听凌紫離又是一聲長嘆,然後窩床里吐血去了。

沒辦法,被人忽視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其實邢朵並不是有意要忽視凌紫離的回憶,只是有些事情于她,都是在明了不過的,再次從凌紫離口中听到,也不過是把曾經在天界老財神給自己的提示溫習了一遍而已,她現在想要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而除卻這不僅僅之外,是凌紫離無法給予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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